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夢點頭表示知道，沉穩地吩咐，“你加強醫館周圍的防衛，”又對顧白道，“在王爺好起來前醫館不對外開放。”

“好。”

“是。”

青戈和顧白依次回答。

離淵遇襲的事很快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匆匆來看，看到離淵蒼白的臉后久久沒有說話。

“是誰做的？”皇上沉聲問。

曲霏夢沒有瞞，“是季國太子季生。”

皇上微怔，臉上浮現片刻的為難，但很快消失，沉著道，“有確鑿證據嗎？”

“兒臣親眼所見算不算？”曲霏夢聽出皇上有開的意思，斂眉這麼問。

果不其然，皇上看了曲霏夢半晌后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正和季國建，就算和親不，也還有其他的來往，這事若是說開了，恐怕會影響兩方和睦。”

“兒臣懂了。”曲霏夢垂眉，沒有多發一言。

往日曲霏夢一向伶牙俐齒，這種時候必然要和皇上爭論一番，但今天格外聽話，竟然只是乖乖點頭認了。

皇上擔心曲霏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不免叮囑，“季生畢竟是太子，你做事一定要三思后行。”

“兒臣謹記。”曲霏夢面無表地回答，目送皇上離開。

等皇上走了，青戈一臉不滿地從角落里走出來，“王爺可是皇上的親生骨，皇上竟然能冷漠到這個地步。”

“皇上不讓做，不代表我們不能做，季生不仁在前，我們也不必義氣。”曲霏夢緩緩說著，眼中滿是狠戾。

王妃生氣了。

青戈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跟著王爺這麼久，很看到王妃這般冷冽的表，仿佛瞄準獵的獵人，就差出手收了人頭。

“季生不會跑遠，你即刻去查他的下落。”曲霏夢冷聲吩咐，儼然進狩獵狀態。

青戈也不板正了臉，深深作揖，“是。”

“王妃，王爺況如何？”香桃來送飯，也忍不住滿目擔憂，“小王爺小公主一直在問王爺的況。”

“瞞著他們。”提及諾盈，曲霏夢眼中和了許多，但離淵這次的況非同小可，還是別讓孩子擔心得好，“就說在恢復中。”

“是。”香桃垂首應了，抿抿言又止。

“什麼事，直說。”

“阮側妃早些時候派人回來王府一趟，一進門就嚷嚷著說李貴妃請王爺進宮。”香桃看著曲霏夢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香桃的錯覺，總覺得王爺傷后王妃整個人都冷清了不。

“李貴妃？”曲霏夢瞇起眼，算算日子，現在阮心懷孕應該也有四五個月了，看來是來吸引離淵的注意。

“是，說是有些日子不見，想王爺了。”香桃一五一十回答。

曲霏夢看了眼還在昏迷的離淵，冷聲道，“李貴妃的人再來，就說王爺和我忙于政務，短時間不會進宮。”

“是。”

李貴妃派人來找離淵，想必是不知道離淵的況，既然皇上有心瞞著，其他大臣應該也是不清不楚。

曲霏夢斂眉，這倒是方便行事。

香桃領命離開，曲霏夢繼續照顧離淵，這幾天過去了，離淵的呼吸還算平穩，但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曲霏夢不懷疑是不是變了植人。

耐心地又等了兩日，離淵還是沒有醒來，青戈那邊也沒有任何進展。

曲霏夢從未覺如此無力，“你們先出去吧。”

顧白和張大夫對視一眼，垂首離開。

“王爺，你若是再不醒來，季生就真的逃之夭夭了。”曲霏夢低聲開口，看著離淵悄無聲息的臉，呆了半晌將頭埋在離淵的臂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