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嬌又颯》 第二百三十七章 呔,又和我搶師父,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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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太醫院。
今日不是休沐日,因而眾人都當值著。一整排一整排書架靠墻立著,里頭放著數百本醫書,另外有數個與墻一般高的藥柜立著,鱗次櫛比井然有序地標注藥材名。
屋子里彌散著淡淡藥味。
只要宮中沒貴人生病時,太醫院就是個最清閑的地方。
有人在地看包著《本草綱目》皮的《龐宰相與他五個小妾的二三事》,有人在睜著眼睡覺,有的人在借著烘藥的爐子背著人烤餅——這大概是早上起晚了,沒來得及在路上買碗面片兒湯喝。
許信正在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傷寒雜病集》,不時溜一眼旁邊的位置。
旁邊是姜太醫的座位,這是許信特地與人換的座位。
當初他是為近距離觀察姜太醫,知己知彼尋找到打敗神醫的辦法。
現在他就更不肯搬了。
開玩笑,姜太醫此獠最擅長溜須拍馬討好人,他不留神看著,這家伙又背著他討好神醫了怎麼辦?
姜太醫今日來晚了些。
許信在座位上等了許久,心中頓生警惕。
——姜太醫老巨猾,不會又買鹽討好神醫了吧?
姜太醫揣著個小冊子進屋時,一眼就看見了盯著他的許信,頓時哼了一聲,昂頭別開了眼。
——呸,老狗子,凈和他搶師父!
他大搖大擺回了位置,從書桌底下一堆書里,翻出一本《黃帝經》的書皮,包上了那本小冊子,如似地看了起來。
這是他花了足足十兩銀子,從小徒弟手里買的——《神醫門下弟子必遵守則二三條》,里頭記著神醫食住行的喜好,以及迄今為止說過神醫壞話的人名。
這些名字都被用紅字標了出來,用小徒弟的話說,這都是咱們師門須為師父分憂的大敵。
“老姜啊,你看什麼呢?”背后忽然幽幽冒出一個聲音。
姜太醫嚇了一跳,見是許信,哼了一聲:“我看什麼關你什麼事,都是我樂意。”
一個冊子十兩銀子,還是他砍了價買的,才不能給這人看。
沈草兒和那群孩子賣十二兩一本呢。
“你是不是又背著我討好師父了?”許信十分警惕。
姜太醫堅決否認:“沒有的事。師父如此高潔的品質,何須我們的討好與拍馬屁。”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麼?給我看看。”
“《黃帝經》,沒看見書皮嗎?”
“這伎倆誰不知道,忽悠誰呢,我非要看看才行。上次你背著我給師父買了一只鹽,師父就拿了三個病人給你開小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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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師父,不許你喊我師父師父!”
“師父師父師父,神醫就是我師父我偏要喊。”
姜太醫瞪著許信,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許信反瞪著姜太醫,臉紅脖子。
這時旁邊一個終于看完了《龐宰相與他五個小妾的二三事》的小醫慢悠悠地走過,好心勸了一句。
“大家都是同僚,和氣生財,別那麼暴躁易怒嘛。為了個拋頭面嫁不出去的人壞了同僚的誼不值得嘛。”
兩人頓時齊齊朝向那醫,緩緩地扭過了頭,發出了憤怒地質問聲。
“什麼為了個人?”
“還是拋頭面嫁不出去的人?”
然后兩人齊齊橫眉倒豎,發出了怒吼聲。
“你這家伙敢說我師父的壞話!”
“呔,揍你!”
仿佛一個武當派道長偶然路過,上兩個和尚為了林寺方丈更偏心誰吵架,爭得面紅脖子時,好心勸架地說了一句‘那不就個頭嗎?’。
然后他就被二個和尚聯手給揍了一頓。
——從某種方面說,他勸架也是非常功的。
姜太醫收了拳頭,瞥了眼許信,忽然覺得此人順眼了不。
出拳夠利落。
許信看了眼姜太醫,心道這人倒也有幾分,算得上是個漢子。
兩人各自哼了一聲。
“看你剛才表現還算不錯,今天暫且饒過你,休沐時一起去找師父吧。”
“看你今天出拳夠爽利,許你我一聲師兄了。”
“師兄。”
“師弟。”
兩人高高興興勾肩搭背地走了。
原地。
一個眼睛上各挨了一拳,那醫坐在地上,著那本被踩爛了的《龐宰相和他五個小妾的二三事》,著姜太醫二人親的背影,哭無淚。
他為什麼要欠。
片刻后。
俆總院判接到了太醫們斗毆的報告,慢悠悠地踱步出來,理此事的首尾。
著兩只熊貓眼的醫,他淡淡道:“給你放三天假,等傷好了再回來吧。”
大周管制員要講究雅正,意思是長得不能太丑,臉上不能有疤有傷,否則有礙朝廷面。
醫拿著姜太醫與許信賠的銀子,喜滋滋地回去了。
徐總院判看向姜太醫與許信二人:“你們兩個也是經年的老了,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員斗毆并非稀罕事,前朝就有員為了觀念之爭,群毆兩個員至死的案例(這是明朝真事)。先帝末年黨爭厲害時,大皇子與三皇子系員朝堂互毆是常有之事。
因而徐總院判沒當回事。
姜太醫梗著脖子道:“他說我師父的不是。”
徐總院判沉:“你師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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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職,分為一個總院判下轄三個院判、三個院判手底下又有數個醫正,醫正可管轄無品級或低品級的太醫。
總院判算是太醫院最高總管了。
徐總院判今年都快六十了,是個固執板正的老頭,一向不太關心京城新鮮事,只喜歡鉆在醫書古籍里,想編出一本前無古人的醫書,用來流傳千古。
因而他沒聽過姜太醫拜仁心堂醫為師的事。
許信幫忙回答:“我們師父是仁心堂神醫,寫了一本《傷寒雜病集》,寫得非常非常非常好,并且愿意免費傳授給所有向學的人,其品質淵渟岳峙山高水長,實乃我等之楷模。”
不由得的,徐總院判就有幾分不快了。
他最崇古相信綱常倫理那一套,認為子就該相夫教子。
一個人不過多大一點,寫出一本醫書,就能淵渟岳峙山高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