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兒對年泝莫名其妙的不爽十分茫然，隻好都順著他。
“王爺累了，我們就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讓男人臉緩和了些。
蔡天明起行了個禮：“小王爺小王妃慢走。”
出去一路倆人都沒有說話，蘇槿兒實在忍不住問道：“王爺，我是說什麽做什麽讓你不高興了嗎？”
男人語氣淡淡的：“沒有。”
“那你為何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王爺有。”
蘇槿兒停了下來，走到椅前麵，直直著他：“我們相了這麽久，王爺對我也不再像之前那麽厭惡，我也想和王爺好好相，若是我說錯什麽做錯什麽，你大可跟我直說的。”
以前以為年泝隻是為了自己才留在京城的，慢慢的發現，年泝好像真的是為了給木槿離報仇。
這讓無法在冷眼對待他。
年泝在問的眼神下，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不是因為你。”
“那又是為誰？”蘇槿兒語氣咄咄人：“王爺從剛剛我跟皇上說了話後，就變得很奇怪。”
“我隻是……想到了一件不開心的事。”
“真的不是因為我？”
“不是。”
蘇槿兒稍稍鬆了口氣，繼續推著椅往外。
走了一會又問：“王爺是擔心大王爺的境嗎？”
男人沉半晌才開口：“槿兒。”
“嗯？”
“你是木槿離的徒弟，應該比我更了解對嗎？”
蘇槿兒愣了一下，還是嗯了一聲。
“……心裏當真有年岸，至今都還放不下嗎？”
這話多有些奇怪的，畢竟木槿離現在已經死了，如何做到至今都放不下。
大概是男人語氣裏帶著的幾分憂傷，蘇槿兒並沒有多想。
“沒有。”心裏從未有過年岸，上輩子到如今，都可以肯定，自己從未過年岸。
年泝勾起角，眼眸瞬間漾開來笑容：“你是徒弟，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蘇槿兒沉默了半晌，想起年泝之前說的那句，是自己人，對年泝的戒備心也一點點消散。
沉思了會，輕聲說起了過去：“世人都說，木槿離慘了皇上，放棄十五年的軍營榮譽，甘願被困於後宮相夫教子。”
年泝靜靜的聽著。
“可他們不知道，木槿離並不是自願嫁給年岸的。”極力忍耐心裏的恨意，聲音平靜的說道：“那年木槿離三十歲了，大夫說再晚幾年，連孩子都會要不上，意識到自己必須嫁人了。”
“本有意中人，盡管世俗未必會接選擇的那個人，但還是想試一試。”
“可的決定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皇上封後的聖旨就下來了。”
“木槿離是想抗旨的，想遵從自己的心，就在那天皇上下了一道暗旨，隻有木槿離一個人知道的聖旨，皇上說，若不答應做皇後，木家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當時想，就算沒了木家軍，也要和那個人在一起，可那個人的存在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派了暗衛去東境找那個人。”
“木槿離怕了，火速回京，接了封後的聖旨。”
蘇槿兒每說一句，年泝的心就沉了一分。
當年他被木槿離以年齡小太多拒絕了，他絕之下回了南境，卻不想木槿離說出這話之前，還發生了那麽多事。
他以為，木槿離更喜歡年岸一些，因為十五年的相伴，他以為他是比不上的。
卻不想原來心裏自始至終就隻有他一個人。
年泝手放在椅上，得手指泛白，腳放在了地上。
蘇槿兒趕停下椅，男人起看著，臉蒼白神複雜。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蘇槿兒心口一陣鈍痛，料想到了說出這話，傷害最大的會是年泝，但這些話從來沒有跟人說起過，而且最不願年泝誤會心裏有年岸。
“我知道，我說這些你是不聽的，可這就是事實，木槿離心裏自始至終就隻有一人，那人不是王爺。”
蘇槿兒著他紅了眼：“王爺，你也該放下了。”
兒時幾句玩笑話，早就該放下了。
年泝捂著心口，抑製不住的狂咳起來。
“王爺。”蘇槿兒趕扶住他：“你趕坐下。”
年泝抓著雙肩，手臂抖著，一邊咳嗽一邊問：“咳咳……木槿離……咳咳，心裏的，是阿樹嗎？”
蘇槿兒瞳孔一，愕然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阿樹？”
“是……咳咳……不是？”
“你當真派人去東境盯著木槿離了？”
“告訴我……求你。”
兩人都沒有回答彼此，隻追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
蘇槿兒心裏那一愧疚瞬間煙消雲散。
阿樹是心裏唯一的一片淨土，那個一無所有，普普通通的年，不該被這些權勢拉進來。
若是年泝派了人去東境盯著，那和他之間，就不可能再好好相了。
“王爺，請回答我的問題。”
肩膀上的手一點點落，男人雙目猩紅，抖著，許久許久也沒能吐出一句話來。
忽然間他一，倒在了蘇槿兒的肩膀上。
蘇槿兒脊背一僵，瞪大了眼睛著前方，視線一點點開始模糊。
在東境的那個年，不好總跟在後，有一次實在扛不住了，也是這般倒在的肩膀上，呼吸在脖頸間。
那輕緩的呼氣，還有腦袋的重量，都像極了阿樹。
蘇槿兒手一點點抬起來，落在男人後背，聲問：“你是阿樹嗎？”
一滴淚隨著聲音一起落下，落在男人的肩膀上，瞬間暈開一個暗的圓點。
問完蘇槿兒就後悔了，年泝怎麽可能是阿樹，年泝不好，大王爺是不可能讓他去東境的。
而年泝派人盯著，知道和阿樹之間所有的事也不奇怪。
“王爺，請放開我。”
等了片刻沒有回答，使勁將男人推開，察覺男人綿綿的，又趕抓住。
等看到男人的臉，瞬間慌了：“王爺？”
蘇槿兒趕將他抱著放在椅上，推著椅跑出去。
“青鳥，青鳥，王爺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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