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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雨將這一幕盡收眼，眉眼劃過一抹詫。
不讓王爺澄清謠言，還出聲阻止？
是真不在乎。
還是只為了在王爺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那就讓他們這麼欺負你？”龍九霄語氣仍帶著戾氣。
“這怎麼能欺負？不過是幾句閑言，不聽就是了。等查明真相，還怕澄清不了嗎？”
宴清棠細看他臉，雖然惱怒，卻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沖，慢慢松開了手，不再抓著他不放。
“你要拿自己當餌？”龍九霄一眨不眨盯著。
他這麼說，倒也沒錯。
宴清棠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龍九霄沉默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
宴清棠瞧了瞧遠方浮云，打算走的時候。
龍九霄聲音再度傳來。
“暗一。安排幾個可靠人手，日夜留守逝者家中，一旦有人和家屬聯絡，立即通知本王。”
“是！”
暗一抱拳領命，向著一個方向快步而去。
龍九霄目移向宴清棠。
“本王會盡快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搗鬼。”
龍九霄的影消失在視線。
宴清棠靜靜站了會兒，也轉回去了。
因放任流言，沒去理會，次日愈演愈烈，百姓對宴清棠的影響，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永安道、醫館、住所等經常出淡地方，都有百姓守著。
一旦看見人，就如同看見獵撲上去。
文文極其厭惡這些人。
左等右等不見宴姑娘來，猜測肯定又被堵住了，想到上一回，按耐不住沖出去叉腰罵。
“一個個的，都閑著沒事干是不是？朝廷運來糧食，夠我們吃多久，你們不想辦法溫飽，反倒信那些空來風，這麼放心不下，自己來照顧啊？”
“還學會了堵門，不讓別人進來算什麼本事！”
“人家冒著生命危險照顧病人，你們卻說人家不盡心！天不亮就來，夜深才回去休息，病人病發生變化，整夜守著，一天睡不到三個時辰，人都累消瘦了，你們還要怎麼盡心？是不是要人家以死謝罪，才肯罷休！”
都替宴清棠委屈，都是些什麼人啊，真的是！
有漢子開口：“哎哎哎，話不要說，我們有攔過你們嗎？沒有！你們都可以進去，不行！”
還有的人道：“我要是會醫，就親自照顧我家男人了，還需要你們？這麼長時間，他們一點好轉都沒有，倒是一下死了干脆！”
也有的人說：“我家孩子死在手上，這還不夠，你還要什麼？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你才肯睜大眼睛，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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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肯定被收買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看文文的私心，對怒目相視。
“呸！”
有人朝地上啖一口痰，抬腳狠狠一碾，就像是在踩文文一下，文文氣得雙頰通紅。
“你們——”
沒等話說完，不知是誰從地上撿了一粒碎石子，朝上擲去。
“嘶！”文文倒吸一口涼氣，捂住陣陣刺痛的額頭。
下一秒，有更多石子丟來，忙往旁躲，聽一些人俗地罵“賤皮子！”文文眼眶瞬間紅了。
里院的太醫聽見靜，忙帶上一群士兵趕出來。
“……諸位，諸位！都冷靜些。”
趙太醫氣吁吁，忙讓人把文文帶下去。
“我明白你們的擔憂，此事，我們會詳加商討。”
漢子扯嗓子罵：“商討個屁！商討，我家姑娘由治病，我絕不同意！多人死在手上？”
醫館外，百姓吵個不休，被堵在住的宴清棠同樣挪不開腳，外面百姓憤怒的指責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的耳。
“襲雨。”
宴清棠看向寸步不離跟著的人。
“你去告訴趙太醫，病患那邊，我就不去了。”
“……”
襲雨悄無聲息地去了。
一盞茶后，翻墻回到院子里，宴清棠正篩撿著藥材。
“趙太醫托我轉告。”襲雨說，“此事委屈了你，真相會很快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
宴清棠點了點頭。
宴清棠不再親去照料病患，圍堵的人得到想要的結果，也不再鬧，人群逐漸散了。
又過了兩日，街上恢復平靜。
趙太醫也得了空，帶文文過來看宴清棠。
一見，大拇指就到一起，神滿是愧疚不安。
“哎，那些人是我們一起照顧，藥材也是一起商量，出了這麼大紕，我毫無察覺，還連累了你，被百姓怨懟指責。”
宴清棠把倒好的碧螺春，推到二人面前，微微笑了笑：“你同我一起拾的藥包，應該知道是被人的手腳，怪不了你。”
趙太醫還是很惶恐。
“宴姑娘，幸好你沒出門，那些人可瘋了，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文文還心有余悸。
“你額頭怎麼了？”宴清棠注意到上面的淤青。
文文下意識捂著額頭：“前兩日出門太匆忙，被絆了一跤。”
趙太醫眉頭一皺，張了張，想說什麼，文文給他使眼，趙太醫了宴清棠一眼，不做聲了。
宴清棠只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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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醫，再委屈幾天，病人那兒我會多注意，現在是要關頭，絕不能再出差錯。”趙太醫唉聲嘆氣。
這窮鄉僻野的，比京中更加難辦。
“對方很有可能會再度下手，你一定要多留心病人的變化。”宴清棠倒不覺得什麼委屈，只是行上有太多不便。
趙太醫應下。
坐了一會兒，帶上文文出門去照料病人了。
宴清棠抿了一口清茶，茶湯的味從舌尖直傳心底。
希趙太醫那邊，一切穩妥。
不去親自照料病人，宴清棠倒是得了些閑，有空去折騰藥方。
令沒想到的是，過兩天，趙太醫再度找上門，哭喪著一張臉，原本年邁的面容此刻更顯得滄桑。
“藥材又出事了……”m.166xs.cc
宴清棠心里咯噔一下，“告訴王爺了嗎？”
趙太醫垂頭喪氣地點頭：“王爺已經派人去查了，好像是，運送的時候出差錯了。”
運送途中？
宴清棠想到上回龍九霄寫給湛白亦的書信。
湛白亦怎會出這麼大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