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節 師父別薅我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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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道:「救側妃!」

王妃不再掙扎,潛水底,將側妃撈了起來。

眾人:?

1

我救起側妃之后被侍攙進屋子,正喝熱茶,王爺像一陣狂風竄進來。

他大罵:「白芙你腦子有病啊!我是讓其他人救!你去干啥啊!」

我也怒了,「這里誰水有我好?!」

王爺聲音提高,「水好也不能以犯險啊!我養那麼多侍衛是吃白飯的嗎!更何況那是三哥的側妃!配讓你下水嗎!」

我一把揪住他頭發,「怎麼著?如今還敢吼我了?!」

「疼疼疼疼疼!」王爺立馬單膝跪地求饒,「師父別薅我頭發!」

2

我是白芙,當朝大將軍嫡次,七王爺的師父,兼職他的王妃。

原本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社畜,突然心去蹦極,然后繩子斷了,然后就死了,然后就穿越了這個七歲小孩。

娃子不太好,從小放在龍泉寺養著,養著養著也沒了。

我這一魂穿過來不就接上了麼?我來之后,這逐漸好轉,讓照顧我的倆嬤嬤天天背著我抹眼淚,得眼淚嘩嘩。

我每天也沒啥事干,我爹讓我跟小師父們學武

一提到這行,我就不得不說說我的 privilege(高傲,你懂的)。

但凡我看到的作,我都能很快地復刻出來。力度稍顯不足,卻也顯得行云流水。

棒耍得虎虎生威,我能拳打鎮關西。

打完林拳,轉又是一套太極野馬分鬃。

說到這里,我的高傲已經盡數現了。

誰讓我上輩子是校武社社長呢。

3

龍泉寺最好的一點,是寺廟背后有個小池塘。

我最會游泳了,蛙泳仰泳自由泳,狗刨蝶泳游泳,無一不,當社畜的時候每周必去水里泡一會兒。

這個清亮的池塘,讓我覺一腳進去就是天堂。

但是嬤嬤不讓,我氣得嗷嗷哭。

哭也沒用,太小了,不安全,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寶貝不能冒這種險,我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是我還是天天跑池塘瞅著。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我不斷念叨,我要控制我自己。

直到某天我看見一小孩正在那玩水,然后腳下一摔下池塘。

我大驚失,我是誰?五講四的新時代好青年!一秒沖出去救人。

然后我也腳下一,一頭栽進了水里……

我心想,要不是老娘游泳技,這回得里翻船了,我一個翻調仰泳姿態,再準備調垂直狀態。

咦,我的腳怎麼就點地了?

我往旁邊一瞅,小孩已經站立在水中,水面不過到他前。

他一臉疑地盯著我。

我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嗨,好巧,你也來游泳?」

他歪過頭不說話,我又哈哈兩聲,給他作示范,「你看,這是自由泳。」

我一個翻,雙腳蹬水,「你看,這是仰泳。」

古代上的服著實很沉,我有點沒力氣了,眼瞅著這里離岸邊有點遠,我掙扎著往回游,一邊游一邊下沉,我絕地喊道:「寶貝啊,你快回去喊……人……救救救救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然后,

他就十分冷漠地走了。

我他媽直接好家伙,人心不古啊,如今小孩子都這麼無嗎?你這都趕得上故意殺人了嗷!

最后,靠著我的天賦異稟,我裝死漂了一下午漂到了岸邊。

4

但是,我還是差點沒了。

張嬤嬤看見躺尸在水上的我,快急哭了,唱山歌似的喊道:「小姐啊!你不能就這麼沒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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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這一嗓子嚇到直接嗆水撲騰。

張嬤嬤反而放心了,這說明我還沒死,于是趕讓一旁的僧人拿著網桿把我撈起來。

天冷氣清,我的心好冷,張嬤嬤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在我上蹭。

在我發燒昏過去之前,我唯一想的是,那小孩,好歹算個好人。

5

第二天,我捧著杯熱姜糖茶,在寺廟一邊轉悠一邊曬太,一眼瞅見昨天那小孩正盯著打拳法的眾多弟子。

我笑瞇瞇湊過去問:「小朋友,你想學嗎?」

他瞥了我一眼,沒出聲。

「你要想學可以拜我為師啊,這些我都會,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可以強誒!」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還是沒說話。

這麼孤僻?這麼高傲?

這小屁孩兒不會是心理有啥病才被送上山吧?

這樣一想,他也夠慘的,年紀輕輕,心理卻殘了。我畢竟是個五好青年,照顧小孩子緒是應該的。

我將糖水遞給他讓他拿著。

「喏,你別不信,我來給你演示一遍。」

我左邊一個攬雀尾,右邊一個兕月。

一時沒剎住還來了一個彈頂肘。

確實沒彈到,就彈到了那杯姜茶,順便潑到小孩臉上。

我看著他黏糊糊的頭發,尷尬了半晌,那雙幽怨的小眼神直直過來。

我愣了一瞬,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看他的臉,小小年紀就劍目眉星,小鼻子高,皮白白的,……還有點氣,不過這在這張臉上,日后怎麼長也是不差的。

覺到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冷,我打個哆嗦,回神來,

訕訕道:「要不,我給您洗個頭?」

他轉離開。

我喊道:「這是個意外!誒!」

6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拿著專屬的洗發香,準備親手給他洗頭。

你知道的,像我這種長發子,對于如何洗頭、如何保養發質向來是很有心得的。

所以即便他全都在拒絕,我也強給他按水里了。

他頭發干,手指梳理不據我的經驗,這是因為太臟了,灰塵太多,不起泡沫,所以還得下重功夫清潔。

想著,我加大了手上挼他的力度。

他掙扎,一把掀翻了洗頭盆和我,惡狠狠地盯著我,「你別薅我頭發!」

我見這一的水,也到委屈,「那是你頭發之前不干凈,所以洗起來費勁!怎麼這都不懂啊!」

他繼續狠狠地盯著我,氣得叭叭地抖,也不吐一個字。

我也不干了,摔門而出,「你這頭發不這麼洗,那也只有一剪子剪了才有救了!」

7

又過了兩天,我覺得好得差不多了,又蹦跶出去學法了。

嬤嬤們在這點上不太管我,因為我爹是當朝大將軍,武將之繼承我爹雄風,這點甚得我爹歡心。

我爹每次得知我新學一門武,就打我那哼哼唧唧睡懶覺的大哥白赫一頓。

的時候,我突然被一束白閃了眼睛。

定睛一看,是個白氣的小頭。

這嘟嘟的……怎麼那麼眼

幾秒后,恍然大悟,就是前幾天的那小破孩!

我心里有氣,自然是不會理他,只是暗中較勁,小屁孩,讓你看看姐姐的天賦。

我持、舉、托、背,一套法行云流水,最后來個砸。

結果,一聲巨響——

前面師兄被我砸暈了。

眾人慌將明懷師兄抬走的時候,那小孩仍巋然不,就那樣盯著我。

我不合時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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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莫不是腦子不好?

8

明懷師兄說他暈過去是因為他前一天并未睡好,并非是我法太重。

得熱淚盈眶,明懷師兄真的好善良。長得又好看,佛法學得好,武又強,最后主要還是長得好看。

記得我剛醒那段日子,天天吃的是寺里的白菜粥。

我饞饞得心慌,每當我張口說想吃,張嬤嬤眼睛一瞪,表夸張,「小姐啊,咱們這在寺廟里,不能沾葷腥吶,那可是大不敬。」

最后得我躲在墻角刨樹,路過的明懷師兄一驚。

「丫頭,你這是作甚?」

「我想吃。」我眼里包著淚,快哭了。

他莞爾一笑,「那你便去吃罷,啃草作甚?」

我一愣,「可是……嬤嬤說這不合規矩。」

明懷師兄哈哈大笑,過他后的樹葉照過來,呈現星星點點的,在那樹下,他的聲音回

「那便去寺廟外面吃好了。佛渡人,不是迫人,佛要你歡喜。」

我被明懷師兄化了,啊,不對,是點化了。

從此,我就過上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生活,吃完素齋我就飛奔去寺廟外啃豬干。

9

這天,我躲狗旁啃時,一個人影悄無聲地竄到我背后。

一看,是那小孩,直愣愣地盯著我的

我搖搖手上的干,問:「想吃?」

說完又覺得不妥,這小孩本就長得清風水,吃長偏了,這世間不就了個曼妙的和尚?

于是我打掉他出的手,神嚴肅地說:「為了日后眾多善男信的幸福,你好好清心寡吧!」

他瞪大眼睛,嘟囔:「我又不是和尚!」

我「啊?」了一聲,「你不是和尚剃什麼頭?還穿僧袍。」

他聲音的,小音冒出:「你不是讓我一剪子把頭發剪了麼……」

啊,好,好可

我忍不住他的頭。

他拍掉我的手,「你不要薅我頭皮!」

我哈哈大笑,今天

好啊。

10.

我和小孩的友誼進展迅猛,他說他元清。

我思考了一下,「你為啥中間不加個明字?」

他沒回話,仿佛陷很深的思考。

結果,后來我發現他真的元明清……

我閑來無事扯著元清挖草。

我指著一種草類對他說:「元清,這種,能吃。」

他一臉狐疑看著我。

我撥開這種草外面的葉子,揪出里邊兒的芯,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給他看,「你看這是能吃的。」

他面無表,看我像看一個傻子。

我準備塞進里,之前拉草的時候我可吃了不呢,他「噗」地往我手邊一吹,草芯也不見了,我手心還是他的口水。

我揪住他已經長出來的發茬,準備一頓揍,他「哎喲」一聲,鬧聲掙扎,「你能不能別老是薅我頭發啊?」

11

龍泉寺有時候會有幫扶老人的活,我猛狗震驚。

據說是住持提出來的,對于那些無兒無的老人,提供住宿和田地,讓他們住在一塊兒,互相聊天,老有所依。

最開始偶爾會有好心人送點米面,現在由國庫撥款,數額不大,但是也夠生活了。

而龍泉寺眾人會定期幫忙打掃衛生,曬一下被褥什麼的。

牛批,古代養老院,而我們,舊時代活雷鋒。

后來我也想跟著去,明懷師兄笑了笑:「行,但你不用干活,你逗他們樂就行。」

我怕師兄嫌棄,趕道:「哪能啊!我洗鋤地樣樣通!這兒還有個苦力呢!」我把元清揪過來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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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看著我和明懷師兄,臉忽然沉了沉。

在明懷師兄面前,我必須表現得非常完

于是到了之后,我這邊服,那邊挖泥鰍,我左一個好,右一個爺爺安。總之,我自認為做到了勤能補拙,左右逢源。

在回去的路上,我轉著酸疼的手膀子,心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我對元清說:「清清啊,你看,為人呢,就是要踏實。不管咱們是什麼份,又有多大能力,只要盡心盡力幫助他人,就能收獲滿足和快樂。」

元清眨眼睛,「可是我剛才聽幾個師兄商量下次不要讓你干活了,因為他們都要重新干一遍。」

……真是尷尬得腳趾摳地。

我看著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珠子,和白白的臉,微微一笑,薅了他腦袋一掌,好好一孩子,怎麼不是個啞呢。

12

我八月生辰的時候,娘和姐姐哥哥都來龍泉寺看我。

我看著他們眼里激芒,想著,白芙生前還寵的。

我哥激地說:「芙芙,這里好涼快!哎媽呀,綠多就是好啊!」

那可不咋地,海拔高氣溫低沒學過嗎?

我哥繼續興,跑去跟娘說:「娘!我也要住在這里!」

我娘正摟著我哭呢,聽這話抄出腰間的鞭子就往我哥腳下一,「你干哈啊?家里你吃你喝了?你要住這兒倒你妹妹的霉?」

我哥一躲,「這哪能倒霉呢?我住這里又不找我妹妹!」

我娘叉腰,「那你害想干啥!」

我哥說:「綠環境好啊,真涼快,希我從頭綠到尾。」

我看著我哥被攆著跑的模樣,心唏噓,真沒想到,這家子東北口音害重。

13

元清就看著我們一家子打鬧,安安靜靜坐一旁。

我心想這娃會不會到了一點刺激,畢竟也沒有家庭和睦的能把孩子送到寺廟。

于是我拉著他給家里人介紹:「這是我在寺廟這倆月遇到的小伙伴,元清。」

清清冷冷的大姐,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倒是我哥好奇說:「小和尚,你這算是近了吧?破戒了?不過我看我妹這樣子也不算……」

元清聽完臉一紅,咬咬,也不說話。

我娘又開始攆著我哥跑,「小兔崽子你天天上沒個把門,哪學的這麼些鬼話!你不能跟你姐姐學學嗎!」

我掏出一把瓜子分給我姐和元清,嘮嗑:「天天你們在家都是這麼過的嗎?」

我姐搖頭,「都是父親拿子打的。」

我一愣:「那我完了呀,我這回去不是得被打狗?」

我哥邊跑邊嚎:「哪能打你啊,全得落我上!」

我尋思著本來還想跟我娘說,元清是我認可的異父異母的親弟弟,現在看來我娘并不是很想再來個兒子。

那我要是說元清是我認的兒子,得喊姥姥呢?

我扭頭看了看元清,真要這麼說,我怕是兩邊都得死。

14

娘他們走的時候,摟著我哭,「芙芙啊,娘也舍不得你,但是現在你還是好好養,以后再回去,乖。」

我乖巧點頭。

我哥往我手里塞了個什麼東西,我以為是禮,低頭一看是個死蟬,我他媽直接尖

我娘又要開始打兒子了。

大姐離開的時候,猶豫了幾秒,避開所有人,在我耳邊低語:「我記得宮里有個不寵的七皇子,也元明清,這個小孩,你小心一點。」

我愣住,好大一個啊。

我轉頭就元清,「你是七皇子元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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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愣住了,我姐也愣住了。

……

元清過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而我大姐,已經走遠了。

15

后來我和元明清進行了一場友好會晤,在會議上就自姓名背景、來寺原因、未來規劃進行了友好探討,并達「該干啥干啥」的和平協議。

真是的,就算他是七皇子又咋了,不照樣得跟我一起狗嗎?

我長嘆一聲,「老弟啊,你這不地道啊。」

元明清自知理虧,抿了抿

我倆現在都屈膝坐在寺廟門口臺階上,我出左手勾上他肩,「虧我以為你是什麼窮人家的可憐娃,每次整點兒了都分給你,你這可算白吃白喝了我不啊。你咋賠啊!」

元明清沉許久,跑回房間給我拿來一個玉佩。

雖然我不懂玉,但是我懂小說,我腦子里面劃過一萬個定的劇,這不會是什麼他母妃留給他未來媳婦兒的吧?

啊這,不太好吧這,但是他這麼小,我要是拒絕會不會給他造心理影啊?

心天人戰,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這是什麼?」

「那天你掉水里被撈起來之后,你這玉佩就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了,現在給你。」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我想多了。

果然,小說劇不會出現在我這種社畜上!我痛心疾首。

他說:「一百兩,除去干,你給我九十兩。」

我他媽直接暴怒,揪他頭發,「小兔崽子你拿我東西還訛我是嗎?!」

他被扯著往后仰,哀嚎:「你能不能別老是薅我頭發啊!」

16

就關于頭發這個問題,我和元明清進行了二次會晤。

對于白芙喜歡薅人頭發這個病,我們認為這是一種霸凌行為,不符合睦鄰友好的氛圍,并對這一行為表示嚴厲的批評和譴責。希白芙同學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進行反省。

然后他說:「對嘛,不然我還以為你想把我揪得頭發和你一樣。」

懂了,白芙同學應該要拿來揍人了,而不僅僅只是薅頭發。

元明清同學看著我手里的子,想起明懷師兄倒下去的模樣,眉頭一挑,「要不,您還是薅我頭發?」

17

覺自從穿了這個小孩子,我的心智也就這麼大了。

前世我一出生母親就跟別人跑了,我爹在我四歲的時候肝癌去世,我被叔叔收養著,悶聲不吭地當一個乖孩子,寄人籬下,多說多錯。

后來終于上了個本科,找到工作了,就開始想要過一點稍微有意思的生活,誰能想到有意思的東西早已明碼標上了價。

誒,品蹦極,888 元一人。

888 元換了一次蹦極,還換了一次時空隧道旅游,也是蠻劃得來的嗷。[此廣告位招租]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和大人不同,沒有手機,我和元明清揪著樹葉子都能玩一下午。

就躲在樹蔭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樹,果子有圓腦袋和分叉尾翼,像沒有頭的小燕子。我倆就在那里用這種果子擺畫。從一個圓擺一副什麼都不像的畫,了就把對方的也打,然后又重新拼。

直到我的,發現已經被好多蟲子咬出了紅印,我們回到寺廟,才發現已經過了一下午。

有時候央求明懷師兄給我們帶一些小玩,他全帶的那種老年人專屬健產品,什麼陀螺,什麼空竹。

但是好玩。

我上手很快,那空竹翻得人眼花繚,后來就教可能小腦不太發達的元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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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差得有點多嗷鐵子。

臨近年關,我得回家了。

元明清送我的時候,小聲說:「師父,明年見。」

我白他一眼,「你想啥呢?咱們不都要回京城嗎?」

他卻陷了沉默。

18

等到我上了馬車才開始尋思,他剛說啥來著?師父?

我一拍大,這虧了啊!我就應該「誒」幾聲。

「誒,你說啥?」

「誒?你喊我什麼?你大點兒聲?」

「誒呀?你這什麼稱呼啊?」

「誒!乖徒弟!」

就得這麼拉扯數十個來回啊,就得看他答答又無可奈何的表

我忍不住在馬車里哈哈哈哈笑出聲

車廂對面坐著的大姐一臉探究地看著我。

我收斂了笑容,乖乖坐好。

哎我這往后怕是得收斂一點,老這麼像個傻子也不行。

19

回家之后,我爹和我娘瞧著我朗的子骨,商量著年后不如就不用再去龍泉寺了,也該學著識字,掌握點兒禮儀了。

我愣住,那我和清清還約好了年后一起玩兒的,怎麼辦?

大姐開口說:「年后我們會去龍泉寺還愿的,你和七皇子道個別。」

可那年的龍泉寺之約,清清卻沒有出現。

……

隨后的時間里,家里請了很好的夫子教我念書,父親親自教我武

十三歲那年邊境來犯,父親前去塞北鎮守。因為我武小有就,于是讓我隨行歷練。

20

結果我爹鎮守邊關這麼多年,發現最令他頭痛的敵人居然是我。

兩年后,我被我爹痛心疾首地踹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我娘都不在家。

我跟管家說了好久我是白芙,雖然皮黑了點兒,但是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真是我。

管家瞇著眼睛盯了半天,說等夫人回來吧。

我問我娘去哪了,管家說去泡溫泉了。我又問溫泉在哪,管家說在萬和山腳底。

我心想這也不遠,說那給我拿點兒錢我也去泡了。

管家又是眼睛一瞇,「你是哪里來的騙子?攀親戚還騙人錢?」

我這是真急了,「不是張伯啊,我真是白芙。我知道你唱曲兒跑調,天天喂貓但是沒一個貓親近你,釣魚釣的最多的是水草……」

張伯捂住我的,「哎喲小姑你小點兒聲啊,我這不想逗逗你嗎!」

這將軍府的人怎麼回事啊?怎麼個個都好像有什麼病!

21

我娘回來之后,第一眼就見著了我。

轉頭問管家,「怎麼,咱們家什麼時候專門喊了掏灶灰的嗎?」

我:!

「我是你親兒!!」

我娘瞪大眼睛,「不可能!我的兒沒有這麼黑!也不是公鴨嗓!」

不是,我有這麼黑嗎?我變化有如此之大嗎?我在軍營的時候沒人說我黑啊?

我冷冷開口:「那你完了,你兒子比我還黑。」

我娘捂住口,「你爹啥時候回來,我看看再生一個來不來得及。」

我娘這多有點過分了嗷,但是我也懶得貧,就直接問:「你那溫泉泡得咋樣,貴不?」

微抬,「以我的份,這溫泉還能收錢?」

「那行我也要去泡。我這都兩三年沒水了,可難死我了。」

我娘大驚失,喊來婢把我拖下去洗澡,「務必給干凈!洗澡水好好理,澆花花草草應該很是沃。」

「不是,沒水的意思不是沒洗澡,是沒游泳誒!不是你們不用捂鼻子,我真不臭,誒!」

這將軍府的人怎麼回事啊!怎麼個個都好像有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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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天我就了錢去了溫泉池。

萬和山這溫泉池其實是人工整的,就是原本有個小泉眼,有點熱水,不知道被哪個有錢的弄來了擴建,不僅弄出了一堆池子,還建了低調奢華的房子,有多人溫泉池,也有豪華單間。

據說招了一堆工天天燒火,還招了一堆工天天種樹。

我心想這還可持續發展的。

到了之后我發現這就是澡堂子,你別跟我扯什麼溫泉池!

多人隔間還能澡服務你跟我扯什麼溫泉呢!我以為能有多高級呢!

澡搞這麼一堆噱頭干啥啊!你就在城里開一家不行嗎!

可是,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我拿出將軍府的牌子,要了一間豪華溫泉池。

我娘可說了,咱們的份不一般嗷!

23

豪華包間屬實不一樣,霧氣朦朧,約莫有三四十平米。

下水試了試,水深約莫一米。漂著也是夠了。

我換上了我的自制泳,一邊漂一邊想著,這個水溫真舒服的。那麼問題來了,燒了這麼多木柴,二氧化碳濃度不會很高嗎?那如果在這里泡久了會不會窒息而亡呢?

一這麼想我覺我自己確實要亡了,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將要睡去。我趕手劃了兩下,避免淹死在溫泉池。

手好像到了的東西,我又了一把,好!怎麼如此奢侈!漢白玉石做的池壁嗎!萬惡的資本家!

于是我睜開眼,看見一張回過頭來的、冷漠的側臉,而我的手,正在他的背上。

我緩緩地將手挪開,子轉正,腳落地,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嗨,好巧,你也來游泳?」

他不說話。

我說:「那不然我教你游泳?各種

泳姿我都會,需要我給你演示一遍嗎?」

他緩緩轉過,我開始慢慢往回撤,豪華服務就這?你他媽一間房給兩個人你說這是豪華服務?你怎麼不把腦子放水里涮一涮呢?我看都泡發霉了。

我看他似乎有點眼,正稍微思考,他抱住了我。

臥槽耍流氓?我直接一套軍拳送他歸西好吧!

但是水的緩沖效果太好,我的勁沒有使出來,但是也頂到了他的肚子,也的。

「你終于回來了。」

這誰?

直到我看到他那薄出當年嘟嘟樣,清清啊!

「回來了,兩年沒泡澡了。」我嘿嘿笑。

他悄悄松開懷抱,把我推開,「那就難怪這麼黑了。」

我揪住他的頭發,「你說啥?」

「誒誒疼疼疼,師父別薅我頭發!」

24

聽到這句話我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松開他的頭發,鞠了一捧水往臉上撲。

自從與元明清分開,一直不是毫無力的狀態。學著去和各種小姐應酬,學著什麼紅、繪畫(雖然沒學會),后來還去軍營爬滾打。

明明似乎是走著漸行漸遠的道路,但是當你某一天與他肩而過,你就能清晰地知到,你我皆如當年。

元明清看見我的表慌了,「我沒有真疼的意思,你不用愧疚。」

但是我緒一下子穩定不下來,就沒搭理他。

他就過來順我背,「你這是啥委屈了?怎麼好久不見,你比七歲小孩兒都不如了?」

然后又自言自語:「啊?不會是看見我激的吧?那也不是沒道理,畢竟我的貌確實能讓人心澎湃心神激心曠神怡……」

我笑出了一個鼻涕泡,「得了,知道這幾年你學語學的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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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了,「你倒是跟七歲沒差,先哭再笑就會冒鼻涕泡。」

我:?

我站起來就要打人,他也趕站起來準備跑,這時候我倆才發現他是著的。

我背過,Emm,「您,要不去穿個服?」

他出了溫泉室臉都還是紅的。

怕他害,我喊著:「沒關系,咱倆啥關系啊,看看不打。」

他聲音蚊子一般地回我:「你洗干凈了嗎?」

我說那肯定得洗干凈啊,不然上不得有味兒啊?

這時候我跟管理的人說:「結賬。」

的眼神很是奇怪,說:「你這錢不夠。」

我三兩銀子你跟我說不夠?

「豪華池子十兩銀子的。」

「你們這管理這麼差!我進去之后發現池子里還有個人!給我造了極大的傷害!就這你還要收十兩銀子?!」

「你們待得太久了,超過一個時辰就是這個價。你要發現里面有人你直接出來就了,一直待在里面干什麼。」

我怒了,你們失職還有理了?嘿喲我這暴脾氣,元明清趕拉住我,「我給,我給就。」

我哼了一聲,「不可能!我告訴你不能讓商得逞!而且你窮得衩子都沒了,溜溜在里面泡著!」

清清突然臉一紅,結賬小姐姐卻像是得知什麼不得了的事,瞪大銅鈴眼。

25

第二天我娘拿著鞭子來到我床前,一鞭子到地上。

我正在睡夢中,嘿嘿兩聲。

我娘提著我的耳朵把我喊醒。

我迷茫不知所措,「咋了?地震了?」

我娘問:「你昨天干啥去了?」

「泡溫泉啊。」

「和誰一塊兒去的?」

「我一個人去的啊。」

我娘又是一鞭子在地上,「幾年不見你還學會撒謊了?!」

我清醒了,「我沒撒謊!只是中途遇見了元明清!」

「哼,遇見,遇見能遇到泡到一個池子里去?」

「我說我進了池子泡了一會兒才發現有個他,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嗎?你給我跪下!」

日哦,昨天太得意忘形了,我不不愿爬下床跪下。

「怎麼聯系上的?」

我無奈啊,「我真的就是選了個豪華單間,進去泡了一會兒發現還有個人,恰好是他。」

「好一個恰好。那你們怎麼待了一個時辰有余?」

「我都快泡了半個多時辰了,然后想著游泳,劃到另一邊才發現有個他啊,不是一進去就和他一塊兒耍了一個多時辰啊!」

「呵,那你說給你造傷害,他又問你洗干凈了沒有,這又是怎麼個解釋?」

日哦,是哪些人掐頭去尾傳話,「我說的神傷害啊!我玩水玩得正開心,突然發現一個男的不得神傷害嗎!我跟他說我兩年沒泡澡了,他讓我好好洗啊!真沒什麼啊!我滴親娘誒!」

「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

「那你怎麼不避嫌啊!!還又吵又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個同一間溫泉!你本來就黑了不好看了,又沒有子的賢良淑德,這名聲又壞了,以后嫁人可怎麼辦啊!」

「要不不嫁了,我用武力綁那麼幾十個男子,一天一個不重樣的。」

我娘鞭子落在我上。

落下的時候我松了口氣,幸虧我娘沒聽到我說的「看看不打」,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26

第三天我跑出去買烤鵝吃,正排隊,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天知道我背后還有鞭傷呢!我疼得嗷嗷

元明清問我:「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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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泡完溫泉回去被我娘了一頓。」

元明清「啊?」了一聲。

我看他那副呆呆萌萌的樣子又沒辦法兇他。

他委屈地說:「都怪我,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爺笑了,這小伙子怎麼茶里茶氣。

「你好茶啊。」

「什麼是茶?」

「就是比如說一對夫妻因為男方與一子關系太親吵架了,這時候這子對男方說,哥哥,對不起,都怪我,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看著是自我怪罪,其實是在挑撥離間。」

元明清恍然大悟,「可是我倆之間沒有第三個人。」

我翻了翻白眼,「我說的是你的語氣。」

他不說話,眨眼睛看著我,我看著他白皙而流暢的臉部廓,微鈍杏眼眨,薄抿著,心一,「得了得了,請你吃烤鵝。」

由于沒帶錢,所以元明清付款。

我看見他呆愣的表,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請客你出錢嘛!沒有問題!」

等我回家,我娘拿著鞭子在門口等我,「聽說你今天又見了元明清?還人家『哥哥』?還說『對不起都怪我』?將軍府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

那些斷章取義傳話的人,你們最好別被我抓到,不然我給你們揍得你娘都認不出。跪在祠堂前、被蚊子咬得扭的我暗自發誓。

27

第二天我的大姐回門了,我倆面面相覷。

大姐早在兩年前,也就是我們出發之前,嫁給了當朝太子,了太子妃。據說兩人很好,太子一直沒納側妃通房,到現在大姐還未育子,兩人也未曾有所爭執。

「你和七弟到底怎麼回事?」

我真的煩了啊!

「我和他真的什麼也沒有!」

「那我的建議還是,稍微保留一點距離。對你自己來說也好,對我們家也好。」

我笑了。

「你不要這麼無所謂的模樣,你知道現在外面傳的有多難聽嗎?」

「那你也不用特地告訴我給我添堵。」

「你不要這麼大的脾氣,這事你確實做的不對。你便是最開始沒有意識到,后面也不該落下如此口實。你畢竟是借口去揚州舅母家省親的,如果鬧得太大被人翻出你之前去了軍營,也是不好的。」

我懶得說話。

「你們之后來往也一定要小心謹慎,為你自己,為了全將軍府,你也不該過于放縱。」

我氣得想哭,「我對他的和對你們的是一樣的!我見到他我就覺得親近!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齷齪!」

大姐走之前說,「我言盡于此,世人皆齷齪,你從來不在一片凈土。」

28

我難過了一天,約了丞相府的大小姐沈知慕出去吃飯。

沈知慕大我兩歲,當初認識的時候一子俠士風骨,給我羨慕得,我甘愿狗。

但是我不敢喝酒,但凡我土生土長我可能也得喝,但是畢竟我有著現代知識,未年喝酒傷肝,不太好。

「慕慕,外面到底怎麼說的?」

沈知慕鼻子。

我心涼了一截。

「至我覺得元明清這個人是很有問題的。」

我:?

「但凡他稍微多在意一點你,也不至于什麼都不考慮。澡堂子這種地方,說不清的。」

「那也是那個管理人員的不對!也怪我沒啥意識。」

「那他又干了什麼呢?他連一句道歉都沒有,你被你娘了他也不知道關心,還繼續著你。他這麼做合適嗎?」

那,或許是有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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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正覺得這種沒擔當的男子得離遠一點。」

我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卻不得不承認說的有道理,勉強點點頭,「或許你說得對。」

29

第二天我是被將軍府外的嘈雜吵醒的。

我問侍小桂什麼事,我娘這時候進來說:「沒啥大事,你要想看熱鬧也行。」

「熱鬧有啥好看的,我得睡覺。」

但是人一旦被吵醒,之前那些紛

雜的想法就全進了腦子,再也睡不著,索起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元明清著上,背著荊條,跪在將軍府的大門前,旁邊的太子拿著鞭子站在旁邊,隔一會兒一下元明清。

他說一句話就磕一個頭,準確來說是道一句歉就磕一個頭。

大致意思是所有的問題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挑好休閑地方,沒想到那里的管理人員那麼心,不僅分配有問題還喜歡說話。是他有錯只想怎麼找人算賬而忘記道歉。

額頭都滲了,背后也全是痕。

我又心疼又好笑,怎麼聽起來有些怪氣。

看見我出來了,他抓住太子的袖蹣跚著站起來,嘶啞的聲音朝外吼著:「那天我也不過就是這樣著背!白芙穿著特制的全套服。你們現在都看到了當時不小心看到的場景!那你們一個個都跟我有說不清的關系,我不管都是哪些人最開始說,至你們在場的一個個,每個都逃不掉,一天造一個謠!你們長了我也長了!」

然后跪在我和我娘面前,「夫人,白芙,這些天,多有打擾。」

這時候太子說:「這是我七弟的一點賠禮。」然后侍從抬了一堆金銀財寶賠罪。

我娘抬一抬下,表示接

元明清笑了笑,然后昏了過去。

太子略表歉意地說:「多有叨擾,我先將小七帶走了。其余事項容以后再議。」

30

接下來幾天聽說小七開始鬧騰了。

第一天去了一個五十歲大嬸家,控訴他毀清白年名譽。

第二天去了個三十多歲的再婚寡婦家,說有了家室還到招惹人,除了看清白年郎的子,還和屠夫眉來眼去。

第三天去了個鰥夫家里,說他為老不尊。

啊這,這是不是稍微離譜了一點,我跑去太子府找我姐和太子。

太子說無妨,小七無野心也無職權,鬧騰點不會惹上什麼事。

看我言又止,太子又說:「放心,有派人保護他。」

大姐白玉說:「之前小七多乖巧,芙芙回來了就這副模樣了。近墨者黑誠不我欺。」

我:?

31

雖然這麼說不道德,但是我還是得說,小七這麼一鬧,我日子可舒坦多了。

今天出門找尚書家的妹妹聊點詩詞書畫,明天和沈知慕比劃比劃,后天跟一群小姐妹游船,我娘也不罵了,就,好玩的吧還是。

們都嘆說:「都說江南好風,看了你的變化,怕是一輩子也不想去了。」

我:?

就是過了幾天半夜歸家,發現元明清站在我家門口呆呆看著牌匾,心涌起了一愧疚。

他安安靜靜轉過頭來,定定著我的雙眼。

我不知怎麼轉移我的尷尬,他開口說:「過幾日是開齋節,回龍泉寺嗎?」

「好!」

我的先于我的腦子做出回答。

32

開齋節其實就是在這一天免費供應飯吃,求得善緣。窮的人過來蹭飯,富的人就來捐贈,順便蹭飯。

像我倆這種就是,幫幫廚,然后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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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寺素齋的豆腐是是一絕,卻又帶著一點韌彈,自帶一青草香味,當年我不素齋,但這豆腐我每每都要吃上兩碗。

就是出了一點小意外,等我倆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豆腐都被吃完了。

我倆看著正在打掃的僧人,還有正在拜佛的各位人士,到了殘羹冷炙的氣息,面面相覷。

我:咋整。

他:咋整。

我:完犢子。

他:完犢子。

我:你是復讀機嗎?

他:你是復讀機嗎?復讀機是什麼?

我:就是只知道重復別人的話。

他:那為什麼不是復讀鴨,復讀鵝?

我: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覺不覺得咱倆杵門口有點丟人?

他:那也是咱倆就杵這兒了。但凡咱倆裝作來拜佛的呢?

我:好辦法,走,咱們去拜佛。

33

我倆隨便找了個人的偏殿鉆了進去。

然后就開始嘮嗑。

我問旁邊的小師父:「誒,小師父,明懷師兄在嗎?」

「明懷師兄早在一年前就已還俗。」

我猛狗震驚,然后小七開始跟我講八卦。

「是這樣的,當初明懷師兄下山游歷,救了個子。」

我開始瓜子。

「那子是京城有名的舞姬,似乎是有什麼事,所以只能出逃。被明懷師兄救了之后便跟著他游歷,一起行善事。」

我頻頻點頭。

「本來應該是好名聲的,但是就有人背后詆毀,那子覺得人間不值,本自裁,但明懷師兄應該已是深種,便毅然還俗,娶了這

子。」

「啊我這嗑拉了啊。」

小師父打斷我說:「施主,還請有所尊敬,勿要污言穢語。」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師父又打斷說:「二位施主若真心求子,便不該在這觀音殿說些無關話語沖撞神明,二位施主還請離開。」

我想解釋,就被趕出去了,差點撞到一個人。

那白子踉蹌一下,旁邊的男子趕摟住,我連忙道歉,抬頭一看,明懷師兄。

我打了個招呼,他并未認出我來,倒是認出了元明清。

明懷恍然大悟,又覺得難以置信,「你倆,這年歲尚小,竟然來求子?」

我: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只想來蹭飯但是由于沒蹭到只能隨便找個殿拜拜掩飾尷尬但是進了送子觀音殿于是更尷尬這件事。

元明清:我覺好不容易洗清白的兩個人經此一遭又要到各種編排我又得挨多揍才能讓將軍夫人放芙芙跟我一起玩。

明懷:我覺你倆都像便了三十年好不容易要出來了結果痔瘡犯了本沒轍然后心幾十萬字的辱罵的模樣。

以上對話皆由表和眼神進行。

34

我倆苦哈哈地回到馬車開始啃干糧。

我猛喝一口水,「真沒想到啊,在軍營也是啃干糧喝涼水,回來了還是喝涼水。」

「軍營?」

糟了,我這就給說了!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說實:「是這樣的,其實我是扮男裝去了軍營,對外說辭是去揚州省親,你不要跟別人說。」

他不做聲,我怕他是生氣,解釋:「我爹怕份比較危險。」

「他有沒有想過你當時那麼小,也很危險?」

「我覺還好吧,量也不矮,然后力氣也大的,在軍營里我還是很厲害的,你總得承認在某些方面我是天才。」

他仿佛有點生悶氣。

「好啦好啦,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不容易的,我給你講講我軍營里的事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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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開始吹,他就安安靜靜聽。

我時不時起來比劃兩下,震得他連連鼓掌。

35

回到家我娘坐在大門口嗑瓜子,眼皮抬了抬,看看我,又垂下去繼續嗑瓜子。

「如今膽子了,直接和別人去送子觀音殿了?」

我:……

「聽說回來的馬車上靜很大,還有啪啪啪的聲音?」

我:……

我的親娘啊!你的報到底是哪里來的啊!他能不能搞點兒靠譜的消息啊!

36

我越想越氣,覺得必須得來點反制措施。

我把元明清喊到五福樓商量我的絕妙想法。

我嚴肅地說:「你覺不覺得咱倆現在的關系十分被,老是被這些謠言牽著走?」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是啊,煩人。得虧我父皇沒指我給皇家掙面子,不然我早就被打得下不來床了。」

我一拍桌子,「那就對了,所以咱們現在必須扭轉局勢,變被為主!」

我拿出了我的心策劃。

「接下來,我們倆的關系要保持一明一暗。

明著的線是,咱倆是好兄弟,舞文弄墨爬滾打的好兄弟,純純兄弟,什麼兒不存在。一定要明正大得讓他們不可思議。

暗著的線是,咱倆彼此都默默關注著對方。比如很多人一塊兒玩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追隨對方的影。

在很多人懷疑第一條線的時候,第二條線反而證明了的克制,因此之前的謠傳的胡言語都了笑話,整撲朔迷離。」

我看元明清死死咬著牙,手拍了拍他的臉,「放輕松,這個對于演技要求不是很高,還有下一步。」

「我們要寫一部比較轟的話本子。這個話本子一定要引人勝,并且,結局和個中曲折令人心緒難以平靜。這時候,散布消息,似乎男主角與七皇子和白芙的故事略有相似。這時候眾人就會覺得咱倆的一舉一都是在彌補話本子中的不盡人意之,從而拒絕污蔑。

再者,當這群人堅信的時候,另一部分人則會打破說,不,別人關系就是很單純,看來對于這二人的臆想不過是到話本子的影響罷了。」

小七死死拳,頭低下,好半天飄出來一句,「好。」

我捻了塊綠豆糕就飛奔回家,「放心,營銷的事給我!」

37

我找沈知慕商量這個事眉頭一皺,「我不是很明白,你要是這麼干豈不是完全綁牢了?」

我被綠豆糕噎到翻白眼,我解釋說道:「不不不,你要知道,所有表現出來的,只有正偉岸的友誼。基于這種友誼的幻想,往往會是無害的,比起現在的污蔑好太多了。

況且,兄弟反目仇的事也太多了,我和元明清就算最后鬧掰,也算不得

什麼。」

沈知慕沉許久,說:「行,你要我怎麼幫你?」

「第一,既然是友誼,那就不可能只限于一個人,所以如果之后我組建各種局,你和各位小姐妹以及好兄弟們還得到場。第二,有些消息我需要你幫我傳出去。」

丞相府的消息網向來通,哪怕沈知慕只是個小姐,放放消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臉上沒什麼表,「我看你是為了救七皇子一個人的名聲,而準備拖我們所有人下水。」

「怎麼會呢!我對你是深深的怎麼會是拖你下水呢!」我激里綠豆糕渣子噴了出去,沈知慕一臉嫌棄。

回到家我娘拿著鞭子在門口等我,「聽說你跟沈小姐表明了慕的心意,嗯?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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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斷章取義,甚至覺得后續發展如果能這樣,還方便的。

一邊被,一邊嘆,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38

我組建的局包括但不限于:打馬球但因為太太大所以變的打麻將局、詩詞鑒賞但因為太困了所以變的打麻將局、食大會但因為吃撐了所以為了消食變的打麻將局、以及打麻將局。

我從最開始輸得子都沒了,后來逐漸把自己的子掙回來了,到最后終于把別人的子全贏過來了。別人的子,特指小七的子,他比較菜,好贏。

掙回來的那天我請沈知慕吃了一頓,表達謝,「如果不是沈小姐傾囊相助,每次都把他們給我湊過來,我不可能贏這麼多。」

沈知慕言又止,無奈嘆氣。

我興沖沖啃著肘子,「你說我是不是得換一批坑了,這一批人肯定不會再跟我打麻將了。」

「我說你是不是忘了啥?」

我:?

「你不覺得這些天來你的計劃毫無進展嗎?」

「啥計劃?」

沈知慕:……

我想起來了,我摟了摟沈小姐,「哎呀,沈小姐你不必憂心,我心里自有分寸,現在啊,都算是在掌握之中。」

沈知慕「哼」了一聲。

39

咋說呢,我的計謀了,但沒完全

京城的人確實在嗑我的 CP,但是,是嗑我和沈知慕。

什麼黑皮將軍府笨蛋虎妞×白丞相府冷清小姐,黑皮沒腦子咋咋呼呼白芙×白很謹慎清清冷冷沈知慕。

從兩小青梅到被迫分離,從破鏡重圓到卿卿我我,從甜甜到誤會橫生,從冰釋前嫌到追妻火葬場。

我:……

我看著冷著臉看著我的沈知慕,「嘎嘎」笑了兩聲,「你別說,這想象力還富。」

我揪住沈知慕的袖子搖啊搖,「好姐姐,你別生氣了,你看他們永遠說我黑皮還傻不拉幾我都沒生氣。」

沈知慕甩開我轉就走。

我左思右想,不對啊,我打麻將這麼聰明,怎麼會被傳得傻不拉幾?一定是那幾個輸錢的嫉妒我!

我恍然大悟!

我趕跑出去追,想要解釋我的發現,大喊「慕慕!你等等我!」

第二天京城新聞的標題:《號外!將軍府小姐慘遭拋棄!當街追妻!》

……

40

當我教元明清槍法的時候,他心不在焉。

自上次見面開始,我就會隔三天教他一定的武學格斗技巧,畢竟我還死皮不要臉地擔著他師父的名頭。

他有一定的底子,但是核心力量還不大行,在對戰過程中的力度控制也有所欠缺。

之前都認真,但是今天水平極差。

「你咋回事?你要是不想學咱們今天就不學了。」

他艱難地開口:「你當真喜歡沈知慕沈小姐?」

我故作深沉地看他一眼,「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反正最終目的是別老背后編排咱倆,雖然現在過程不大對勁,但是好在結果差不離。」

后傳來沈知慕惻惻的聲音,「所以我于你,真的只是一個工?」

我嚇一哆嗦,扭頭一看,沈知慕抱著劍站在我后面。

「不,你聽我解釋!」

沈知慕沒理我,又飄走了。

元明清委屈地說:「師父,你去找沈姐姐解釋吧,你不用管我的,反正我于你而言,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我直接好家伙,小伙子你茶味超標了你知道不?

但是我還是得先去追上沈知慕,不然我又要被京城的人追殺,說我辜負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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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想好了,拿過去,不謝:《黑皮虎妞約會外男!知慕怒走白云觀!追妻路漫漫!》。

這波啊,這波是真給我省事又找事了。

41

這幾天沒見著清清的影,還沒等我去找人,太子先請我去喝茶了。

我竟然莫名有一種被教導主任

抓住的錯覺?

我點頭哈腰,「姐夫好,姐夫好,不知姐夫找我何事?」

太子笑笑,對于我刻意的科打諢不作反應,「你不必張,只是想聊聊小七的一些問題。」

我直接法國軍禮,「我倆清白的,啥也沒有!」

「我知道。我是想說,你會不會覺得小七有時候顯得有些奇怪。」

我撓撓頭,「確實,覺他緒、格都一陣陣的,不清他到底喜歡什麼又想干什麼。但是他是個好的孩子。」

「嗯,是這樣的,因為他自己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

「小七的母妃不算是有背景的,也不怎麼得圣寵,連帶著小七也不怎麼。后來他母妃家族犯事,直接就被打進了冷宮。他母妃為了保護他,就將他放龍泉寺避著。后來回來了也是各種被忽視,他也就逐漸養了現在這個格。」

他頓住,繼續說:「就是,會因為自己面對的人不同,而改變自己的行事方式。比如面對父皇,他就是會乖乖巧巧地說『皇兄們說得對』;面對幾個皇子,他就會裝得笨笨的惹他們笑;面對我,他就會溫文爾雅,似乎飽讀詩書。」

「可是面對我……我不知道。」

「因為他不知道,你會喜歡怎樣的人。所以有時候他可能看起來呆呆傻傻,有時候看起來特別活潑,有時候又茶里茶氣,可能是因為我說的,強勢的人或許會喜歡更示弱一點的。」

他又笑笑。

我嘟囔道:「可是我不希他只是迎合我的喜好啊!」

太子點點頭,「這也是我希你能幫助的。」

然后他轉離開,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茶里茶氣?

我沖太子喊:「姐夫!普及一下鉛筆啊!」

他的腳步頓了頓,點了點頭。

哎,穿越者的暗號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且枯燥。

42

我開始嘗試觀察元明清的喜好。

正如太子所說,他表現出了驚人的包容

比如我不喜歡芹菜和苦瓜,我就絕對不會吃,但是他都會吃。我不大吃甜,尤其吃辣,于是菜里有糖我會直接吐掉,但是他什麼口味都會吃。

眼瞅著觀察法無效,我決定還是使用我慣常使用的一招:直接問。

我帶著他嘗試復刻邊塞特產的羊肚包,看他穿的模樣,我裝作不經意地問:「你這快及笄了,有啥想要的嗎?」

他疑地看了我一眼,「男子有及笄這個說法嗎?」

我:……

「你大致意思理解了就行,反正你有啥愿,我都盡力幫你實現。」

他的目從正在烘烤的羊肚上轉移到了我上,臉逐漸變紅,小聲地問:「什麼都可以嗎?」

我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其實有個想法我早就有了……」

「你只管說!」

「這件事我也跟母妃說了,也不反對……」

「嗯嗯,你說。」

他很專注地看著我,眼神是一種莫名的執著與熱忱。

我一時之間有些不自在,他總不會是準備要……

「我也想去軍營。」

我:……

小伙子下次這種要求直接提,別搞得讓人誤會。

我一把子答應下來,給我爹寫了一封信,但是我忘了一件事,就是上次我爹給我娘寫的我要回來的信,在我回來一個月之后才到家,這波信一去一來,那可不是幾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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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我想起來之后略帶愧疚地跟他說了寫信時間延遲這件事。

「也好,那我多讀一些兵書,多練一下武。」

他練武沒什麼天賦,我哥的沒天賦是他對于的武沒有天賦,劍花還是挽得很漂亮的;但是元明清的沒天賦就在于,他的反應很慢,每次和我對打,他沒有辦法即時接住我的招。

他略微有些沮喪,我就說勤能補拙吧。

后來我每次早上去找他的時候,在簡陋而破舊的七皇子府的青磚地上,他都已經在力量訓練,汗水沿著臉頰緩緩沒服中。

有時候他不在練武,推開房門,他正捧著兵書,眉眼低垂,若有所思,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書卷氣模樣。

怎麼說呢,就好像從之前看似開心但實際惶恐而漂浮,逐漸變得沉默但堅實。

我把這一發現告訴太子的時候,他啞然失笑,「你這飄來飄去的格還能說別人呢?」

我:?

44

我爹的傳信到的時候,元明清武力還是距離我有點兒差距,但是腦子似乎已經比我好使一些了。

我覺得大梁很有希,你看沒我腦子好使的我爹當將軍都能取得勝利,那要是讓腦子比我好的清清帶,那不分分鐘拓寬疆土,古代吉思汗。

好像吉思汗本就是古代的。

我展開我

爹的信,大致意思是邊境穩定,確實適合驗,倘若皇上同意,七皇子可以同張副將一起到邊疆鎮守,他們一些將士則歸京。但由于我的份問題,我得乖乖待在家里。

心是不愿的,但是還是勉強笑著說:「好消息誒!」

元明清看了看信上的容,折了起來,塞進我手里,「那我暫時就不要去了。」

「為啥?你難道想等的時候去?」

了個懶腰,「不是啊!我的好師父不過去,我去沒有安全啊!」

如果緒能夠象化,我的頭頂肯定開出了一朵小花。

45

恰好趕上了秋狩,元明清興沖沖地跟我說:「今年我敢參加了,你也參加,咱倆捉一堆烤吃!」

我思考了一下,「狩獵是不是一般用弓箭來著?」

他點點頭。

我掂量一下手中的大刀,「那你知道問題所在了不?」

「是怕我們過于兇殘將獵嚇跑了?」

「你是傻子嗎?我是說咱們倆不會使用弓箭的,估計只能在場外看了。」

「你是傻子嗎?你直接拿著槍看見哪個扔出去叉哪個不行嗎?」

我扯住元明清的頭發往下拽,「錯哪了?」

「錯了錯了,師父英明神武怎樣都是對的,你別薅我頭發!」

46

在準備秋狩的這段日子里,我學了箭法,不過時間有限,水平略顯蹩腳;還特制了較輕的紅纓槍,方便扎獵

我都想好獵到珍稀之后如何謙虛地稱都是運氣好了,結果沒想到直接在林子里迷了路。

我看著四周一模一樣的樹,開始懊悔為什麼要追那只兔子。箭不中,槍扎又扎不準,就跟著瞎跑了,回過神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只元明清。

我說這完犢子了啊,一看你也是迷路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布出來,「不慌,我昨天拓印了一張地圖。」

我豎起大拇指,「不錯,有備無患,把為師的叮囑放在了心上。」

我倆對著這所謂的地圖看了半天,一則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另則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地圖畫的不太對勁。

不存在的胡須,問他:「你這地圖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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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茫地看著我,「我昨天對著《山海經》的圖畫的啊……」

我將這布砸他臉上,「我看你像個山海經里的玩意兒!」

他將布折好塞進懷里,真摯地問我:「那你說我在山海經的哪一頁?」

我:……

我收回我覺得他腦子比我好使的這句話。

47

等我倆終于回營地,發現營地氣氛十分焦灼。

我小聲地說:「難道咱倆丟了這麼重要嗎?」

他小聲地回:「難道也有其他人走丟了嗎?」

這時候太子看見我倆,好像舒了一口氣,問:「你倆去哪兒了?」

「我說我倆迷路了你信不?我連兵都弄丟了。」我攤開手,表示我沒說謊。

太子嘆氣,「父皇遇刺了,小七你趕去看看吧。」

元明清轉就去了最大的營帳。

我猛狗震驚,這還真有人敢行刺呢?我還以為只有小說有這種節呢。

太子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哪個蠢貨干的,正騎馬呢旁邊幾支飛鏢嗖嗖嗖過來,馬一驚就把父皇顛簸下來了。我估計他人到中年有點三高或者心腦管疾病,這麼一驚,人就在搶救了。」

我真覺得現在這位皇上好的,于是也跟著氣到牙,「我看是這個人的腦子有點疾病,就會多事。我給他一拳錘進 ICU。」

48

查出來了,三皇子的母妃干的。

淑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皇上,臣妾,臣妾也只是想要皇上的多一的溫啊!」

我:所以你搞刺殺皇上就能對你溫了?

淑妃跪著正想往皇上那邊挪,元明清直接給把手打開,「你還想干什麼!」

淑妃倒在了地上。

還想瓷?我拿著刀往旁邊一杵,淑妃緩緩立起子,繼續啜泣,「皇上,您就算不看臣妾,也看看小淮吧!他那樣喜他的父皇,您卻一眼也不看他!」

我:為啥不喜歡,你對你兒子那副又懶又饞又慫的樣子沒點十三數嗎?

淑妃還在那里叭叭叭,什麼「無意真正傷害皇上」,又是什麼「皆是臣妾一人所為,淮兒并不知」,虛偽得令人作嘔。

皇上說話有些不利索,但是眼神一瞥,太子立馬知曉,喊人將淑妃帶了下去,關進牢里。

自此,太子集權。

49

既然是姐夫有了一些權力,有些事就好辦了,比如,給個軍營將領職稱,我是副將小七是軍師這種。

但是太子拒絕了,兵權向來是重中之重,而不是一個玩

,從來沒有說給就給,說玩就玩的道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難過也是真的難過,但凡你早說不可以呢,我不也到釣魚去了,犯得著天天累死累活在那兒拿著大刀揮呢。

我跟清清說不然就先去軍營得了,等有機會我自然會過去。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能不能每晚都看一眼月亮?」

「啊?」

「我想不管在哪里,月亮總是同一個,當你向月亮的時候,也許我就能通過月亮,看見你。」

在這一刻,我聽見了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我僵地將頭轉向他,他托著腮好像在思考些什麼,我的目從他的額頭,順著他高的鼻梁,再到他的結上,咽了一口口水。

據以往的經驗,他或許又只是隨口一說,并無其他意義,但是與我而言,我心底似乎有了一種拐未年的負罪

為了擺這種莫名的覺,我趕說:「得了得了,就瞎矯,你趕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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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大約又過了一個月,各項事宜都安排好了,元明清才跟著張副將一起出發。

我算了算時間,他到那里的時候估著還冷,于是我買了一件大氅和一盒潤油脂。

「你應該也可以和他們住一個帳子,這件大氅我看暖和,晚上特別冷的時候蓋上。那邊尤其干燥,這潤油脂涂上可能會特別厚,有點難,但是不會讓臉干裂……當時我還是特地找別人給我帶的。你過去了也別太逞強,畢竟我教的可能也是紙上談兵……」

我絮絮叨叨了好多,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

他笑了笑,說:「好啦,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會好好注意的。」

等他走了我突然想到,他母妃肯定也給他準備了不,我這波好像又多事了。哎,有時候有些事回想起來就覺得尷尬。

我突然想到,要了命了我那個傻老哥要回來了,這不得天天掐架把我娘整到神經衰弱?

51

我哥回來之后一反常態,沒有咋咋呼呼,反而是變得有些郁。

他向我問如果與一人分別多年,如何確定對方還記不記得自己。

我心想,這題我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說:「肯定記得,一個眼神就認出來了。」

第二天街頭新聞是,《白小將軍當街擾丞相千金!》。

我問他:「咋地,你喜歡沈知慕啊?」

他點頭。

我又問:「咋認識的啊?啥?」

「當年你們在一起玩的時候我瞅了一眼。」

就這?給我氣笑了,「那還得過幾年才不認識呢?當年你過去打招呼就不認識了。」

但是我哥這人向來折騰,今天給沈小姐送自己抓到的,明天送釣到的魚。

我看著還不如約打麻將呢,什麼鋼鐵直男。

我說你得送點姑娘家喜歡的東西。

然后第二天他拖著一堆兵到丞相府門口,「沈小姐,這是我妹妹最喜歡的東西,你看看你有沒有想要的,都可以拿。」

我:?

沈知慕:?

沈知慕咬牙切齒地說:「我可真是喜歡你這個腦子有坑的!」

我哥蹦跶回府跟我說:「喜歡我!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準備聘禮了?」

我:……

我娘:……

我天天看戲,真的好嗑,真是沒想到,當年跟我組過 cp 的人竟然會為我嫂子。

就當我以為我能看到我哥抱得人歸的時候,邊關傳來一封信,十萬火急的信。

52

之前匈奴比較平靜,一方面是匈奴部沖突不斷,并未有大量兵力擾,另一方面也是有意示弱,削弱大梁的警惕。

這次將領一換,兵力也撤出不,匈奴部又創造地提出了三權分立,也就是三個王共同治理的方式,讓匈奴團結不

正逢冬春界,糧食短缺,因此匈奴悍然進攻,邊防力驟增,申請支援。

我爹說這次大意了,本應該加強兵力調度的,這次力全在張副將和七皇子上,得即刻出兵增援了。

我心里突突地不安,要求也跟著去,我爹是不允許的,可能比之前還危急的況,他不想讓我冒險。

我哥吊兒郎當地說:「你就讓我妹去唄,不去估計能天天都睡不好覺。」

他也跟著去,但他其實有些沮喪,說他好像追不到沈知慕了,去戰場散散心,要是死戰場,那會一輩子記得他這個英雄。我說你真他媽會說話,會得我想你兩耳刮子。

我娘說:「那我也去,不然我也天天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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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那我走?

53

我一路心里惴惴不安,我哥說城防還是不錯的,至守城沒啥問題。

我說你要是不會說話我能幫你把上。

他說你要是這麼說

話惹了七皇子,我也不介意幫你把上。

我說清清不可能生我的氣,你線都不知道就別叭叭。

他說他可以煽風點火胡傳話。

我說我能把你打到神志不清四分五裂。

反正吵了一路,我知道他其實是為了緩和我心,或者想借我緩和心

差不多,無效罷了。

54

我們趕到的時候,清清全須全尾地坐在營帳里商量對策,我看了心中略有不平,憑啥他不曬黑啊?就冬天唄?那冬天也有紫外線的啊!

他就笑笑,說:「你們來了。近段時間他們的攻勢有個特點,攻擊模式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盾開路,后面接重刀兵;第二種是騎兵陣;第三種是小隊分攻。基本上是流來,攻勢很猛。」

接著他展開地圖,說:「這個關口,壺狀,很好守,可以借助山;這個關口,比較開闊,我們嘗試著挖渠,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尸一下子就能填滿。但是后面牽扯到的太多,必須守。我們目前是靠機關,盾兵靠弓箭,騎兵是在地上布置機關,然后兵刃從地底出。」

我補充道:「冬天天干燥,箭或許可以帶火。而且按照你的說法,其實匈奴的損耗極大。如此攻勢可能只是解決人口力的方式。」

副將苦笑,「盡管我方人員傷亡較輕,但是各種資實際上并不夠了。每日的兵損耗極大,目前應該是撐不下去了。」

「撐不下去,那就打!」我爹向來這麼虎。

打我也想過,一個是軍陣的問題,按照我們現在的訓練習慣,如果人數相同,那肯定打不過。另一個是裝備問題,我們撿過他們掉落的武和盔甲,武力量很重,盔甲很厚,打起來很費勁。包括我們回收,也覺得這個本太大了,我們一般的士兵扛不。」

所以最終的決策只有……擒賊先擒王!

55

這個活只有形相對小,武力值又過得去的人能干。

所以只能是我。

其實我們都知道只能是我,但總歸大家都不同意。

實際上如果直接讓我去我心里有點介意的,但是被阻攔了我就一定要去表決心,人總是這麼的多變。

我爹說我沒有實戰經驗,到時候可能會;我娘說我盲目自大,本就不清地形;我哥說我水平有限,就算撂倒了將領也難以回來。只有清清一言不發。

只是當我半夜已經快要接近對面軍營的時候,發現后面還跟著一個。

「你是不是有病,你跟過來干什麼?」

「你打架,我看路。」

「拿著山海經的地圖嗎?」

「沒,我認認真真考察過很多回了,你打你的,我斷后。」

首先是扔火折子點糧倉,天干燥,扔把干草扔個火折子就行。

據人流方向來判斷號令下達者。砍倆小兵換上盔甲,我倒好說,黑臉,但小七臉白凈得過分,于是整了點泥糊在臉上。

靠近大帳,正遇到可汗跟著報信小兵出來,元明清箭先發制人,我直接往后繞過去拿著槍往可汗腦后扎過去,賤了我一

順利得不可思議。但是來不及取人頭,況且我已經得厲害,也不敢。趁其余人還在想辦法調用水源,元明清拽著我就跑。但是我似乎有些拖后了,他便背著我繞著邊緣往來時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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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馬往回趕的時候,我已經渾哆嗦,控制不了韁繩,全靠元明清撐著。我心譴責,白芙啊白芙,你果真就被爹娘料到了。

我哆嗦著開口:「你,你還,還別,別說,咱倆,咱倆剛才,也,也算是難得,準,準了一回。」

元明清也哆嗦著開口:「但,但凡,但凡剛才我摔了一跤,咱倆,咱倆都得命喪黃泉。」

「了,了,了不起。我,我以后再也不干了。」

「我,我也是。」

我們看見了前面那個易守難攻的關卡時,終于舒了一口氣,我甚至馬頭,「你今天辛苦了。」

但是后面突然傳來了鐵蹄的聲音,我心下一驚,暗道不好,但是這點距離應該也干不了什麼,何況關口的火把已經點燃,這預示著已經有將士做好準備迎接我們了。

我們倆的準頭好,匈奴兵的也不差,邁進關口的前一刻,我聽見了破空聲和「噗噗」扎進的聲音。

馬倒下了,倒下時候的慣將我倆摔進了門,而我,清晰地知到在我上的這個軀,滲出來的

我發出了生平最悲烈的吼:「來人!」

56

他中了三箭,一箭扎進了肩膀,一箭在腰間,一箭在上。

即使穿了厚重的盔甲,箭也通過隙扎了很深。

軍醫為他診治的時候,我在旁邊哭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啊」「啊」「啊」這種時斷時續的尖銳哀嚎聲。我哥捂住我的,因為聲音會影響軍醫發揮,我就在外面的沙地里一邊哭

一邊打滾。

但凡我當時不拖后呢?但凡我路上不在那里馬呢?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一邊哭一邊撞著軍營帳子的柱子。我不能接他可能會離開這件事。

我爹娘看我這副模樣,也不好指責,只能拉著我不讓我來,生平第一次他們為生出了力大無窮的兒而困擾。

我的渾渾噩噩在聽到軍醫說「并無大礙」的時候得到了緩解。

我腦子是糊的,一個勁兒地念叨「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約莫問了幾百遍之后,就昏過去了。

一邊在搶救,另一邊也在搶救。

57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有個人還生死不明。

我趕到他帳篷的時候,他正趴著,眼睛睜著,在發呆。見我來了,沖我笑笑。

我眼淚一下子又掉下來了。

「我發現你每次哭都是這樣。」

說,我哪有哭!」

「上次溫泉池也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好像一分開再一見面你就會哭,但是我們這次并沒有分開啊?」

你可真他媽會說啊,都差點天人永隔了你還說沒有分開。

他向我招手,我便走過去,不明所以。

他支起子,翻過來,嚇得我趕扶他,他的手繞過我將我抱住。我想推開,這樣對傷口不好,又不敢用力,他反而有所收

「在我意識混沌的時候,我能知到白天黑夜的替,但是不管怎樣,我發現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抱著你。」

我有些茫然。

我哥闖進來,「哎呀我去,辣不辣眼睛,麻啊!」

我哥將我和元明清掰開,扶元明清躺下,「別人還傷著呢,你看這都要滲了。」

他來其實是想說個好消息。

眾所周知匈奴目前三權分立,除卻昨晚死的那個,剩下倆不僅是一對兒,還是主張休養生息的主和派。本來死亡人數眾多已經惹起眾怒,現在好戰分子一死,另外倆就準備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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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牛羊、礦產等品換取糧食,并愿意進行種植技流,總之已經姿態放很低了,因為他們的糧食、士兵都快沒有了,這也是這次襲比較順利的原因。

我哥說這個仗很漂亮,前期耗得漂亮,后期突襲得漂亮,可以說是以最小的損失換取了最大的利益。因為對方已經示弱,可能會有進一步收割領土的作,這就是我爹要干的事了。

我哥走之后,元明清笑著說:「師父還是厲害的,這才來了幾天,就將幾個月的拉鋸戰結束了。」

「又說,沒有你怎麼會這麼順利。再說如果可以這麼幸運,為什麼不能更幸運一點呢,偏偏讓你傷?」

「能醒過來啊,已經很幸運了。再幸運一些,我怕我承不住了。」他緩緩閉上眼睛。

我嚇飛了,尖著喊人。

他開口說:「沒死沒死!累了!睡一會兒!」

58

其實我爹娘對于我的作是很不滿意的,我自己也不滿意。

「上次我就說過,你好高騖遠,老想著以一己之力拯救千軍萬馬,但實際上,一個人扭轉乾坤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多方面的!這次是你運氣太好了,還有七皇子幫著你,不然那真的是……」

我難得沒有頂

轉而又說:「不過你年歲太小了,這才及笄沒幾個月,談婚論嫁太早了,再等兩年。」

我:?

我爹繼續絮絮叨叨:「我也聽你娘說了,平日里七皇子就對你很是關照,現在我看他這品、能力也不錯,就是你倆確實還是太小了。」

我擺手,「不是不是,我是他師父,他關照我是應當的,沒別的意思。」

我哥竄出來,「都抱一塊兒了還沒什麼?」

我看著我爹面冷了下來,我娘提著鞭子過來,我拔就跑,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向來是理解得很徹的。

只是大概,我知道我和元明清的關系,有些奇怪了。

59

又過了月余,元明清傷好得差不多之后,我們帶著新得到一座城池的消息返京。

一路上竟然到了熱烈歡迎,我激得握住元明清的手,「清清,你看,這是為我們的奉獻而鼓掌!」

他莫名紅了臉,我「啊?」了一聲,「怎麼,你手上還有傷口嗎?」

我反應過來了,松開他的手,「這有啥啊,咱們不一直這樣嗎?」

「我以為,總是會和之前不一樣的。」

我:?

「在我快死之前,我覺得你是我可以依賴的人;在我又活過來之后,我意識到,你是我想要陪著,不管任何事,都一起經歷的人。」

鐵子們鐵子們,這個話顯然是非常直白了,甜度有點高,雖然有點油膩,但是我頂不住了。

我想緩和氣氛,說:「哈!哈!前兩天我爹還說我現在不能嫁給你

,我說他想多了,沒想到是看出你小子有別的想法了嗷!」

他沉默了一會兒,「什麼做現在不能嫁,你要不能嫁,那我能嫁給你嗎?」

我:……我怕知道這個消息你爹直接背過氣了。

60

回京之后就很沒有波瀾地賞,畢竟是自家姐夫,還給我封了一個大梁第一將軍的頭銜。

「啊這……不太好吧……」

太子微笑著說:「沒關系,就是個虛名,你沒有職權的。」

我:?

然后皇上清醒的時候給我和七皇子賜了婚,外界又是一片流言蜚語,大致是當初就知道 blabla。

知道個苞米棒子,我和他的很明顯是經歷過生死才得到升華的好吧?

我閑著無聊跟元明清說:「哎咱倆這進展真的是太沒有起伏了,從小也不是冤家,之后也沒有什麼浪漫邂逅,也沒什麼誤會,真的太平淡了,不夠刺激。」

「那是你覺得平淡,從你離開,我就盼著重逢,我等了好久好久。而從重逢開始,你就和尚書家的小公子、榮王府的小世子、丞相府的小姐打的火熱。不是沒有曲,只是我一直守著、沒有打擾罷了。」

「你不能這麼說,假如我想寫一本關于我的話本子,里面只會有你,不會有他們的。」

「真的?」

「或許還有沙場二三事吧?」

他輕輕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沒有說話。

61

之后我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活,就是角扮演,反正他向來是我喜歡什麼就會演什麼的。

「今天我倆的角是,你是囂張跋扈小王爺,而我只是你的弱王妃。你瞧不起我這種莬花,卻被我的貌吸引,然后陷我的溫海里出不來,又喜歡,又不承認喜歡,特別別扭,懂了嗎?」

他糾結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不是我懂不懂的問題,主要是你懂不懂的問題。」

我:嗯?

他趕轉頭,掏出一把扇子,「罷了,快梳洗好,小爺今天帶你去皇宮里長長見識,可別給小爺丟人。」

裝得還像。

進宮之后,他去找太子,不對,皇上商量擴建王府的事項,畢竟現在那個太破了,我就在外面瞎逛。

我正逛著呢,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我循聲過去,一名子落水了。

其實就我看來吧,那落水的地方肯定很淺,但是那子似乎十分怕水,我想救,但是我覺得我現在是個莬花的份,不太好,有些糾結。

這時候王爺出來了,道:「救側妃!」

我心想這竟然是個側妃,于是我心中不再掙扎,潛水底,將側妃撈了起來。

我之后被侍攙進屋子,正喝熱水,王爺竄進來。

他大罵:「白芙你腦子有病啊!我是讓其他人救!你去干啥啊!」

我也怒了,「這里誰水有我好?!」

王爺聲音提高,「水好也不能以犯險啊!我養那麼多侍衛是吃白飯的嗎!更何況那是三哥的側妃!配讓你下水嗎!」

我一把揪住他頭發,「怎麼著?如今還敢吼我了?!」

「疼疼疼疼疼,師父別薅我頭發!」

我松開手,他又說:「小莬花啊,你人設丟了!」

我:?

我反應過來,等等,那是三王爺的側妃,似乎是個當年惹過我的某個小的閨,一時間沒認出來。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也不是。給我氣的。

我把茶杯一摔,出門看見那子還在湖邊跟三王爺哭哭啼啼,估計又是什麼姐姐妹妹的,我走過去將拽起來,一腳給重新踹回湖里。

「救個屁救。」

看見清清詫異的眼神,我指著他鼻尖說:「你要敢說我人設崩了,我連你一起踹。」

他扯出一個笑容,「莬花花兒般的夫人怎樣都是對的。」

給我氣笑了。

62

回去之后沒幾天我哥就火速向沈家下聘禮,然后對我說:「必須先下手為強,等不得。我不能讓你因為我沒娶妻就嫁不出去。」

我:?

看著他樂滋滋的模樣,我微笑著說:「不會的,我不嫁,娶也是可以的,你不用勉強。」

我去找沈知慕的時候,正在安靜繡嫁

我說真沒想到你還能繡花呢。低頭一看,極丑。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丑也得稍微繡一些。」

我問:「你真喜歡我哥不?可別因為我而委屈自己。」

就笑,我第一次看見這麼燦爛的笑容。

「當年我十二歲的時候,有個小男孩帶著我在皇宮里轉了一天。他現在還是跟那時候一樣,蹦蹦跳跳,熱烈又可。」

得了,我知道了,沈小姐還是有手段的啊!

我出門找到正在監工王府的清清,跳上他的背安靜趴著。

「咋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特別想你。」

「哦。我還以為你要玩泥瓦匠與他的瘸小妻子的游戲。」

我扯住他的頭發往后拽,他趕求饒,「好了好了我親親的夫人啊,可別再薅我頭發了!」

63

時間很快,坐在喜床上等他過來的時候,我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畫面。

比如小時候他嘟嘟被我掐臉的模樣,比如在溫泉池里他閉眼的模樣,比如他練武時汗流浹背的模樣,比如在邊境烤的時候,他沖我出大白牙笑容的模樣,又比如,現在他穿著紅喜服的模樣。

他看著有些微醺,眼神亮亮的。

我問他:「你說當年,如果沒有在龍泉寺池塘的落水,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在一起?」

他說:「我們在龍泉寺那麼久,總會遇見,只要遇見,后面的故事就一定會是如此。」

他頓了頓又說:「哪怕當年我母妃送我去的不是龍泉寺,只要某一天我們倆肩而過,我想我們也能在一起。」

茸茸的頭靠在我懷里,說:「我們今天,玩清冷師父與十年的徒弟的游戲好不好?」

【番外一】

白芙和太子,不,現在是皇上,一起商量解放生產力的事

如果要徹底解放生產力,就得打破現在地主壟斷土地的行為,還得健全全套法律規制。

白芙:「如果我沒記錯,得先發明珍妮機?」

皇上:「但是棉花產量跟不上啊,跟上了也沒有市場。」

白芙:「那搞一個雜棉花……?產量上去了,價格降低,應該能促進市場消費。」

皇上:「這個時代孟德爾傳規律都沒出來你跟他們說搞雜棉花?」

白芙:「沒事,我搞一個白芙傳規律。」

皇上:「……可是我們這個時代沒有豌豆。就算有豌豆,數學上的歸納思想也沒出來啊!」

白芙:「那難道了個死局嗎?不然從數學手?」

皇上:「數學的話……你還記得公理和定理嗎?」

白芙:……

這時候元明清和白赫過來找皇上商量軍營改革的事,見白芙和皇上臉都不太好,元明清趕上前牽過白芙的手,問:「怎麼了?」

白芙撇撇,「在回憶該死的公理和定理。」

白赫問:「什麼公理什麼定理?你們在說什麼?」

皇上說:「公認的道理做公理,不需要解釋和證明的那種,由公理能夠推出來的定理。比如白玉是大梁第一是公理,而我是夫君,所以我是第一的夫君就是定理。」

白赫腦門兒上打出一個問號,「怎麼可能!沈知慕才是第一是第一才是公理!」

然后白赫就和皇上打起來了。

元明清把下靠在白芙肩膀上,「他們說的不是公理,只有我喜歡你,才是公理。」

白芙子一矮,元明清下落空,白芙朝后白了一眼,「我是第一人兒也是公理。」

元明清就笑,「好,是公理,那通過這兩條公理,能不能得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這條定理?」

【番外二:元明清視角】

我從小就不明白,明明我有母妃,也有父皇,為何過得唯唯諾諾,連虛弱、母妃早亡的六皇子都比不上。

母妃只是暗自垂淚,不住地說,孩兒,你要乖,要乖。

我于是就乖,乖到母妃要把我送去龍泉寺我也答應。

可是我還是不理解,母妃,我就想和你待在一塊兒,什麼苦什麼累我都不在乎的,你為什麼要送我走?

我不理解了好幾天,看著龍泉寺山后的池塘,我想,如果我掉進去,母妃是不是就會接我回去了?

我跳進水里,這水很淺,如果不是旁邊噗通跳下來一個人,我頭發不會

約莫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我心涌起一憐憫,原來不止我一個人……

但是似乎腦子不太好使,不知道在撲騰什麼,又讓我找人救

我嘆了口氣,這種孩子,是要挨揍的。

但是沒有,沒有人罵還是照樣嬉皮笑臉。

真好。

要給我洗頭的時候其實我是很開心的,因為已經好久沒有人給我洗頭了。

但是洗頭好疼,還說我頭發臟。

我氣得全剪了,后來又覺得后悔,怎麼能全剪了呢?

但是笑得很開心,那剪了就剪了吧。

真好,好像永遠能夠得到絕對的寵,嬤嬤們寵著,師兄們寵著

母妃啊,你錯了啊,不是乖的人就能得到喜歡的,而是可的才會得到喜歡。

我開始嘗試模仿,學習說話的語氣,學習說話詞語的習慣,學習與人往時候的神態。

但是顯然更加自然,而我,畫虎不反類犬。

我想,沒有關系,只要再多學習一段時間,我就能變一樣,就可以更加喜歡我。

只是沒想到我并沒有更多的時間,就突然離開了。

我又不明白了,為什麼要離開呢?

我之前因為很喜歡寺廟的明懷師兄而生悶氣,因為天天和另外幾個師兄玩而不開心,現在我覺得,只要回來,怎樣都好。

所以當再次回來的時候,我欣喜若狂。

黑了很多,和小時候嘟嘟的長相完全不同,但是一開口,我就知道,是

我每天都在腦子里面勾勒著的模樣,回憶著的語言,但是絕對比不過在我面前的這一瞬間。

我看著和這個稱兄道弟,和那個姐姐妹妹,又好氣又好笑,還是這樣。

太子笑我,真沒想到我是個早種。

我不知道什麼做早,什麼做癡,反正我看到就開心,也希一直開心。

比如我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就假裝喜歡軍營;比如我活潑一點,熱生活,我就假裝活潑。

覺得我開心了,就開心了,開心我也開心,多好。

當我離開到了軍營的時候,我整個人陷極度的惶恐。我不知道我在惶恐什麼,但就是稍微有空,就會非常無比熱烈地想

來看我的時候,我開心瘋了。瘋到愿意用生命陪冒險。

好在活過來了。

我當時趴在床上,一就疼,但是又很開心,你看,我能保護的誒!

我甚至謝這幾箭,讓將軍和夫人對我觀提升,從而答應讓白芙嫁給我。

后來問我為什麼喜歡,我屬實答不上來,就好像從看見瞇眼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我的,也注定了我們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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