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夢在醫館收拾完，天已經完全黑了，和顧白道別后走出醫館，抬頭看著暗暗的天，竟然生出寂寥來。

“忙完了？”離淵的聲音驟然響起，夾雜在夜風中。

曲霏夢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離淵靠在醫館大門的石獅子旁，目燦然，“長姐今日來找過你？”

提到長公主，曲霏夢微頓，緩緩點頭，走向離淵。

等曲霏夢走近了，離淵才抬步往前走，“長姐也是待得無聊了，想找人解悶。”

“嗯。”曲霏夢應著，想到長公主的話，在夜的掩護下大膽開口，“和我說了不關于你的事。”

離淵形僵了一秒，強作自若地繼續行走，“是嗎？該不會是我的糗事吧。”

“也有。”曲霏夢抿抿，思慮良久才輕聲道，“和我說了你娶阮心的事。”

“……哦，所以？”

曲霏夢準備好的諸多言辭此時忘得一干二凈，看著離淵在那一瞬孤傲傷的側臉，主拉起離淵的手，“你苦了。”

離淵腳步停住。

“怎麼，你以為我會怪你？”曲霏夢打趣著。

“畢竟你這幾天都在生氣。”離淵鼻子，難得有幾分尷尬。

“生氣歸生氣，但我也不是不可理喻的潑婦。”曲霏夢振振有詞，“你一直被李貴妃掌控，甚至著你威脅你娶阮心，在我看來是相當可憐的。”

離淵不滿地糾正，“不要可憐我。”

“我作為妻子憐惜丈夫也不行嗎？”曲霏夢眨了眨圓圓的眼睛，一臉天真疑問地看著離淵。

“……可以。”離淵敗下陣來，角卻忍不住勾起，握著曲霏夢的手也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路步行回到王府。

胡旋里站在門口等著，臉黑如鍋底，那表仿佛離淵就是一個人販子。

“夢兒，你跟我來。”胡旋里冷眼瞥向離淵，著曲霏夢。

曲霏夢眉尾挑了下，和離淵換了一個眼神，乖乖地跟著胡旋里過去。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你確定不和我一起走？”胡旋里心里最記掛的還是曲霏夢，生怕一丁點委屈。

曲霏夢笑了笑，“表哥，你捫心自問，真的覺得王爺對我不好嗎？”

胡旋里一時沒有搭話。

這幾天住在王府里，胡旋里也看了不。

每日若是有新鮮東西送來，必然先要拿到墨梅苑給曲霏夢過目，等挑完了才會拿到王爺那兒去。

就連他們吵架了，離淵也是每日好聲好氣地伺候著，晚上還會找機會去道歉，雖然都被曲霏夢擋了回去。

這麼看來，曲霏夢在這段關系里的確占了上風。

“可是他都不肯為你休了阮心。”這始終是胡旋里的一塊心病，只要阮心還在，離淵的寵就不確定。

“表哥，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曲霏夢將離淵迎娶阮心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告知。

胡旋里聽著面幾度變化，對離淵的態度不自覺和許多。

“此言當真？”

“是長公主告訴我的，沒必要說謊。”

胡旋里面為難，若是李貴妃以命相威脅離淵娶了阮心，離淵在休阮心之事上猶豫也有可原。

“況且外公都認證過王爺對我的好，難道你要質疑外公的眼？”曲霏夢甚至搬出了胡納鐵。

一想到胡納鐵，胡旋里頭疼不已，連連擺手，試圖把胡納鐵趕出腦海。

“算了，既然你執意留在王府，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日后你得多與我通書信，好讓我及時知道你的現狀。”胡旋里只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