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太子妃自己摔沒的，本無關什麼太子失德，而他為太子妃的父親，沒能管教好兒，照顧好外孫，才讓兒流產了，所以他對不起皇家，也對不起周澤筠這些人對太子造的誤會！

石靖威這番拳拳之心，誰敢說他的話沒有道理？

難怪他能做廣恩伯，在皇上跟前榮寵長盛不衰，石靖威這話不可謂沒有說到皇上心坎里，他說完跪下請罪的同時，微微抬頭，見皇上的眼角舒緩了些，便知道自己揣皇上的意思揣對了。

皇上本沒打算為任何人懲罰太子，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至證明太子在皇上心裏的位置，是無人能夠撼的。

果然，.皇上懶懶的看向周澤筠，淡道：「周卿，你覺得太子妃小產，你比石卿誰更關心？」

就是，太子妃小產，人家親爹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外人在背後瞎什麼心？

莫約是沒想到皇上會讓石靖威說話，更沒想到皇上會有此一問，周澤筠臉一白：「回皇上，是，是石大人。」

嚴沖趕介面「那不就得了，連石大人都認為太子妃的小產只是個意外，與太子殿下無關，周大人還有何話說？」

周澤筠無言以對。

石靖威的確比自己有立場向太子問罪，畢竟他是太子的岳丈，以之心質問太子也是理所應該，可現下石靖威明顯是偏袒太子，連他都不計較太子妃流產的事了，自己咬著不放倒像是無的放矢似的。

天子行事，端看他的心偏向哪邊，這種上天示警的玄學，天子若信，就是橫遍野，若不信，就是無稽之談，周澤筠不是個傻的，一聽皇上這問話就明白自己大勢已去。

周澤筠趕跪下請罪：「皇上，臣，臣並非有意針對太子殿下，只是覺得太子妃流產一事事有蹊蹺才上書求讓皇上定奪的，臣未經查證就下定論，還請皇上責罰。」

嚴沖咄咄人：「哼，現在推未經查證，未免也太容易了些，太子承蒙如此大冤，難道一句未經查證就能抹清？」

周澤筠自知理虧，皇上若真要以此怪罪於他，他也無話可說，所以並未回答嚴沖的話。

嚴沖見他不說話，又哼了聲，朝皇上拱手：「啟稟皇上，臣以為周大人這種無的放矢的行為嚴重傷害了太子殿下在民間的威信，他誤導了民間對殿下的評價，造許多人誤會太子，還請皇上嚴懲這種行為!」

皇上的聲音十分蒼老，卻掩藏不住威嚴：「周卿，舉證朝中之事，監察檢舉員是史的責任，你暨越了。」

只這一句話，周澤筠便是一抖，皇上不追究他舉證太子，卻說他有暨越之罪，這兩件事的質大不相同。

若僅僅只是舉證太子而被落罪，必然有看太子不過眼的員為他求，皇上最多也不過是責罵他幾句而已，加上他背後之人也會為他周旋，這事必然不了了之。

但從舉證變暨越，誰敢說什麼？

作為皇帝，最忌諱的便是底下員越權，一旦暨越了自己的許可權，就會引發皇帝的忌憚，很明顯皇上已經在懷疑自己是否站隊了，糟糕的是他在暨越一事上本無從反駁。

周澤筠知道自己這是撞在槍口上了，當即害怕起來，跪地磕頭：「皇上明察，臣絕沒有暨越的意思，臣只是一時被人誤導，才做出評論太子行事的事，皇上恕罪啊！」

這意思，他也是人教唆才做這出頭鳥的？

嚴沖當即指著他厲荏：「誰在有意誤導你，還請周大人從實說來！」

二皇子當即站出來，也嚴厲道：「就是，誰誤導的你，從實招來，本皇子還能為你做主！」

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威脅，周澤筠很確定，若他剛說出今日這一切都是二皇子主使，他的命就要代在大牢裏了。

他死了事小，周家一大家子還握在二皇子手上呢，自己剛攀咬完太子殿下，又說是二皇子主使，只怕這事都無人相信吧？

不過須臾間，周澤筠便已下了決定，他死死咬著下，改口：「沒有人誤導臣，是臣自己在外頭喝茶時聽到了這等流言，才質疑的太子殿下，臣污了殿下的名聲，還請皇上降罪。」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這個周澤筠明顯是人擺佈，他卻要棄車保帥為別人認罪，也是讓人憾。

皇帝沉眸半晌，才朝大太監招手，在大太監耳邊說了些什麼，大太監點點頭，高聲道：「皇上有令，周大人言語有失，暨越吏部中侍郎之職，有負皇恩，特降為六品主事，退去頂戴花翎，罰俸一年，閉門思過，欽此。」

堂堂一個三品員，瞬間被降六品主事，怕是這輩子再也熬不到侍郎的位置了，奪嫡之路本就兇險，差踏錯半步都是深淵，只可惜他太早站隊，早早就了皇帝偏心下的犧牲品。

周澤筠子一，對於這樣的判決呈現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完了，皇上偏太子是眾所周知的事，而他卻因為聽信別人的話，妄圖扭轉乾坤，到頭來做了這個出頭鳥。

皇帝神不濟，宣佈完聖旨后，大太監便尖聲道：「退朝~~」

員們就此散去，皆對此事心有戚戚，經此一事，大家都知道了皇上袒護太子，誰敢再拿太子失德說事？

太子再不好，但架不住皇上偏啊，周澤筠不過是說了太子失德幾句，真算起來也沒有特別大的錯誤，就連連被降職，兒太子出了這麼大過錯，不過是下跪認個錯，就什麼事也沒有，如此一來，誰敢說什麼？

顧縉從太極殿出來，只覺空氣又悶熱了許多，此事過後，很多的牆頭草又該偏向太子那頭了，皇上已經充耳不聞到無論太子做了什麼，都是別人之錯的地步，如此盲目遮住了別人的眼睛，也遮住了自己聽話的耳朵，對大楚的未來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朝中風向如此扭曲，造積怨越來越多，敢說真話的卻越來越，長此以往，只怕朝廷要了。

他定了定神，向前頭得意洋洋的太子，心頭漸冷，果然到了，他也不得不抉擇的時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