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滅了江源鎮的蠻夷里的兩個俘虜，現下正在何？」

吳平威回道：「那兩人正在刑部大牢，等待發落。」

皇帝瞇了瞇眼睛，一閃：「從刑部提出，押進宮中慎刑司，朕要親自審問這個罪大惡極的蠻人。」

慎刑司里，冷，一腐爛的臭味兒混合著腥味兒，僅有的幾扇窗戶都加了鐵欄，卻還是覺其中有寒風不斷吹過，讓人起了一層皮疙瘩。

相比於刑部的肅靜嚴酷，慎刑司顯得毫無道理張法可言，這裏的一切全憑權力做主，沒有刑法，沒有道德。

那兩個蠻人在刑部大牢時，只是挨了一頓打便扔在那自生自滅，那兩人本以為會逃過一劫，可誰知道這天又把他們提到了宮中，眼睛一蒙，朝車廂里扔就這樣進了慎刑司。

進到慎刑司直接打了一頓殺威棒，慎刑司最擅長用刑罰，八八六十四，打在脊椎骨上，後背看起來只是青紫並沒有慘無人睹跡斑斑，但實際上刑之人椎骨盡裂，維持著上半下半的腰椎已經廢了，從到外的極痛之。

直到晚上這兩個人痛昏了過去，行行的大力太監看了，直接抬來一盆鹽水其中混了些辣椒末，那兩人潑了過去。

就這樣，這兩人是既不得睡眠，又時刻忍著極大的疼痛，滴水未進，目呲裂，恨不得自盡，可是早已被機關鎖住，咬不到舌頭。

兩天之後，這兩人已經被折磨的不人樣，皇帝那邊得了信，說是兩人信念已崩，現在比傀儡還要聽話。

正午時分，皇帝來到了慎刑司。

慎刑司已經第一時間打理了整個牢獄，一缸一缸的清水不停沖刷著整個監勞里的跡殘肢塊，又特意尋了艾草，在整個監牢中熏了一遍，這才讓那腐臭味淡了些。

即使這樣，當皇帝第一步踏進這裏的時候，還是皺起了鼻子，這裏的腥味兒實在太濃，表逐漸不耐。

一旁的宮人見了，忙遞上薄荷香包和手帕，皇帝接過，捂在鼻前，這才好了些。

行刑太監引著皇上來到最裏間的審訊室，這裏是給皇帝親自關押的人所設立的，一也照不到，刑機關也是最全。

兩名太監從外面抬進來了雕刻著雲海龍圖的紫檀椅，上面鋪著兩層金墊，皇帝掀起長袍坐了上去。

那兩人被太監換了一乾淨服，但是跡還是從上向外印了出來，皮翻轉，雖然臉和手還是乾淨的，但是過服領子朝上看去，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了。

這也是慎刑司最擅長的，為了不礙到主子們審問，這臉和手在能不傷著的況下，盡量保持完好，省得令主子們倒了胃口，可是這服裏面便是他們極盡手段之地。

「你們二人就是那屠殺了江源鎮的那伙蠻夷？」

那兩人垂著頭，就像一般一不。

行刑太監見了，拿了那蘸水了的真皮鞭子使勁上去，並未留上任何痕跡，這也是為什麼當著貴人的面兒用的是真皮鞭子而不是平時的狼牙倒刺。

的二人抖了一下。

「是……」

「朕給你們一個機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不然這慎刑司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求你，讓我死……」

「我們答應……求你。」

那兩人帶著哭腔，聲音沙啞，從嚨里發出的嘶吼。

「你們只要按照朕說的做，朕便會讓你們死的痛快。」

「江源鎮的事，你二人要承認是墨玄瑾與你們蠻族私通，以整個鎮子做抵押，來換取你們對他的擁護支持，而他這樣做的目的便是從西北開始顛覆我北悠國的政權。」

皇帝盯著那兩人。

半晌之後，傳來虛弱的聲音：「好，我們答應你。」

皇帝笑了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地牢裏顯得極為詭異：「來人，給他們鬆綁，去他醫院尋兩個醫師，把這兩人醫治到半殘就好，別像現在一樣不人樣，朕還要用到他們去接發墨玄瑾。」

說完，他便起離開，一刻也不想在這污穢的地方多呆。

明日便是墨玄瑾返程歸來的第五天，也正是江源鎮全百姓的頭七，選在這個時刻對墨玄瑾發難，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集齊。

北悠國自有神鬼之說，明日找幾個道士，在菩陵寺施法，請出那鎮上冤魂說話，再加上這蠻族二人的招供，就不信扳不倒墨玄瑾。

相比於宮裏冷的氣氛，墨玄瑾和蘇惜在家倒是快活著。

墨玄瑾正用先榨好的糖水在小火熬煮，並如來蛋清兌了涼水一勺勺灑在糖翻滾，而後小心翼翼的濾走蛋帶出的泡沫雜質，得了清澈而潔白的糖。

而後，他取了糖注貓狗，兔子，鸚鵡等可模型中，待糖漸漸變冷凝固，將其從抹了花生油的模中倒出，便得到了一堆可的「扎糖」。

一個個扎糖做的栩栩如生，靈可，蘇惜拿在手中不釋手，也不忍心下。

「嘗嘗，我今日和後院吳管事請教的手藝，若是以後我們流浪落魄了，我就去街上賣扎糖來養你。」墨玄瑾笑著對蘇惜道。

蘇惜輕輕了一口：「真甜！」

「你這個手藝學的真不賴，和上次中秋夜遊時吃的糖人一個味道。」

這是墨玄瑾的暗衛突然從院外出聲道：「大人，有事。」

墨玄瑾神立馬變了，說起剛才那副輕鬆愉悅，蘇惜看見也張起來，往常來說，如果沒有最要之事，暗衛不會私自闖院。

「進來。」

一黑的蒙住半張臉的暗衛走進來，直接對墨玄瑾抱拳說道：「皇帝明日再菩陵寺做法，並且今日在慎刑司提審了那兩個蠻人，消息稱是要對您栽贓陷害。」

事果然按照他想像的那般進行，皇帝已經沉不住氣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手，看來明日也就是自己離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