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他的替，這點小事他不會瞞我。”

覺察出白應玖的疑，王肅直言不諱。

白應玖反而更加好奇，不解王肅到底做了太子多久的替。說到清明，最起碼在去年清明之前，王肅就已經是太子的替了。

還以為，太子去到西涼時，才有了王肅這個替。如今看來，有太多事出乎的預料。

雖心有猜測，白應玖也不會當著王肅的麵質疑。更何況，他還給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好，若他真能隻前往，倒省了麻煩。”

清明在即，雖不解一國太子為何要去拜祭一座孤墳，但能因此達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目的，省了許久煩惱。

白應玖迫不及待想要將這個好消息與韓霄分。

王肅覺察出了要離開的意圖，語氣消沉了下去。

“你還會再來看我？”

他在這裏不愁吃喝，但是好孤單，好孤單。

難得白應玖來看他，給他帶來無限憧憬。他怕，他怕這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好，下一次相見，又要等很久很久。

“會！”

白應玖不忍他失落，哪怕一一毫的期待，也會滿足他。

“可能用不了幾天，我就會接你出去。”

若太子真能隻前往墓地，王肅亦需要提前埋伏在那裏。隻有這樣，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替代太子。

“嗯嗯，我等你！”

王肅如一個單純的孩子，他才不管太子如何，他隻期白應玖能夠快些來看他。

麵對如此單純的目，白應玖再一度慨自己的心計頗深。可為了不重蹈前世覆轍，隻能如此。也多虧王肅不曾怪，也會在能力所及之，給予他最大的自由。

在王肅的心心念念中，白應玖一步三回頭走出了山。韓霄和黎川已等候多時，見到白應玖出來，韓霄什麽也沒問，隻道了聲：“走吧。”

看著山的大門在眼前關閉，白應玖默默歎了口氣，回過，快步跟了上去。

路上，將王肅的話同韓霄說了。韓霄與一樣，很快意識到王肅隻怕在太子邊待的時間不短。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往後王肅扮作太子，你與他的關係不可親近。”

韓霄嚴肅提醒，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是當然。”白應玖無不認可。

將來王肅是太子，是韓家的夫人，如何也不能與太子關係親近。

這些事不用韓霄提醒，也了然。

韓霄點點頭，還算滿意。

回到府中，小廝忙上前告知，韓相爺讓韓霄趕快去書房一趟。

韓霄匆匆而去，黎川留了下來。

“黎大哥？”

白應玖被黎川盯得心虛，又不能裝作看不見，隻能先開口為強。

“你……”黎川言又止。

在南都城時，他可以是大哥，白應玖可以是小妹。

可回了長安城，曾經那個小妹搖一變了西平縣主，這讓他曾經可以口而出的話變得無話可說。

到底是份變了，很多話難以說出口。

“哥！”

黎歌的出現解救了黎川無話可說的尷尬，他急忙迎了上去，接過黎歌手中的籃子。

“要去給相爺送飯？”

他隨口問道。

作為一國之相，韓相爺可謂忙碌直至。每日除了早膳外，其他時候都無法與家人共餐。黎歌去送飯，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相爺回來的晚，沒趕上飯點。我正好閑著沒事，給相爺送飯去。”

黎歌將籃子從黎川手中搶下籃子，俏皮道：

“你陪縣主，我先去啦。”

衝白應玖行過禮，快步朝書房走去。

看著黎歌的背影，白應玖不難想象，為何前世韓家人對與對待黎歌是那般不同。

黎歌早已將韓家人籠絡，隻怕這飯，還是親手做的。

而呢？

別說做飯了，連送飯都是不曾有過的。

原來前世韓家人那般不喜，一點也不冤。

“黎歌自小在韓家長大，的世界很單純，若是哪裏得罪了縣主，還縣主莫要過多計較。”

黎川衝白應玖行禮，明明是拜托的話，卻十分霸道。

什麽黎歌單純，什麽過多計較。

白應玖未曾開口，隻盯著黎川。

縣主。

不再是白姑娘，也不再是小玖，而是縣主。

得了縣主的份，他要與這般生分？

“黎大人想多了，既是單純又談何得罪。若是得罪，又何談單純。”

白應玖才不要給黎川一個承諾，什麽黎歌得罪是因為單純，他可曾知曉，他那單純的妹妹才不是真正的單純。

“在相府中我還不至於迷路，黎大人請便。”

白應玖理都不想理會黎川，轉過去，不想再看黎川一眼。

從黎大哥到黎大人。

黎川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意有所指，可想要解釋白應玖已無心去聽。他拱了下手，這才離開。

白應玖心氣不順，總算想起，前世黎歌暗中害時，黎川在旁幫了忙。

沒有去報複他們已經格外開恩，他憑什麽要求既往不咎，還得大度諒解？

又不欠他們的！

白應玖帶著怒火回到房，看著似曾相識的院落，又想起了前世寄人籬下的景。

黎歌無疑是聰明的，這院落離韓霄的院子最遠，將安置在這裏，可見黎歌也並非那麽單純。

黎歌的心思昭然若揭，不知道韓霄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而韓家人又是怎樣的意思？

白應玖躺在榻上，越想越覺得憋屈。

好歹如今也是縣主，憑什麽還要住在這裏，著寄人籬下的滋味！

思及至此，忽然坐起，剛剛下地，又停下了作。

不住在這裏，還能住到哪裏呢？

九皇子自難保，如今已是縣主，曾經皇上可以不關注，然而當為縣主後，加之西涼之變，皇上肯定會時常想著。

不想再給九皇子帶去麻煩。

出去租房子住？

白應玖盤算了下自己的存款，租個院子是夠了。還有縣主的俸祿，又有醫傍，養活自己不問題。

嗯，就這麽決定了！

租間院子，開醫館。

白應玖打定主意，還沒尋個丫鬟過來知會韓霄一聲，便見一個丫鬟匆匆而來，帶著哭腔道：

“縣主，夫人讓您快點過去，大爺快不行了。”

大爺，指的是韓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