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21章 我就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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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趙悠悠的琴藝不俗,剛剛演奏那一曲也算得上是好聽。

唯一不好聽的,是最後說那句話。

說,這首曲子是自己創作的。

若不是這首曲子與蘇梨淵源頗深,蘇梨曾苦學多日,恐怕一時也無法發現其中的貓膩。

蘇梨瞧著趙悠悠,眸子發冷,二姐仁厚,即便今日在此親耳聽見有人冒名頂替,怕是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是不爭,蘇梨卻不能不替爭。

啪啪!

蘇梨拍手鼓了兩下掌,所有的目頓時被吸引過去,蘇梨坐得筆直,笑盈盈的看著趙悠悠:“趙小姐的琴藝果然不俗。”

蘇梨誇得真心實意,趙悠悠十分用,頷首正要謝過,又聽蘇梨繼續道:“只是方纔有幾地方我聽著不大妥當,我二姐也曾教授過我琴藝,趙小姐可否介意我再把剛剛的曲目彈一遍?”

趙悠悠不知道蘇喚月在京中的盛名,斂,爲州府嫡,比趙阮阮要大氣一些,在琴藝方面卻十分有自信,如今聽見蘇喚月說自己這曲子不好,當即心頭一刺。

這曲子原並不是的,而是前些年在城裡茶樓偶然街頭賣藝的人彈過,大致記下了譜子,回家自己填補了一些,將曲子完善,今日本想一出風頭,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蘇梨。

趙悠悠在琴藝方面也算很有天賦的,那曲子聽一遍便能將琴譜記個大概,不信蘇梨也有這樣的本事,下不甘給蘇梨讓出位置,聲道:“蘇姑娘請!”

蘇梨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大大方方的起走過去坐下。

蘇梨今日上穿的是一件鵝黃,上面用綵線繡著彩蝶,好在得住,乍一看如二八毫看不出年紀。

衆人眼前一亮,仔細一瞧,卻又見臉上帶著傷,十指青紫生著凍瘡,像是出低賤的鄉野村婦,與那把價值不菲的古琴格格不

蘇梨的手放上琴絃,趙阮阮便站了起來:“慢著!”

衆人的目落到趙阮阮上,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趙阮阮今日也穿了一比蘇梨那一更爲鮮亮,上用金繡著尾花,金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如同一隻出高貴的凰,加上那緻的妝容,輕易了蘇梨一頭。

衆人不由得竊竊私語,這趙家二還真是好看呢。

趙阮阮聽著那些人頭接耳的稱讚,臉上不由得帶了笑,答答的想看看楚懷安是什麼反應,不期然對上一雙森冷的眸。

趙阮阮心裡咯噔一下,侯爺怎地如此看?是今日不還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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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阮阮有些慌,蘇梨撥了下琴絃,偏頭看著:“趙二小姐,有事麼?”

趙阮阮回過神來,想到蘇梨之前說過的話,心裡不由猜測是蘇梨在楚懷安面前說了壞話,敗壞了在楚懷安心裡的形象。

心中氣惱,趙阮阮打定主意要讓蘇梨丟臉,當即擡頭,頗爲不屑道:“蘇小姐可知我長姐這琴是何來歷?”

蘇梨原本只是想穿趙悠悠的謊話,不曾細看這琴,停了趙阮阮的話,方認真打量起來,這一看,目便挪不開了。

這琴是上好桐木做的,自帶清香,琴上雕刻著緻的花,不是梧桐花,而是兩朵傲然綻放的並蓮,兩朵花靠得很近,像兩個互相依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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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有傳言說,並蓮極難得,一朵盛極,一朵枯,若有兩朵花開,是祥瑞之徵。

蘇梨記得這桐木取自百年的相思桐,由京都的工匠花了半年時間心打造,琴上那兩朵花,還是親手畫的,藏了許久,在二姐及笄那日送出,討了二姐許久歡心。

二姐極了此琴,保養琴絃一事都是自己親自手,連綠袖都不得輕易

沒想到這琴,竟流落到了此地,應是重新上過漆,蘇梨纔沒能一眼認出。

思人,蘇梨想起許多舊事,並未回答趙阮阮的話,趙阮阮默認是蘇梨誇大,其實本不懂這風雅的什究竟有何來歷,當即誇誇其談。

“這琴是前朝傳下來的古琴,價值連城,我長姐偶然從有緣人手中買下來的,蘇姑娘若是不懂琴,還是莫要隨意,弄壞了可賠不起!”

趙阮阮的語氣頗高傲,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蘇梨。

話音落下,楚懷安冷笑出聲:“賠不起?就是一把火把這州府府宅燒了,也沒人敢拿如何!”

楚懷安知道蘇梨不是出風頭的人,突然開口說要彈琴,必然是因爲趙悠悠剛剛彈的那曲有問題!

蘇梨的琴藝雖不比蘇喚月,但指導趙悠悠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沒想到,這趙家的兒一個比一個愚蠢,竟口出狂言辱起蘇梨來!

楚懷安這一開口,趙德的老臉便,心中暗暗苦,不知道自己這兩個兒今日是的哪門子的瘋,竟然惹起侯爺來。

趙阮阮也是臉一白,詫異的看著楚懷安。

侯爺是怎麼回事?他難道果真喜歡這個醜人,還要當衆維護

“阿梨既然說此曲有幾不妥,那定然是有不妥,指正一下也好,免得日後趙小姐在別獻了醜。”楚凌熙悠悠的說,眉眼含笑,對蘇梨的演奏頗爲期待。

趙悠悠不由咬脣,眼底涌上霧濛濛的淚意。

趙夫人原是照顧陸戟趁機刷刷存在的,從蘇梨口中得知陸戟正悼念亡妻,又聽說淮王要來,便讓今日在宴會上好好表現一番,不說做淮王妃,能做個側妃也是極好的。

哪知被蘇梨橫一槓,好好地獻藝了獻醜。

但楚懷安和楚凌熙都先後開了口,旁人也不好再阻攔,趙悠悠只能強撐著大度道:“請蘇姑娘不吝指教!”

說完,蘇梨正好回神,擡手一揮,琴音泄出,和趙悠悠方纔的開頭一樣,隨後便是極流暢的演奏,像是早就將譜子已爛於心。

聽了一會兒,趙悠悠臉上的褪盡,肩膀不控制的抖起來。

蘇梨和趙悠悠剛剛彈的曲子是有差別的,尤其是第二部分,更爲婉轉靈,構思極巧,可以想見譜曲之人心中是怎樣的溫婉好。

就算蘇梨的天賦再高,也不可能只聽一遍就記住琴譜練演奏,還能將不足之改編得這樣好。

蘇梨改變的部分,分明是趙悠悠記錯了的琴譜。

知道我在撒謊!

趙悠悠慘然的意識到這個問題,死死的咬著脣纔沒驚呼出來。

蘇梨五年沒過琴了,手指的凍瘡還沒好,彈完一曲,指尖涌出來,著琴絃,掀眸看著趙悠悠:“趙小姐覺得這樣彈如何?”

趙悠悠心裡麻,不知該如何回答,楚凌熙已帶頭鼓掌:“好!”

衆人跟著鼓掌,那掌聲落在趙悠悠耳中,更像嘲諷,趙悠悠蒼白的臉又得通紅,知道自己是被蘇梨完全下去了,微微欠打算忍下這口氣,卻聽見蘇梨開口道:“事到如今,趙小姐還不打算說實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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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悠悠子晃了晃,因爲太過慌張,跌坐在地上。

趙阮阮看著蘇梨大出風頭,心有不甘,見趙悠悠摔倒,當即衝出來,指著蘇梨怒斥:“蘇姑娘,我長姐的確技不如人,風頭你也搶了,侯爺和王爺全都給你撐腰,你何苦欺辱我長姐至此?”

趙阮阮理直氣壯,只差明說蘇梨仗勢欺人。

蘇梨端坐著,心毫無波瀾:“若不是趙小姐先冒用他人名諱,我也不會手攪了大家的雅興。”

“你胡說什麼?我長姐何曾冒用他人名諱?”趙阮阮大聲辯駁,趙悠悠知道事瞞不住了,小聲開口:“是我一時糊塗,這曲原是我聽見街頭有人賣藝到啓發得來的靈而作,想是曲中有部分是蘇姑娘聽過的調子,蘇姑娘誤會了吧。”

趙悠悠聲音弱,像是被人欺辱狠了一般。

蘇梨不爲所,坦言道:“並非誤會,此曲是我十五歲時,二姐送我的壽辰禮,不曾想今日被趙小姐盜用。”

趙悠悠原以爲蘇梨只是識破了的謊言,不想那譜曲之人竟是蘇梨的二姐,心中憤難忍,一跺腳掙趙阮阮跑走。

趙阮阮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被席上衆人的譏諷嘲笑拉回神來,現在恨死蘇梨了,只覺得蘇梨心機深重,丟了面。

“蘇姑娘之前說自己家道中落,我還以爲你是什麼正經人家出,聽你方纔所言,原來蘇姑娘的二姐只是街頭賣藝的賤人麼?”

趙阮阮氣得急了,口不擇言起來。

罵蘇梨也就算了,偏偏罵的是蘇喚月,蘇梨如何忍得?

當即給了趙阮阮一掌。

那一掌蘇梨沒留餘力,趙阮阮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梳得一不茍的頭髮散了些,隔得近些的眷嚇得驚呼出聲。

趙夫人心痛的喊了聲阮阮,府上的家丁拔了刀,況一時有些,楚懷安衝過來把蘇梨撈進懷裡,楚凌熙帶來的護衛上前將他們護在後。

“我看誰敢一下!”

楚懷安厲喝,表冷肅,上過戰場,他現在面一沉,再不像之前那樣是刀子,而是冷銳懾人的威怒。

一衆賓客全都放下碗筷酒杯不敢了,這好好的吃著飯,怎麼突然就上手了?

“趙大人,你府上的人似乎不大懂規矩。”

楚凌熙冷幽的說,他是脾氣好,但脾氣再好,那也是皇家的人,真遇上什麼事,皇家的威儀便出來了。

趙德嚇得滿頭大汗,正要跪下請罪,趙阮阮卻還不知死活的大喊:“爹!這個賤人打我!你和娘都沒打過我!”

剛喊完,楚懷安擡腳當給了趙阮阮一擊。

口的傷還沒養好,這一腳不至於要了趙阮阮的命,卻也夠趙阮阮喝一壺了。

“趙大人不會管束兒,本侯替趙大人管!”

楚懷安冷聲說,趙阮阮被一腳踹暈倒在地上沒了靜,趙夫人要撲上去,被護衛舉著大刀攔下,楚凌熙適時開口:“趙氏有,德行不端,以下犯上,先押牢中看管起來!”

“是!”

護衛應聲把趙阮阮拖走,趙夫人原還想著讓兩個兒高嫁,見了這一出,臉都白了,哪裡還想著謀奪什麼好姻緣,後怕都來不及。

“下管教無方,請王爺恕罪!下管教無方,請王爺恕罪!”

趙德跪下連連求饒,楚凌熙難得板起臉來:“本王興致已無,今日宴席到此爲止,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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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不歡而散,衆人心中惴惴,全都對蘇梨的份好奇起來。

子究竟是何人,逍遙侯和淮王竟都如此袒護於

楚懷安沒理會旁人的目,見蘇梨的指尖因爲剛剛一番作越發口子裂得越開,涓涓的往外流著,臉上裹著煞氣,要吃人似的。

楚凌熙自然也看見蘇梨手上的傷,讓人去傳大夫,蘇梨仿若覺不到痛,垂眸盯著那古琴不放。

“幾年不見,阿梨你的子怎地越發不顧惜自己的子了,方纔不過一樁小事,你何苦非要自己親自手?”

楚凌熙嘆著氣說,以蘇梨的份,只要開口說一聲,便可以置了趙悠悠,本犯不著傷到自己。

蘇梨垂眸看著古琴沒作聲,知道今日的所作所爲並非明智之舉,但事關二姐,冷靜不了。

的琴藝承自二姐,在彈奏方面,勝過趙悠悠,便是二姐勝過趙悠悠,不僅要爲二姐正名,更要讓人知道二姐的琴藝比趙悠悠不知道要高出多

大夫很快來了,把蘇梨的手翻來覆去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大礙便準備上藥,卻被楚懷安到旁邊,親自手把蘇梨的十手指纏了蘿蔔,與先前蘇梨被裹‘豬蹄’的腳如出一轍。

“……”

只是手上長了凍瘡而已,不用包這樣吧?

蘇梨脣角,楚懷安的面仍十分難看,偏頭看見有下人準備把那琴擡走,當即開口:“把琴送到蘇姑娘房中。”

“侯爺,這……”下人有些爲難,這琴可是他們大小姐最喜歡,就這麼拿給別人恐怕不大好吧。

楚懷安原本心裡就窩著火,見那下人猶豫,立刻跟黑麪閻羅似的,那人連忙應聲:“是是是,小的這就把琴送過去!”

蘇梨和蘇喚月都是庶,平時吃穿用度不算太差,但也沒什麼餘錢,當初蘇喚月放蘇梨離開,還給了蘇梨一大筆盤纏,蘇梨猜想過那些盤纏應是典當了許多東西才得來的,只是沒想到這把琴竟也在典當之列。

心中懷,面上不自覺出兩分悲慼,楚懷安就站在邊,哪裡見得如此,擡手的眼角命令:“不許哭!”

“……”

想到之前這人落在眼瞼上的吻,蘇梨忙眨眨眼驅走心頭的傷悲涼。

楚凌熙對京中之事並沒有十分了解,見蘇梨緒波如此之大,不由道:“阿梨原並非悲春傷秋之人,方纔的事也已真相大白,阿梨何須如此,莫非你二姐在京中過得並不好?”

楚凌熙問完就得了楚懷安一記眼刀子:這時候你問這個做什麼!

“回王爺,二姐去年不幸被歹人所害亡,所以今日我纔會緒失控,當衆給了趙家小姐難堪。”

蘇梨的緒已平復下來,倒是楚凌熙的表怔了怔,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那個向來溫婉斂的子,竟然不幸亡了。

是何人害了,害之人可曾認罪伏誅?

楚凌熙還想追問,到了邊卻又咽了回去,一來這些追問都是在蘇梨心底的傷口,二來他的份實則不該過問太多。

心思轉了轉,楚凌熙最終只說出一句:“死者已矣,節哀!”

他說節哀,像對蘇梨說的這句話,又像是在安他自己。

蘇梨沒發現他的異樣緒,被楚懷安強行抱回房間,下人已經把琴擺在房中,配著一個楠木小幾,上面用竹筒著幾隻乾花,還點了一爐薰香,很是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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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蘇梨似乎又看見二姐坐在那裡彈琴弦。

“這麼喜歡?回去以後,找人多做幾張琴擺在房中隨便看!”

楚懷安闊氣的說著把蘇梨放到牀上,下鞋子看腳上的傷。

蘇梨掙不開,也就由他去了,小聲解釋:“我不喜歡琴,二姐喜歡。”

的心思其實很好懂,楚懷安哪裡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看那琴。

“那就都燒給。”

“……”

侯爺,你知不知道一把好琴有多難得,是說燒就能燒的嗎?

確定蘇梨腳上的傷沒有加重,楚懷安鬆了口氣,把蘇梨塞進被子裡。

上的傷其實還沒好,抱著蘇梨走這一路,不知道傷口有沒有重新裂開,蘇梨剛想提醒他回去休息,楚懷安嚴肅的質問:“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份?”

“……”??

蘇梨一臉懵,沒跟上楚懷安跳躍的思維。

“今天這種小事用得著你親自手嗎?我是沒氣了還是死了?你有什麼事不知道跟我說,不知道自己上有傷嗎?”

“……”

侯爺,貌似你上的傷比我還要重吧?

況且我的份再怎麼變,也變不九五至尊,有什麼資格支配你?

蘇梨腹誹,面上卻是老老實實回答:“侯爺教訓的是。”

“我這是在教訓你?”楚懷安不滿的挑眉,蘇梨忙搖頭,不敢隨便說話,以免又把他惹惱了。

楚懷安自是看得出在敷衍,嘖了一聲,著蘇梨的臉頰追問:“那你說說,你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份了?”

“……我……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蘇梨試探著回答,楚懷安臉一沉,人便了下來,蘇梨臉被著,沒辦法避開,被吻了個正著。

明明準備劃清界限,怎麼反而越來越不符合規矩了?

蘇梨下意識的想反抗,楚懷安先一步撤開,許是怕蘇梨跟他鬧騰,用被子一卷,把蘇梨捲了起來。

手腳被束縛,蘇梨只能眼的瞪著楚懷安。

的臉有些發紅,眼底一片水潤,瞪起人來勾人得很。

楚懷安嚨滾了兩下,下慾念先矯正蘇梨的觀念:“你現在的份,是未來的逍遙侯夫人,懂嗎?”

“……”??

什麼時候未來的逍遙侯夫人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梨一臉懵,楚懷安又的臉,理所當然道:“以後我會是你的夫,你作爲逍遙侯夫人,要端莊矜持,若是有人惹你不快,教訓他們這種小事,都應該給我來,懂嗎?”

蘇梨搖頭:“侯爺,昨天我說的話你有好好想過嗎?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

“爲什麼要以後說?爺就要現在說,爺就是喜歡你!”

楚懷安斬釘截鐵的打斷蘇梨,表認真,蘇梨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楚懷安趁勢繼續道:“你別跟我那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麼多年,我除了眼神不好,喜歡過你長姐,就只這麼親過你一個,你必須對我負責!”

楚懷安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聲音也不自覺放大,剛說完,門口就傳來咚的一聲,回頭,趙夫人正一臉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

趙阮阮被楚凌熙一個命令關牢裡去了,他沒說要關趙阮阮多久,其他人也不敢隨便把放出來。

趙德膝下無子,只有這兩個寶貝兒,趙夫人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得先找蘇梨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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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趙夫人沒想到,自己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麼勁的一個

侯爺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沒有破?不是說他流連煙花之地,是個場老手嗎?

趙夫人又驚又怕,站在門口一時進退維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梨還裹在被子裡無法彈,臉有些發熱,正要找個藉口遮掩一下,卻聽見楚懷安一本正經的說:“現在旁人都知道我尚是白紙一張,你若再顧左右而言他,不出半個月,我保證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玷污了爺!”

“……”

侯爺,你覺得玷污這個詞用在這裡合適嗎?

蘇梨被震了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將目投向門口的趙夫人。

趙夫人到的震比蘇梨大多了,先是震驚逍遙侯尚不知人事,復又被楚懷安那一番言論威懾,逍遙侯竟還要將此事告知天下!

這顯然不是替兒求的好時機,趙夫人本想趕離開,不期然對上一雙清冽的期待的眸。

趙夫人:“……”

蘇姑娘,你如此看著我做什麼?這是你和侯爺之間的私事,你們自己解決好嗎!

趙夫人想著,進門的那隻腳已擡起來準備撤離,被蘇梨住:“趙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

趙夫人的腳僵在半空,眼看著楚懷安也回頭朝看過來,連忙出一抹笑:“沒什麼事,只是恰好路過而已,蘇姑娘和侯爺不用管我!”

趙夫人說完收回那隻腳就要離開,蘇梨哪裡會輕易放走,微微拔高聲音:“原來只是路過嗎?我還以爲趙夫人是要來替阮阮姑娘求的呢,畢竟年歲尚小,我著實不該與一般見識。”

這話說到了趙夫人心坎上,爲了兩個兒,便邁不出去了。

猶豫片刻,趙夫人咬牙走進房間。

有外人在,楚懷安稍稍坐正了一點,蘇梨扭了扭子,想從被子裡出來,被他按住肩膀彈不得。

趙夫人走到牀邊,衝著楚懷安跪下:“是愚婦教無方,這才衝撞了蘇姑娘,先前不知蘇姑娘是侯爺的心頭好,如有慢待蘇姑娘的地方,還請蘇姑娘和侯爺恕罪!”

趙夫人言辭懇切的說,蘇梨之前是告訴過們,楚懷安對有意的,但和趙阮阮都覺得蘇梨臉上有傷,又是個孤,就算得了楚懷安的眼,也不了逍遙侯府的大門,所以並未當回事。

如今吃了大虧,趙夫人自是不敢再小看蘇梨。

況且蘇梨今日在宴會上彈奏那一曲也聽了看了,那樣從容優雅的姿態,必定是高門貴閣才能教養出來的,這位蘇姑娘的出只怕比們想象的要高得多!

“我家中遭了橫禍,如今這世上只剩我孤零零一個人,原也沒有衝撞這一說,只是我二姐生前對我極憐,今日你們趙府大小姐先盜用我二姐的曲譜,二小姐又出言辱罵我二姐,我二姐已不在人世,我活著卻不能不替討個公道!”

“蘇姑娘說的是,只要蘇姑娘能消氣,我一定照辦!”

趙夫人點頭附和,心裡也是了悟,原來是自己兩個兒踩了蘇梨的痛

今日趙悠悠在宴席上已當衆丟了臉,趙阮阮也了牢獄之苦,蘇梨其實已經沒什麼氣了,聽了趙夫人的話便順著臺階下了:“兩位小姐年齡尚小,我也不會過於刁難們,我二姐葬在西北方向,今天夜裡讓二位小姐朝著西北方,給我二姐燒些紙錢,再磕三個頭,給賠個不是,夫人覺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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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本以爲蘇梨會要求兩人給斟茶認錯什麼的,沒想到要求的是這個,愣了一下連忙激的開口:“好!好!蘇姑娘宅心仁厚,多謝蘇姑娘!”

“夫人言重了,我怕是擔不起宅心仁厚這四個字。”

在這方面,蘇梨很有自覺,不是宅心仁厚,是有仇必報。

“地上涼,夫人快起來吧。”

說了這麼一番話,蘇梨臉上的滾燙緩解了不,思緒也清晰了許多,默默琢磨著一會兒要怎麼跟楚懷安周旋。

得了蘇梨的話,趙夫人下意識的想起來,擡眼瞧見楚懷安仍繃著臉、面不善,子便怎麼都起不來。

趙夫人嫁給趙德這些年也是養尊優的,跪了這麼一會兒膝蓋便有些不了了。

忍著刺痛試探著開口:“侯爺……可以讓人放阮阮出來了嗎?”

楚懷安坐在牀邊沒立刻回答,他一隻手按著蘇梨的肩膀,一隻手放在膝蓋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膝蓋。

趙夫人的心,也跟著他的手指一上一下的。

“前日本侯在府上醒來,便在本侯房中,看的裝扮,應該還待字閨中,怎麼會出現在本侯的房間?”

楚懷安幽幽的問,聲音不瘟不火,聽不出喜怒,全然沒有剛剛和蘇梨說話時的親暱賴皮。

趙夫人心裡咯噔一下,讓兩個兒去照顧陸戟和楚懷安,是想讓他們相,沒準能就一段姻緣,但這事做得極不合規矩,若是事沒,再宣揚出去,這兩個兒別說高嫁,只怕會落得滿城笑話。

趙夫人心肝發,表僵了又僵:“侯爺的安危事關重大,愚婦擔心下人照顧不好侯爺,所以才……”

“所以才犧牲自己未出閣的兒照顧本侯?”

楚懷安冷聲問,臉上帶了笑,但笑得讓人心裡發怵,趙夫人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被踩到了地上,反覆碾,火辣辣的。

“求侯爺恕罪!愚婦不該生了貪念,教唆兒企圖高攀侯爺,求侯爺恕罪!”

趙夫人說著話,一頭磕在地上。

此番行爲上不得檯面,若是在京中,怕是要落人話柄,被人嘲笑,甚至還會安上個皇親的罪名,現在被楚懷安追究起來,自是追悔萬分。

楚懷安斜睨了一眼,隨即目一轉,落到蘇梨上,冷意漸漸消退,蒙上暖的暈。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想爲兒謀一樁好姻緣可以理解,但因爲你,本侯的阿梨誤會,如今與本侯置氣,不肯嫁與本侯,此罪當如何置?”

他說是他的阿梨,語氣那麼自然,好像這是早就確定了的事,還把趙阮阮想要引他的事栽到了蘇梨頭上。

蘇梨頓覺不好,下一刻趙夫人果然撲到牀邊哀求:“蘇姑娘,都是我糊塗才阮阮做了錯事,這幾日侯爺連看都沒正眼看過,侯爺心中只有蘇姑娘一人,還請蘇姑娘不要與侯爺置氣,嫁給侯爺吧!”

“……”

趙夫人,這其中有些曲折,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梨一時沒應聲,趙夫人便以爲蘇梨還心有芥,立刻磕下頭去,那一下很用力,磕出了一聲悶響。

不提其他,倒當真是真心心疼兒。

蘇梨沒過這樣的母,連忙開口:“趙夫人不必如此,我沒有因爲此事與侯爺置氣!”

趙夫人也是人,已猜中楚懷安打的什麼主意,不用楚懷安再提示,立刻追問:“那蘇姑娘答應嫁給侯爺了?”

“……”

趙夫人,一個時辰以前,你還想做侯爺丈母孃呢,叛變得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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