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盯上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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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被炸傷的消息,猶如投湖水裏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波浪。

當日,皇上便下令嚴查火藥之事,丕峰在知道瑞王只是重傷而沒有死之後,也自知在劫難逃,不等府的人來抓他,他自己就在房裏上吊了。

夜裏,魏如意醒來喝了葯,又喝了些粥,總算是恢復了力。

倚坐在床頭,看著裳都被淋了的小夭,吩咐知雨去拿了薑茶給,才問道:「只找到了丕峰的嗎,可還找到了別的?」

小夭放下茶杯,接過知雨遞來的巾又臉,才點點頭:「查到了他還沒完全理乾淨的火藥,但他自知罪責難逃,寫了認罪書,認罪書上聲明此事全與旁人無關。本來這封認罪書要被他們尋到的,但狗剩一直盯著,等他一咽氣,就把那認罪書給燒了。」

「辦的不錯。」魏如意輕笑,外頭的雨差不多停了,只有屋檐上的水珠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魏如意讓人把窗戶開了條,外頭新鮮的空氣進來,格外的舒適。

小夭看好了許多,也高興:「小姐您放心,現在狗剩不敢回家,一天到晚都在外頭盯著呢,京城裏的這些個靜,我們能盯住的。」

魏如意看如此自信,自然高興,等到解決了榮王,再報了蕭王的仇,就安安心心給衍哥哥當小媳婦兒,天天過好日子。

打發了小夭離開,魏如意才隨手拿了本雜書翻了翻,等到再次困了時,又裹被子裏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夫人總算是搶在前頭,第一個進了魏如意的房間,瞧見圓圓的小臉這會兒看起來憔悴的模樣,心疼的揪起,上前便將攬在了懷裏好一陣安

魏如意差一點又被悶死在里,好容易推開,才著氣道:「二舅母,我沒事的。」

「還沒事,你瞧瞧你,自己都是大夫,還染了風寒,還把自己弄得這樣憔悴。」二夫人說完,連忙讓人端了早膳進來,一水的燕窩蓮子八珍粥,全是大補的。

魏如意怯怯的笑了笑:「我還不……」

「不也得吃,不然怎麼好的了。」二夫人一邊說一邊可勁兒的吩咐人來服侍魏如意。

陳有才坐在外間,一邊笑瞇瞇跟可的知雨搭話,一邊打趣大膽的白杏,好不愜意,直到胡清微提著子跑進來,他才稍微正經了些。

胡清微不知他也才,連忙行了禮。

陳有才知是如意好友,態度也不錯:「胡小姐怎麼這樣著急?」

「我尋如意有點兒急事。」胡清微的手張的抓著子,腳步已經對準房間的方向,但又謹慎的怕出破綻似的,猶猶豫豫不敢往裏頭去。

陳有才這個人,一眼看出來,跟被自己逗得氣呼呼的知雨道:「快去告訴如意。」

「是!」知雨連忙進去通傳了,沒一會兒就聽二夫人的聲音傳來:「再著急也不能不吃飯啊,先吃飯再說,乖……」

胡清微越發的焦急了,腳步來回的在原地,彷彿想衝進去了一般。

陳有才越看越不對勁,乾脆起了撥開簾子沖裏頭道:「娘,魏家老夫人來了。」

「什麼?」二夫人語氣一涼,轉眼就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

陳有才給胡清微使了個眼,才藉機拖著二夫人往外去了。

胡清微趕跑到裏間,拉著魏如意便道:「貴妃娘娘那兒有況。」

「什麼況?」魏如意立即坐直了子,但頭暈了一下,又重重跌了回去。

胡清微看這模樣,越發的遲疑,祖父代了,若是如意子還沒恢復,那就暫時先不要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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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且說吧,不然我自己也會去查的。」魏如意拉著的手道。手心都出了汗,可見況有多焦急。

胡清微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著一向有主意的,到底是說了出來。

「祖父昨兒看過你后,便有好些個員登門來與他攀談了,言談間本都是打探你的況,祖父只想著敷衍了事的,哪想昨兒晚上喝了酒後,有人說,說貴妃娘娘睡覺時,被毒蛇給咬了一口,現在中了毒,雖有太醫全力搶救,只怕也是兇多吉了。」

「怎麼會有毒蛇!」魏如意不可置信的問道,將軍府照顧嘉一定會格外細心的,而且還有衍哥哥的人盯著,怎麼可能會有毒蛇竄進去!

胡清微搖搖頭:「我也是昨兒夜裏知曉的消息,想著你睡了就沒來吵你,今兒一早也沒探問,就趕過來了。如意,貴妃娘娘現在怕是兇多吉了。」胡清微跟嘉貴妃不,但也知道對於如意的意義,老太妃之後,嘉也要出事,那如意以後能依靠的人就更了。

魏如意看這般模樣,立即知雨來給自己更

知雨倒是利落,木英卻有些遲疑:「小姐,怎麼會有人瞞過國師的人放毒蛇進去呢,會不會有詐?」

「就算有詐,我也要去看看,萬一是真的呢?」魏如意道,寧可冒失一次,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也嘉貴妃真的沒了。一旦這時候出事,蕭王還在父兄那,萬一蕭王鼓他們回來興師問罪,那就遭了。

換好裳就要出門,外頭又傳來消息,說灼華公主駕到。

「小姐,老夫人讓您立即出去接駕。」有丫環從外頭進來道。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這麼巧……」木英懷疑著,魏如意也細細想了想,拉著胡清微問道:「姐姐,昨晚去找胡太醫喝酒的人都有誰?」

「昨晚……」胡清微回憶了一下,才道:「好像有太醫院的一位太醫和幾個學徒,都是以前不相的人。」

魏如意輕輕點頭:「多半是皇后的人,但消息是真是假不知道,灼華現在來的目的,也應該是為了這件事。」說完,叮囑木英:「從後門先送胡姐姐離開。」

胡清微不放心的看,魏如意只安般笑道:「我沒事,這裏是魏府,還能將我如何?」魏如意笑了笑,看著還在院子裏候著的老夫人的人,招呼知雨過來,扶著緩緩往外而去。

灼華今日還是穿著喜歡的桃花長衫,挽起的髮髻上簪著緻的桃花形步搖,柳眉杏眼,氣質清冷高貴,魏府的人看的紛紛側目。

灼華將眾人對貌的驚嘆收在眼底,眸輕轉,含著嘲弄。

不過是因為在深宮,貌才無人識得罷了,若但論樣貌,魏如意也未必就比自己好。

「公主殿下。」

魏老夫人先到,想要俯行禮,灼華只派人扶住,淺笑:「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必多禮,我今兒來,只是掛念如意,想與說說話罷了。」

魏老夫人點點頭,心底卻很氣前幾日魏如意強行送魏信離京。就連都知道,魏信此番出京,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既然如意還沒來,老夫人,這府上可有什麼落腳休息的地方,我也想看看這兒的風景。」灼華看著眼底閃過的翳,淺笑問道。

魏老夫人立即就想到了一個好地方,若是灼華要對魏如意手,那裏一定是不二之選。

「後院有一八角亭,八角亭旁是一個蓮湖,那地方雖好,但湖底滿是淤泥,若是不小心掉了進去,只怕難在出來,不若去後花園吧,老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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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試探著,灼華聞言,笑容更大,只可惜今日不是來親手了結魏如意的,只是剜的心。

到了後花園,灼華折了一朵在雨水裏仍舊盛開的花,嫣紅的花瓣還沾著未乾的雨水,此刻已從天邊投來,穿過雨水,折出耀眼的芒。

「公主,魏如意來了。」

一側宮提醒道。

灼華淡淡放下這花,側看去,便見穿著一襲雪青長衫的魏如意緩步走來。小小的子格外纖細,行間,風吹衫,越發清晰可見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不過因為生病,的確有些蒼白,可那雙眼睛的輝卻遮去了一切的不足。

魏如意走近后,屈膝行了禮,道:「不知公主今日過來,臣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你也是父皇親封的靜和公主,又得老太妃欽此先帝爺的金鐲子,我怎麼敢讓你來迎接?」灼華話裏帶刺,魏如意淡淡,也不反駁。浪費口水的事,現在可懶得做。

灼華轉回到涼亭坐下,將下人都打發了下去,才道:「你知道我今日來,所為何事嗎?」

「不知。」

灼華淡笑,那笑容里藏著些許的不屑:「也罷,不知我便告訴你,此番我來,是因為有一個男人出現在了京城,而他自稱乃是七皇嫂的未婚夫,甚至手裏還握著信。」

魏如意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你想怎麼樣?」魏如意知道事的嚴重,現在姜宴不在京城,皇上完全可以輕易的定下一個辱沒皇室面的罪名打殺了言袖姐姐,甚至牽連到陳府。

不過陳府也許還好,這半年多來,陳府沒有如前世一般人挑唆變得張狂,反而十分低調,只是言袖姐姐……

灼華看著急,就知道自己握到魏如意的命門了。

「我也不與你兜圈子,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樓衍。」灼華淺笑,魏如意手心微:「公主真要如此嗎?」

「不然呢?你以為我心積慮謀算這麼多,是為了什麼?」灼華笑問,緩緩起了,走到花圃旁看著這滿滿花圃同樣同樣形狀的花,笑容漸冷:「在皇家,公主是不可能自己擇親的,即便寵。與其將來被作為和親的工嫁到千里之外,亦或是籠絡大臣的棋子屈居人下,樓衍是最好的選擇,雖然我也喜歡他,但那是其次的。」

「魏如意,我不同於你,能有這麼多人寵著,我母妃在我年時就死了,沒人真心疼我。所以我想要的,都得自己爭取。」灼華說完,回頭看,眼裏沒有半分的傷心:「所以我給你兩條路,要麼陳言袖死,要麼你把樓衍讓給我,往後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魏如意沒有說話,直直著灼華,看著眼眸里那藏不住的狠勁兒,淺笑:「公主想要,那就去爭,但言袖姐姐會不會死,可不是公主你說了算的。」

「你不怕?」

「公主若是沒別的事,如意就先行告退了。」魏如意垂眸行禮,轉離開。

灼華皺眉,不解魏如意方才明明那麼著急,現在怎麼卻不顧陳言袖的生死了,但魏如意自己清楚,此時若做了退讓,那隻會暴出自己的肋,讓人拿著一步一步把自己下懸崖,萬劫不復!

與其再如前世一樣,倒不如自己拿起屠刀。

你要言袖姐姐的命,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回到南風院,魏如意坐在門口想了很久很久,就算知雨和木英來跟說話,也只是嚴肅著一張臉沉思著,直到臨近中午,府外傳來消息,瑞王最後一口氣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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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一聲不吭的咽氣了,最高興的自然是方巧巧,本來也想著跟丕峰一樣自盡算了的,但還是熬了下來。

「還好還好,這樣就沒人知道我跟丕峰合謀的事了……」

慶幸的念叨著,一道冷笑忽然傳了過來:「沒想到居然是你!」

方巧巧差點嚇得跳起來,急急拉開房門,就見齊箏不知何時帶著四五個婆子站在了房外。

齊箏原本是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方巧巧了事的,省得日後以王妃的名義來折磨自己,沒想到卻聽到方巧巧作則心虛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方巧巧連忙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過,我什麼也沒說……」

越解釋越無力,就跪了下來,拉著齊箏的角哀求:「箏兒,我們以前是手帕,我們自小就好,我們……」

齊箏看著病急投醫的模樣,冷笑起來,一腳將踹到一邊:「你原來還記得我們以前是手帕,怎麼你了王妃以後,卻我,折磨我呢?」

「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箏兒,我會改的……」方巧巧爬起來還要再求,齊箏已經懶得與廢話了,直接吩咐道:「把拉去王爺的首前讓懺悔,這件事,務必要呈報給皇上!」

齊箏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等到方巧巧一死,這瑞王府就是的天下了!

很快,消息呈到了皇帝跟前,皇帝暴怒,立即下令嚴刑拷打方巧巧,問幕後指使的人還有誰。

這話一問出來,誰都知道,皇帝在懷疑榮王了。

此刻的榮王府異常的安靜,榮王將跟扶桑皇帝的來信一封一封的點燃燒毀后,終於看著最後一封,著最後那一行字,輕笑:「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可惜啊。」

「什麼時候手?」婁若問他。

榮王淡笑:「還有比大婚更好的時候嗎?」

「但瑞王死在這個時候,皇上怎麼會允許你這個時候大婚?」

「小事。找個和尚,說我北燕今年災禍連連,要衝喜就是了。」榮王抬抬手,立即有暗衛去辦了。

說完,斜睨了一眼:「孟昶你打算怎麼置?一直這樣囚著他?」

「王爺既然都要起事了,何必再管他呢,對於他,我自有打算。」婁若語氣和的道。

「隨你。」榮王冷淡一笑,不再理,只去安排自己的事了。

這次一旦起事,他不但要殺皇城,還要把京城中所有的異類,全部殺死,尤其是國師府!

此時的樓衍剛喝完葯,牧雲拿著信走到他跟前,道:「尊上,一切都安排好了。」

「能不能功,就看蕭王趕不趕得及了。」樓衍掃了眼那信,隨手扔到一旁的火盆里燒掉了。

秋天已經來臨,屠殺的戰鼓也已經敲響,接下來,便要時刻繃著,準備要債了。

魏如意到鎮國將軍府門口時,門前的守衛撤了不,但看起來緒沒什麼變化。

魏如意讓木英先去問問況,但守衛皆是說什麼也不知道,只把將軍府守得跟鐵桶似的不讓任何人進去,就連雪無痕也輕易靠近不得嘉的房間。

「小姐,要不要問問國師大人,興許他知道況。」木英輕聲道。

「雪無痕的人都進不去,他的人只怕也進不去,除非裏頭有他的眼線。」魏如意想著,但那有可能嗎,鎮國將軍府不是一般的府邸,裏頭的下人本就極,都是跟著他們家出生死過的。

遲疑著,就見一個小廝低著頭跑了過來,低聲道:「靜和公主,尊上說,裏頭沒事,您且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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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小廝又立馬跑了。

魏如意掀開車簾看了看,四下不見人,鬱悶的想,難不衍哥哥有千里眼,自己一出門他就知道了?

「小姐,要不咱們回去吧,這京里如今不太平。」知雨看著各來來往往巡邏搜查的兵,有些擔心。

瑞王死後,這已經是今年第二個意外亡的王爺了,京城戒嚴,可能並不是要查什麼,而是皇帝心慌了。

魏如意看了看外頭,九月的太已經不烈了,馬車裏略微有些悶熱,倒不怎麼難了。

想著灼華之前的話,讓馬車掉頭去來福樓了。

來福樓的生意最近變得越來越好,魏如意過來時,方伯忙道都不出空檔來,但所幸一直給留著的雅間不接待外人,便去雅間坐著了。

小夭不在,大春領著二春過來回的話。

「灼華公主所說的這個男人,我們倒是聽到些風聲了,不過因為沒有提前準備,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裏,只知道有個異鄉人來了京城,許多人都瞧見了。」大春道。

「那就儘快找到……另外……」魏如意算算日子,今年年末,也有一件大事要發生。若是那眉心帶紅痣的人能在理榮王后安分下來,倒沒什麼要,可若還不肯死心的話,年末怕是有些麻煩。

細細的跟大春二春吩咐了一番,大春二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多問不多聽,魏如意吩咐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很快就出門辦事去了。

們走了,謝媽媽和方伯才一道趕了過來。

方伯端著幾盤菜,謝媽媽領著個賬房先生,帶著幾摞厚厚的賬本。

方伯樂呵呵的:「小姐可不知道,咱們這來福樓的生意一日好過一日。」

「還得是您手藝好。」魏如意笑罷,嘗了嘗方伯特意放到跟前的羹湯,一口下去,鮮醇厚,簡直人間味。

魏如意又誇了幾句,才讓他趕去忙活了。

「方伯倒是神。」木英笑了笑,瞧見謝媽媽也是容煥發的樣子,道:「該不會別的生意也好吧?」

「的確很好,小姐您看看這賬。是京城這些在做的鋪子,只有三個,因為位置的原因,生意寡淡,但剩下的,各個都見起,尤其是新開的綉樓和脂鋪,這兩個月的進項便足足有三萬兩白銀。雖然利潤還不算太大,但這才剛剛起步就能有如此水平,往後去,只會倍的往上漲!」

魏如意看出謝媽媽的高興,不過有銀子進賬,自然也是高興的,但還忌憚著平王。平王早已變了,而且急需大量的銀錢,如若發現自己手底下有這麼多銀錢,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是一個正人君子。

「你找人,把賬面的賬做得平一些,收支全部投出去,買地買房買鋪子都行,盡量留現銀在手裏。至於申掌柜那裏的進項,讓他以客商的份,分散存在各大錢莊,便是扶桑和大齊有名的錢莊也都存一些。」

魏如意囑咐道。

謝媽媽看著謹慎的樣子,點頭應下。小姐的話一向都是對的,這麼做,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奴婢這就去給申掌柜傳話。」

「既然京城裏的生意穩定了,就讓申掌柜去跑跑別的生意,盡量別把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魏如意又道。

謝媽媽看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悄悄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多找些人,幫您盯著些……」

「不用,我們現在被人盯著,靜不宜太大。」魏如意見也跟著焦急起來,笑了笑:「放心,暫時不會出事。」只看幾日後,榮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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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袖這幾日一直都在皇宮裏,有賢妃看著,每日都變得很淑,就連吃飯說話,也都依照著宮裏的規矩,這讓很是鬱悶。一鬱悶,就容易想到自由馳騁的疆場,越發的嘆氣了。

「七皇嫂怎麼了。」

笑著的聲音傳來,陳言袖轉頭便看到了緩步而來的灼華。

灼華是賢妃養在膝下的,陳言袖對自然也要客客氣氣的。

「公主,我只是在擔心殿下罷了,南巡路途遙遠,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吃得消。」陳言袖找了個借口搪塞。

灼華看眼底藏著的失落,也能猜到在想什麼,姜宴臨時不管,而帶了個狐妾室巡遊,換做誰也忍不了。

「聽聞京城好似來了七皇嫂的故友,七皇嫂若是待在宮裏煩悶了,不如出宮會會故友也好。」灼華道。

陳言袖想了想,故友?在疆場,故友都是軍營里的人,沒有皇上的調令,誰敢輕易回京來。

正在不解的時候,灼華朝攤開手心,一枚玉佩便出現在了的面前。

這個玉佩缺了一角,但看得出來是塊極好的和田玉,而且這玉的背面是刻了字的,是陳言袖的小名,這是當年娘親還在世時,替找人雕刻的。

「怎麼會在你的手裏?」陳言袖震驚不已,記得當初被了山林時,這玉是掉落在了那裏的,但荒山野林的,應該沒這麼巧被人找到才是。

灼華看沒有否認,滿意的笑起來:「你的故人讓我轉給你的,七皇嫂,他還說你再不去見他,他就要去找父皇問個清楚。雖然灼華不知七皇嫂與這人的關係,但灼華想,你還是早去見他為妙。」

陳言袖懷疑的看著灼華,灼華並不是什麼善類這一點十分肯定,但如今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卻沒有趁機威脅,這又讓有些遲疑。但不管怎麼樣,那個野蠻男人不能留在京城。

灼華看出的決絕,將玉佩放在的手裏,道:「剛好我也十分想多陪伴母妃幾日,七皇嫂在後宮也無聊,不如就此回王府去吧。」

陳言袖看了看手裏的玉,微微握,立即就跟賢妃請求回府了。

回去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到了魏如意這裏,不過魏如意還沒出魏府,陳家就傳來消息,說陳有才昨兒半夜出去與人喝酒時,被人下了葯,玷污了一個小姐。

木英來說這事兒的時候,臉都是黑的:「玷污誰不好,偏偏是!」

「誰?」

「還能有誰,典儀家的於小姐唄!」木英氣呼呼的,魏如意也差點沒被口水給嗆住。於歡?那個跟在孫綰兒屁後頭為非作歹還曾跟清微姐姐搶男人的於小姐?

知雨忙端了茶給魏如意順氣,又給肩,才道:「表公子怎麼這樣糊塗,竟會喝醉了,還做出這等事來?」

「他若不是被人算計了,就真是蠢到家。」魏如意氣呼呼的說完,又不信陳有才會這麼蠢,肯定是被人給算計了。於歡嗎?雖然討厭,但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力,現在有這個能力的,榮王沒空出來攪局,齊箏自顧不暇,孫綰兒只怕正被姑父關在府里呢,那剩下的,就是灼華了。

灼華是覺得一個言袖姐姐威脅不自己,要拿整個陳府來作伐嗎?

「小姐,您說陳公子會不會娶於小姐啊?」知雨問道。

「陳家和典儀家都是京城裏有頭面的人家,陳有才毀了清白的事兒都傳到你們這兒了,陳家豈能不娶?」魏如意無奈的眉心,看著外頭天已經晚了,只能長嘆一口氣,又長嘆一口氣,俗話說,娶好一妻順三代,娶差一妻毀三代,陳家後輩里,就陳有才這麼一獨苗苗,若是真娶了於歡那攪事,陳家真沒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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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歸頭疼,魏如意自己的病也還沒好,天才黑,就被幾個丫環給哄到床上去了。

翻來覆去,就是怎麼都睡不著。

夜風吹院子裏的樹葉,嘩啦啦的,魏如意的氣簡直嘆個沒完。

樓衍看到時,只見把自己裹一條大胖蟲子,翻來覆去的,像個大人似的滿腹心事。

「出來走一走。」樓衍輕聲說完,便提步出去了。

魏如意嗖的一下坐起子,麻溜的套好外袍便跟了出來,看到站在院子裏負手看花的樓衍,一點兒氣也不想嘆了。

飛快的走到他後,輕笑道:「衍哥哥是不是想我啦?」

「病好全了?」

「嗯。」魏如意乖乖點頭,使壞的剝了個酸酸的橘子放到他邊,笑嘻嘻道:「嘗嘗,可甜了。」

樓衍深深笑彎了眼睛一臉壞笑的樣子,眸:「不用嘗也知道甜。」

魏如意傻眼:「你不嘗怎麼知道這橘子甜呢,來嘛嘗一口……」

「我是說你。」樓衍說完,看怔住,才抿著角的笑意,微微仰頭看天上的星。

才下過雨,天上一烏雲也沒有,只有漫天的繁星。

的月落下來,魏如意看到他線條和的下,微微踮起腳尖,輕輕一吻,樓衍也順勢攬住的腰,將摁在了懷裏。

「別鬧。」

清冷的聲音帶著,魏如意圈住他的腰,把臉在他堅膛上,笑瞇瞇道:「衍哥哥一定是想我了才來的,我也想你了。」

要是一直這樣多好啊,魏如意心裏甜滋滋的。

樓衍卻似乎若有所思,沒有回應的話。

越是喜歡,就越介意自己只能再活短短幾年,仙靈果救不了他,誰都救不了他,他的命數如此。

「昭王妃的事你暫時不必心,待榮王之事理后,灼華會被和親送走。」樓衍輕聲道。

魏如意乖乖點頭:「你讓我不心,我就不心,我都聽你的。」

樓衍又道:「我已經讓人挖通了你房間的道,這幾日魏府里一旦有人闖,你立馬進道不要出來。」

魏如意繼續點頭。

樓衍慢慢說著最近的事,無非都是不要心的話,可說著說著,趴在他懷裏的人就沒靜了,樓衍低頭一瞧,魏如意竟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小時不時還吧嗒兩下。

樓衍看著這樣的,終是輕輕嘆了口氣,俯抱起,送回了房間里。

看到手裏還抓著的橘子,拿起放在的床頭,小丫頭一肚子壞水,以前不跟就欺負自己,如今跟好了,還要欺負自己。

可這樣的壞丫頭,如若自己不慣著寵著邊,別的男人能得了這一肚子七八糟的想法嗎?

若是沒有自己,會不會委屈?

樓衍不敢深想,一想到眼淚汪汪可憐的模樣,他的心便似被人的抓住了。

輕輕替掖好被角,看著撅起的紅,忍不住採擷,卻也是蜻蜓點水。

很快,這小傢伙就該是自己的妻了。

出了魏府,牧雲和阿忠阿義已經在候著了。

「尊上,已經發現扶桑的大批人馬已經到達京城外,許是會趁著榮王大婚之日京。」阿忠道。

樓衍早料到如此:「不必打草驚蛇,必要時候,幫他們進城。」

「是!」

「屬下已經安排好人,到時候一定會保護好魏小姐和京城那些大臣的。」阿義笑起來,榮王想要藉機除去一些異己,他們也正好藉此機會把路鋪平。到時候就算蕭王回來,也不會再有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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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看著樓衍並沒有放鬆的表,猜到他在想什麼,語調都輕了些:「小衍,那件事,你暫時先別著急,如今所有的計劃都按照你的預想在進行,一定會順利的。」

「可我不想把所有的日子都耗費在那件事上。」以前樓衍算得很好,他可以用自己剩下的時慢慢跟這些人耗,可是現在他有了羈絆,他貪心了,想要留些時出來,跟他的星兒,好好過。

他緩緩往馬車邊而去,走到馬車旁時,卻忍不住停了下來,人幾乎都站不穩。

「尊上!」

幾人齊呼,樓衍只是淡定的角黑,緩緩上了馬車。

阿忠一把抓住牧云:「你不是在替尊上調理嗎,靈犀姑娘在時尊上還很好的,怎麼你一來就不行了!」

牧雲看著紅著眼睛的阿忠阿義,不知該怎麼說。

靈犀在時,之所以好一些,是因為尊上心無雜念,但如今,他的緒總因為魏小姐而波,加上他著急想早點完計劃的事,自然吃不消。

而且一開始,他跟靈犀都對眾人撒了謊。

樓衍的哪裏還能撐一二十年?八年,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何況他如今的狀況,能撐五年,也算造化了。

「行了。」樓衍平靜的聲音傳來,阿忠這才不甘心的鬆開了牧雲。

牧雲走之前,還是跟阿忠道:「如若你們真的為了尊上好,那就保護好魏小姐,早點解決他要解決的事。」說完,上了馬車而去。

阿忠的拳頭死死握著,他看著那個坐在馬車裏的影,想起以前快意恩仇的他,忍不住眼淚,才悶聲跟上前去了。

如水,合著溫的月,魏如意做了一個很的夢。

夢裏著大肚子,樓衍則牽著三個可的孩子,他們一家人坐在綠草如茵的樹蔭下,愜意的談笑風生,湖裏的荷花開得盛好,剛呈上來的湯也格外鮮甜,日子的不像話。

第二天再醒來,外頭便已經傳出消息,說榮王大婚照常舉行,說是要替皇室沖喜,驅一驅晦氣了。

魏如意早起神清氣爽的了個懶腰,想著一定要去昭王府走一遭,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呢,就被鐵師父抓去晨練了,不過鐵師父興許是考慮到才大病初癒,只教一套呼吸吐納的方法,便沒再鍛煉了。

早上喝過粥后,魏如意直奔昭王府。

陳言袖一早上剛要出門,撞見,笑道:「如意,你怎麼這樣著急?」

「我是擔心……」

「別擔心,你瞧,這是我新得來的護符,漂亮吧。」陳言袖朝揚了揚手裏的一個黃的符,魏如意清晰看到上頭寫著一個大大的『衍』字,便知道必是樓衍提前知會過了,也跟著笑道:「那姐姐是打算回陳家去嗎?」

「是啊,有才做下那等混賬事,我不去看看怎麼行。」陳言袖道:「而且因為王爺南巡之事,都耽誤了回門,剛好今兒得空,這次回去就當回門吧。」

說完,已經有管家過來了,指著那裝滿好幾個車的禮道:「王妃,回門的禮都按照王爺之前的吩咐裝好了。」

陳言袖看了眼,眼神略有些複雜,卻怕魏如意看出什麼,只笑著應下,才拉著魏如意轉頭去陳府了。

陳有才若是真娶了那於歡,陳家的安寧日子也要到頭了。

魏如意到陳府時,於家的人也剛剛到。

於典儀還是之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倒是於夫人,彷彿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高傲,見到魏如意和陳言袖,雖然十分客氣的行了禮,但見到二夫人時,態度不但有些居高臨下,甚至還帶著些不屑。

陳堅著鼻子不吭聲的坐在上首,陳老太爺黑著臉沒說話,而陳有才跪在大廳中央,現在大廳里唯一的聲音,就是於歡那幾乎停不下來的哭聲,聽得魏如意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就在於歡自以為嫁進來后還能以這一招拿下陳府的人時,魏如意道:「我耳朵疼,木英,去找幾個木塞子來。」

「你……你怎麼這麼沒有同心……」

「你怎麼不同我的耳朵?」魏如意也不是沒有同心,只是於歡這著樂的樣子,明顯是算計陳有才。而且今兒倒要看看,貞潔到底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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