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憶晨也站在人群中,遠遠看到被抱上救護車的那個小男孩。蹙了蹙眉,心底暗暗祈禱那麼小的孩子不要有事。
救護車的另外一端,走過的男人神凜冽。連憶晨下意識偏過頭,目落向那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是做什麼的?剛才好像看到他給孩子包紮,難道是醫生嗎?
救護車很快開走,警也及時趕到將現場清理好。暢通后的馬路很快恢復正常,積的車輛也一輛輛發起來。
黑轎車中,司機掛斷電話后,轉過臉道:「三,夫人又來電話催了。」
前方擁堵的車流逐漸恢復正常,車後座的男人正在用一條白巾拭雙手,他微微抬起臉,掃了眼鬆的車流,薄輕抿,道:「回去吧。」
「是。」司機將車發起來,很快開出這個路段。
安城市中心往東,這片地方不屬於商業繁華區,也沒有工業區,周邊的開發比較限,這些年並沒有開發過度的現象。
黑轎車駛進一條僻靜寬敞的馬路,路兩邊種植著大片的梔子花,一簇簇花枝,沿著高低錯落的景觀帶競相開放。
不多時候,黑轎車開進兩扇敞開的鐵門。車子駛,鐵門立刻便關閉。
司機把車停在院,急忙將車後座的門打開。男人走下車,修長的雙筆直站在庭院前的花叢中,他背脊直,深吸口氣,嗅著院子裏花氣正盛的梔子花香。
花香濃郁,沁人心脾。
「三,」家裏的傭人迎出來,將他的行李箱送上樓,「太太在樓上等您很久了。」
男人點了點頭,徑直轉過上樓。
臥室的門敞著,男人前腳剛進去,迎面就有人朝他走過來,「穆朝,你可算回來了。」
「媽。」匡穆朝擁住走來的婦人,神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你這個臭小子!」
夫人匡茵,手擁住三子,眼眶驀然發紅,「要不是你爸爸打電話三催四催,你還不捨得回來呢!」
「不是。」
匡穆朝搖搖頭,一雙黑沉的眼眸不自覺沉了沉,「我是因為你才回來的。」
「哼——」
匡茵破涕為笑,終於被兒子逗笑,「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心疼你媽。」
「我給你開的葯,有沒有按時吃?」匡穆朝轉手將母親按坐在椅子裏,走到行李箱前打開碼鎖,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個小型醫藥箱。
取出醫用手電筒,他拿起來后重又走到母親面前,「放鬆。」
匡穆朝微微彎下腰,手指在母親眼前晃了晃,有用手電筒在眼底照亮,「你最近頭疼的頻率是多?除了頭疼,還有其他癥狀嗎?」
「自從吃了你給我的葯,這幾天都沒有疼過了。」匡茵無奈的撇撇,哪有這樣的兒子啊?進門什麼都沒幹,先把媽媽在椅子裏進行檢查?!
須臾,匡穆朝收拾手電筒,轉過將醫藥箱整理好。
「穆朝啊……」
「如果出現偏頭疼,看東西模糊,頭暈昏沉的癥狀,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男人直接打斷的話,語氣帶著不容置喙。
匡茵嘆了氣,「知道了。」
「嗯。」匡穆朝拍了拍的肩膀,總算緩和下神,「現在你可以說了。」
真是拿這個兒子沒辦法!
匡茵轉坐在他的床邊,見他把行李箱打開,一件件收拾服,「放著吧,等下找傭人收拾就行,你陪媽媽聊天。」
「不用。」匡穆朝垂著頭,打開的行李箱服摺疊異常整齊。他按照從外到里的順序,依次將襯衫、領帶、西裝外套掛進櫃中。
眼見他作的嚴苛,匡茵竟也找不到手的機會。這個兒子,從小做事樣樣嚴苛,只要是他定下的目標,必然都會在規定時間實現。讀高中,考醫大,為一名出的神經外科醫生,這一步步走來,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有時候匡茵覺特別欣,這輩子育有五個子,應該算是多子的母親。當年生老三的時候難產,這小子差點就要了的命!後來先生激太太的辛苦,特別讓三子跟隨母,用來紀念他們這段特別的母子分。
在這五個孩子中,匡穆朝算是格最特別的,卻也是最讓省心的孩子。家老大從小聽話,讀書工作接替家族生意,都是家為他一步步安排好的。家老二是個兒,也算規規矩矩,按照父母的安排早早出嫁,生活幸福滿。家老四、老五算是最讓人頭疼的,老四是家最小的兒,前面有幾個哥哥姐姐,肩上幾乎沒有力,這些年東奔西跑,不知道忙些什麼。家小五就更不用說了,原本他出生前就差點被『殺掉』要不是匡穆朝一句話,也許就沒這小五!
當時匡茵已育有四個子,並不想再生了。可是匡穆朝年紀小小的就對媽媽說,你把他生下來吧,我幫你帶。
那時候年僅六歲的匡穆朝能說出這種話,把匡茵逗的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認,就是因為兒子的這句話,讓心尖一,才冒著高齡產婦的危險,把老五生下來。
自此以後,家上下都知道,小五的命,是他三哥救的。
不過這個小五果然也是不負眾,打小就能把父母氣歪鼻子。他從小長得就漂亮,十幾歲時還經常被人當作孩子調戲。只是他在家誰都不怕,卻唯獨害怕他的三哥!
也許真應了一降一的說法,匡穆朝救過他一命,他這輩子都要報三哥這個恩!
「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