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趕解釋：「怎麼就沒想過你了？不就向你要這小小一的利潤，能影響你什麼？當初你沒有這些嫁妝不也平安長大了嗎？還是你如今作為世子妃，金貴了，學會揮霍了？」

所以就該過從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讓他們拿著父母的錢肆意揮霍才是正確的選擇是嗎？

謝雲禧冷笑一聲，朝松氏跪下，哭道：「祖母看到了嗎？大伯母就是這樣剝削我的，您說這嫁妝還能給他們嗎？」

嫁妝是不該給，不過……松氏很慈的說：「做人不能忘本，否則就沒了了，你忘了你從哪兒來了嗎？沒有謝家你哪能有今天，反正你那些鋪子生意也不錯，便是讓出一，也夠你用的了，你如今又不是沒有能力，幫幫娘家又何妨？」

這正是秦氏想說的話，秦氏忙不迭點頭。

果然一個個都見不得自己好啊，謝雲禧眉梢一冷，哭的愈發委屈：「我知曉了，原來在祖母眼裏娘家人向出嫁要嫁妝是對的，這麼說來，顧家的姑娘們出嫁，也要補娘家？」

此話一出，兩位長輩皆臉一變。

謝雲禧像不知道自己說的有錯似的，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好，今日這一利我便讓了，回頭我也跟婆母說一聲，讓給五妹妹多準備些嫁妝，畢竟日後這些嫁妝還是得補國公府的，還有二嬸，靜玥妹妹也得算上，加上族中其他的待嫁姐妹，國公府靠這些嫁妝，應該能經久不衰的繁榮下去了。」

「也不知其他人人家有沒有這樣的習俗，明日我上齊康伯府去問問。」

松氏的臉立刻變了彩紛呈，如果出嫁的嫁妝還要被娘家支配，那不就是娶了這麼個子，卻沒有任何的益麼？婆家人肯定會有意見的。

世家子聯姻，不僅結的是姻親，還是這彩禮嫁妝的門面，若是讓人知道國公府的兒們嫁妝也得被娘家管著，誰還敢娶他們顧家的兒！

松氏的第一反應是，這話絕對不能傳出去！更不能傳到齊康伯府去。

還想讓顧家的姑娘攀上齊康伯府這門親呢，萬一人家聽到這種言論有了別的心思……

松氏不敢想這話傳到外頭會引起怎樣的後果，偏生謝雲禧又是個沒腦子的，大沒個把門，若讓到外頭去說一通，說顧家貪圖兒們的嫁妝，那顧家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松氏不想看謝雲禧有錢，但更不想敗壞顧家的名聲，不過須臾已經想了許多，不能再幫著秦氏了，否則就是害了自己。

松氏只好轉了話頭：「說的也是，嫁妝嫁妝，就是隨出嫁嫁出去的，若是娘家人還過來要，豈不是了統？」

秦氏沒想到松氏會出爾反爾，立刻有些著急：「可老夫人不是說了，人不能忘本嗎，世子妃終歸是謝家的人……」

「人是不能忘本，但也得分況，親家伯母這樣就有些強人所難了，謝氏是我國公府的孫媳婦，既然嫁了國公府就是我們這邊的人，連著的嫁妝，也有國公府一份，莫非親家伯母覺得，雲禧的東西還是謝家的？」

秦氏當然不敢說不是，只得喏喏：「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些鋪子在雲禧未嫁前都是我們幫忙管著，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付點管理費也不算過分。」

松氏本還給秦氏留著臉面，如果見好就收也不至於鬧到難堪的地步。

但見這般無恥，當即也忍不住惱了：「你也說了，那是從前，大楚就沒有誰說，給了姑娘嫁妝過個一兩年又來要回去的道理，謝家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嗎？親家伯父不是才升職？你們一不窮二不困的，還有臉上門討要嫁妝，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秦氏面一變：「可是老夫人，方才明明是您……」

「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你著自個兒的良心問問，這事妥當嗎？親伯母，若是您的兒嫁了人之後你可會再去用的嫁妝？若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救濟一下尚且好說，但你們這種，完全就是豁出臉面的貪得無厭吶！」

秦氏又又惱，急聲道：「老夫人，世子妃終歸是謝家人，讓孝敬一二也是應當……」

松氏冷笑：「孝敬是孝敬，逢年過節，我自會監督世子妃往謝家送禮去，但是你們打的是嫁妝的主意，一碼歸一碼，要講孝敬也不是這麼講的。」

秦氏被堵得無言以對，但一想到完不任務回去必定又要被方氏責怪，只得著頭皮道：「我們真沒想著欺負雲禧，但是現下謝家的難關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清，還請老夫人通融通融。」

若是方才，秦氏肯說這話，松氏尚且會考慮，但現在，沒門！

「不必再說了，我國公府的世子妃，絕不做任人的主，親家伯母若是覺得我老婆子說的沒有道理，大可到京兆府去告去，看看天下有誰能支持你，要回出嫁的嫁妝！」

秦氏對方氏這前後的態度大不解，出爾反爾就算了，竟還這樣毫不留的懟，明明方才，也是支持的不是嗎？

秦氏臉皮厚，自尊心卻很強，聞言立刻冷了神：「好好好，這事沒得商量了是吧，你們景國公府的待客之道便是這般？毫無氣度，隨意指責，這就是高門大戶的氣度？」

松氏懟正爽快著，立刻毫不留的嗆聲：「是啊，這便是我們國公府的待客之道，有些客不拿自己當客人，我們也只好不當人家是客了，親家伯母若是覺得國公府照顧不周，大可回去，不必在此自取其辱。」

「你，你竟然要趕我走？」

「趕的就是你，厚無恥，貪得無厭，枉為長輩！」

「好，好得很，我，我走，我走就是了！」

秦氏怒氣沖沖的走了，讓一旁看熱鬧的謝雲禧心大好，沒想到松氏懟人還厲害的，都還沒到出馬呢，秦氏就被氣走了。

松氏見秦氏走了，心頭一口鬱氣抒發了出來，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無意中幫了謝雲禧。

哼了聲，瞥了謝雲禧一眼，略有些不自在道：「我這也不全是為你說話，就是你大伯母這樣的人，太讓人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