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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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見到孟昶的時候,他已經暈過去了,額頭磕破了,面看起來也不好,應該是好虛著又凍著了。

魏淑在一旁,也是不明白:「他有話怎麼不直接說呢,竟還摔倒了,這真是……」

「大姑母,大姑父之前沒養好,這段時間,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魏如意安道,魏淑眼角的淚,激看:「我知道,如今你祖母和你父親都走了,若是你大姑父再走,我真不知道自己得住。」

「還有長林在呢,不管怎樣您也要為長林想想,而且大姑父好著呢,就是最近虛了些,等醒來后,還好養養也就好了。」魏如意瞧見唉聲嘆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若不是自己,興許祖母和魏信都不會這麼早死,可是自己的仇……

魏如意也不願意再多想,安好大姑母后,便出來了。

冬天的雪堆積在牆角,厚厚的一層,木英扶著慢慢的走,生怕這地兒再了,魏如意也摔倒了。

魏如意看他們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只淺笑道:「放心吧,我仔細著呢。」

「您可不必大姑爺,您這一摔,可要傷著孩子的。」木英跟知雨十分有默契的架著,魏如意只能由們扶著了。

才從院子裏出來,便見了跟魏祈章一道過來的陳有才。

陳有才看起來蔫蔫的,魏如意瞧見他這樣,還以為是莎慕出了什麼事兒。

「有才哥哥。」

「小如意。」陳有才笑著走過來,又看了眼跟在一側的魏祈章,笑道:「魏公子,我跟如意有話要說。」

「外面天冷,去屋裏說吧,我正好也有事要理。」魏祈章負在後的手微微收

陳有才敷衍一笑,就知雨木英扶著魏如意往南風院去了,等到裏間坐下了,陳有才才神兮兮的湊到魏如意跟前,低了聲音味道:「如意,我問你一件事。」

「可是莎慕……」

「不是,不過也跟有關。」陳有才猶豫起來,又是嘆氣又是氣呼呼灌茶的,魏如意看他這樣,只吩咐知雨木英都先出去了,才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都這樣為難?」

陳有才想了想,才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來,信封上倒是一個字也沒有,但打開來,才看到麻麻的扶桑文字。

陳有才道:「這信是莎慕的鳥兒帶來給的,剛好有事兒出去了,我便拿到了這封信。你也知道,我鎮守邊關多年,扶桑的字我也認得一些的,所以……」

「所以你就悄悄看了對不對?」魏如意鄙夷他,陳有才忙解釋道:「我是不小心才看到的,而且我也打算看完就還給的,可這信里的容,卻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怎麼了,裏面寫了什麼?」魏如意問他,陳有才面略嚴肅起來,看著魏如意,道:「這信里說,已經見過拂,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救出蕭王了。」

魏如意愣了愣,拂,那不是前世姑姑的閨名嗎,難不前世的姑姑,今生因為自己的重生,而離了原來的軌道,竟去了扶桑了?

陳有才看這樣,也知道這信里的容不簡單:「我原本以為我什麼都不瞞著莎慕,莎慕也什麼都不會瞞著我,沒想到私底下居然還在做這樣的事。尤其是跟蕭王還有聯繫,蕭王此人心狠手辣,換做我,我都恨不得殺了他才好,可沒想到莎慕……」

陳有才說不下去,他既不願意相信莎慕會這樣做,又眼睜睜看著事實擺在自己眼前。

魏如意也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這件事肯定要告訴衍哥哥的,可若是如此,說不定會將莎慕卷進來。

「有才哥哥,不如你先回去跟莎慕好好攤開說一說,而且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勢必要告訴衍哥哥的。」衍哥哥的計劃必須要萬無一失,否則一步走錯,就是碎骨的地獄。

陳有才自然知道,而且他也不希樓衍出事,畢竟樓衍在扶持昭王,昭王在幾位皇子裏雖然不是最出的,但一定是現如今最適合坐上那個位置的。

「可萬一,莎慕還跟我撒謊怎麼辦?」陳有才慌張道。

魏如意看著一向風流瀟灑的有才哥哥居然這樣,笑起來:「有才哥哥放心,莎慕是真心喜歡你的,若是瞞你,一定有的道理,但蕭王跟國師府是對立的,一旦選擇站在蕭王那邊,就是要與國師府作對了。你可以告訴,讓出來,不一定要幫我們,但千萬便跟國師府作對就好。」

陳有才聽著這一番話,心裏有了底,這才將信重新收好出去了。他決定了,相信莎慕,不論如何,一定要莎慕回心轉意離開!

等陳有才離開,魏如意立即了木英去國師府了。

陳有才這番喜滋滋的從魏府出來,還沒上馬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莎慕。

「莎慕,我有話與你說。」陳有才笑道,可莎慕卻瞥見了他手裏抓著的信,手心微:「你發現了?」

「對,不過……」

「你寧願跟別人說,也不來先問問我嗎?」莎慕眼眸微

陳有才見誤會了,忙道:「莎慕,我只是想……」

莎慕微微咬牙,不等他說完,轉便跑了。

陳有才看這會子鬧脾氣,趕忙追了上去。

國師府,木英的消息傳來時,『生病』的樓衍正在書房裏,見姜王和莫飄。

莫飄道:「這件事表面上雖然消除了皇上的疑,但我們時間不多了,想要皇上承認這件事,還差一個有力的證人。」

姜王爺忽然想到一個人,看了眼沉凝的樓衍,知道他肯定也想到了。

「此人遠離朝政多年,只怕想勸他,比登天還難。」姜王爺道。

莫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只安靜的聽著,樓衍也沉凝著,未置可否。

姜王爺問樓衍:「除了這個人,可還有其他人選?」

「有,不過……」樓衍並不想把這些人卷進來,自己不知道還有幾年可以活,而這些人卻還有好的未來,而且當年秦家一案,他們是沒有過錯的,將他們牽扯進來,只會害了他們,現在唯有那個人……

「王爺,木英來了。」阿義從外頭進來,聽到木英的名字,莫飄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就見到英姿颯爽的木英箭步走了進來,立在樓衍跟前,規規矩矩拱手行了禮。

莫飄看到這樣的,不知為何,臉上有點兒熱。

木英倒是沒看,只將魏如意的吩咐說了,才道:「小姐說,這件事莎慕已經知道,所以不知道計劃會不會有變化,還請國師大人早做防備。」

「沒想到居然去了扶桑,我原以為去大齊了。」樓衍聽著拂的名字,輕輕嘆了口氣,卻沒有立即木英離開,讓是讓在一旁替自己磨墨。

阿忠:「……」難道就因為他是個嫁不出去的男孩子,磨墨的事兒都不讓他做了嗎?

木英站在一側目不斜視的磨墨,那細微的聲響輕輕的,都磨到莫飄心裏去了,等到姜王爺拿胳膊肘他,他才一個機靈回過了神來,瞧見眾人都著他笑,才忙起請罪。

樓衍淡淡道:「不妨事,繼續說方才的事吧。」

木英暗暗垂著眼斂,臉也紅到了脖子

太子從天牢出來后,先是回府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天,才在第二天換了裳直奔魏府去了。

魏如意替孟昶細細把了脈以後,看到他已經醒來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才道:「大姑父先別急著說話,等這兩日養好了些再說不遲,我這幾日都會留在魏府。」魏如意淺笑道,大姑父的話想來也不是特別要,所以與其讓他心裏頂著巨大的力跟自己斷斷續續的說,倒不如讓他稍微養好了些再說。

孟昶鬆了口氣,魏如意明顯覺他的脈搏穩多了,這才笑著人去燉了湯藥。

魏淑跟說了會兒話,本還想問問孟昶的事,就聽人來報,說太子忽然到訪,要見魏如意。

「怎麼大過年的訪客這麼多?」魏淑奇怪道。

魏如意略有些警惕,只囑咐魏淑好生在屋裏歇著,這才出去了。

見到太子時,魏祈章也在,不過魏祈章似乎不大願意見到太子此番過來,很是警惕的樣子。

「樓夫人。」太子看著魏如意,目格外的複雜起來,好似這一眼就要把給看穿了似的。

魏如意不知道太子又有什麼目的,但還是上前行了禮。

太子看著,只沉聲道:「本宮特意趕來,是要問你一件事。」

「殿下請說。」魏如意時刻警惕著,生怕他的話里會有什麼陷阱,太子卻道:「魏將軍,你先帶其他人都去屋外守著。」

「殿下……」

「放心,本宮不會對怎麼樣,本宮只是有些話要問罷了,若是問清楚了,說不定還能幫你們一個大忙。」太子牙關微微咬著,只盯著面前的魏如意。

魏如意被他盯得心裏有些慌,但也知道太子不可能在魏府做什麼的,而且他說的幫一個大忙……

魏如意朝魏祈章點點頭,魏祈章這帶著人出去了,不過出去后也沒走遠,就在門口站著,這樣魏如意只要輕呼一聲他都能及時趕來。

太子看著房門關上了,才指著一旁的座位,道:「你懷了孩子,坐吧。」

「多謝殿下。」魏如意坐下,太子看著低垂著眉眼的模樣,問:「你死過一次,對嗎?」

魏如意目微閃,淺笑:「殿下怎麼這樣說……」

「你不必再瞞我了,蕭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婁若的事,你的事,重生的事……」太子的手因為激而微微握起來,魏如意眉心微微擰了一下,抬眼看他,就看到了他眼底熱切的目

有些怔住,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子看如此,知道蕭王說的果然沒錯,他忽然笑了起來。

「沒想到是真的,人能死而復生,能重回到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能讓時倒流,一切都可以重來……」太子一邊說一邊笑,可笑著笑著,他眼角的淚就落下來了。

魏如意覺得他有些魔怔了,可半晌,他又恢復了正常,笑著問:「你能告訴我,你上輩子,是怎麼死的嗎?又是怎麼重生的……」

魏如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太子便又道:「你放心,你可以全部告訴我,我不會拿這個要挾你和樓衍,甚至你們現在在做的事,我還可以幫你們。」

魏如意遲疑,他?他不是早已經扭曲了當年那份赤忱,而且一直視衍哥哥為敵人麼?

太子察覺的猶豫,淺笑:「你覺得本宮有多嫻兒?」

「不知道……」

「就跟你樓衍一般,是我的命,所以當年落水后,本宮才會心如死灰遁空門。不過後來本宮想要納你后宅也是真的,不過那與對嫻兒的喜歡不同,本宮只是喜歡你活潑鮮亮,與這世上所有死不同,本宮想,就算能熬著活下去,也總要讓日子過得不那麼艱難一些。」太子,淺淺笑道。

魏如意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這話,該信還是不信?他會不會又設下了什麼圈套,衍哥哥現在可正是關鍵時刻,出不得差錯啊!

太子知道還沒放下心防,也不急,只看向遠,似乎陷了自己的回憶:「起初本宮的確想從蕭王裏知道些什麼,好要挾樓衍和七弟別跟本宮搶那個位置,因為本宮要坐上那個位置,敗了父皇引以為傲的江山,讓他死也不得瞑目,但自從知道,你居然真是重生之人後,本宮就改變主意了。」

魏如意心裏忽然咯噔一下,該不會太子是想……

「沒錯,你能重生,那本宮也能。」太子淺笑:「就算不能,本宮也心甘願。魏如意,你絕對不會是騙人的,你小小年紀,就莫名通醫,就算有名師指點,沒有十年之辛苦,再有天賦之人也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二來,你小小年紀,為人世與之前好似變了個人,雖然你掩藏的很好,還是那麼刁蠻霸道,可本宮人去細細查過,魏家覆滅,你繼母一家的死都與你有不了打幹系。」

魏如意嚨哽住,原來以為自己掩藏的極好,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發現了。

「魏如意,你承認吧,你告訴本宮你前世的事,樓衍要翻案的事,本宮親自幫他。」太子笑道。

魏如意著他,半晌,才道:「太子先幫了衍哥哥,我再告訴太子。」

太子微微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來:「你承認了。好,本宮沒有要騙你的打算,你且等著。」說完,提步就要走,走了一半,又退了回來,道:「黑曜軍的事,本宮曾聽岳父提過,天下之令,號令五軍,這五軍,應該就是指黑曜軍,至於天下之令,本宮並不知道是什麼。」

魏如意想起那玉珠,不由道:「那若是有這天下令,如何找到黑曜軍?」

太子看著深深一笑,果然,嫻兒給了

「你將嫻兒家族的族徽刻在你要他們去見面的地方,自會有人跟你確認,不過黑曜軍不同於一般的軍隊,傳聞他們出現必河,十分兇殘暴戾,你慎用。」太子說罷,拉開門,便含著笑容走了。

魏祈章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還奇怪了一下,之前還滿腹心機氣沉沉的太子,怎麼轉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趕忙跑回房間,看到魏如意沒有傷到分毫,一顆心這才放了下去,道:「忙了一早上,我讓廚房煮了些吃的,先吃點東西吧。」

「嗯。」魏如意點點頭,腦子裏卻還在不停的轉著,太子這一次,到底唱的是哪齣戲?

樓衍見到太子來時,同樣驚訝,甚至姜宴被太子臨時到這裏來,他都是一臉憂鬱以為太子要來個兄弟當面反目。

直到看到太子淺笑著的樣子,姜宴才疑起來。

靈犀泡了茶來,太子盤膝坐在矮榻的上首位置,樓衍和姜宴坐在兩側,姜宴端起茶杯想一邊喝茶一邊想想太子這次到底要做什麼,就聽他道:「這茶極好。」

「如意命人特製的。」樓衍道。

太子淺笑:「果真是蕙質蘭心。」

樓衍端起茶杯喝了口,的確很好喝,口回甘,醇香而不膩人。

太子看著依舊是慵懶的樓衍和警惕的姜宴,笑道:「放心,本宮這次來,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姜宴詫異,太子只繼續道:「你們不是正在考慮,怎麼讓掌握著五千兵奉皇命待命城外的老安王,替你們堂上作證麼?」

樓衍喝茶的作微微一停,轉頭看向太子,太子輕笑:「放心,本宮是真的要幫你們,而且說不定到時候到朝堂上,本宮也會出來作證。當年秦氏一案,本宮可是親眼看到了全過程的。」

樓衍的手越發的了:「太子想要什麼?」

「本宮要的東西,即便是國師也給不了。」太子說完,只看著姜宴,拍拍他的肩膀:「七皇弟,你覺不覺得最近,你也變了?」

姜宴沒說話,太子又道:「巨大的權利旋渦里,誰都會變的……當然,除了無無求只想替家族翻案的國師大人。小宴,赤誠之心,永遠是做好一個帝王的本。」

太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姜宴也變得有些沉默起來,不過太子在喝完了茶以後,沒有多留,出了國師府,便直接往城外去了。

蕭王可能死都沒想到,自己一番自以為能借太子之手除去樓衍和姜宴的話,會讓太子反而為了樓衍的助力。

灼華來看他的時候,他剛吃完飯,一碗只有幾青菜的飯。

「皇兄。」灼華看到他清瘦了不,一向乾淨和面的他服也髒了,髮髻也散了,不由心疼起來。

姜棣看到來,反倒有些愧疚:「你怎麼來了?」

「我想看看皇兄,之前的事我聽說了,都怪我沒用,救不了皇兄。」灼華放下帶來的食盒,道。

姜棣笑笑:「無妨,你只管在雲府好好過日子就可以了,不必管我。」

「可是皇兄……」

「放心。」姜棣,輕輕嘆了口氣:「你走吧,你若是不走,我怕我還會忍不住繼續利用你。灼華,是皇兄對不起你,若不是皇兄拖累了你,你也許還繼續在賢妃的庇護下繼續做你無憂無慮的公主。」

姜棣越是這樣說,灼華就越是不忍。

著姜棣道:「皇兄,你我兄妹自小相依為命,灼華從沒忘記當初母妃死的時候,是皇兄保護我不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太監們欺負,如今皇兄出事,灼華不可能不管。」灼華眼底微,只笑道:「皇兄要利用也罷,灼華死都不怕,只要皇兄能功,灼華就死得其所。」

姜棣心中微,但是解決不了事的。他不知道太子會不會遵守諾言將他救出去,所以他還得靠自己。

「灼華,如果你真的想救我的話,唯有一個辦法。」姜棣抬頭看著,輕輕道。

灼華手心微,卻仍舊道:「皇兄且說。」

姜棣慢慢站起來,看著堅定的目,同樣握了手心,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做,否則讓他就這樣困死在這大牢裏,他不甘心!

皇宮裏,皇帝這兩天神尚可,就是年一過,忽然老了不,一年前還只是有白髮的頭髮,如今已經全白了,額頭滿是皺紋,力也不如以前了,甚至多走幾步路,都會覺得累。

小福子在一側伺候著,剛好茶端來,他泡了一杯,皇帝才喝了一口,就皺眉放下了:「跟了你師父這麼久,泡的茶還不是比不上他泡的好。」

「奴才知罪。」小福子忙跪下,皇帝只冷笑一聲:「沒骨頭的東西。」

「那要不要請師父回來……」小福子試探道,但話還沒說完,皇帝的臉忽然黑了:「讓他在慎刑司想清楚了,再回來不遲!吃裏外的東西,朕要不是看著過年,早摘了他腦袋!」

小福子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提他的師父高公公。

半晌,皇帝才沉沉問他:「這幾天賢妃回來后怎麼樣?」

「賢妃娘娘一直關心著您的,說您以前最親手做的蓮子羹,如今每日都要親自去廚房做一些。」小福子忙笑道。

皇帝聞言,略覺得欣,後宮里的后妃們,死的死關的關,剩下的也都跟別人勾結著,也就賢妃,至始至終都這麼純良。

「那朕怎麼這幾日一碗蓮子羹都沒喝到?」皇帝冷聲質問小福子,小福子忙磕頭道:「定是下頭的疏忽了,奴才這就去……」

「混賬,我看你是才當了一天總管太監就沒了分寸了,連賢妃的東西都看私自瞞下不報,來人,把這狗奴才給朕拖下去杖斃!」

皇帝怒斥完,小福子嚇得趕忙求饒,可皇帝卻重重的咳嗽了起來,理都懶得理他了。

等小福子被拖出去以後,皇帝才了人來,直接擺駕去見賢妃了。

賢妃聽聞皇帝要過來時,也早有準備,而且這一次,也不準備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了,的孩兒要那個位置,那自己這個做母妃的,就必須給他爭取到!

宮外,灼華回到雲府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才在雲府坐了一會兒,便又重新出門,往國師府去了。

魏如意一直在等太子的消息,木英說太子去過國師府便出城了以後,心裏覺得,太子可能真的打著重生的主意了。

但自己都是稀里糊塗重生的,可能也只是老天爺的意思,難道太子也能重生?

魏如意覺得這也太扯了,但不論如何,只要太子相信,而且他能不再跟衍哥哥作對,這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孟大人醒了,說要見您。」知雨從外頭跑進來,拍了拍肩上落的雪花,這幾日竟又開始下雪了,抱怨著。

魏如意放下手裏的書和研究的葯,立即就去見孟昶了。

到時,孟昶正依靠在床邊沉思些什麼,見來了,笑了笑,才指著一旁的位置,道:「坐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魏如意坐下,魏淑便帶著下人們都出去了。

孟昶這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本不該瞞你,畢竟那婁若那樣對付你跟國師,只是這段過往……實在難以啟齒……」

「大姑父……」

「當年我還年輕時,曾隨家族裏經商的親戚去扶桑遊歷過一段時間,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婁若,那個時候就告訴我婁若,只是那時候,的臉就已經毀了。」

孟昶回憶起那段往事來,似乎十分痛苦,但還是繼續道:「本來我與萍水相逢,不過因為被人欺負時,我仗義直言了幾句,便芳心錯許,更是將的一切告訴我,後來我離開扶桑,便也與失去了聯繫。我本以為不會再見到……」

魏如意記得牧雲說,曾在婁若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難道來北燕,只是為了大姑父麼?

「之前給我的畫,你可還記得?」孟昶問

魏如意想起大姑母曾給看過的婁若的畫像,微微一愣,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孟昶也有些尷尬,咳了幾聲,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畫:「你去拿水撒上,裏面有用特殊墨寫的字,要遇水才能顯現出來,這是當初婁若把我抓起來時告訴我的。」

魏如意去照辦了,裏面果然出幾行字來:「這是……」

「一種邪功心法,說練這邪功,當初是為了解毒,卻沒想到毀容了,嚴重的,可能失憶甚至丟了命。」孟昶道。

魏如意明白他的意思了:「姑父覺得,這功法,可能能救衍哥哥?」

「我也只是覺得,如若你們實在沒法子了,可以一試,只是這功法不全,而且婁若還說過,這功法是從一個奇怪的男人那裏學來的,還教會了一個人。」孟昶又咳了起來,似乎不大舒服。

魏如意看他說得差不多了,也沒多留,從屋子裏退了出來,但是這不全的邪功……

皺皺眉,只人收了起來。

本想著回去再研究研究就快做了的解藥,陳家二夫人忽然找上了門來。

「如意,你快去看看有才,莎慕又給他下毒了!」二夫人這次不同於以往,哭得眼睛都腫了。

魏如意知道莎慕怕是因為那信的事生氣了,忙道:「有才哥哥可說了是什麼毒……」

魏如意話才問完,二夫人也頭一暈,栽倒在了地上。

「二夫人!」木英趕忙抱起,魏如意扣住的脈,面微沉,轉頭便拿過解毒丹給塞下了兩顆,吩咐知雨:「立即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去陳府。」

「哦哦好……」知雨看著都泛起黑的二夫人,也嚇了一跳,趕忙去辦了。

魏如意急替二夫人扎針放了毒,卻心驚跳起來,這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若是一個不小心,是能要人命的,莎慕氣有才哥哥就算了,這次怎麼失了分寸連二舅母都不放過。

「小姐,怎麼樣?」木英擔心道。

「沒事,毒能解,就是要遭幾天罪。」魏如意現在擔心的是陳有才,二舅母還能跑過來,說明才中毒不久,反而中毒有一會兒了的陳有才就危險了。

陳府里,陳堅陳定都黑著臉,陳老太爺的臉更是不好看,就連陳雲釵這次都出門了。

魏如意來的時候,一群大夫跪在地上求饒,陳堅看到魏如意來,才忙道:「如意,你一定要救救有才!」

「舅舅先別急,我先看看……」魏如意說完,一旁一個大夫就哭著到:「毒肺腑,怕是沒得救了……」

魏如意心中一,趕忙走了進去,才進來,就看到眼皮全部發黑的陳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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