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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攤什麽牌？”
王大爺笑得氣定神閑。
往日裏出門在外略顯駝背，今日卻姿拔起來，氣勢沉穩如高山巨碑，似有吞吐山河之偉力。
張武用撣子彈著櫃子上的灰塵，輕鬆自在說道：
“攤什麽牌，老爺子你心知肚明。”
王大爺失笑道：
“你這般謹慎，果然如傳說一般，一個心髒，有八百個心眼。”
“您老在說什麽，我怎麽不太懂？”
張武不著痕跡站於屋子正中央，猶如佇立在風水龍脈核心位置，高屋建瓴，環顧四周，進可攻退可守。
高手過招，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優勢，打到最後都有可能決定生死。
搶占風水陣眼，得天地大勢加，這是大宗師才能領悟的道理。
相同的實力，他站在山下麵，而你居高臨下俯瞰他，氣勢自然比對方強盛。
王大爺若無其事笑道：
“不愧是能煉出辟穀丹的強者，同修伏魔金與金剛不壞，堪稱曠世奇才，已打破蕭景敖突破大宗師的千古修行奇跡。”
被點破份，張武也不好再裝，笑著恭維道：
“您老也不差，林大宗師釋菩提，屹立於人世之巔，蕭氏皇族和劉家都得給您八分麵子，當真是威天下，傲視眾生。”
“哦？”
釋菩提出一詫異神。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
張武外鬆，早已暗中運轉功力，笑著說道：
“五年來，您老上街隻吃素，不吃，還經常好幾天不吃飯，依舊神矍鑠，如果不是有靈丹供養的話，隻怕早已得骨瘦如柴，一命嗚呼。”
“還有大師你監視我這五年，每次我缺哪種千年靈藥，去山裏總能找到現的，輕鬆到不像話，想來應該是您老的功勞吧。”
“這天底下除去皇室，也隻有林的底蘊才能這般豪橫，千年靈藥大把抓，不心疼的往外送。”
頓了頓，張武說道：
“還有……”
“還有什麽？”
釋菩提略驚奇。
張武補充道：
“咱們倆可是隔壁鄰居，五年來我這庫房裏炸掉的丹爐有上百個，半夜裏經常咣咣響，堪稱擾民到極致。”
“隔三差五更是黑煙滾滾，飄到您老院子裏，竟從未上門抱怨過。”
“一次兩次算你大度，一年幾十次，過分到姥姥家，您老還沒有怨言，這般大度可不像個普通百姓，就算親爹親媽在隔壁都得罵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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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菩提眉目低垂，無言以對。
思考半晌才反駁道：
“老僧這五年從未展現過實力，可能隻是個普通的林僧人呢？”
“普通嗎？”
張武似笑非笑，存心震懾道：
“我能一夜之間趕至幾百裏外，在法輕功方麵，堪稱冠絕天下，您老能一直跟著我，五年間跟了幾十次，莫非普通人也能做到？”
“阿彌陀佛。”
釋菩提雙手合十拜服，隨著他的唱號，頭上長了好幾年的白發簌簌而落。
屋子裏既無氣勁刮過，老僧也沒有使什麽神通，頭發就那麽憑空掉落下去，出溜溜的腦袋。
張武心頭一凜。
神駕馭質，不外如是。
這老僧離無上宗師都不遠了，故意顯技，也是想震懾自己。
釋菩提低眉詢問道：
“施主，老僧該喊你勞九，麻五，假雷天刀，還是張武？”
“我馬安！”
張武鄭重提醒完，蹙眉問道：
“不知前輩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來廬陵郡開醫館三個月，你便突然住進我隔壁，那時候我還沒有煉丹，也未曾顯功力，一切如常，不該出馬腳才對。”
“找你很幸苦。”
釋菩提解釋道：
“你離開京城後，伏魔給我來信，說你不願意認祖歸宗，並往你城南雜院的床上放了一坨屎，把襲殺你的劉蒼山氣得暴跳如雷，發誓要殺死你，他自知闖了大禍，懇求我出山庇護你。”
“……放屎？”
張武麵孔搐。
不過心裏還是。
釋菩提說道：
“我收到信件後，便開始走訪天下，雖不能準確找到你的位置，但我們同修林功法，緣分注定，冥冥之中自有心靈應，隻需跟著心走，自會找到你。”
“厲害。”
張武發出驚歎。
大宗師修煉神，會強化自的第六，也就是“心覺”。
這玩意玄之又玄，能夠提前預知到很多東西，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快到無上宗師階段的強者想找人，你很難躲過。
釋菩提接著說道：
“來到廬陵郡城後，我對你的應越發強烈，但你藏得很好，經過多番走訪才找到你。”
“怎麽個走訪法？”張武挑眉問道。
釋菩提回答說：
“其實你這醫館破綻不，明明沒什麽人，營生不好，但你庫房裏卻堆積著大量藥材，說值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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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囤積，不販賣，這不正常，況且你爹隻是個普通地主，你怎麽來的十萬兩銀子？”
“那時候我僅是懷疑你，還不確定你張武的份，可能你是真的馬安，所以隻是住在你隔壁。”
“後來與鄰居接多了，才曉得真的馬安，從小在這郡城裏長大，周圍的鄉親鄰裏都認識他，這孩子迷醫，但不喜習武，怎麽可能突然擁有一曠古絕今的修為？”
“前輩您智慧高絕，小子佩服。”
張武讚過一聲，心裏有些捉不定，不知對方窺探到自己幾功力……
想了想，他一本正經說道：
“前輩你保護我這五年，小子激不盡。”
“不知您是想要佛緣。”
“還是想要我認祖歸宗？”
練氣丹的解藥，張武止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