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相爺，若是真能和談論這些事，白應玖反倒覺得有鬼。也沒想著韓相能和談論什麽，說這些話不過為了證實自己的論調。

“下一任儲君尚且難斷，而為皇上的親戚，必要站隊。韓相有信心，在每一次站隊時都能夠選擇到正確的隊伍嗎？”

駙馬不好當，親戚更不好做。

安樂公主是皇上最為寵的公主，在下一皇位之爭中，無論安樂是否參與，因的份都會參與。到那時，便不是韓相想要就能得了。

當然，韓相或許等不到那個時候。畢竟，在前世，用不了皇位更替，韓霄便以下犯上，做下宮之事。

可這點，韓相如今卻是無法說出口的。

韓相的目變了又變，一度審視著白應玖，卻總也看不的心思。他確定那些事白應玖不會知曉，糟的心逐漸平穩。經驗告訴他，如今他在試探白應玖，可白應玖也在試探他。

不愧是韓霄看上的人，真……有那麽點意思。

“年紀不大，心思不小。誰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就不怕我告訴皇上？”韓相出言威脅，雖是威脅，他的話語已經平靜。聽不出來起伏，似是隨口一說。

白應玖也隨口道：

“西平住在韓家，自是韓家人相告。”

與接最多的人就是韓家人，如今更住在韓家，韓相用這件事威脅，就不怕反水？

此言更威脅，在韓相發怒之前，白應玖又補充了一句。

“韓相乃男子漢大丈夫，豈會和我小子一般見識。”

是來講道理的，可不想把韓相得罪死，以後沒有半點退路。自始至終，白應玖始終平靜。好像將萬事拿在手，毫不搖的決心給了韓相極大震撼。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聰明人，但如白應玖這般灑的卻沒有幾個。他盯著眼前這個隻有十六歲的，推翻以往對的看法，重新打量。

正是貌如花的年紀，哪怕頭上隻戴了發釵，也依然亮眼。他的兒子不會如此淺，隻以容貌論喜惡。不屈不撓的勇氣是同齡人所沒有的堅韌，就如同他的兒子一般。

韓相不解，白應玖是哪裏來的勇氣，膽敢與他嗆聲？

是一個縣主份，還是一醫，或者……是韓霄的寵？

他必須承認，上的確有著不輸於公主的氣勢，這樣的孩子，若是生於皇家，他會很樂意讓韓霄娶。

可就算沒有生於皇家，也和皇家扯上了關聯。

韓霄娶，似乎並沒有那麽讓人難以接？

韓相被自己的想法噎住了，短短幾句話，白應玖妄圖推翻他以往的認知？

若是不難接，那他剛才發的這通脾氣算什麽？

哼，就算可以接，也配不上他的霄兒。

“既然住在韓家，一言一行都需謹而又慎，萬不可給韓家招惹麻煩。”韓相怎麽看白應玖都不順眼，索眼不見為淨。

“出去，以後沒我允許不得進書房。”

沒見其他人都不敢進來的嗎，也就這個大膽的丫頭，帶著出茅廬不怕虎的勇氣闖進來了。

“我要給韓霄療傷。”白應玖急忙提出要求，在南都城時大家都認可的醫，但在長安城沒人認可。

自是知道韓夫人有多麽麻煩，為了順利給韓霄療傷，得拉韓相下水。

“隨便你。”韓相並無不可，揮揮手，讓白應玖趕出去。

白應玖既然有救回黎川的本事，區區療傷不足掛齒。

白應玖急忙跑出了書房，行至院子時，還聽到了書房響起“”砸的聲音。

了脖子，此時才到後怕。

幸虧韓相在麵前顧及著麵，否則那幾下打在上，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如今算是惹惱了韓相，也不知道在韓霄心中是否有那麽重要，否則……隻怕以後的日子就難了。

到了韓霄院中，走出走進的侍衛手中端著銅盆，進去時盆子裏麵的水還是清的，出來後水便變了水。

韓霄……

白應玖一下就站不穩了，扶著門框往裏瞧。

既害怕看到韓霄渾是的模樣，又想要知道他有無大礙。沾的鞭子刺目驚心，韓霄後背翻起的痕更讓心如刀割。

“怎麽使得，怎麽使得……”

韓夫人陪在床前，口中低語呢喃，心疼得直掉眼淚。

隻有韓霄這麽一個兒子，自是心疼壞了。韓霄上的痕目驚心，那鞭子不比打在上要好。

“夫人，韓大哥會沒事的，大夫都說他好，休養段時間就能恢複。”

黎歌如件小棉襖般在旁寬著韓夫人，也心疼不已，淚眼婆娑還不忘照料他人。

韓夫人握住的手，如同抓住了主心骨。不斷喃喃：“對，會沒事，會沒事。”

韓霄趴在床上，裏已經掉了大半，健碩的後背上滿是鞭子揮打的痕跡。外翻的模糊一片，淌著水從背上流下。

旁邊的盆中，又積滿了一盆水，被侍衛快速換過清水，隻是片刻又染紅了一片。

“娘，你們出去。”

韓霄忽然開口，聲音裏帶著疲憊。

“哭聲吵得我頭疼。”

他了額頭，滿臉的不耐煩。

韓夫人頓時便止住了哭聲，“娘不哭，娘就在這裏守著你。”

見韓霄沒再反對，轉過頭對黎歌道：

“歌兒，你出去，這裏人手夠了。”

再者，黎歌一個兒家，出現在這裏也太不方便。

黎歌一向是乖巧的，應了聲是，便走了出去。

行至門口時，還對著白應玖行過禮，無論是態度還是姿態，都讓人挑不出錯。

“縣主，韓大哥不適，咱們不要打擾他了。”

溫和的語氣，連模樣也是溫溫的，偏偏一開口就給白應玖的到來定了——打擾。

白應玖空瞥了一眼，黎歌頓時如了什麽委屈般低下頭去。讓不知道的人看了去，還以為白應玖怎麽欺負了。

韓夫人被門口的聲音驚，見到來人是白應玖，雖然謝救下韓霄，可畢竟韓霄如今有傷在，又是子。

“你也出……”

“相爺讓我來給韓霄療傷。”

白應玖一口堵住了韓夫人讓出去的話，在韓家，韓相是說一不二的。韓夫人雖然不滿，卻也不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