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人管我是不是這個府里的人。」顧明秀截口道：「公主殿下才進宮不到一日，世子爺也在宮裏沒回來，就有人趁機污陷我，說我人致死，若不是有權叔在，我現在已然被關在樊籠里了，四老爺先前可沒替侄孫媳求過半分，嚴厲得很呢。」

沈四爺尷尬地咳了咳道：「先前是誤會，現在真相大白，你委屈了，那個，既然只是奴才犯事，你們府里自行置吧，我就不管了。」說著，尷尬地轉離開。

謝氏道：「你一個新進門的媳婦兒，非得在府里弄雨腥風嗎？」

顧明秀道：「雨腥風是我弄出來的嗎？二娘，你好象忘了，是誰一在早興師眾的衝到暖閣將我押來，怪我死下人，如今我的冤屈洗清了，還不許我懲罰構陷者？這是什麼道理？」

謝氏冷冷一甩袖道：「隨便你吧，我只是好意提醒你。」說著轉就走。

顧明秀道：「對了姨娘，以後還請你行事多守規矩，不是份的事，就不要僭越了。」

謝氏氣得臉發白，霍地轉：「你說誰僭越？」

顧明秀道：「姨娘年紀不大，聽力就開始退化了麼？我說得很清楚，就是你。你只是個姨娘，請擺請自己的位置，福康公主我的婆婆才是這個府里正真的主母。」

「你……」這話正謝氏的心窩，在英國公府掌管中饋二十多年，府里的下人小輩沒人敢真拿當妾室姨娘待，都當是真正的當家主母，大家平素說話都很小心，姨娘妾室兩個詞就是的忌諱。

盡副近顧明秀幾步，惡狠狠地瞪著：「你……好大膽子！」

顧明秀挑眉道：「跟姨娘比，我的膽子很小了，以前呢，你掌著中饋，這些事或許還歸你管，現在是大嫂在掌中饋，你既非正室，也非主母，憑什麼帶著人氣勢洶洶闖我世子妃的屋裏來？一把年紀了，沒學過規矩禮儀，不知道尊卑高低嗎？還是這些年國公爺和老太君寵著姨娘，把你慣壞了，忘了天高地厚？」

謝氏抬手就打。

卻被顧明秀捉住手腕：「看在你是大哥生母的份上，我給你幾分面，再敢對我手，我不會再對你客氣。」說著，重重一甩，謝氏向前踉蹌兩步，姚氏忙上前扶住。

謝氏還從未如此狼狽過，極面子。

當著姚氏的面，顧明秀一遍遍說不是當家主母，姚氏才是，姚氏雖是的兒媳，卻是正妻，只有，看似尊貴，看似有權，卻始終只是個妾，上不得枱面的妾。

謝氏氣得口急劇起伏，抖地指著顧明秀：「好，你很好！」

姚氏扶住：「二娘……」

謝氏一把甩開：「走開，我還沒老到要人扶的地步。」

說著，踉踉蹌蹌走了。

姚氏為難地著顧明秀道：「弟妹……」

顧明秀：「我也是為你著想，沒有哪個府里的當家主事是個妾室的，就算殿下不出時間來管事，那也該是你這個長媳來管，說起來，我也是可以掌管中饋的，只是一來我才進門，年紀也輕，又沒經驗，二來嘛，我不管旁人的事，只想守著世子爺就好。」

姚氏尷尬地笑了笑：「我也年輕，許多事還需要二娘指點。」

顧明秀道：「指點是可以的，但究竟只是個妾到，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使言看在公主和國公爺的面上，不太敢拿這事說，你也知道，如今國公爺在邊關況不明，若是有個什麼事發生……要知道，牆倒眾人推，以前紅火的時候人家睜隻眼閉隻眼的事，到後面全了不可饒恕的大事，你明白嗎？」

姚氏大驚：「你……你什麼意思？什麼牆倒眾人推？」

顧明秀道：「我就一比方，我娘是范盧家出，百年世家注重細節，家風沒小事，若影響家聲清譽的事，全都要重視，不可小覷。」

姚氏鬆了一口氣：「你說得嚇人，還好只是比方，對了，你真的要每天切掉牛全一手指嗎？」

「當然，我是個氣量小的人，有恩報恩，有仇……雙倍奉還。」顧明秀嚴肅道。

姚氏臉上的笑僵住，了眼小丫環。

小丫環極力忍著淚水，一步一回頭地看牛全。

權叔踢了牛權一腳。

「啊——」

牛全慘！

小丫環不顧一切跑回護住牛全：「你們別打我哥，他不是壞人。」

姚氏臉一冷：「阿英……」

「世子，求求你，放過我哥吧，他真的不是壞人。」阿英跪著向顧明秀磕頭，稚的額頭上很快磕出。

顧明秀扶起：「你阿英？」

阿英怯怯地點頭，哭道：「世子，我哥真的……真的不是壞人。」

「他做了錯事。」顧明秀道：「做錯事就該懲罰。」

牛全大喊：「阿英，你快跟大走。」

「阿英，我不會殺你哥，但你哥可能也活不長久了。」顧明秀道。

阿英不懂：「為何？你……你不殺他，他怎麼會死？」

「因為有人害怕他會告，會殺他滅口。」顧明秀道。

「哥，你有什麼？」阿英哭道：「不如告訴世子，這樣就不用疼，也沒人再殺你了。」

牛全：「我……」

他眼中緒變化著，顧明秀也不著急：「想想吧，你若死了，你爹娘真的沒人欺負了嗎？你弟妹真的有人照顧嗎？你一條命，能換得回他們的安寧嗎？」

牛全道：「說和不說都是死，或許因為我，家人不會……」

「你說你，我信，可他們會信嗎？只有死人的才最明白嗎？你若坦白，我不保證你能不能活，但可以承諾，放過你的家人，並且將他們安置到一個妥當的地方，至有吃有穿,有差事要做。」

牛全眼神閃爍。

姚氏走了過來道：「牛全，一人做事一人擔，是你殺了人又陷害主子，就別連累家了，更不可為了活命攀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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