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殺了太子，此事或許能。”

白應玖將火星引到太子上，若壯漢真有讓兩國開戰的心思，那就殺了太子。

“大周的太子？”壯漢默默想了想，搖搖頭。

“我沒見過。”

除了這個什麽九皇子，他一個大周的貴族都沒見過。

“他會來這裏嗎？”大漢追問，若大周的太子會來這裏，他定不會放過。可惜，他怕是不來。

“他不來，你難道不會去找他？”

白應玖繼續蠱，如今也明白，靠的力量功殺太子可能很低。那就讓想殺他的人一起來，那麽多人都要殺太子，總有一個會功。

白應玖說得毫無所謂，壯漢也發現了的意圖。

“丫頭，你想讓他死？”

否則，何至於這般保護九皇子，又這般蠱他去殺了太子。

“我在幫你提供正確的思路。”白應玖糾正他的想法。

要殺太子的心有這麽明顯？

不，不，是為了壯漢好。

九皇子既非儲君，也無實權。殺了他，頂多讓皇帝難過幾日。可太子就不同了，那是一國儲君，是被皇帝自小照看到大的人。他若死了，舉國節哀。

壯漢默默看著雲淡風輕的白應玖，剛才的殺與不殺信手拈來，本不曾對的緒造任何波。

“我看出來了，你也不是什麽善茬。”

壯漢終於發現了白應玖藏在雲淡風輕下的冷漠，能夠將殺一個人說的這般輕巧，心隻會更寒涼。

可是怎麽辦，他喜歡寒涼的人。

“你是什麽門派，醫竟比鬼醫還厲害？”

壯漢出手去探崔氏的脈搏，令他到驚奇的是，白應玖那些看似酷刑的手段居然真的有用。崔氏的曼陀羅毒已經解了大半。照這個趨勢下去，解毒隻是早晚之事。

壯漢看向白應玖的目再不複之前不屑，而是著尊敬。

“我拜你為師如何？”

他忽然提議。此言一出，更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不錯。

“你醫比鬼醫還厲害，有資格做我師傅。”

他一生推崇醫高明者，難得遇到個比鬼醫更厲害的醫者，壯漢那顆本已封閉的拜師心在此刻複燃。

白應玖眼看著好大一坨“驚喜”砸下，先前還對喊打喊殺的人，這會兒要拜為師？

“做師傅的，連徒兒的來曆都不知道？”

不說收不收徒，隻道不知壯漢來曆。壯漢不是不想說嗎，那就不用做徒弟了。

可低估了壯漢拜師的決心，先前不想說的話，此刻知無不言。

“我那西比？伯牙？巫，乃西涼巫氏一族。”

巫氏一族，出巫師。

西涼的巫師其地位堪比西涼王，因世代為巫，國民影響力甚至比西涼王更要強大。

白應玖默默瞥了眼壯漢，怎麽那麽不信呢？

若壯漢是巫氏一族，他何至於被士兵追到這等地步？如今他上還有被箭頭穿過的傷，傷不回西涼，卻躲在這裏養傷。

他是巫氏一族？

騙誰呢！

那西比不知白應玖心中所想，他隻是在陳述一個很久很久的事實。

“曼陀羅毒是由我家先祖獻給西涼王。”

他們巫氏一族因命於天，總能從天地間發現超凡俗之，曼陀羅便是其中之一。

“可西涼王朝幾經更替，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樣。在慕容家為新的西涼皇族後，我家先輩不忍昔日皇族後裔就此隕落，暗中扶持了一支隊伍，將皇族後裔保護起來。到了我這一代，皇族後裔已羽翼滿，可與慕容家爭奪天下。誰知，慕容南發現了我族意圖，竟不顧我族千年功績趕盡殺絕！”

講到這裏，那西比已青筋暴。他在控製自己的緒，可他控製不住！

“他甚至不惜與周人合作，竭盡全力也要抓捕我回西涼。”

那西比一拳砸在了樹上，碗口的樹，被他一拳穿。本是實心的樹幹，瞬間被砸出了一道口，從這頭能看到那頭。

白應玖撇撇，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巫氏一族表麵與慕容家虛與委蛇，實則暗地裏將前朝餘孽保護起來，隻待時機，便行造反之實。

若是慕容南，也留不得他們。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巫氏一族有不臣之心，若是留了他們，那慕容家的皇位便坐不穩。哪怕搖國本，也要趕盡殺絕。

當然這話，白應玖不能在那西比麵前講。

畢竟人家一拳便可打穿樹幹，的可沒樹幹。

“你說，他是不是不配做西涼王！”

那西比卻不放過白應玖，非要得到的認同。

他滿目紅，猶如嗜一般的彩，無形中添了一份戾氣。

“或許吧。”白應玖模棱兩可回應了一句。

這個世界哪有什麽配不配，王敗寇，一向都是人之常。

“他毀我族人，害我有家歸不得。這樣的王，不要也罷。”

在那西比眼中，如今的西涼王慕容南不配做他們的王，他心中的不臣之心已毫不掩飾。如此大刺刺道出自己的心思，他到底是對白應玖太過信賴，還是這種想法太過強烈，他已無從掩蓋？

白應玖心思一，忽而問：

“你想挑起大周與西涼的矛盾，漁翁得利？”

西涼荒涼，與大周好，定然是利大於弊的。西涼在長達十五年占據大周失地過程中並未發展出其他利國利民之事，從這點來看也能看得出占據城池於西涼而言利益不大。

白應玖一直奇怪，慕容南難道就看不出這點。一心為了姐姐報仇的他，難道就真的一點不在意百姓的死活？

但如果是巫師所言，要與大周惡，那就不足為奇了。

巫氏一族居心不良，慕容南居然不曾發現。這個西涼王當的，比想象中更鬧心。

那西比看向白應玖的目從尊敬到佩服，他越來越覺得拜師一事十分正確。

“你不但醫夠好，也夠聰明，果然，配得上做我那西比的師傅。”

誰要做你師傅！

白應玖在心底腹誹。

也不知道那西比為何對拜師一事如此執著，他不拜師，也把拈花針法給了他，何至如此？

“不錯，我便要挑起周朝與西涼恩怨，讓慕容家萬劫不複。”

在白應玖麵前，那西比不再瞞。

他看向遠方，目蒼涼，帶著萬丈豪，做著舍仁的豪邁。

白應玖才不認同，對上這樣的那西比，更覺得無比諷刺。

“虧你還是西涼人，居然想做這等得不償失之事。”

巫氏一族便是這樣教導自己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