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卻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白應玖的作。才不相信白應玖有什麽本事，憑什麽能留下，便要離開？

白應玖也不管黎歌如何，來到韓霄床前，看著床上淋漓的場景，差點繃不住哭了出來。

可，不能哭！

一旁的大夫對流不止束手無策，隻能依靠金瘡藥讓流的慢一些。

白應玖拿出銀針，對著韓霄的後背了一排。不消片刻工夫，原本流不止的後背便止住了。

“，止住了。”韓夫人驚喜不已，對白應玖也變了態度。

忙忙讓出自己的位置，讓白應玖為韓霄療傷。

門口的黎歌見了，不甘跺腳。可誰讓沒這等本事，隻能離開。

白應玖坦然接韓夫人的禮讓，取過棉布為韓霄。

手還未及韓霄的傷口，卻猛地被人握住手腕。韓霄的眸帶，聲音卻是溫的。

“讓他們來。”

他示意白應玖將的活留給一旁的大夫，隻待在他的視線範圍就好。

白應玖看了眼已經止住的傷口，順從坐了下來。

豆大的汗珠從韓霄額頭滴落，他愣是沒吭一聲，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痛苦。

白應玖暗恨韓相手段卑劣，對著自己的兒子居然真能下死手。他是半點沒考慮後果，也本沒顧忌韓霄的。世上哪有這種父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到底有沒有將韓霄當作兒子！

“韓大人的傷勢極重，除了藥，還需服藥。不知縣主有何高見？”大夫已經為韓霄拭完，紅彤彤的鞭痕依舊刺目。

白應玖為縣主一事，已昭告天下。

世人隻知西平縣主英勇無比，僅憑一人之力便殺了戰王，卻不知道的醫原來這般厲害。如今郎中親眼所見，不得不為之讚歎。也想學習一二。

白應玖拿出銀針，朝郎中點頭。

“剩下的我來，無需服藥。”

韓霄最怕喝苦藥，誰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韓將軍居然怕喝藥。這點，白應玖前世還因此笑話了他好久。

手中的銀針順利紮皮，白應玖的手法比在南都城時更為進，每一針都恰到好，也不至於讓韓霄到痛。

不忌被一旁的郎中看去，這套針法習了兩世，若是能輕易被人學去，上輩子老毒也不至於連個徒弟都收不著。

事實也的確如白應玖所料，剛開始郎中還能順著的針法看過程，到後來越來越迷，直至最後一頭霧水。

看到白應玖不急不躁的穩定模樣，郎中欽佩不已。更加肯定西平縣主有驚世醫，不同凡響。

銀針需要在韓霄上足半盞茶時間，韓夫人持著為韓霄準備飯菜，出了屋子。其他人在見過韓霄無礙後，也都退了下去。

白應玖坐在韓霄側，點了點他的鼻尖。

平日裏的韓霄高不可攀，猶如天上上的雪蓮花，半點俗世沾染不得。了傷的韓霄還是那樣不可一世，卻讓人心疼。他就不知道服個，但凡說兩句好話，也不至於被韓相如此毒打。

“疼不疼？”

的聲音很輕，生怕重了一點會加重韓霄的負擔。

韓霄順著的指尖看向的眼睛，這才發現的眼眶裏蓄滿淚水。似要奪眶而出，卻非忍著不落。

韓霄頓時便心疼了，一難以言喻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想告訴不疼，不要擔心，他的很好。

可麵對這樣的目，他的強韌忽然便不知蹤跡，他可以不必強忍，他也可以委屈。

“疼。”

韓霄終是隨心承認了。

被毒折磨到失去理智，他也沒道一聲疼。被鞭子毒打到快要昏厥，他也沒道一聲疼。一盆盆的水往外端，他也不曾喊疼。

卻麵對的眼淚，說了聲疼。

真疼啊。

心疼。

白應玖因為他的一聲“疼”而慌了神，急忙查看他的傷勢有沒有哪裏不妥。知道這個男人的強，前世今生，從未在他口中聽過一聲疼。

“怎麽了？”韓霄不解為何忽然起，手就要去握的手。背後的傷已經被理過，他不想讓多有煩憂。

“沒，沒事。”確認不是傷口不妥，白應玖順勢坐了下來，也隻以為是韓霄遭此毒打，心俱疲。

畢竟是被自己的父親毒打至此，隻怕他心中更不好。

“雖然疼，但也能忍。”韓霄將白應玖的手拿在掌心，擺弄著的手指。像發現了某種新奇玩，不亦樂乎。

白應玖未曾察覺他的頑皮，還在顧及著他的。

“不要忍。疼就說，我有法子為你止疼。”

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韓霄都是忍耐。忍到最後，大家就會把他當作鐵人，刀槍不。

可他也是人，是之軀的人，他也會傷，甚至死亡。

“什麽法子？”韓霄似一下來了興趣，驟然豎起的瞳孔深沉不已。

白應玖拿出銀針，還未等紮，卻見韓霄輕笑著按住的手腕。

“別紮了。”

他聲音無奈，又帶著寵溺。

“再紮下去我就了名副其實的刺蝟。”

刺蝟……

看著韓霄含笑的眉眼，白應玖呆愣當場。

他是在同開玩笑嗎？

韓霄會開玩笑？

還不等白應玖想通，韓霄又開了口。

“我想聽你唱曲兒。”

“唱，唱曲兒？”

白應玖差點不住手中的銀針。

看在他是一個病號的份上，便隨了他的心意。

或許，唱了曲兒，他便不疼了。

“你想聽什麽？”

白應玖會的曲兒不，還是前世的時候，韓霄去世，這諾大的天地似再也容不下。混跡坊市時，學過不曲兒。除了自娛自樂外，也能夠養活自己。

“隨便。”

韓霄沒有要求，弓著子想要去拿晾在床邊的棉布。

他的傷口才剛剛不流，萬一牽扯到哪裏，得不償失。

“我來。”白應玖製止了他的作，急忙將棉布取下棉布為他拭臉上的汗珠。

明明頭發裏早已被汗水浸，他愣是不發一言。那麽疼，那麽難，他卻要一個人承。

白應玖順著他的臉頰到脖頸，再往下……

“我自己來。”韓霄想要搶過棉布，白應玖哪裏肯依？

“你別。”

強地製止住他的作，見他一副委屈樣，又解釋說：

“我是大夫。”

在大夫眼中，沒有男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