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搖搖頭：「奴婢不知，不過依照當時的境推斷，奴婢猜測姑和表小姐爭吵的事應該跟雲姑娘有關，聽說當時屋子裏還有個長得很白凈的高個子丫鬟，不知這事究竟是個什麼境。」

謝雲禧自然不知這丫鬟是小倌兒的事，聞言倒是對雲傾菀和顧青緹能在一十分興趣，對蒼朮說道：「你去問問，雲傾菀這段時日是不是都與顧青緹在一起。」

蒼朮領命去了。

謝雲禧又笑著對顧縉道：「這個雲傾菀也真是奇怪，之前在咱們院子裏各種作妖，為的就是引起夫君你的注意，按說表現得對你也算深義重，可一搬到顧青緹的院子，就像是徹底忘了夫君似的，竟一次也沒來過，本分得不同尋常。」

顧縉挑眉：「哦？不同尋常？那依照夫人的意思，該如何才算尋常。」

「你想啊。」謝雲禧說：「若真心喜歡一個人，不都是窮追不捨堅持不懈的麼？而且又是太子送給夫君的侍妾，更應該牢記自己的使命，像從前那把作出各種花樣來引起夫君的注意才是。」

「可你看這段時日的表現，若非蒼朮方才提起這事，我都快要忘記這號人了，搬了個家，不僅與我們春山居徹底離了關係再不打擾，甚至還和顧青緹攪和上了。」

「上次首飾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我就不信不知道我們春山居與顧青緹不合，就算要討好顧青緹來為說話也行不通，那為何還要往顧青緹跟前湊呢？」

謝雲禧本來不過隨口一說，可這麼一想，卻越來越覺得其中有貓膩。

若雲傾菀真的喜歡顧縉，不該這麼快就放棄，轉而向別人投誠吧？況且投靠的還是與顧縉不合的顧青緹，難道只因為兩個人都是人嗎？

雲傾菀不可能不知道，顧縉發現和顧青緹在一會作何想法，按說要是還想攀上顧縉，該做的不是往顧青緹跟前湊，而是和撇清關係才對。

難不，比起與顧縉在一起，還有更重要的目的要討好顧青緹？

顧縉最喜歡看謝雲禧凝眉沉思的模樣，點了點的額頭，輕笑：「想什麼呢，這麼神。」

謝雲禧猛然一驚，抓著顧縉的手張道：「我知道了，雲傾菀本不是太子送給你的侍妾，而是為了打探消息的探子！混我們國公府，就是為了打聽消息的，春山居行不通，所以退而求其次，選了顧青緹！」

見總算轉過彎來，顧縉淡笑：「說的不錯，這個雲傾菀，沒那麼簡單。」

謝雲禧面訝異，顧縉竟然一點兒也不奇怪？

旋即一想，又氣極：「好啊你，早知道雲傾菀是個探子，卻不告訴我！」

謝雲禧說著，雙手不安分的就要往顧縉上招呼，卻被他趁機抓住，顧縉看著瑩潤如蔥的指尖，淡道：「這種小事，告訴你做什麼，平白讓你擔憂，不過是個小羅羅罷了，無足輕重。」

這話謝雲禧可不贊同，坐正了義正言辭道：「誰說小羅羅無足輕重的，多大事件都是一個個小羅羅造的，他們各司其職就能造一張大網，將別人算計其中卻不自知，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顧縉看著難得較真的謝雲禧，只覺一張一翕的小可得，心下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但見他認真盯著自己等著他答話，他又趕收了心思，答道：「夫人說的是。」

謝雲禧見他這般敷衍，氣惱道：「我看你還是不上心，說吧，現在咱們怎麼辦，既然知道了是探子，難不還繼續留著嗎？」

「有何不可？」

一句輕飄飄的有何不可，讓謝雲禧瞪大了雙眼，滿臉不贊同。

顧縉只得耐心解釋：「雖說雲傾菀是個探子，但事到如今什麼也沒做不是嗎？就算與顧青緹走近些，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蛇打七寸，擒賊擒王，我們還沒有搞清楚混國公府的目的，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謝雲禧瞬間就懂了，顧縉是想拋磚引玉，引蛇出呢。

「可是……」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這張網已經形，現在才發現雲傾菀的真面目，之前從未提防過，是不是已經被別人網其中了？

顧縉一看便知再想什麼，颳了一下秀的鼻子笑道：「你夫君我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謝雲禧安心了許多，心下卻也難免多了個疙瘩。

再回味了一遍這事，又氣惱道：「這個太子也真是的，送探子便送探子吧，非要說什麼給你送個人，還是個青樓花魁，害的我們添堵這麼多次，真是太惡劣了！」

顧縉瞇了瞇，道：「不尋個名目，他怎好隨意塞人？倒是我小看他了。」

謝雲禧不明所以的「咦？」了聲：「太子塞人，不就是這般簡單暴麼？我記得當時不過打發了小太監就將人送過來了，夫君怎麼說小看了他？」

顧縉面上的表神莫測：「這事，未必就是太子做的。」

謝雲禧驚得立刻站了起來，連喝到裏的茶水都差點噴出來：「我才知道雲傾菀的探子份就已經夠震驚的了，你還說他未必是太子送過來的人，怎麼，這當中難道還有其他的幕不？」

若是有人，能借得太子的手給他們送人，那這個人的權勢也太可怕了。

顧縉連忙安：「你也不必張，人是太子送過來的，我想就是連太子自己，也未必知道雲傾菀究竟是誰的棋子，否則以太子的個，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怎麼說？」

牽扯到這樣的大事，謝雲禧不敢不重視，連忙認真的看向顧縉。

顧縉說道：「太子一向自負，且剛愎自用，因為皇上的偏，他行事張揚毫不掩飾，你覺得他這個子，若是明知手底下的棋子是別人的人，會將人送來嗎？」

謝雲禧搖搖頭，太子自負驕傲，看不上做這種事。

顧縉又道：「所以啊，這太子可能做了別人的順水推舟，他未必知道雲傾菀真正效忠的是誰，只不過拋出這麼個雷，卻正好是別人用過的罷了。」

謝雲禧皺眉：「夫君的意思是說，雲傾菀做了雙重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