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談話兩人氣氛融洽，梁王在墨玄瑾刻意的引導下，便抓住了秀這個契機，打算在此大做文章。

當前，就不信皇上不會上套。

梁王覺得自己這計謀實在是巧妙，既牽扯不到自己。又能順了皇帝的心意，讓他自食其果，等以後造反也算是師出有名。

畢竟這樣一個在大災之年還要廣開宮門大肆選秀的皇帝，人人得而誅之，把握民憤，是最重要的。

墨玄瑾在途中特意備下了晚宴，極為盛，一看就是用心準備的，梁王見了更加快活，只覺得自己麾下又多了一員猛將，登位指日可待。

「梁王殿下，臣已然在京中備下私宅，等晚宴結束就派人帶您們過去。」

梁王滿意的點點頭，這次來京十分低調，不方便住自家宅院。一群人在商鋪里又太過潦草，還好墨玄瑾準備了宅子，還算想的周到。

墨玄瑾派了京城外墨家莊子上的管事帶著梁王一群人在鬧市逛上了半天，盡量去混淆視聽避開眼線，梁王這才乘著馬車，一行人化作普通商人，轎夫，閑漢，不約而同的前往城西一偏僻空宅。

梁王這一晚上有些興的睡不著覺，時隔幾年再次回到京城，自己就是在這裏長大，想想當年，鮮怒馬，不論是在皇宮中自由自在，還是盡世人阿諛奉承，今日看來，都別樣令人懷念。

剛被分派到西北封王的時候，還是有些欣喜的，尋思著遠離宮中誰也管不到。

滿懷著期待和對未來的憧憬，他踏上了這條通往西北的道，結果迎頭澆過來的是現實的當頭一棒。

這裏地邊陲，風沙大，氣候乾燥，大片荒地人跡罕至，就連駐紮的城池，多數房子竟然還是用土坯造，馬蹄一過，路上塵土飛揚，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和近程相比顯得就如同那鄉下村落一般。

梁王自小在宮中錦玉食，母家和皇帝都多有寵幸。到了西北之後，只覺得皮髮，每日曬得又黑又紅。

今日閑逛京都，街道邊的小攤點永遠是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茶館客棧布莊當鋪，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小販子們在沿街賣，市上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才是屬於自己的繁華，這才是能配得上自己的地方。

而不是那個偏僻荒涼的西北。

梁王一時心緒起伏，難以眠，這些年在西北也養了早睡的習慣，畢竟街上也無甚娛樂，可是對於京城來說此時也正好是夜中生活的開始。

齊王特意沒有驚侍衛，獨一人從後門溜出莊子順著來時的路，朝京城最繁華的幾街道走。

隨意走進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喝了幾壺寡淡的酒，吃了一盤讓京人久吃不厭的肘花，默然跪在胡凳上，耳邊聆聽著酒肆中酒客們那帶些市井俗的調戲聲，還有那些滿街賣唱的歌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著酒肆敞開的大門外那悠閑而來又悠閑而去的行人。

他此時完全沉迷於自己的回憶和緒中，並沒有注意當從宅子後門出去的時候，便已經有人跟上了自己。

走出酒肆，突然看到前面圍了一堆人，熙熙攘攘，已經有些微醺得梁王很好奇，便上前查看。

直接一群人將以白子團團為主，那子形小肩膀微微佝僂，垂著頭，看不見臉，但是一頭烏黑秀麗的黑髮及腰，看形便知道是個模樣不俗的。

突然，一旁有一醉酒漢子朝那子大聲嚷道：「這麼漂亮，不如跟爺回家快活，爺來養你這個賣葬父的，也好有個去。」

說罷他便拿著臟手去那子的臉，子將臉垂得更低，哭述著：「妾並非是那種人，只是老父染了病，現在還在躺著，又無一技之長，只想賣葬父，換得一席薄棺材，讓我老父安眠了。」

周圍的人聽了，不覺得同，卻更加起鬨：「說到底你還是圖個榮華富貴，想嫁給了有錢人家做小妾，我看罵聲常服是假賣求榮是真！」

一旁的人聽了起起鬨笑出聲，那子以手遮面，止不住的哭了起來，伏在地上不住噎，子哭的一一的，好不惹人可憐。

梁王在一旁輕輕側首，過人群過去，卻見月清冷，那白瑩瑩的雪泛著銀，映照著這子猶如一個琉璃做的人兒，烏黑的青半掩在布麻中看不真切，出的那掌大的小臉兒彷彿泛著澤的白玉，往日清澈水潤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煙雨般的愁緒，分外惹人憐。

眼尾微微下垂，竟然像極了自己年時在蘇州遇到的那個。

此此景，又有酒意作祟，梁王豈能讓一群人如此這般折辱著那貌子，當眾上前將自己大大氅扔在了那子上。

「和我走。」梁王在眾人錯愕的眼神里出手。

那子猶如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抬起那雙如水的眸子著梁王，素白纖細的手搭在了梁王的大掌。

另一隻手裹了大氅，亦步亦趨地跟在梁王後離開。

後面的人群漸漸散開，只見那鄙武夫和一旁起鬨最厲害的人互相打了個手勢，同樣消失於人群。

回到宅中后，親信見梁王帶了個人回來，雖然心中有疑，卻不敢多問，梁王是個暴躁子，行事又隨，如果多了，在他喝醉的況下說不定會被責罵什麼樣子。

「妾謝老爺救我於水火之間，妾今後定當會好好服侍您的。」子形窈窕，對梁王巧行了個禮。

「好，好，你去換服。」

那子點點頭，跟著侍們下去了。

紅燭帳暖，正是良宵春夜，那子正衫半地躺在梁王懷中。

「你說你瑤清？」

「是。」

說著間，他驟然低頭，狠狠地吻上的雙，雙溫熱，花瓣一般，梁王沉醉其中。

突然，一陣寒閃過，一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