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正規書房沒有前院首的書,這小小的一個雜房卻一下子拿出了三本。林易秋不得懷疑這王大爺的目的和用心。
書房沒有林懷仁的書十分好理解,因為現任院首劉單合的書幾乎都是抄襲了林懷仁的書,就算他重新組合了字詞,可是同樣的病例,相同的辨癥和論治,連方子的配合和劑量都一模一樣,這放在哪個時代都不能說是原創作品吧。
劉單合不傻,抄襲和原作自然只能留一個,留得久了,抄的也許就了原創了。
可是,這里卻見原創,還不。
那究竟這個不是多?
據說當年林懷仁遇害前雖然已經準備退休將院首之位棒給劉單合,因為他手里頭的編書剛剛結束,他還需要時間和力去將那些書從自己的手抄本變大量的拓印本。如果繼續在太醫院做院首,他要麼愧對院首一職,要麼無法在有生之年難以看著自己辛苦寫好的書天下傳閱。
林易秋看過家里的那些是沒整合好的初本,太醫院里的這些應該是后來做了更系統的整理的重抄本。按從家里那些初本來推算,如果全部整合好,至有三十六冊。
林易秋很好奇,這王大爺的雜房里有多冊。
一手輕輕在那書上,一會兒抬眸著王大爺,“這樣的書你還有麼?是好書,如果還有,我還要。”
“你還想要?”王大爺抬眼著林易秋,有些審視的味道,“你可別拿這書去當枕頭,你知道這書是誰……”
一句話沒說完,王大爺的話嘎然而止,隨即擺了擺手,“算了,你先拿去看吧,半個月看完,看完拿回來還我,若是還想看便須得回答我三個問題,答得出,我便將剩下的借你,答不出,你就當從未看過此書。對了,這書你只能自己看,不能給別人,若是被我知道你拿給別的人看,隨時收回!”
林易秋一愣,但王大爺似乎沒給什麼時間反應,人已經走進了那雜屋,還關上了門。
舉手敲門再問,想想還是掉頭走了。
因為自己屋里的蘇如瑜,所以林易秋并沒有將書直接拿回房間,反而去了花無度的屋里。花無度不在屋,劉承也不在,還好他們倆都沒有鎖門的習慣,林易秋走到花無度的床邊,將三本書塞到了他的枕頭底下,想起來剛才那王大爺還囑咐著別把好書當枕頭用,不由得一笑。
“爺爺啊爺爺,終有一天你的書能正大明地出現在書架,不但出現在太醫院的書架,還會出現在書局,所有學醫的人的手里。”
當年林懷仁不過才五十不到,這個年紀在這種時代里正是最吃香的年紀,林懷仁卻打算辭掉了太醫院的工作專心寫書,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太醫院的束縛,寫出一套自己想讓后世醫學者看到的真正使人益的醫書。
而不是像劉單合后來篡改的那樣晦難懂,說一半留一半,怕教會了徒弟死了師父那種。
林易秋剛放好了書,就見花無度從外面走進來。
“咦,你找我?”花無度看到林易秋居然出現在這里,大吃一驚。
林易秋越到他后瞅了瞅,見無人,便小聲告訴他藏書的事,想了想,又他拿出文房四寶,寫了封信,讓他帶去給花無極。
花無度將信折好放在懷里,然后笑著問:“我三哥該不會是寫書給你吧,而你這封回得這麼快,嘻嘻,莫非也是信?”
林易秋翻了個白眼,“你想象力太富了,可以去編劇了。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嚴重警告,不許看!”
花無度撇了撇,“誰稀罕,哼。”
說完轉走。
“你去哪兒?”
“還用問,當然是給你送信去啊。”花無度頭也不回,有些沒好氣地懶洋洋一揮手,“放心,我說了不看就不看。”
林易秋怕他看是怕影響他和劉承的,因為在信里讓花無極派人監視著劉府。
剛才回來的路上發現王大爺給的這三本書并不連貫,而之前在劉府看到的那些書也是。劉單合的書雖然做了一些補救,但還是看得出一本與另一本之間缺乏一些自然的過渡,比如說經方二十章里分了三冊,第一冊有解毒、瀉下、和解、熱、祛暑、溫里六種劑型的描述,第二冊則是表里雙解、補益劑、固、安神、開竅等劑,第三冊是理氣、理、治風等劑,一共二十種類劑。但第二冊不管在配方還是醫例上都有些差強人意。
可以肯定的說,第一冊和第三冊都是抄襲了林懷仁的,而第二冊卻是劉單合自己的原創。
也就是說,劉單合并沒有拿到當時林懷仁整理好的全套書。
而這次劉承如果拿著那本缺了封面的林懷仁的原創書回家問劉單合是何人所著,那劉單合一定如獲至寶,除了想將那本據為己有之外一定還想知道其他的書的下落。
可是劉承并不笨,況且經剛才的提醒他應該警覺到他父親的那些書是抄襲而來,如果看人不錯,以劉承的子就算不跟他老爹翻臉也會藏好這書的來歷,幸運的話,劉承還會從劉單合那那書過度的興趣中會出來另一種味道,再幸運的話,劉承大義滅親,說不定會幫查明真相。
呵呵,覺得自己將一切想得太完了。
大義滅親……將歷史書想了一遍,想了好久都沒想到幾個功的例子出來。
劉承啊,你會是那個功的例子麼?
林易秋正坐在窗臺下想著小幸運,蘇如瑜回來了。
瞄了林易秋一眼,又安靜地上床睡了,像之前沒被蛇咬那時一樣。
林易秋聳了聳肩,是終于想起來自己百毒不侵,揮刀劃了那一下子是多余了是吧。
想起來就想起來了唄,反正也沒想會恩啥的。
林易秋了外,也爬到床上睡了。
不過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驚醒過來卻又沒發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