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27章 以後醉了,記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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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被楚懷安揪著數落了半天,許是昨夜醉酒以後真的太過孟浪,楚懷安非常的生氣,不依不饒,莫名的讓蘇梨想起以前在戲園子裡看到的,吃橫醋的小媳婦兒。

被唸叨得一個頭兩個大,只差寫下保證書,指天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就算喝酒也一定要把他放在心上,再不想著旁人。

一直唸到吃完早飯,一個面生的小廝探頭探腦的跑來,蘇梨頓時跟看到救星似的把人進來。

“賊眉鼠眼的有什麼事?”

楚懷安不滿的問,因爲染著風寒怕冷得很,讓下人找了個暖爐給他捧在手裡,臉燒得有點紅,整個人懨懨的。

“小的是蘇府的下人,來請縣主大人赴宴。”

小廝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並不像蘇月那樣聰慧,沒認出楚懷安的份。

“時辰還早,現在就去嗎?”

“府上準備了節目,縣主大人可以早些來府上看看,不會無聊的。”

一般這樣的宴席規模都不小,來的客人也多,主人家自是要準備些遊玩觀賞項目招待賓客。

蘇梨一來被楚懷安唸叨煩了,二來也對那蘇府很興趣,當即點點頭:“也好,那我讓人備了車馬去吧。”

“不用那麼麻煩,大小姐特意讓小的備了轎攆來請縣主的!”

小廝殷勤的說,把禮數做得足足的,足見對蘇梨的重視。

“有勞!”

蘇梨拍拍理理準備出門,楚懷安咳了兩聲,蘇梨回頭,這人抱著暖爐一臉老神在在:“扶爺起來!”

得,他是大爺,除了哄著還能怎麼著呢?

蘇梨手把他扶起來,這人生了病就跟沒骨頭似的,明正大的倚靠在上,發著高熱,子攢著火,隔著不厚不薄的春衫,溫源源不斷的傳到蘇梨上,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燙人的。

蘇梨的耳子被熱氣撲著有點不好意思,著腦袋想躲,這人偏生戲弄似的追來。

蘇梨脖子歪得發酸,躲也躲不開,只能由著他去了,只是那領路的小廝看得怪沒臉的。

兩人一起出了州府大門,果然看見門口停著一輛四人擡的墨轎攆,轎攆寬闊的,四角綴著好看的珠玉作爲裝飾,頂上和四周都繡著極好看的花紋,算不得多奢華,但也毫不落面子,便是逍遙侯的份坐這轎子也是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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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起簾子,轎伕低轎子頭,蘇梨先扶著楚懷安坐進去,自己再跟著進去。

四人擡的轎子不小,但兩個人坐還是擁仄,轎簾放下,小廝高喊了一聲起轎,轎子裡便自一個狹小幽閉的空間。

蘇梨儘量著旁邊坐,但兩人還是捱得的,肩膀靠著肩膀,大著大,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梨覺楚懷安的溫越來越高了。

蘇梨聽見楚懷安吸了吸鼻子,忙拿出手帕遞給他:”“侯爺,您沒事吧?”

“你說呢?”楚懷安橫了一眼:“要不是你喝醉了折騰爺,爺會變現在這樣?”

“……我錯了。”

蘇梨再次認錯,這轎子兩邊的小簾裡是紅的,隨風一揚一揚的,襯得蘇梨的臉紅豔人。

沒錯,是豔。

比那煙花之地的花魁還要漂亮,勾人心絃。

楚懷安之前對這檔子事沒有太大的興趣,昨夜算嚐了一點腥,這會兒看見蘇梨這般模樣,不自覺有些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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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蘇梨的脣道:“你說一句錯了,就能讓爺的病不治而愈嗎?”

“不能。”

“那要如何置?”

“侯爺覺得該如何就如何。”蘇梨斬釘截鐵的說,被楚懷安唸叨了這麼久,是真的一點脾都沒有了,楚懷安天天燒得發乾的脣:“你親爺一下。”

“……”

“要主的,不能淺嘗輒止,要深!”

楚懷安繼續要求,蘇梨面無表,一臉不願,楚懷安見狀,眼尾一揚:“爺就知道你不樂意,你心裡還念著別人呢,我告訴你,你念著他也沒用,你輕薄了爺,佔了爺的便宜,斷沒有不負責的道理……”

楚懷安的聲音越說越大,這邊轎伕似乎也擡到了漓州大街上,周遭都是熱鬧的賣聲。

這個時候他要耍無賴,蘇梨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怕被別人聽見,蘇梨只能湊過去堵住他的脣。 wωω ⊕ttкan ⊕℃o

按照他的要求,主且深

到底蘇梨也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了,真放開以後,倒也並不會覺得太過怯,左右也沒有旁人看見。

楚懷安是故意蘇梨的,但蘇梨湊過來以後,他就後悔了。

這種時候,他招做什麼!不是平白給自己惹火嗎?

楚懷安的呼吸急促起來,臉紅得更厲害,不自覺靠在壁上,蘇梨微微撤,見他朱脣水潤有澤,眼睛則因爲風寒而泛著盈盈的水,比那含帶怯的小娘子還要上一分,不由得擡手撐在壁上,另一隻手則挑起楚懷安的下

“奴家見郎君脣紅齒白,煞是好看,郎君不如從了奴家吧!”

蘇梨學著那唱戲的小妖說話,原是戲弄回來,豈料楚懷安嚥了咽口水,偏頭竟是一口叼住的指尖,輕輕咬了兩下沙啞著聲道:“好啊。”

指尖的溼熱,他說出來那兩個字,更是將一麻之意,從指尖一直傳到蘇梨心臟去了。

心跳了一拍,蘇梨忙收回手坐好,臉燙得厲害。

是昨夜的酒後勁還沒過嗎?怎麼調戲起楚懷安來了?

偏過頭去不敢看他,應是反應過來被自己的行爲到了,楚懷安沒覺得,特稀罕剛剛的模樣,還沉浸在那劇中:“阿梨別急,待我病好了,一定從了你。”

蘇梨頭皮發麻,侯爺喂,你可別當真,剛剛都是玩笑話!!

蘇梨暗暗苦,楚懷安捉住一隻手包在掌心:“以後只許在我面前這樣。”

他說,這句話倒是沒了病氣和孱弱,帶著子獨佔的霸道。

蘇梨心裡嘀咕,也沒在別人面前這樣過啊。

正想著,轎子落地,小廝在外面喊了一聲:“大人,到了!”說完等了一會兒才起轎簾。

蘇府的門楣很寬闊,到底是大戶人家,門口兩尊石獅子一點不比州府大門口的差,四個家丁在門口守著,硃紅的大門是一堵墨石牆,從門口進去,繞過石牆,亭臺樓閣,雕樑畫柱才了眼。

丫鬟們,個個儀態周正,說話細聲細氣,行走間沒有聲音,有條不紊,可見家教極嚴,毫不輸京中的高門貴院。

蘇梨扶著楚懷安往前走,目在院子四打量張,楚懷安不停地在耳邊嘀咕:“你若是喜歡那個假山,以後咱們府上也弄一個,那個水池也,還有這個二進院的月拱門也還行,到時專門給你闢一院子,挖個溫泉,冬天到了全天給你供著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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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哪裡是來赴宴的,倒像是來瞄人家的宅院佈局的。

不過他說的那些,的的確確是蘇梨想要的。

蘇梨倒是不需要多大的宅院,有個小院子,再有個知冷暖的人陪著,歲月安好便足夠了。

繞過曲曲折折的長廊,終於到了會客廳,裡面已經坐了不人,陸戟和楚凌熙也在其中。

看見蘇梨和楚懷安,楚凌熙揚手示意他們走過去。

因爲楚凌熙的份最高貴,所以還是由他坐在主位。

左邊下首第一個坐的是陸戟,右邊的位置留給楚懷安,陸戟旁邊纔是蘇家老爺子,老爺子對面是趙德。

除了這幾個人,還有一些蘇梨不認識的人。

蘇梨扶著楚懷安過去坐下,楚凌熙低聲問:“謹之怎麼這麼久纔來?”

他和陸戟是騎馬來的,沒想到楚懷安跟著蘇梨一起坐的轎子。

楚懷安抱著暖爐吸吸鼻子:“你沒有婚,有些事不懂就不要問。”

楚凌熙:“……”

說得好像你婚了一樣!

楚凌熙白了楚懷安一眼,蘇梨見楚懷安鼻音越來越重,讓候在旁邊的下人去熬點薑茶過來。

楚懷安聽著蘇梨仔仔細細和那下人代要熬多久的,還要添加些什麼東西進去,心裡滋滋的。

他娘說得沒錯,男人就該早些娶妻,有個心可人的妻子,冬天睡覺暖和,有個小病小痛的也有人噓寒問暖的照料。

楚懷安燒得暈乎乎的想,角裂開,樂得出幾分傻氣。

楚凌熙在一旁看著搖搖頭,他以前覺得楚懷安有些紈絝,沒什麼真心,以後親多半會妻妾羣,平白辜負別人的,如今看來,這個大傻子別被辜負了就謝天謝地!

讓人去熬了薑茶,蘇梨又吩咐人拿了一件披風給楚懷安罩上。

剛做完這些,門外傳來些許聲響,循聲去,蘇府的下人擡了桌子,將宴席從屋裡延到了門外,倒有點像一些小地方擺流水宴。

桌凳剛擺好,一羣著深硃華服的人走進來。

爲首的氣勢不凡,腳下生風,一看也是漓州城有份有地位的,爲首的人走進宴客廳,其他人便在門外坐下。

在他們之後,又走進來三撥人,其中還有一撥頭上戴了白布,儼然是帶著孝的。

衆人落座,服上雖然沒寫主家的姓,但也知道是漓州五大世家的人。

戴白布的那撥,是王家無疑。

來吃個飯,王家的人臉上都是殺氣騰騰,其他幾家雖然沒死人,但沒搶著頭彩,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蘇梨掀眸瞧了蘇老爺子一眼,原來剛剛那小廝說的節目就是這個麼?

正想著,楚懷安在旁邊咳嗽了兩聲,蘇梨的手肘,蘇梨回頭,見小丫鬟端了薑湯過來。

“我沒力氣。”

楚懷安一本正經的說,蘇梨接過薑湯,用勺子攪了攪,餵給這位大爺喝。

一口薑茶下肚,渾都暖和起來,楚懷安眼睛微瞇,心裡舒坦了。

這邊五大世家的人都落了座,蘇家老爺子便端著酒杯站起迎客。

“王爺、侯爺、鎮邊將軍還有蘇縣主今日大駕臨,蘇府蓬蓽生輝,也是我蘇如海祖上積德,我先自飲一杯!”

蘇家與其他四家不同,是老爺子白手起家一點點做起來的,家底不如其他四家祖上留下的那樣厚,實力卻比其他人顯著,若不是連喪二子,老爺子現在的當十分朗,蘇家說不定也能穩定五大世家之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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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有不測風雲。

老爺子一下子衰老了不,即便今年奪得了頭彩,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是驅不散的愁緒。

老爺子喝了酒,楚凌熙和陸戟也都給面子的飲了一杯,蘇梨正給楚懷安喂著薑湯,騰不出手來,便將碗送到楚懷安邊,他一口氣喝完。

下人又給老爺子添了一杯,看向四家的家主:“今年祭江出了點意外,小若有不當之,得罪了諸位,還請諸位看在蘇某的面子上,不要與一般計較,今日借這一場宴席,在王爺的見證下,蘇某給諸位賠個不是!”

老爺子說得很誠懇,姿態放得很低,說完話又喝了一杯酒。

喝完,老爺子將酒杯倒過來,沒有一滴剩下,然而四大家族的人卻沒有一個作。

僵持了一會兒,王家的人率先開口:“我二弟的死,蘇家還沒給一個代,蘇老爺莫非想就這樣和稀泥糊弄過去?”

說話的是王家大爺,因爲家裡有喪事,他穿著一灰白的麻,不似王二爺那麼胖,面相更爲明。

蘇梨掃了一眼,四大家族來的人都比較年輕,並不是之前祭江的時候割手放那幾個,應該是派來的家中的小輩,擺明了沒有和解的誠意。

王家開了口,越家自然也不落下風,冷聲道:“我三弟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蘇老爺你這一碗酒,我越老五咽不下去!”

越老五生得莽撞,皮黝黑,乍一看跟土匪頭子似的,加上那一深硃,越發顯得人很黑,說話時一口大白牙特別惹眼。

王家和越家是苦主,先後都要討個公道,趙家和吳家的人不用說話,直接等著看戲就

這兩日王家和越家已經上門鬧過幾次了,下人還打砸了蘇家的幾個門面,傷了蘇家的下人,蘇老爺子也是被鬧得焦頭爛額。

蘇老爺子給旁邊的小廝遞了個眼神,小廝又給他滿上一杯,老爺子輕咳兩聲,眼底帶了淚意:“兩位賢侄出事,我也很痛心,但我加月兒只是一介弱子,你們也知道,我連喪二子,膝下只有這一個兒了,還請諸位放我兒一馬!”

老爺子這話,幾乎算得上是哀求了,衆人卻無於衷,老爺子猶豫了一會兒,從袖袋裡拿出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那令牌和月餅差不多大小,用純金打造,邊緣刻著鳥羽花樣,看上去十分細,最中間鑲著銀紋路,很是特別。

“蘇家只剩一個眷,今年雖然奪得頭彩,沒有男丁撐著著實不,我願拿出此令,退出今年的商船爭奪。”

蘇老爺這令牌一拿出來,趙、吳兩家的臉就變了變,有些搖,畢竟他們參與這麼多,也不過是追逐這點利,現在蘇家肯讓出來,對他們來說,便是白撿的便宜。

蘇老爺子見有希,正要喝酒,那王家大爺卻是突然拍桌:“慢著!”

“老爺子一生做了不善事,我向來欽佩您,但我二弟的命,不是用這個就能買的!昨日大夫說了,我弟妹有了兩個月的子,孩子尚未出世,便沒了父親,我這個做大哥的,總要給們娘倆一個代!”

王大爺說得斬釘截鐵,似乎與王家二爺兄弟義極爲深厚。

蘇老爺子的臉白了兩分,他沒了兩個兒子,如今聽見別人家添了新丁,自是心如刀絞。

越家這幾日和王家幾乎好得要穿一條子了,當即附和道:“是啊,蘇老爺子,你這是想花錢買命啊,這也太埋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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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爺子連日到打擊,氣火上涌,晃了晃,人有些不住了。

“老爺!”

小廝驚一聲,扶住老爺子。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人家,真是恁的沒有道理!

楚凌熙其實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因爲前日被楚懷安和陸戟先後數落,這會兒才咬牙按耐著脾氣。

他就坐在這裡,這蘇家的人若真的撐不下去了,總是要向他求助的!

越家和王家的人前兩日鬧得兇,先是把停在蘇家門口,僱人天在人家門口奏哀樂,又讓人往人家院子裡潑糞,缺德的法子想了一出又一出,今日坐在這兒還能和和氣氣的說話,完全是看在楚凌熙的面子。

但這會兒楚凌熙沒有靜,他們便想起之前楚凌熙說過,這事依著他們的規矩辦,讓長老置。

若淮王不手的話,這事就好辦多了。

衆人想著,眼底不覺帶了一笑,頭彩值幾個錢,蘇家的家業若是能被他們瓜分了,那可比得上好幾年的收

“人不是我殺的,這頭彩既是我蘇家得的,那便是江神給蘇家的福氣,該怎麼做都應該依著規矩來!”

一個清麗堅定地聲音傳來,蘇月穿著一,戴著面紗緩緩而來。

白,模樣也好,穿著這自是仙氣十足,哪怕遮著面,也是極好看的。

但蘇梨和楚凌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雙眼睛上。

明知道不是那個人,但一遇上那雙眼睛,就控制不住的被心神!

“大姑娘好大的口氣!”

越老五站了起來,他的子和他的模樣差不多,莽撞,沉不住氣。

蘇月才說了一句話,他就蹦起來了。

“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可趙家還有吳家的人上岸以後可說了,他們在水底下看見有人拿了刀!他們上來以後,水裡就只有你們三人,現在一個死了,一個不知所蹤,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越老五瞪大眼睛說,把看熱鬧的趙家和吳家也拖下了水。

蘇月一點都不慌張,扭頭看向趙家和吳家的人。

“趙大爺,吳三爺,敢問越五爺方纔所說都是真的嗎?”

蘇月一雙眸子清盈,出坦,不等對方回答又道:“既然你們兩家的人都說看見水底有人拿著刀子,不妨請他們前來當面對峙,正好今日有貴人在,我們把這件事掰扯清楚,也免得日後傷了彼此的和氣!”

“在江邊那日王爺已經說了,這事該依著漓州的規矩,讓長老定奪,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越老五甩著臉說,這話是說給蘇月聽的,也是說給楚凌熙聽的,讓他不要忘了自己那天說過的話。

“祭江以後,長老要閉關半個月,那便請五爺半個月後,再與我一起去找長老討個說法,蘇家在這裡,我跑不了!”

蘇月斬釘截鐵的說,語氣堅定,不輸男子。

到了這會兒,蘇梨已經欣賞起來。

除了這雙眸子,的脾和二姐也是很像的,看似弱,實則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原則,爲了自己在乎的人,會毫不退讓。

“你是跑不了,但開了春,日子一天一天熱起來,我二弟的骨卻等不了,我找風水先生看過黃曆了,十日後宜下葬,我要在那日將我二弟風大葬!”

王家大爺幽幽的說,這話,擺明了是要刁難蘇月。

蘇月沒了聲,眸子掃過蘇老爺子,看向楚凌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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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熙手裡的杯子,等著蘇月開口求助,心裡被那眸子折出來的亮扎得發疼。

他不知道,他心儀的那個子,是否也曾有過這樣孤立無援的時候。

只要你開口,本王一定幫你!

楚凌熙在心裡想,蘇月卻移開了目看向蘇梨。

那目沒有什麼目的,似乎就是簡單的掃視一圈,看有沒有人能替說一句話。

“你們……”

楚凌熙忍不住開口,卻被蘇梨的聲音蓋過:“你們漓州的男子,都這麼不憐香惜玉嗎?”

蘇梨幽幽的開口,將所有人的目都吸引到上。

今日要赴宴,出門的時候還是戴了面紗,穿了一淺藍服的料子很好,蘇繡繡著好看的花紋,襯,衆人一時看不出是哪家的姑娘,但仔細一想,淮邊似乎就一位姑娘。

“是之前祭江那日冒犯江神的姑娘嗎?”

越老五沉著聲問,並不太把蘇梨放在眼裡。

蘇梨沒回答他的問題,看著趙家和吳家兩位爺問:“既然趙家和吳家說看見水底有人拿了刀,請問你們誰在王二爺的上看見刀傷了嗎?”

蘇梨那日是見過王二爺的的,上半沒看出什麼傷,蓋的白布也沒染上,整應該沒有明顯的外傷,就算有人拿著刀,那王二爺也不是死於這個。

這話問出來,別人還沒有什麼反應,王家的家僕便反應過來,他們家上的確是沒有傷口的。

“咳咳!”

王家大爺輕咳兩聲,震懾住家僕,偏頭看向蘇梨:“姑娘既要替蘇家的人說話,還請報上姓名,也好我們知道你是何方神聖。”

蘇梨剛要開口,楚懷安把攬進懷裡,著一口濃重的鼻音耍橫:“我娘子的名諱,也是能隨便告訴你們的?”

“這位公子,你是?”

王家大爺看著楚懷安追問,並不認得楚懷安是誰。

趙德在一旁早就如坐鍼氈,他在場,自是聽聞過楚懷安在京中的事蹟,連忙開口:“這位是逍遙侯!王大爺,你先說兩句吧!”

趙德勸著說,他雖然是州府,位置靠前,但論地位,卻連這幾個世家大族的公子爺都比不上。

畢竟漓州的賦稅,全靠這幾家撐著,說是他們幾家富可敵國也不爲過。

“原來是侯爺和侯夫人,草民方纔冒犯了!”王家大爺站起來衝楚懷安和蘇梨拱手道了個歉,不管這裡面有多誠意,反正禮數是做夠了的。

道完歉,王家大爺又道:“侯爺和侯夫人份尊貴,按理,你們說的話,我等草民都自當遵循,但遠昭律法有言,人命大於天,我二弟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未能討得一個說法,侯夫人是憑何依據替蘇家大小姐說話的呢?”

這五大世家雖然沒在京中,但生意往來接的人衆多,家中商品還有許多是上供給朝廷的,所以並不會一下子被逍遙侯的份嚇到。

“我只是提出自己疑慮罷了,並未說蘇家大小姐不是兇手,難道只許你們懷疑蘇家大小姐,不許我存疑嗎?”

蘇梨反問,放鬆靠在楚懷安懷裡,聲音的,心平氣和很是講理。

這些人能隨便鬧蘇家的人,卻不能這樣和蘇梨說話。

王家大爺掀眸看了蘇梨一眼,也並未怒,點頭道:“夫人所提的確是個問題,但驗辦案並不是我們王家的職責。”

“自然不是。”蘇梨也認可他的話:“淮王當日的確在江邊說,依著你們的規矩,請長老定奪此事,但還有後半句話,說的是讓州府大人趙德協從辦案,既是協從,趙大人這兩日總不會是閒著什麼都沒做吧?”

蘇梨把趙德推到風口浪尖,衆人又全都看向趙德,趙德一時如芒在背,忙起回答:“本……本已讓府差去江裡打撈趙家和吳家兩家爺口中所說的兇,尚且……尚且沒有結果。”

趙德底氣不足的說,楚凌熙皺眉:“趙大人說完了?”

協從辦案就是讓他去江裡打撈兇的嗎?那和刻舟求劍有什麼區別?

趙德自知自己辦事不利,心裡衡量了一番,在得罪王家和得罪淮王之間做了決斷,果斷把王家推出來:“下派仵作驗,王家不肯,說會驚擾了亡靈,所以下才……”

趙德說著沒了聲,蘇梨看著王家大爺:“大爺若真想還二爺一個公道,不讓仵作驗怎麼能行?”

“我二弟已死,當讓他土爲安,在漓州,死後若還不得安寧,亡魂是會纏著家裡活著的人,帶來厄運的,況且長老判案,只需與江神通便知真相。”

“按你們的說法,長老要半個月後纔會出關,大爺你又等不了半個月,豈不是太不講理了?”

蘇梨點名這裡面的不公,那王家大爺皺了皺眉,正要說話,一個府差模樣的人突然跑了進來:“大……大人,兇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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