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是……”白應玖故意引導太子，讓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的也隨之前傾。

必須要找到一個恰到的距離，才能讓“雙煞”的效果發揮出來。

眼見太子已經到了合適的距離，白應玖心中驚喜。

滿腔的喜悅無法言說，手中的作比喜悅更快。

卻聽……

“太子，可曾問完話了？”

屋外響起韓霄的聲音，猶如一盆涼水，將白應玖的滿腔火焰全數澆滅。

剛剛想要使用“雙煞”的手快速回，連“雙煞”也一並落暗袋之中。

差點忘記，韓霄在屋外。

太子倒是神平平，不悅斜睨一瞥，鬱的雙眉聚“川”字。白應玖很怕他會忽然發怒，眼前的人畢竟是一國儲君，除了皇上之外誰敢拂了他的麵？

韓霄此舉，已經及太子逆鱗。

還不待說點什麽，太子已擺手，道：

“你走吧。”

嗯？

走？

白應玖心中一陣突兀，想不到太子居然給了韓霄這個麵子。

已經放棄毒殺太子的白應玖行過禮後便匆匆退下，怕與太子待得久了，會抑製不住想要殺他的心思。

屋外，韓霄默然等候，見到白應玖出現，神也沒有變化。淡淡看了一眼，督促跟上。

一路無話。

出了皇宮，白應玖上了韓霄的馬車。走了一會兒，卻發現馬車行進的方向並非九皇子給安置的小院。

當悉的場景映眼簾，白應玖的心漸漸清明。

“我該回去了。”道。

韓霄所走的方向乃是回韓府的方向，與他沒得關係，何必自討苦吃。

韓霄神態自若，聽聞此話連個眼神都未更改，目不轉睛似沒聽到一般。

“我要回去！”白應玖加重了語氣。他不是連見也不想見嗎，何必自尋煩惱又跑到皇宮接？

既然也把接出，就不必再委屈自己，麵對。

眼見韓霄不為所，白應玖起便要離開。他既然不想麵對，也不必委曲求全，非要盯著他不放。

手指剛剛及門簾，卻被韓霄直接揮開。

“坐下。”

他麵不悅，沉悶的語氣讓氣氛更顯僵化。

馬車忽然加速，白應玖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撐住壁不至跌倒，悻悻然回到了位置上坐好。

“將軍既然不想見我，何必要來接我？”

的話怨氣十足，幾個月未曾發泄的苦悶一腦湧來，隻覺得眼前的人那般可惡，明明給了失，這會兒又好像後悔此舉，想要給帶來希。

韓霄默默瞥眼，也不否認自己的心思。

“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哪怕被追被囚，留在西涼也好，，何必回來？

白應玖一口怒氣沒上來，差點活活把自己憋死。

韓霄這是何意？

寧可在大漠中死絕，也不想保命？

當願意回來似的，若非非得已，也想離他遠遠的。

“又不是我願意回來的！”

白應玖朝他瞪眼，紅了眼圈。

連達木善都知道保全的命，偏偏最為珍惜的人卻寧可死去，也不想要讓出現在他麵前。

早該想到，早在韓霄將放逐大漠，他的心中早已沒了的存在。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要。

白應玖心裏悶悶的，為韓霄的薄，也為自己的癡迷。

忽然發現，哪怕到了如此境地，對韓霄也沒辦法狠下心腸。

前世的虧欠太多，以至於今世如何彌補也不為過。

倒是寧願彌補，但韓霄並不想要的彌補。

馬車很快來到了韓府門前，韓霄在外是一個雙盡廢之人，隻能由著黎川將他抱下馬車。

這一對主仆，前世今生都如此依，讓白應玖看了心裏不是滋味。

剛要隨著韓霄下車，隨之聽到一聲呼喚。

“韓大哥，你回來啦？”

似曾相識的聲音傳耳中，白應玖如遭雷劈，彈不得。

“嗯。”

聽到韓霄的聲音悶悶的，饒是如此，也給白應玖帶來了巨大的心靈震撼。

若說與韓霄有著宿世緣，那麽比起，還有一個人更有資格承擔這種緣分。

韓霄上輩子明正娶的夫人，也是黎川的妹妹——黎歌。

白應玖的雙彈不得，僵的好像已不是自己的，連呼吸都停頓了幾下。

在黎歌麵前，縱然有再多理由也無法自持。

做人家小妾做慣了，在正牌夫人麵前總沒有底氣。

“還不下來？”

韓霄的聲音伴著不悅，連催促都顯得厭惡。

“小玖。”黎川上前，招呼白應玖下了馬車。

直到白應玖站穩，心中的那份忐忑依舊未曾消失。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黎歌，隻怕看過一眼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不去看黎歌，不代表黎歌不曾看。

幾乎是白應玖剛剛站穩，黎歌便朝行禮。

“民見過西平縣主。”

一聲“西平縣主”，得白應玖還未反應過來。

經由黎川的提醒，才猛然驚覺早已不是韓霄的妾室。是皇上金口所封的西平縣主，是在朝堂之上亦要跪拜的對象。

收斂起心的不安，白應玖勉強自持。擺著縣主的派頭，不敢苛責。

“平，無須多禮。”

麵對韓霄，想再續前緣。但麵對黎歌，更多的則是自卑。

或許是前世養的習慣，無論是縣主也好，還是前世那個世可憐的子，在黎歌麵前，的愧疚如滔滔江水，的不安如影隨形。

西平縣主的大駕臨，讓韓家人不敢怠慢。韓霄沒管這些，不等韓家人接駕，直接將白應玖帶去了屋。

進屋前，白應玖看到了黎歌的糾結，佯裝看不見，隨著韓霄進了屋子。

這種在前世敵麵前耀武揚威的舉止，讓白應玖除了舒心，還有一悲哀。

畢竟，黎歌是韓霄明正娶的正頭娘子，算得了什麽？

這樣一想，連麵對韓霄都提不起氣力。猶如一個跳梁小醜，以為有了今生，便有了重新開始的可能。殊不知，今生的命運早已在前世注定。即便不再是韓霄的汙點，隻怕他也不會再娶。

想到黎歌，想到前世的種種，白應玖萎靡不振，甚至恨不得將韓霄拱手讓人，隻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