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姓沈，所以，沈家的富貴他，沈家的災難他也該擔。

「可你是他娘親啊？你不管他了嗎？」顧明秀替沈四明傷心。

「我有什麼辦法？我留下，皇上就不治國公府的罪了嗎？除了陪他一起死，還能有什麼用，將來連給他燒紙錢的人都沒有。」

「娘……」沈四明也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懂事的扶起許氏：「娘，地上冷，起來說話吧。」說著又拿帕子替著手上的珠，謝氏疼得一，他附下，嘟起小吹起：「吹吹就不疼了。」

許氏淚如雨下：「小五……」

沈四明道：「娘，您能走就走吧，別擔心我。」

顧明秀愕然，這孩子，才八歲，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竟然如此心善良。

許氏大哭，將摟在懷裏：「小五，娘對不起你。」

沈上明道：「娘是人，小五是男子漢，爹出事，大哥二哥都不在家，我應該保護你們。」

他不再哭，一副小大人模樣，大眼裏貯著淚水，卻倔犟的不讓它滴落。

許氏抱住他大哭。

謝氏冷笑：「賤人，只會發1勾引男人，連個八歲的小兒都不如。」

顧明秀嘆了口氣，拉住沈四明：「小五，跟我走吧。」

沈四明卻鬆開，對著謝氏跪下：「二娘，求您別再打我娘了，……很疼的。」

小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勸，就磕頭，一個兩個下去，聽見石板磕得咚咚響。

許氏聽不下去，一把將他抱住：「別求，娘不走了，不走了，陪著你，是死是活，咱娘倆一塊去。」

謝氏狠狠扔下鞭子轉就走。

沈四明卻不肯：「娘，能走您就走吧，我不會走的，我要留下陪祖母，還有二嫂大姐，您沒必要留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許氏卻哭著搖頭，目由驚惶變得堅定。

許氏對著正要出去的謝氏大喊：「你只管對我兇，你那兒媳可比我厲害，明目張膽呢，還管著府里的中饋，庫房鑰匙全在手裏，沒得這個家早被搬空了。」

謝氏子一僵，回頭時，滿臉猙獰：「放心，我不會放過。」

說著，提著鞭子繼續往外走。

是要去打姚氏？

顧明秀忙跟上。

姚氏忙得滿頭大汗，謝氏氣勢洶洶跑來，愣了愣，也沒迎出來，繼續收拾著。

隔著一地的箱籠，謝氏一鞭甩去。

「啊——」姚氏慘著捂住手背，白晰如玉的手背上，一條痛目驚心。

「賤人，阿春還沒死呢，就找好下家了麼？」謝氏不等回神，又是一鞭甩出。

姚氏嚇得抱頭蹲地，哭罵：「你瘋了嗎」

「還敢頂？」謝氏怒氣更甚，一腳踹開攔在路中的箱籠，衝過去揪住姚氏的頭髮就打。

姚氏大喊：「你們是死的嗎？讓這個瘋婆子打主子。」

的僕人這才回神，可謝氏平素在府里威甚隆，幾個同時上前，卻被謝氏一記眼刀給嚇退，姚氏並非力氣沒謝氏大，打不過，只是肚裏懷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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