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你。”

韓霄忽然開口，所說的話讓白應玖快要昏厥。

“你，你說什麽？”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要娶你。”

韓霄重複了自己剛才的話，鎮定自若的語氣，也讓白應玖意識到沒有聽錯，更沒有做夢。

韓霄是真的，真的要娶！

可是……

“為什麽？”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咽下口水的聲音，目不轉睛盯著韓霄，試圖從他眼中尋到一不安的痕跡。

可是，沒有。

韓霄無比鎮定，毫無波瀾的目更加重了他話語的真實。

“我需要一位夫人。”

需要，一位夫人？

白應玖聽不懂他的話。

因為他需要，便要嫁給他嗎？

可是……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韓霄不曾搖眼中的神，他將自己如今的境告訴白應玖。別看他們韓家位高權重，但皇上已有忌憚之心，加之太子防備，如今的韓家不過是表麵鮮。

安樂公主對他有意，但皇上並不想讓公主下嫁。或者說，皇上並不想讓韓家再添一個外戚份。

安樂公主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不能嫁給他韓霄。

為君分憂，也為了暫時安住皇上與太子的忌憚，韓霄必須令娶他人，絕了安樂公主的心思。

“是你自己又回來了。”

韓霄直勾勾地盯著白應玖，直言不諱道出自己的決心。

他本想放離開，是自己又回來，是又出現在他麵前，讓他別無選擇。

前一刻的吃驚，沒有這一刻的坦白來得震驚。

白應玖撇開皇上對韓家的種種忌憚，不敢置信盯住韓霄，問：

“如果我不回來，你要娶誰？”

忽然發現，前世今生，竟從未了解過韓霄。

上輩子，他到底是出於無奈娶了黎歌，還是他喜歡黎歌，才娶了黎歌？

迫切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穩定心，又萬分期待的答案。

韓霄的眼中流出小小訝異，似沒預料到白應玖會提及這無關要的小事。但因為問了，他便也回答。

“黎歌。就是剛才見過的子，是黎川的妹妹，自小養在韓家……”

後麵的話，白應玖已聽不完全，腦海中隻有一道思緒。

原來，上輩子韓霄娶了黎歌，並非因為喜歡。

恍惚中，又想起黎歌與爭寵的戲碼。若黎歌與韓霄真有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那般恩，堂堂韓夫人又何須與一個妾室爭寵？

韓霄一遍遍在耳邊說到未來的規劃，全都嗤之以鼻。因為並不覺得一個靠人垂憐的妾室會有什麽未來。

再思及上輩子的榮安縣主所說，韓霄在死之前將一切都為規劃好了。

可是，從沒有信過……

是不是，若上輩子能多信任韓霄一些，多了解他的想法，勸解著他不要宮，他便不會死？

這一認知讓白應玖快要跌倒，踉踉蹌蹌扶穩了桌邊，才猛然驚覺自己已出了一冷汗。

意識漸漸清明，看著眼前的韓霄，眼淚不知覺流了下來。

韓霄因的眼淚而慌張，前一刻還篤定不鬆的人，這會兒如慌的孩子，躊躇不安。

“我會保護你，你不願意做的事，我也不會你。”他竭力表達出自己的意願，迫切想要讓白應玖知曉，嫁給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著這個在金鑾殿上亦不卑不，卻在麵前慌了神的男人，白應玖哭著哭著又笑了。

到底有多麽愚蠢，才會看不懂他眼中的深。

明明是害怕留在他邊會發生危險，卻以為他是不喜留在邊陪伴。

明明是喜歡喜歡到想要娶為妻，卻非要表現出一副為難模樣，帶著迫口吻。

白應玖猛地撲到韓霄懷中，大哭起來。

有無數的委屈，無數的苦悶想要發泄，這一刻卻全都化淚水消融。那些委屈與苦悶，隨著看清韓霄的心而變得可有可無。

重活一世，再也不要做那愚笨的人。要看清韓霄的每一個心思，會始終堅定地站在他邊。

看到撲進自己懷中的人，韓霄本還想堅持的遮掩忽然變得無力。懷中人的哭泣如一利箭他的口，可明明……明明他不想讓傷心、難過。

本該無力垂下的雙手，忽然變得沉重。他的雙手落在白應玖的肩頭，輕輕將往自己懷中攏了攏。

這一刻，才心安。

“若你不想……”

他想了想，終是給留了條退路。

他要走的路太艱難，他也害怕會給帶去麻煩。

話音剛起，懷中的人似知道他要說什麽，猛然抬起頭，毫不遲疑回道：

“好，我答應嫁給你。”

小姑娘哭得眼睛紅紅的，那不屈的眼神堅毅無比，沒有半分勉強。

韓霄口中的話忽然就說不下去了，曾經放離開，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才阻止自己尋回來的心思。如今佳人在懷，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將舍棄。

哪怕這一路披荊斬棘，也要留在他邊。

哪怕前程渺茫，他們也要至死方休！

“這是你選擇的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離開機會，若選了這條路就再沒有回頭的機會。”

韓霄的聲音帶著一抖，若不細聽本聽不出來，韓霄卻知道自己有多麽張。

他既希白應玖能夠安好，又期能夠始終如一、不離不棄。

這一個從第一次見到他，就給了他特殊覺的小姑娘，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白應玖覺到了他的不安，可在此之前也同樣不安。

“不用機會，我選擇了你，就不會離開。”鄭重給韓霄許下承諾，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猶如天上掉餡餅的事，怎會舍棄？

韓霄的目驟然瞪大，豎起的瞳孔泛起戾氣。

“這可是你說的。”他隻給一次機會，是選擇了放棄。

那麽以後，無論上天地，他都不會再將放開。

他的意思，清楚地寫在臉上。白應玖不曾害怕他的戾氣，反而十分高興。

“是我說的，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生死相隨！”

生死相隨！

四個字，猶如一道驚雷，在韓霄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