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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這個回鶻俘虜，您打算如何置？”

魏國公看向地上二人。

呼延浩大已死，除卻能砍下首級證明份外，別無他用。

倒是這位呼延浩二，雖然肩膀上有燒傷，但還留有一口氣，說不定能救回來。

他詢問地看向阮靖晟:“小阮，你打算怎麼辦？”

阮靖晟低聲道:“國公爺，借一步說話。”

魏國公四一瞥。

營地里燈火通明，周圍有不將領圍著，還有來來往往巡邏將領，并押著俘虜來往的士兵們。

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魏國公對其余將領命令道:“今夜大獲全勝，去稟告所有將領，待會舉行慶功宴，通宵宴飲，你們都去準備一下。”

一眾將士們應聲散了，各自去通知士兵慶祝，與吩咐后勤準備食了。

魏國公這才掀了主帥帳篷的簾門簾道:“進來說話吧。”

二人進了帳篷。

魏國公打發走了守衛:“小阮，你剛才想說什麼？”

阮靖晟沉聲道:“我認得那位呼延浩二，他是老回鶻王的二王子，雖然不回鶻王重視，在回鶻朝也算有一些地位。”

魏國公沉:“你的意思是……”

阮靖晟低聲道:“我們在突厥部的力量太了。比如這一回突厥六國聯軍進犯，若我們早有消息，前期絕不至于損失如此巨大。”

雖然昌州、肅州已有兩場大勝，但突厥前期攻勢太迅猛了。

十幾天攻下了三城。

現在大周還有幾座城池被突厥人占領著。

損失確實太大。

魏國公目。這也是他的想法，只不過他腦筋沒轉那麼快，想到利用呼延浩二罷了。

“這個人可靠嗎？”

阮靖晟聲音冷如鋒利大刀道:“會有辦法讓他可靠的。”

魏國公不由得心大定。

阮靖晟此人年紀輕輕，手腕卻頗為冷酷，毫不留面。

連他有時都不免咋舌。

上次焉耋那王年方十七歲，生得貌多，被俘虜后囂著要嫁給大周將領，就將所掌握的報和盤托出。

目的是阮靖晟。

可阮靖晟本沒時間搭理，派了個善刑訊的將領去審。卻堅持要求見阮靖晟。才肯說出報。

阮靖晟于是去見了。

百般*說只要阮靖晟納為妾，就將所有報說出來，包括許多各國王室的辛。

其嫵多令不格剛強的將領都心馳搖曳。

阮靖晟卻毫不為所，問再三無果后，直接讓人刑。

一遍不說，就再將刑房所有刑一遍。

如此三遍后，那人了個葫蘆，幾乎沒了人形狀。恨恨看了阮靖晟一眼，才終于說了報。

榨干了報后，阮靖晟轉瞬就讓人將其殺了。

理由也很簡單。

——那人施展魅力時，連經年老將都能被蠱，不能留這等害群之馬在軍中。

當天焉耋王被砍了頭。

從此軍中人人對阮靖晟的剛冷酷有了更深的認識。

從道理上，魏國公認同阮靖晟每一個決策。

但真正看著阮靖晟手腕如此利落后，他仍舊不免慨。

這等年輕人了不得啊。

既然阮靖晟都這麼說了，想必一定是有辦法對付這呼延浩二，魏國公自然是支持:“既然小阮你覺得可以這樣辦，這件事就給你了。”

阮靖晟自然應是。

他命令姜大夫把人帶下去，好好醫治，務必要救回一條命來。

姜大夫便將人帶走了。

魏國公此時呵呵地邀請阮靖晟道:“慶功宴此時想必已經開始了，你這主角可不能缺席了。走，咱們出去看看去。”

阮靖晟應道:“是。”

二人一起來到營地中央。

邊疆夜晚空氣冷得人呼吸時覺得牙齒都是冰的，牧草上都是結了薄冰的水。營地中央已碼起了高大火堆，燃起了烈烈燃燒的篝火取暖。

篝火燃燒不時發出畢卜的響聲。

伙夫營抬來了兩大缸浴春酒，并兩大鍋死傷的突厥戰馬熬的湯，酒香與香纏沁人心脾。

大家團團圍坐了巨大篝火邊上，大聲的飲酒談笑。

另有五六個人燃起了小小火堆，圍坐在一起烤起了馬或羊，小聲說著話。

氣氛熱烈高昂。

肅州城已換上了大周援軍駐守。

肅州城將領皆在此。

四十一天的漫長戰斗，使他們神經繃得太了。看慣了同伴們的生死，經歷過無數場生死搏殺，一場大勝后，他們也需要釋放一下。

不人喝著酒咬著，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不人只淺酌一杯后，就干脆醉倒在了地上，不愿再醒來。

不人一個人坐在角落里，仰著月亮，邊流著淚邊吃著，不知道思念起了誰。

……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阮靖晟沒有打擾眾人，找到了刀一圍坐的火堆，坐了過去道:“還有酒嗎？”

刀五忙殷勤地遞了一壺酒過去，眉弄眼道:“將軍，夫人送來的正宗的浴春酒，可太好喝了。”

阮靖晟接了過來，朝刀五揚了揚下:“回去領賞。”

這張可真會拍馬屁。

刀五忙誒了一聲，表分外喜滋滋的。

自從將軍以雷霆手段斬殺了那位焉耋王后，軍中就流傳起了一個小道消息。

——將軍不近。

關鍵是還有不人信了。

刀五只想沖他們鄙視搖頭，將軍不近？

那是沒看見過將軍對夫人的深模樣。

連帶著他拍夫人馬屁都得了好幾次賞了。

嘿。

想到這里，刀五又著臉上來，對阮靖晟道:“昨兒聽刀一說，夫人又給您寄了一封信過來了。將軍與夫人乃天作之合，夫人對將軍您深如許。想必夫人信里也是對將軍的祝賀吧？屬下再次恭賀將軍了。”

聽著刀五的話，阮靖晟不由自主想到了的那封信。

信里說京城已流傳起了他納焉耋王為妾的傳聞。

也聽說了這條傳聞，并很高興自家男人如此招人喜歡，所以特地為他準備了一百個算盤，等著他拔營回京時慶祝。

一百個算盤！

阮靖晟面龐一黑。

反正是不會錯的！

于是他冷冷著刀五，哼了一聲:“今兒個你遞酒壺的姿勢不對，我很不喜歡。剛才的賞沒有了！”

刀五:？？？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