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偏要呢？」

崔令蔓說著，另一隻手朝月奴扇了過去，卻還沒到他跟前，自己的臉上已經了一掌。

顧青緹冷冷道：「如果你非要與他為難，這便是我的態度！」

崔令蔓捂著被顧青緹打痛的臉，冰冷的看向，麻木的開口：「娘，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將這個小倌兒送走，他遲早會害了你！」

顧青緹將月奴拉至後，輕佻的抬起他的下啄了啄，才朝崔令蔓笑：「便是害我又如何？千金難買我樂意。我說過日後我的事你管，誰讓你打他的？」

崔令蔓咬了咬銀牙，有些怨恨的看向顧青緹：「咱們是為什麼被趕出崔家的，你忘了嗎？當初在嶺南，你養小倌兒，玩男人，被人拉去批鬥跪祠堂，甚至差點被浸豬籠，這麼沉痛的結果為什麼你還不長教訓？如今還這般荒唐，你就不怕重蹈覆轍？」

「這你就放心吧。」顧青緹笑：「嶺南是崔家咄咄人，們都不得親眼看著我去死，我才讓們欺負了去，如果的國公府，就算被發現又如何，他們只會為了遮醜替我圓謊，這便是娘家與夫家的不同。」

崔令蔓聽著這歪理一噎，對青緹的失霎時轉為憤怒：「因為無論你做了什麼，外祖母都會無條件的包容你，所以你就有恃無恐是嗎？娘，做人還講個禮義廉恥，你說出這種話，廉恥都被狗吃了？」

面對這樣的質問，若說之前顧青緹對這話還有些，今日有了雲傾菀的附和和贊同，就更加理直氣壯了。

「禮義廉恥算個什麼東西。有我如今的快活重要嗎？那一套只是約束你們這些自以為高尚的人而已，卻管不了我，我的，我的一切，都該由我自己做主，而不是被困在所謂的禮義廉恥里！」

崔令蔓無言以對。

顧青緹又道：「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便是我死了，也不必你來扶棺，今日的事姑且顧念你是我的兒，寬恕你，下次，你要再敢對月奴手……」

「如何，你準備將我這兒趕出去不？」

「未嘗不可！」

「好一個『未嘗不可』我沒有這樣糊塗的娘，從今往後，咱們母之間，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便恩斷義絕，我還沒用你這種指手畫腳的兒呢，當初就不該將你從嶺南帶回來，讓你待在那吃人的崔家，被那老殷婆發賣到秦樓楚館才好！」

崔令蔓瞪大了雙眼，便是對顧青緹已經足夠失了，還是沒想到能說出這般冷漠絕的話，詛咒自己的兒被賣到青樓楚館那種地方，顧青緹，可真行！

崔令蔓忍著間的哽咽，倔強道：「這點娘請放心，便是祖母再不把兒當人看，百年的崔家也做不出這種事，祖母對兒並沒有偏見，不過是娘做的那些事錯的抬離譜了，才累得兒在崔家也活不下去罷了。」

「說起後悔，我比娘更後悔，當初若非想著娘孤一人來到國公府會被人看輕，兒是死也不會跟著娘回來的，沒想到娘本不需要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對娘心了。」

說著，崔令蔓決絕的轉離開。

看著清冷孤寂，又單薄可憐的背影，顧青緹不僅不知反省，還破口大罵：「是我讓你跟著我吃苦嗎？你在國公府錦玉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怎麼，還要管到你娘頭上？」

「你清高，你回嶺南去找你那死鬼爹啊，看他會不會活過來見你，真以為那老殷婆能接你嗎？告訴你，只要你有我這種娘，你的那套禮義廉恥帶來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我養你有什麼用，只會胳膊肘往外拐，嫌你娘沒有廉恥，你倒是投生個有廉恥的肚子啊，如果你娘是賤人，你也是小賤人！」

但凡一個正常的母親，都不會這樣說自己的兒吧，可顧青緹不僅說了，還將崔令蔓罵了個狗淋頭，若非月奴聽不下去了，趁著歇口氣的空隙遞了酒杯給，顧青緹只怕還在喋喋不休。

看到月奴，顧青緹心頭的那口氣順了不，又風萬種的勾搭起他來。

崔令蔓自然聽到了顧青緹的罵聲，如果說從前還會難過心冷，這一次卻越來越冷了，了手中的藥包，暗自咬了咬銀牙，腦中迴響的是那句「只要堅持自己認為對的決定，結果就算不達人意又如何，問心無愧就好。」的話，讓愈發堅定。

這已經不是小時候溫的娘親了，自從弟弟崔墨死後，就變了一個魔鬼，就讓為這個魔鬼，尋一個最好的出路吧。

事鬧到這般大，自然被人聽到靜，不過因為湘妃閣院子十分寬敞，倒也沒讓人聽清他們爭吵的容是什麼。

寧氏聽說顧青緹母爭吵的事，輕嗤道：「就顧青緹那子，旁人都忍不了，也難為崔令蔓還能不離不棄的跟在娘邊，令蔓倒是個好孩子，就是沒遇上能對好的娘。」

這會兒，二門的婆子拿了對牌過來，正與寧氏核對這個月的中饋，聞言附和道：「大夫人說的是，雖說母吵架沒有隔夜仇，但吵得多了，終歸影響不是？家和萬事興，和才好呢。」

寧氏端了茶水抿了口，說道：「可惜啊，顧青緹是個不知珍惜的，你且看著吧，這樣下去，遲早將這世上唯一真心對好的人都給作沒了。」

消息傳到春山居的時候，謝雲禧和顧縉正在房裏逗元瑯玩兒。

今日被那些流氓嚇了一通，謝雲禧心有餘悸，好不容易平和了緒正打算與顧縉說說的時候，元瑯又過來了，謝雲禧只得按捺著這些，先與元瑯玩一會兒。

這一玩便玩了兩個時辰，直到蒼朮進來，將顧青緹和崔令蔓吵架的事說了，不過做得細緻些，買通了湘妃閣一個掃灑的婆子，得到更詳細的容：「聽說姑在和表小姐爭吵之前，雲傾菀進過姑的院子，還一酒氣的出來，表小姐似乎還訓了。」

崔令蔓會出言教訓雲傾菀？

謝雲禧不免疑：「你可探聽到們爭吵些什麼？崔令蔓為何要教訓雲傾菀，據我說知，們之間應當沒什麼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