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搖頭：「就知道你也會被這小妮子給帶偏了去，罷了罷了，就這樣，我也不指像雲禧你一樣聰慧孝心了，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謝雲禧道：「那當然，人生短短數十載，開心最難得，妹妹這子，可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的確，一個人什麼格跟的生長環境有很大的關係，謝雲禧自小在算計謀的環境裏長，早就學會了人前人後的偽裝，像謝聞袖這樣天真爛漫的模樣，只有家庭健全，父母寵才能養的出來，是怎麼也奢不到了。

葉氏笑了笑。

謝雲禧又問：「方才堂伯母說的有意思的事，是？」

葉氏勾：「事關謝家。」

謝雲禧挑眉。

葉氏湊近了些，略帶幸災樂禍的說：「之前你不是說你那大伯母來找你要錢買年禮嗎？今日過年，正是送年禮的日子，嬸子自以為如今謝家門第高了，該結的也該結起來，於是給大堂哥的上司下屬們都準備了一份，還特意送到人家府上，又給平日鮮往來的各位大人送過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無功不祿，別人又不是個傻的，方氏這樣自以為是的給人家送年禮，人家未必領。

果然，葉氏哈哈大笑，自顧道：「哈哈，結果嬸子白忙活一場，一份年禮都沒送出去，不僅那些上司下屬的人家將禮退回去了，還將人家府里的當家主母都得罪了個遍，你說哪有人這麼傻的，送年禮就送年禮吧，禮貴重些，輕巧些都沒什麼，重在心意嘛，可你知道堂嫂準備的那些年禮是什麼嗎？」

是什麼？依照秦氏那摳唆又想充門面的子，肯定送的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葉氏好笑道：「竟然給史大人府上準備了一個夜壺，給中侍郎府上送了許多珠花，還給你大伯的頂頭上司送了姑娘們穿的肚兜，這不是間接再說他們房裏妻妾無數，自個兒不行嗎？哪有人胡送人這種私的東西的，史大人氣得大罵不知廉恥，差點就將東西給摔了！」

此話一出，就連不關注這事的謝聞袖都哈哈大笑：「母親，堂嬸嬸真送了這些東西到各位大人府上？哪有人送禮送這個的，這下可好了，鬧出這麼大笑話，看他們日後怎麼做人？」

葉氏大笑不止，還將市井上傳言謝家送禮的事學了個姿態：「大夫人說，聽說了史大人有尿頻之癥，所以特意孝敬了夜壺這種東西，中侍郎府上姬妾無數，他們又沒錢買得起別的，只能送了一堆珠花，聽說買的時候因為要算著人手一份，你那祖母還痛了好一陣的，還有那頂頭上司，也不知誰提了句人家有收藏肚兜的癖好來著，他們就蠢到投其所好，將這種私東西送人了！」

這話，讓謝雲禧都忍不住笑起來，秦氏聰明是聰明，卻儘是些小聰明，在年禮上做出這等啼笑非非的事，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這些是能送給人的禮嗎？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送這般私的東西給人家，莫說這些大臣的眷們被秦氏氣到，怕是這幾位大人看到這樣的禮，都會氣吐吧！

等過段時間上朝，大伯父就有的了，有些人在宅是賢助，安宅定外，有的人啊，就是攪屎，讓丈夫面無存！

葉氏好不容易停下笑聲，又道：「還有啊……連謝家族親里的人，經過壽宴那一事後，對嬸子都心存了意見，也將禮退了回去，據說不僅一個不的全退了，還倒送了許多份同樣的東西來諷刺，所以今日，嬸子也算丟大臉了！」

謝雲禧淡淡一笑，如此結果也在意料之中，誰都不是個傻的，就方氏那捧高踩低的子，平日就沒得罪人，準備的年禮上必定也會分個親疏遠近，高低貴賤，如此一來，眾人心裏自有計較，這般厚此薄彼的年禮，誰還會買賬？

「還有啊，嬸子在外頭到吹牛，說自己有個嫁國公府做世子妃的孫有多神氣，過年就是孫婿做世子，也得給磕頭，對畢恭畢敬什麼的，堂嫂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說世子是什麼天人之姿，雲禧你是因為命好才能嫁國公府的，還將的兒誇個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人，說如今的謝家今時不同往日了，又有兩位大人耀門楣，早晚能夠發達，結果嘞，你沒回去，又被打臉了。」

謝聞袖耐不住，繼續笑：「就這樣的伎倆，還想狐假虎威，借雲禧姐姐的勢力？這位嬸祖母怕是想抬高自己想瘋了吧，竟敢恬不知恥的說到世子頭上，這種話還到外頭去說，簡直太不要臉了。」

葉氏嗔了句：「袖兒，注意你的教養。」卻並沒有責備謝聞袖的意思，又對謝雲禧道：「好在你今日沒回去，不然就讓嬸子得勢了，一定會藉機無恥的欺你意彰顯自己的威嚴，到時候你還不被欺負。」

謝雲禧淡笑：「堂伯母放心吧，我不會被欺負了去的，你看我一知道的打算，不就直接避開了嗎？讓人說句不孝，總比被磋磨來得好，但要真磋磨，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謝雲禧說的無所謂，葉氏卻突然從中聽到了一心酸，斂了笑容，了謝雲禧順的長發，心疼道：「雲禧，難為你了，在那樣的謝家，堂伯母就該早些將你帶出來的。」

突然的心疼，讓謝雲禧有些難，眨了眨發熱的眼角，笑道：「沒關係堂伯母，這些都過去了，現在的我有堂祖母，堂伯父伯母的疼，還有聞袖這樣一個可的妹妹，我很知足了。」

越是這麼說，越讓人心疼，謝聞袖忍不住抱怨了句：「堂嬸子也是糊塗，有你這麼好的侄不知珍惜，盡想著算計，還到給你使絆子，這些人啊！」

這些人啊，也不知道他們對謝雲禧哪來那麼多的仇恨，做得已經足夠好的了，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葉氏慨連連，反而是謝雲禧自個兒想得很開，聞言還笑著道：「人各有志，或許我天生就不得祖母喜歡吧，罷了，不說這事，前兩日堂伯母您給我送信說東西已經尋到了，可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