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誰！

白應玖在心底瘋狂吶喊，甚至不斷著自己的眼睛，一心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無論怎麽擺弄，眼前的人依舊還是那個。

崔氏。

崔氏！

崔氏怎麽會在這裏，壯漢帶回來的人怎麽會是崔氏！

“白，應，玖！”

崔氏也同樣認出了白應玖，原本抖不安的，忽然如個鬥般死死盯住白應玖。

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我要殺了你！”

崔氏忽然起猛衝向白應玖，如一隻狂暴的鬥牛，原本不堪一擊的軀，發出巨大的潛能。

可惜，還沒走出幾步，便被壯漢抓住了領，直接提起。

“白應玖，白應玖！”

崔氏死命地掙紮，這一刻，恨意占到了上風。什麽害怕、張，全都退到一旁。

心中隻有一個目的，殺了白應玖，殺了白應玖！

看著瘋癲的崔氏，白應玖心複雜至極。崔氏衫襤褸，哪怕在冬日也僅有一件棉襖蔽。棉襖上還留著漉漉雪水痕跡，頭發更糟不堪，猶如乞丐。

不過幾日的景，臉頰消瘦，整個眼眶陷其中，猶如一個久病之人。

曼陀羅毒的磨人之除了有劇毒無解之外，更在於磋磨人的心智。每每毒發，輕則猶如重病，隻能臥床。重則失去理智，不控製，連自己做過什麽都會忘。

崔氏吃下的毒不在數，應該已經曆過毒發時期，也不知道是怎麽熬到了現在。

“你們認識？”

壯漢看了眼在他手中不斷掙紮的崔氏，又看向白應玖。

他記得這人十分膽小，見到他時恨不得用盡所有方式隻求他別帶走。與現在截然不同的做派，簡直令他大開眼界。

“算是吧。”白應玖頗為窘迫，誰能想到緣分竟這般奇妙，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的人，居然在這種況下相見。

“解了的毒。”

壯漢隻有這一個要求。

“不解行不行？”

白應玖十分不願，在壯漢兇狠的目中，隻能坦誠：

“的毒，是我下的。”

讓下毒的人，去解自己下的毒，這種覺太難。

壯漢可不管這些，他更沒興趣知道白應玖和崔氏之間的恩怨。

“你若不解的毒，那便解你自己的毒。”

言外之意便是，若白應玖肯自己吃下曼陀羅毒，他不介意是誰中毒。

反正，他今日要看到結果。

他是不介意，但白應玖介意！

此刻已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白應玖隻能著頭皮給崔氏解毒。

可崔氏不斷掙紮，那模樣活像白應玖要害一般。

“我現在要給你解毒，若你還想承毒發之苦，大可以繼續掙紮。”

白應玖冷眼旁觀，事實上，見到這樣的崔氏，沒有多喜悅，更沒有半點負罪之心。

上輩子崔氏對說盡好話，將哄得如個傻子般，轉過又去討好白迎秋，將出賣個徹底。

沒半點對不起崔氏，崔氏有此苦果，也是昔日種下了苦因。

“白應玖，你不得好死！”崔氏卻將白應玖視作仇敵，瘋狂掙紮下恨不得將白應玖拆骨腹。

“我不得好死，你也得有命看著。”白應玖反相譏，依照崔氏前世的軌跡，可是活不到死的時候。

至於這輩子……

還得好好祈禱那位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兒別一朝得勢，否則以白迎秋的狠辣，絕不會容許自己有一個滿不堪的娘。倒時候崔氏怕是又活不到死的時候了。

不，這輩子要好好活，崔氏定然看不見死！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人，老天瞎了眼讓你活到現在。早知你會變得如此，當年我就該把你丟到水井裏溺死。”

崔氏被白應玖氣紅了眼，滿詛咒，滿惡毒。

張牙舞爪，如海上的烏賊，口出狂言，更惡氣熏天。

“把的堵上。”白應玖掏了掏耳朵，朝一旁吩咐。

崔氏罵人的話可以全天不重樣，願意罵，卻不願意聽。在這大好景之下，欣賞景還不夠，哪裏有時間聽崔氏的辱罵。

壯漢冷哼一聲，並不聽從行。

白應玖大概是被崔氏罵傻了，是他的人質，非但不聽他的話，還敢安排他做事？定是傻了，否則不能這般想不開。

白應玖不用回頭也知道壯漢在想什麽，也不催促，隻是道：

“要解曼陀羅毒，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有曼陀羅全株。”

曼陀羅的部可以解毒，如此大的都告訴了他，向他討要一株曼陀羅也算利息。

壯漢豎起耳朵，偏偏白應玖話隻說了一半，後麵最重要的部分竟是不再開口。

他本想催促，聽到崔氏的破口大罵更覺聒噪。不等白應玖吩咐，扯出一塊破布就塞進了崔氏裏。

“再罵我就殺了你！”

他目兇相，本就魁梧的軀更讓人不敢小覷。

崔氏不但停下了辱罵，整個人也蜷一圈，麵帶恐懼。

壯漢的出麵，終於讓的意識回籠，想到自己此刻的境地。

雖辱罵了白應玖，過了癮。可也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吵鬧的場麵戛然而止，白應玖了被摧殘許久的耳朵，在大漢滿懷期待的目下，這才重新開口：

“準備一全株曼陀羅，我來解毒。”

終於發現了壯漢的弱點，若不趁此時機為自己謀利，那便辜負了上天的恩賜。

果然，白應玖話音剛落，壯漢便從上取出一個長形木盒。打開盒子，裏麵盛放的赫然便是白應玖所尋的曼陀羅全株。

這株曼陀羅比上回齊大人的那株要鮮豔許多，大紅的鮮花妖豔開放，哪怕失了水分也依然豔麗無雙。

白應玖不自覺出手想要，手還未，便被大漢攔住。

“你要給自己解毒？”

曼陀羅有劇毒，哪怕也會中毒。白應玖此舉，當真要為自己解毒不？

壯漢的阻攔，讓白應玖回過神來。

趕後退了半步，暗自後怕。

剛才，的神智就好像被吸引了一般，猶如飛蛾撲火，哪怕明知前方是危險，也不顧。

這株曼陀羅，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