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仍有些驚神未定，雙手扶著他有力的臂膀，說道：「那狼差一點就撲倒你了，我本來不及想……」

墨玄瑾上前抱住了蘇惜，看著旁邊倒在地上氣絕的狼王，心中一陣后怕，他沒想到蘇惜敢自己直接衝上來，如果他沒有正好把匕首進梁王的博警里，沒有一擊必命，此時的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下次不管怎麼樣，都不要這樣冒險了好嗎？」墨玄瑾指肚著蘇惜咬著的有些發白的下。

蘇惜強撐著笑了笑：「就算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兩人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顧悔走過來打破了此時的氣氛，他瞥了眼狼的，微微有些驚訝，剛才便看見蘇惜像離弦之箭一般沖了過去，沒想到的能量還是大的，竟然能把狼王殺死。

「深夜寒氣重，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墨玄瑾點點頭：「你們先去休息吧，我怕今夜還會有危險，我在這裏守著就行。」

蘇惜出聲搶道：「我陪你！」

「不行。」

顧悔看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不失笑。

「你二人不至於此，今夜就讓我和桐四守夜吧，這事發生的實在太過迅速，桐四還來不及出手，對這種野，他是最拿手的。」

「好。」墨玄瑾答應。

往往被擊殺后，剩下的幾隻狼群狼無首又損失慘重，知道這群人是啃不的骨頭，呲牙咧威脅一番，漸漸向後退去，眾人這才緩了神，放了心，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心。

有些人到現在才認識到這是一場逃亡之路，並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神，並不像之前那樣懶散。

墨玄瑾了些輕傷，蘇惜幫他理傷口，撒上金瘡葯，拿著乾淨的布條包上，一起躺在帳篷里休息。

「墨玄瑾，你以後不要再說那種話了，我是為你的妻子，就有責任和你同甘共苦共風雨，我想幫助你，也想站在你旁，和你一起戰。」漆黑的帳篷里，蘇惜睜著眼睛試著棚頂，喃喃出聲。

墨玄瑾沒有說話，他抬起手握住蘇惜的手，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營賬外，顧悔和桐四圍坐在篝火旁，過會見桐四一直凝著墨玄瑾離去的方向，角微挑：「怎麼？看到人家伉儷深，羨慕了？」

一直默默無聞不曾言語的桐四，此時也開了口：「嗯。」

顧悔沒想到桐四會這麼爽快的承認，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

「這個狼王對你來說很好通嗎？今天怎麼沒有出手？」

桐四收回視線：「沒來得及。」

顧悔笑了笑：「你是瞞不過我的，我早見到你聽到響了，一直謹慎著，但是卻從未往外走去。」

「主子恕罪。」桐四從木凳上站起，一本正經的低頭認罪。

顧悔收回笑意，機不可見的皺皺眉：「我說過不要我主人。」

「是。」

「你又何罪之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不出手的原因。」

桐四頓了頓，低下頭：「屬下只是想看看這個墨玄瑾，到底值不值得您去幫助。」

「哦？值得或是不值得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聽朝廷辦事，替朝廷分憂，自然是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了。」顧悔看向遠方的明月，卻又好像不僅僅是盯著那個月亮。

「主……您向來是不喜歡約束的，就算是朝廷也奈何您不得，可是這次偏偏就應了這苦差事，屬下怕您人制約！」桐四一改往常那副面無表的淡然模樣，有些激，甚至不再擺出那副恭敬之態，抬頭盯著顧悔那張陌生的臉。

「阿四……」

聽到顧悔的聲音，桐四怔了怔。

「你在關心我。」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屬下關心主子，屬於分之事，從您救下我的那刻起，我這一生都是為了保護您。」

顧悔嘆了口氣，想起來了十年前那個雨夜。

當時自己年輕狂，從家族中逃出來，想獨自闖江湖，遊歷四海。

正值年熱的他，喜歡與那些江湖中人稱兄道弟，全心待，可誰知卻被人哄騙丟失了全部銀兩，上只留了一把短劍，還有自己家族的易容。

從驛館睡到客棧，再到通鋪，後來又是柴房馬廄，他這半年經歷過的遠遠比自己這十六年來經歷的更多。

他的格也就此大變，從以以往的熱直爽到了思量，說話做事都要再三考慮，那個楞頭青一心熱的年彷彿被埋藏在了最深，而剩下的只是那個表裏不一，心思細膩的顧悔。

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再回家，為了生計做起了賞金獵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替人辦事。

這一次他要扮作青樓子，闖進南地最有名的花樓，殺了那個為非作歹，欺男霸的柳員外。

花樓雖然人多眼雜，可是對於人的要求就沒那麼嚴苛，顧悔憑藉著啊自己改變后的絕容窈窕段，很容易混進了花樓最深的只有尊貴客人才能進去的扶風館。

要說這個柳員外，他姐姐在國都丞相府做妾室，所以他行事異常囂張，只要是看了上眼的，不管是良家婦還是已經嫁了人的，肯定要強拉進府里糟蹋一番。

所以這次雖然給的錢不多，但是顧悔還是接了這個活，即使自己變得再世俗，再虛偽，但是心裏仍然想要行俠仗義。

這姓柳的今日在扶風館看上了一十歲，那生得眉清目秀，瓜子小臉掌大，因為年紀不大段還未顯，又因幹活伶俐所以在扶風館幫著灑掃。

卻被這姓柳的禽看到，拉進房去，不管老鴇怎麼勸，那姓柳的就是不鬆口，非要把納了做通房。

顧悔在房頂看的真切，心只覺得厭惡，還好，這個姓柳的活不過今晚。

夜深了，房間被重新佈置一番，換上了紅雙魚錦被鋪在床鋪，那被換上淡素紗薄薄的一層，送上了床間，柳員外著肚腩，推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