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在被流放之前，曾與宮中一個太監有幾分，後來還有恩於對方。

那太監是宮中老人，更是伺候老皇帝多年。雖說不像劉全那樣十分重用，不過若只是簡單打聽一個人在宮中走的去，自然還是不難的。

像這種殘缺的閹人，要麼扭曲古怪，要麼便極其重重義。從溫瑜的那番話中推測，溫家的那位舊識，顯然便是後者。

溫瑜將事告知溫庭之後，後者便藉著上朝之便，找到那人將來意說了一遍，又塞了個分量不輕的荷包給他。

在宮中需要使銀子，再者老太監終日在在乾寧宮待著，要想去打聽些事，自然是要給宮人們一點甜頭意思一下的。

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銀子，又有那些年的和恩擺著，老太監便也沒有拒絕，痛痛快快地將那隻荷包收下來。

在宮裏，銀子就是王道。有溫庭給的大把銀子在，老太監打聽起消息來自然順利得很。

等到後者第二日上朝的時候，他便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寫在一張紙條上，找機會在溫庭出宮之前塞了過去。

溫庭回來的時候，溫瑜一眼看出他的神有些許不對，大概猜到了什麼：「父親，消息可拿到了？」

「你們自己看看吧。」

溫庭將手裏的紙條遞過去，眼中若有所思，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

而溫瑜拿到那張紙條之後，也是掃了一眼過後，神瞬間就變得古怪起來。還是溫瑯將他手上的東西拿過去之後，這才疑地問道：「這位長公主是誰？南宮家的大小姐為什麼總去找，與南宮家有什麼關係嗎？」

雖說溫瑯從小便聰慧無比，但到底年紀不大，經歷也。他並未接過朝堂和後宮里的那些爾虞我詐，自然也弄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前些日子堆積下不賬本，溫逸正在忙著理，此時自然不在院中。而溫庭也在考慮要不要派人去暗中查一查南宮家的。

溫瑯的問題，自然只能由溫瑜在給他解答。

「長公主名華，我們為男子平日自然是接不到的。至於那南宮雲，向來自視甚高，又恨不得讓所有人都仰慕。若真與宮中貴人們有什麼關係，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溫瑯這才明白了問題所在。

南宮雲雖是丞相長的份，但沒有皇上特意下令，又沒有宮的腰牌，若是無事一般是不能隨意宮的。而不僅去了，還是去的華長公主的宮裏，這事兒肯定有問題。

溫瑯方才也瞥到一眼紙條上的容，發現那位老太監幫忙打聽來的消息里，居然說南宮雲已經進宮好幾次了，沒回都是直接去了長公主那裏。

香料里的東西，只怕與華都有關係。

不管什麼事，一旦牽扯到皇家，那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了。也難怪父兄的神變得那般古怪。

如今老皇帝病重，雖說放權但子卻依舊謹慎，甚至他有更多的力和時間來盯著各方的靜。溫家若是想要調查這件事，只怕實在有些困難，但偏偏問題的關鍵就在宮裏。

溫庭思慮過後，還是覺得小心為上，哪怕調查慢一些也好過被老皇帝的眼線直接發現。不過那張紙條上的容，他並沒有打算瞞著家人。

江氏脾氣並不算十分火，但這些日子接連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的心裏憋著一團火，一聽到溫庭帶回來的消息就炸了。

「皇家這是什麼意思？都說狡兔死走狗烹，就算玄瑾那孩子還未回來，也不至於這般迫不及待就要對他的妻子下手了吧？他把我們溫家至於何地！」

就算是氣怒之下，也毫沒有提起墨家。因為就永安候那樣自私自利的子，是因為幾句謠言就迫不及待地把蘇惜推出去，若是讓他知道如今香料的事還有皇家的手筆在裏頭，只怕還會討好地將人送上去。

就連沐棋也有些氣怒，但到底還是比此時的江氏冷靜一些，很快便抓住了重要的一點：「南宮雲什麼時候與長公主搭上了？」

那位華長公主雖然沒有見過，不過既然生在皇家，若是沒有利息牽扯，怎麼會無緣無故出手幫助一個丞相之？

溫瑜搖頭：「這個暫且不知，不過父親讓人打聽到的消息里說了，南宮雲已經進宮幾次，而且都在不久之前。想來二人聯手應該就是最近的事。但我想不明白，們為什麼要對惜表妹下手。」

若說要對付墨家，之前那些謠言已經完全足夠了；若說是針對溫家，是在香料中手腳也波及不到其他人啊。

「還能因為什麼，那南宮雲之前便與惜有仇，如今攀上了貴人，自然要狠狠報復回來唄。」

沐棋對南宮雲本來就沒什麼好氣，如今後者居然敢對蘇惜下手，便更加厭惡此人了。

「你是不知道，人的記恨有多可怕。但凡心思狹隘些的，不管什麼蒜皮的小事都會記在心裏，只要一有機會就會狠狠報復回去。」

說著，像是又想起了當初自己剛到京城時經歷的那些事，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

已經不再是那個孤零零的小丫頭了。到了蘇惜，也嫁給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現在這樣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了。

只是就像說的那樣，人啊，都是睚眥必報的。南宮雲對做的那些事，可都還記得，只等著什麼時候有機會可以報復回來。

沐棋略微瞇著眼眸，將眼中的冷意斂去。等到心裏那陣緒波平復下來之後，朝著蘇惜看去，卻見後者面有些蒼白，抿著似乎走神了。

「惜，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沐棋帶著關切的聲音將蘇惜的思緒拉了回來，將冰涼的雙手藏袖中，笑容有些勉強：「我沒事。南宮雲的事只怕不好調查，舅舅和表哥萬事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