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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北鬥，你有些過分了吧？”
陳老道直呼其名，麵有些難看。
徒弟被折騰這樣，丟的不隻是他自己的麵子，當師父的臉麵也跟著丟盡了。
萬一今日之事被宣揚出去，誰誰誰的弟子室盜竊不，竟大發，曰穿了地板……陳鴻嶽臉皮忍不住又一次搐。
張武從凳子上站起，施施然將升龍八步揣懷裏，這才轉對陳老道行禮，故作疑問道：
“不知副掌教因何而來？”
陳鴻嶽冷哼道：
“你明知故問！”
張武不卑不答道：
“弟子實在不知，還請副掌教言明。”
“這孔凡是我弟子，你將他修理這副模樣，是否太不將我放在眼裏？”
陳老道冷眼相對。
“原來是您的弟子。”
張武恍然大悟，神越發恭敬，躬拱手問道：
“既然是副掌教您的弟子，他為何擅闖民宅，不請自來，莫非是您的指使，以掌教之尊，想謀害我一個小小的門弟子？”
陳老道氣息一窒，了，說不出話來。
此事終究是你理虧，就算把四大長老全部喊過來，當著眾人的麵，也得講個理字。
更何況巷子裏已聚集了不弟子，在遠探頭探腦，左鄰右舍也被驚，都悄悄著牆在聽，你今天不講理，壞名聲傳開，以後如何能服眾？
本來陳老道還準備談不便直接武，我一個大宗師，鎮你這超一流，豈不手到擒來？
武道世界，實力為尊，說什麽都是假的。
即便你占盡道理，我直接給你喂一顆蝕心丹下去，不管你有什麽道理，都得變我說的才是真理！
但眾人聞風而來，讓他武的心思也熄滅了。
不過他江湖經驗老辣，做事相當果斷，當下放棄自己徒弟質問道：
“孽徒，誰讓你私闖人家院子的？”
“？？？”
孔凡懵，雙目瞪得滾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滿麵不敢置信說道：
“師父你……”
“孽徒，你給我住！”
陳老道大喝，毫不留打斷自己徒弟，繃著臉訓斥道：
“事實在，豈還有你狡辯的餘地？”
“說！”
“是不是你仰慕孟北鬥的正人君子風範，才翻牆進來，想把自己修煉的神功送給他，用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敬意？”
“……”
孔凡迷茫了，隻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不過他的反應也不慢，心知自己師父在強詞奪理，連忙點頭如搗蒜應道：
“就是這樣！”
說完扭頭看向張武，梗著脖子說道：
“孟師兄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從未對你有過歹意，本來我上次過來敲門，便是想給你送神功的，誰知道你不開門，執法堂也不好去，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悄悄上門把神功放下便離開，誰想被你當賊，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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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額頭掛滿黑線。
若不是你早已經招供，我還真差點信了你們師徒倆的鬼話。
“副掌教，你自己講的這些話，你信嗎？”
“我當然信！”
陳老道問心無愧點頭，恬不知恥的境界已然上天。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張武不想再多說什麽，對方終究是副掌教，即便沒有實權，也不是你一個門弟子可以作對的，但就這樣把孔凡放走，無上宗師來了也不好使！
張武說道：
“既然是來給我送神功的，院子裏為何沒有神功，副掌教您想自圓其說，還需把事做圓滿才行。”
“你……”
孔凡瞪眼，正開口，想說的話卻堵在嚨裏生生咽了下去。
一柄刃口雪亮的短刀，已然架在他要害之上，令他下一涼，汗倒豎，驟然起了一的皮疙瘩。
陳老道麵無表睨了程狗一眼，但還未收回目，便見孟北鬥擋在他和程狗之間，隔開了他的視線，而且表同樣冷漠。
這世上，能讓張武在乎的人不多，程狗算一個。
就在這一剎那間，他腦海裏已進行無數次演算。
如果雙方翻臉，他大概有九九的把握，兩秒幹掉陳老道，在葵魔宗的無上宗師們到來之前，帶著程狗逃走。
剩下那零點一分的把握，主要看對方有沒有陸地神仙賜予的手段。
如果有的話，先跑掉，避其鋒芒，再回來反殺他，除非他還有陸地神仙賜予的底牌，不然便是十把握。
從出道至今，從在天牢當獄卒開始，除去六叔殺蕭家兄弟倆，燃命狂奔至京城的那一次，張武從未使出過全力。
他深深明白自己是個長生者，有無盡的壽元，若是被人知道了，必定遭天下強者追殺，在那些大勢力的報網絡之下，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唯有多藏拙，多保留九十九分實力，才能在危機來臨時安然度過。
陳老道冷哼一聲，心裏非常不爽，但他也懂得忍，當麵沒必要與一個小小的家仆多計較，說出去太沒有格局，自降份。
“此乃無天劫劍，正是我徒兒要給你的神功，他忘了帶。”
陳鴻嶽從袖兜裏取出一張古老羊皮卷，抬手擲向孟北鬥。
“嗖——”
破空聲襲來，張武接了，卻令陳老道眸子一凝，麵孔搐。
銀手套！
人家沒有用手接羊皮卷。
你暗中抹在卷上的毒藥，徹底廢了。
在來之前，陳老道便已預料到孔凡被俘虜的局麵，也算計到想救人必定會出。
剛剛故意把話題往神功上引，便是想用羊皮卷對方一手……
沒有人可以拒絕神功，就算這孟北鬥真的鐵麵無私，剛正不阿，神功在麵前，也必定擋不住。
“這廝怎會如此狡詐？”
“可惡！”
“與那馬武都有一拚。”
陳老道麵黑如炭，心都在滴，隻覺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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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天劫劍可不是葵魔宗的功法，而是他長生宗的神功，開宗祖師所創，陸地神仙修煉過的法門。
張武很識貨，詫異於這陳老道為了徒弟，如此舍得下本之餘，給程狗使個眼，示意把人放了。
孔凡踉蹌著回到自己師父邊，灰心喪氣。
陳老道什麽都不說，轉便走。
出了門，在看客們的注視下離開巷子，回到宗門大殿，他角掛起一抹冷笑。
孔凡哭喪著臉說道：
“師父，他先掏走了我的升龍八步，你又給他無天劫劍，豈不全都便宜了這廝？”
“想占為師父的便宜，哪有那麽容易？”
陳老道冷笑說道：
“想要把無天劫劍練至大，必須以長生訣的力為基礎，就算把功法給他，他也隻有幹瞪眼的份兒，發揮不出威力。”
老道咬牙發狠道：
“我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