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轉頭看著隨從，“出使份？那我們回去不就好了。”

從大牢出來后，季生一反常態，相當乖順地給皇上道了歉，接和親失敗的事實，還主將責任攬到自己上。

道完歉后季生就帶著人連夜離開了京城。

曲霏夢聽著青戈的匯報，翻著手里的醫書，看了離淵一眼，后者沉默地批改奏折，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季生相當高傲，怎麼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離開？”曲霏夢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

在此之前，曲霏夢還特意做了各種準備，就怕季生的打擊報復，沒想到都沒用上。

“說不定是吃了癟，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了。”香桃這般回答，對曲霏夢和離淵的實力相當自信。

“或許吧。”曲霏夢仍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等著離淵的回答。

可離淵的眼睛就像是長在了奏折上，半晌都沒挪開，曲霏夢就如空氣。

“我看王爺自己理政務很得心應手，那我就去醫館幫忙了。”曲霏夢憋氣地出聲。

離淵終于看了一眼，不過沒有阻攔，只是淡淡頷首，“嗯，你去吧，萬事小心。”

嗯？

曲霏夢滿頭問號。

這可不是離淵。

之前不知道是誰吵著非要來書房協助——好吧，也沒有吵著，現在來了，離淵反而開始擺起譜來了。

“行，你行。”曲霏夢哼了聲，提起擺起，氣呼呼地走出去。

等人走了，青戈才看向離淵，有點不解，“王爺，你不是擔心王妃的安危嗎？”

“季生要報復也是沖著我來，跟著我反而容易傷，你派人多看著一點。”離淵沒有抬頭，淡定地回答。

他們都清楚季生的脾，事出反常必有妖，季生必然有后續計劃，只是不知道何時實施。

“難道您不怕季生用王妃威脅您嗎？”青戈繼續問。

“……”離淵想到季生對曲霏夢的慕，應當不會。

“屬下分配人手去了。”青戈沒再多問。

重新回到醫館幫忙，曲霏夢總覺得哪里變了。

“王妃，你好像有心事，難道是王府出事了？”顧白不聲地關心。

“啊，沒有，不是。”曲霏夢回神。

與其說是王府出事，不如說是出事了。

在醫館的時候曲霏夢總是會想到離淵，兩個人昨天的氣氛都很好，今天在聽到季生離開的消息后離淵馬上就冷淡了起來。

總不能離淵的親昵都是做給季生看的吧，難道這就是男人間奇怪的勝負？

想到離淵尤其好面子的格，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一想，曲霏夢更加沮喪，一方面覺得為了一個離淵不值得，一方面又忍不住追問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王妃，要是心里有事，不如回去休息吧。”顧白再度來勸。

曲霏夢狀態不好，也會對病人產生影響。

“不用，是我的失誤。”曲霏夢聞言打起神，將腦袋清空，一心只有工作。

這麼專注的下場就是——等曲霏夢再抬頭時外面已經天黑了。

“都這麼晚了，我先回去了。”曲霏夢收拾得很快。

顧白隨口說了句，“不必著急。”

“再不回去，王爺該要……”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曲霏夢尷尬地沖顧白笑笑，沒有繼續。

怎麼張口就是離淵？他下蠱了嗎？

香桃手跟在曲霏夢后，隨意嘮嗑，“王妃，現在冷了起來，以后還是早些回府吧，王爺也會擔心的。”

“他才不會擔心。”曲霏夢回了句，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