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帝還在沉睡中,老鬼卻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繼續下去,如若還找不到魏如意幾人,他就要真的懷疑們是不是早就出宮去了,就算姜宴表現出來的張,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大人,宮裏宮外幾乎已經翻了一遍了,但還是沒找到人。」有人來回話。
「確定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老鬼問他。
護衛想了想,遲疑道:「唯一還沒找過的就是慎刑司,可是那個地方里裏外外看守極嚴,也本不可能藏人,其他地方,包括皇上如今暫住的養心殿,屬下們也都已經找過了。會不會,們早已經伺機逃走了,要知道樓衍手下可是存在這不的絕世高手。」
老鬼也有此懷疑:「不論如何,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們……」老鬼話未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沉著臉快速讓人包圍了賢妃宮和之前老太妃的宮殿,親自往裏而去。
所有的地方的確都裏外找過了,唯獨院子裏,就在眼前的井裏沒找過。
在皇宮裏,可是有不已經廢棄了的枯井,枯井底下空間不小,待兩個人綽綽有餘,他們這麼多大高手都沒有找到甚至看到有人離開,就說明魏如意他們一定還在宮裏,說不定就鋌而走險的藏在枯井底下!
「來人,立即給我下去找!」
老鬼寒聲吩咐,大批的暗衛便立即兩人一組,在宮裏所有的井裏開始打撈尋找了。
也是趁著這個夜和這個陣仗,兩個穿著宮裳的宮順利被護衛中的一人給呵斥開了,還不等有人懷疑,另一邊立即就有人大喊起來:「這裏有東西!」
呼聲一出,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去,等再回過頭時,方才的宮已經不見了。
出了賢妃宮殿後,宮里的其中一人幾次想用功逃走,都被旁邊的人住了:「別急,暗還有人,我們去養心殿。」
「養心殿?」陳言袖差點驚呼出聲,若是去養心殿,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只有去養心殿,後面那些暗中盯著的人才會放鬆。放心,到了養心殿後我自有辦法。」魏如意說完,便低著頭跟陳言袖一路往前去了。
暗的人見他們果真是進了養心殿的門,疑的心思才稍微放鬆了些。
但才到養心殿,魏如意就拉著陳言袖拐進了一側的偏殿後面的廂房裏,這裏擺滿了通鋪,是老鬼的暗衛們平素休息的地方。
「從第三張床下的暗道離開。」
之前掩護們從井裏出來的聲音重新出現,陳言袖回頭看了眼,卻只能看到一個帶著黑面的高大男人影。
男人看出的疑,目只放在魏如意上:「主人既然已經召喚出了我們,我會即刻聯繫剩下的人來見主人。」
魏如意想起太子曾說過的話,心底又有些擔心,但想著到現在姜宴都沒如約出現,外面肯定出了連他也不能掌控的況,所以現在召喚黑曜軍出來,說不定也沒有壞。
魏如意點點頭,才又道:「還有嘉貴妃和老嬤嬤……」
「主人放心,們一會兒就會被接到這裏來。」男人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而且還很急促。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嘉老嬤嬤和護著他們的黑曜軍之一。
男人抬手將第三張床的床墊子揭開,暗道果然顯現了出來,魏如意瞧見老嬤嬤和嘉貴妃果真來了,這才放心的跟陳言袖一起往暗道裏面去了。
暗道很長,卻直通宮外,陳言袖小心的扶著魏如意走在這寒的暗道里,一直走了不知道多久,中途四人都不敢停下來,只憋著一口氣往外走,等終於走到暗道口時,才發現出口竟在一不知名的宅子裏。
「先等等。」陳言袖確定這宅子裏目前沒有氣息存在以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帶著幾人全部出來了。
重見天日,嘉也長長呼了口氣,眼眶卻是從未見過的紅,可見之前哭過。
魏如意看老嬤嬤雖然疲累但也沒有大礙,才道:「現在京城裏估計佈滿了探子,我們看沒弄清楚況,暫時還是不要面為妙。」
「那我們能去哪兒?」陳言袖有些擔心,雖然知道魏如意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想去看看陳家和姜宴有沒有牽連。
魏如意拉著的手,輕聲道:「姐姐放心,貴妃娘娘和老嬤嬤也請隨我來。」魏如意說完,帶著幾人從不遠的門口往外看了看,確定了方向後,才找路過的人去雇了一輛馬車來,讓人帶著他們直接往東城區的一平民宅邸去了,那裏曾有讓謝媽媽置辦下的一小宅子。
馬車很快把他們帶到了地方,但中途經過鬧市時,外面不斷議論的流言蜚語魏如意也聽了個大概,譬如衍哥哥的份,譬如他現在被關押在了天牢……
到了小宅子以後,魏如意便留了暗號在門外,通知謝媽媽過來,而後才帶著眾人去了裏屋。
「小姐來了。」
屋裏只有一個幫著看守宅院的僕婦,僕婦為人樸素忠心,這也是魏如意曾囑咐謝媽媽特意挑選的。
「許媽媽,先準備熱水和吃食來吧,對外不要我們住了進來,還是如往常即可。」魏如意淺笑著吩咐道。
許媽媽連忙笑著應下,便去忙活了。
老嬤嬤輕輕拉著魏如意的手,安道:「國師大人既然做好決定,必然能有救出自己的辦法,你不用太擔心。」
「嗯。」魏如意出來笑容落下,看著一整夜都在擔驚怕的陳言袖和心裏傷的貴妃娘娘,知道現在四人的主心骨就是自己,所以不能慌張,不然稍有不慎,可能四人命皆不保。
「言袖姐姐,娘娘,你們都先去歇會兒吧,在這兒很安全,放心吧。」魏如意笑道。
「我睡不著……」陳言袖還是不放心,嘉貴妃只道:「袖兒,你去歇著,放心,只要賢妃和宴兒沒有傳出被拘押的消息,昭王府就沒事。只要昭王府沒事,陳家就暫時不會有事,你先歇著,若是累垮了,萬一陳家出了事,你怎麼幫忙?」
陳言袖臣嘉貴妃也這樣說,這才點了點頭,又看看虛弱的魏如意:「如意,你若是有事,一定要立即我。」
「姐姐放心。」魏如意看著下去,才看向嘉貴妃,嘉貴妃只著魏如意,淺笑:「老太妃沒看錯你,是個忠義的孩子,你放心,樓衍若是有事,我鎮國將軍府帶兵也要把他從天牢搶出來!」
「謝謝貴妃娘娘……」魏如意是真的忍不住了,眼淚唰的一下落出來,嘉貴妃輕輕去眼角的淚,這才下去了。
老嬤嬤拉著魏如意回到房間,簡單洗漱后著躺在床上,才坐在床邊,輕聲道:「公主,老太妃常說,吉人自有天相,國師大人還有老太妃在天之靈庇佑,絕對不會出事的。況且你手裏還著詔,怕什麼?」
「可是老太妃一直都未拿出來,如今我若為了一己私利將這詔公佈於世,皇上必要恨上老太妃,我這樣做豈不是害了老太妃?」魏如意一直不敢拿出詔的真正原因便是於此,看得出來老太妃不想跟皇帝同流合污的心,但也是真心疼皇帝這個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老嬤嬤聞言,笑起來,溫的道:「公主放心,老太妃是有大智慧的人,當年既然把這個東西給了你,說明早已經料到了後果。而且皇帝心底狹隘,並不是如今才有的事,這東西留下來,只要能救國師一命,相信老太妃在天之靈,也會安的。」
魏如意聞言,心裏這才安了些,若是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老嬤嬤道。
魏如意點點頭,而且一整天的提心弔膽也的確累了,躺在溫暖的被窩不久,就沉沉睡了過去了。
此時宮外,也因為此次風波而捲起了波浪。
昨天魏祈章就直接帶人搜查了安長公主府,並且派人搜查了整個京城,可惜的是榮王似乎早有察覺,在他登門的時候,直接殺出雪無痕的包圍逃走了,至於被皇帝悄悄放出來準備起事的蕭王,也因此而安靜了下來,府門閉,似乎跟人謀起了什麼來。
魏府,魏祈章坐立不安,幾乎一直沒合過眼。
「宮裏還沒消息嗎?」魏祈章問。
「沒有,看來小姐們並沒有被找到,聽消息說,小姐還有可能從皇宮逃出來了。」侍衛道。
魏祈章疲憊的眉心,若是如此就最好,可萬一沒逃出來……
「去準備馬車。」
「爺要去哪裏?」
「天牢。」魏祈章目微涼,他可以幫樓衍,目的是為了保護如意,但若是樓衍保護不了如意了,那這個人,他就算為了不傷如意的心不殺了他,卻也絕不會救他。秦家這個旋渦,也是他把如意拖下去的,所以他絕不會原諒他!
魏祈章匆匆出門往天牢而去,而陳家也還如無頭蒼蠅一般到找人打聽宮裏的況,這些事都被宮裏的人盯住了,至可以保證,魏如意目前還沒逃到他們的羽翼下來。
養心殿,皇帝喝完苦的葯,還是咳嗽個不停,就連他自己都能得到,他的已經耗空了,撐不了多久了。
「還沒找到?」皇帝狠著臉問老鬼。
老鬼跪下:「請皇上責罰……」
「事到如今,責罰你有用嗎?」皇帝看向他:「不會是你已經聽從了別人的命令,開始背叛朕了吧。」
「屬下不敢,屬下們只聽從皇上的命令,絕不敢有二心。」老鬼跪伏下來,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冷淡問道:「宮外的那些大臣們還在上奏摺要朕放了樓衍嗎?」
「是。」
「哼……」皇帝冷哼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冷道:「朕現在有一道重要的口諭,要你在宴兒登基之後替朕去辦,你可能辦到。」
「皇上儘管吩咐。」老鬼跪伏下來,皇帝想到自己這個計劃,卻是冷一笑。
半晌之後,姜宴和賢妃才得以進殿來請安了。
皇帝看了眼姜宴和賢妃,冷淡道:「朕的皇位馬上就是你們母子的了,開心嗎?」
「父皇,兒臣只是……」姜宴想解釋,皇帝卻毫不想聽,不過北燕也是他辛苦維持的江山,他也不會因為恨這個兒子,就把北燕弄一個爛攤子:「你放心,朕不會再提拔蕭王,甚至傳聞沒死的榮王,甚至朕還會把對你造威脅的皇子們全部打發的遠遠的,但有一點你要清楚……」
「還請父皇明示。」姜宴虛心行禮,皇帝冷淡看著他道:「在眾多皇子裏,你不是最優秀的,雖不至於像廉王那樣平庸,但你無戰功,無政績,本不能令天下百姓個周遭國家信服。如若有一個比你能幹聰明,得民心又有聲的臣子在,你這個皇帝就會淪為傀儡。」
賢妃明白皇帝的意思,立即打斷了他的話,道:「皇上放心,宴兒雖然平庸,但只要勤勤懇懇,朝臣百姓們一定能看得到。臣妾沒什麼大智慧,但也清楚,先帝和開國的幾位皇上,都是如此的,手下有能臣輔佐,更能現為君者的寬容。」
皇帝眼眸微微瞇起,姜宴也反應過來,父皇指的能臣,是小衍吧……
「妃果然不負朕所,是一個賢德之人,可惜,臣當道,就算為君者寬容,也不一定能算得過。古有秦檜趙高,淋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賢妃也該看到。」皇帝說完,看向一側姜宴:「你若是要留,也無妨,但朝中能臣不,姜王和其子姜湛,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兵部莫飄和你王妃的娘家陳家,各個都是能人,何必還有一個高於你的臣?」
「父皇,小衍他不是……」
「不是?你且捫心自問,你是不是一直在做他的傀儡,事事都聽他的指揮?」皇帝冷笑問他。
姜宴怔住,聽父皇這麼一說,他好像的確是事事都在聽小衍的,可是小衍是為了自己……
「你還在以為他是為了你嗎?他不過是為了報復朕,所以才接近你,等你到時候放出他,他提的建議你聽是不聽?」皇帝反問他。
姜宴腦子裏嗡嗡的響,他知道他還是會聽的,可小衍他沒有惡意。但是如此,自己也的確會徹底淪為一個傀儡。
皇帝冷淡一笑:「好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朕乏了。」說完,便不耐煩的揮揮手打發們下去了。
出了養心殿,賢妃看著沉凝的姜宴,溫道:「宴兒,為君之道母妃雖然不懂,但為友之道母妃卻是清楚,做帝王,若是與你父皇一般無,只會落得孤寡的下場。」
「兒臣之道了。」姜宴立即行禮。
賢妃看他,淺笑:「好了,你也幾日不曾休息,先回去吧,宮裏的事有母妃在,不必擔心。」
姜宴又認認真真行了禮,這才出門去了。
待他離開,賢妃才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賢妃娘娘,太醫院院正大人求見。」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低聲道。
「讓他來見本妃。」賢妃臨走時,看了眼養心殿,目微涼,皇上就算能順利退位坐上太上皇的位置,也一定不會死心的,所以唯一能讓宴兒坐穩這個皇位的辦法,那就是讓皇上早些長眠。
賢妃走出養心殿,寒風乍起,捲起華麗的宮,帶著無盡的涼薄。這就是皇宮,永遠暖不熱的一個地方。
天牢,樓衍吃過牧雲和靈犀帶來的葯和飯菜,才囑咐道:「你們暫時跟著趙霽,我不會有事。」
牧雲一直低著頭沒出聲,靈犀只咬著牙道:「尊上也決不能有事,否則我們豁出這條命也絕對要替您討一個公道的。」
牧雲聞言,擔心的看了眼靈犀,才問樓衍道:「尊上,宮裏還沒有夫人的消息,您可知道夫人在哪裏?」
樓衍知道,太子曾說過如意問過黑曜軍的位置,而太子也告訴了方法。據他所知,老鬼所帶的人里便有曾是黑曜軍的人,只是一直藏得很深,不到關鍵時刻不會出現,現在應該已經出手了吧,否則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如意的消息。
「不知道。」樓衍輕聲道。
牧雲詫異:「就連尊上也不知,會不會夫人已經……」
樓衍忽然目凌冽的看著他,牧雲心裏一慌,趕忙低下了頭:「尊上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夫人,也找出解藥救尊上出去的。」很快就會有解藥了,他一定會救下尊上的。
魏祈章過來,二人便也退下了。
出了大牢時,靈犀還質問牧云:「你到底背著我們在做什麼?」
「靈犀,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你,但牧雲,若是尊上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靈犀目冰冷的著他。
牧雲微微咬牙:「那你呢,暗常見的人是誰?」
靈犀微微訝異,而後才死死咬著牙:「不必你管。」
「靈犀……」牧雲沒忍住,拉著的手,道:「若是我能救下尊上,並且治好他,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靈犀猛地回頭看他:「你當真能救尊上?」
「沒錯,我有辦法,而且很快就能拿到解藥了,只要再做兩件事……」牧雲遲疑了一下,到底沒告訴靈犀:「尊上的你也知道,大牢裏待十天,就算能平安出來,就是大羅神仙怕也救不了了,不過我有解藥,能保證尊上能活下來,興許連武功也能恢復,但你要幫幫我。」
「幫你什麼?」靈犀皺眉。
牧雲手心死死握,盯著半晌,才終於說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話:「魏如意前世就害死過尊上,而且還害得整個國師府流河,這是親口承認的。尊上因為,而能將這份仇恨咽下去,我不能。」
靈犀臉微白:「果然是真的……」
「沒錯,所以我要做的事,也很簡單……」牧雲剛要說,靈犀一掌便狠狠打在了他臉上:「不可以殺魏如意!」
「靈犀,難道你不是一直也……」
「是,我一直討厭,討厭尊上居然被迷的神魂顛倒,讓尊上就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但我不想看到尊上傷心。尊上那麼,若是死了,尊上怎麼辦?」靈犀曾無數次設想過魏如意死,可一想到魏如意若是死了,尊上該有多痛苦,所以願魏如意活著,願自己一輩子活在嫉妒里,也不要看到尊上那樣痛苦。
靈犀甩開牧雲的手,飛快的消失了。
牧雲愕然看著的背影離開,再朝天牢看了看,拳頭死死握起來。
魏祈章見到樓衍時,樓衍正裹著厚厚的披風坐在角落的乾草堆上,瞧見他來,似乎早有準備:「如意應該在的某別院裏。」
魏祈章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句話。
「我相信你有能力保護好,暫時帶離開京城吧。」樓衍輕聲道。
魏祈章眉心微擰:「沒見到你,不會走。」
樓衍淺笑,抬眼看著他:「你會有辦法的,京城的風波現在還只是一個開始,不止不會平息,反而會卷更多的人進來,你帶遠遠的離開這個旋渦,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魏祈章只是冷淡的看他:「等十日後太子登基,他一定會放你出來,到時候你自有機會親自跟如意說讓走。」
樓衍聞言,只是淡淡的笑著。
一轉眼,寒冬就要過去了,風雖然還寒冷著,但從大牢那唯一的窗戶吹進來,已經夾帶了幾分春天的香氣,樓衍著那窗戶,淺淺道:「榮王抓到了嗎?」
「讓他逃了。」
「他不會死心的,很快他就會出現在京城。」樓衍道。
魏祈章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把話題轉向這個:「你什麼意思?」
「榮王雖然心思毒,但他比蕭王強在擅長利用人的心理弱點,很快,京城一定會有聲勢浩大的願,請皇上和太子赦免我這個秦家唯一後嗣。」樓衍看向他:「你覺得像我這樣即便是下了大牢還能有如此號召力的臣,誰能容得下?小宴是個心的人,但我慢慢教會了他止損,教會了他殺人,可皇帝還在,盡心叵測的也還大有人在,一個人說殺我,小宴不會聽,但十個、百個甚至千個呢?」
魏祈章看著這樣的樓衍,驀地,心裏居然湧出幾分欽佩。
「你早就料到了。」
「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是人心,所以我從不去考驗,但我不想如意看到。」樓衍似乎還能想起魏如意的模樣,那樣熱心,那樣義氣,可他不希毀了心裏那份期待。
魏祈章明白他的意思了,即便知道就這樣貿貿然帶如意走,一定會生氣,但現在也別無他法了。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所說的做。你還有別的吩咐,亦或是要轉達給的話嗎?」魏祈章問他。
「會明白我的。」樓衍很自信,他的人,是最能明白他心的人。
魏祈章轉要離開,樓衍只道:「你也要格外小心,走出天牢的門,你也不會安全了。」
魏祈章側看他一眼,終是道:「到現在,我才覺得佩服你,國師大人,若是你不死,或許有機會,我們能坐下來喝杯茶。」
樓衍莞爾:「希有那一天。」
魏祈章看著他明知一切還能如此淡定,對他的印象已經全然改觀,只是如意那裏……
想到這一切,魏祈章只有心疼。
出了天牢,他的行蹤很快就被人掌握住了。
魏如意是在夜時分醒來的,謝媽媽已經來了,嘉貴妃留在房間里用膳,陳言袖和老嬤嬤都來了魏如意房裏,三人坐在八仙桌上,看著桌上擺滿的味小菜,就算飢腸轆轆,也不覺得多有胃口。
魏如意看們這樣,忙笑道:「人是鐵飯是鋼,咱們快吃,萬一下次還得一天,也有東西能撐一撐。」說完,給們一人盛了一碗湯。
陳言袖看著,現在最危險的就是樓衍,應該也是最擔心的,卻還要安自己和老嬤嬤。
陳言袖也打起神來,笑著開始用膳,老嬤嬤也著笑容。
三個人勉強塞了一碗飯後,才坐在暖榻邊聽謝媽媽簡單彙報了一下外面的況。
「魏家和陳家暫時沒什麼靜,昭王殿下如今已經是太子,雖然還住在昭王府里,但府里的一應佈置應該按照太子的規制來辦了。胡小姐很是擔心小姐,日往來福樓跑,一刻不停的打探著您的況,還說有事兒了一定要去找。」謝媽媽道。
想起胡清微,魏如意瓣浮起真心的笑意:「我們的行蹤暫時不要告訴胡姐姐的,姜王府目前不會有事,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了,就安全了。」
「奴婢明白。」謝媽媽看著魏如意沒事,也了眼淚道:「知雨和木英幾個昨兒急得差點衝到宮裏去了,好在被二夫人給勸住了,現在也在陳家。就是國師大人子不大好,不知道如今怎麼樣。」
「有二師父和靈犀牧雲在,應該不會出事,但衍哥哥不能在大牢裏待太久。」魏如意沉凝道。
陳言袖立即道:「我決定了,今晚悄悄回昭王府去見王爺,讓他想想辦法。」
魏如意有些擔心:「昭王府附近一定有人盯著呢……」
「沒事,我會有辦法的,而且你忘了,我的功夫也不差,一個人的話,不會輕易被人抓住的。」陳言袖拍拍的手背安道。
魏如意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現在唯一能出手的,也就是姜宴了。
等到了後半夜后,陳言袖才依照計劃快速回去了。
魏如意擔心老嬤嬤年紀大了熬不住,不住的催促回去休息,可老嬤嬤不是睡不著,而是擔心的睡不著。在後宮幾十年,人這種東西,最容易看了。所以擔心魏如意了,尤其如今還懷著孩子。
「嬤嬤,您放心,絕不會有事的。」魏如意即是安,也是安自己。
「公主,您要記住老奴的話,不論何時,都不要放棄。」老嬤嬤認真的拉著道。
「嗯。」魏如意笑著去眼角又冒出的淚,看著老嬤嬤依依不捨的走了,才跟謝媽媽道:「媽媽找雪無痕和小夭來。」
「是。」謝媽媽看出魏如意有安排,立即去了。
等謝媽媽走後,屋子裏瞬間出現了是來了黑蒙面的男人,才來,便單膝跪在了地上:「見過主人。」
魏如意看到他們,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你們在京城有多人?」
「二十個。」
「宮裏幾個?」魏如意又問。
「宮裏三個,宮外藏在各共十七個。」其中一人回道。
「那剩下的人呢?」魏如意記得太子曾說黑曜軍人數不,而且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不會只有這幾個人才對。
「那其他地方呢……」
「主人,黑曜軍早在當年凌家還在時,其實就已經解散了,只剩下我們二十人。」領頭的道。
魏如意:「……」如此想來,去天牢搶人的計劃似乎不現實。
「不過您放心,護您周全,我們二十人足矣,這天底下除了當年驚才絕艷的天下第一莊那個消失的天才年,沒人能打得過我們。就算是皇帝引以為傲的暗衛,也不行。」領頭的人十分自豪,魏如意甚至懷疑,這些人平素是用什麼份在京城生活。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到底怎麼救衍哥哥,真的拿出詔威脅皇帝麼?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魏如意想了想,決定去找人商量一下把人救出來來后的退路,忽然就聽到宅院外嘈雜的腳步聲,沒多會兒,院門就被人從外面給踢開了。
「有人發現了這裏,快逃!」有人開口,魏如意直接道:「還有貴妃和老嬤嬤,立即帶們走。」魏如意想不通,除了謝媽媽知道這裏,還有言袖姐姐也才出去,是誰會這麼快發現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