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替嫁糙漢后被寵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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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壩在兩座山谷間,地震的時候,兩座山谷直接朝中間倒塌,黃龍壩全村無一幸免。
易凌訣在山道口守著馬車,妞子牽著樊梨梨,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坡上去,屠郁跟在后面。
站在高,能看到山川之間一片狼藉,參天古樹倒塌,河水斷流,山峰坍塌變形,本就荒涼陡峭的深山里,自此更沒有毫人煙,荒得可怕。
樊梨梨手心冰涼,低聲問,“整個村子,就沒一個人活下來?”
妞子指著山腳下一片被巖石泥土掩蓋的地方,說,“在村子里的,活不了。”
又指著另一個方向,鼻子,把鼻涕吸回去,說,“妞子家在那邊,那天我跑去縣城討吃的,在山里放牛,娘剛生了弟弟,帶弟弟一起睡覺。他們都被埋了,只有妞子沒被埋。”
樊梨梨跟屠郁滿眼驚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山里有野,晚上又冷得很,屠郁便帶兩人出來,跟易凌訣匯合。
夜,黑燈瞎火行走不便,幾人在空闊地帶休整,唯恐再來一場地震,被落石碎。
屠郁跟易凌訣商量接下來怎麼辦,樊梨梨在準備晚飯。
這地方遠離尸山尸海,倒還雅致,沒有腐爛的尸臭味。
妞子在附近樹林里采花,找了些小白花和小黃花,小心地扎一束,細細捆上,還會找些綠草來搭配。
樊梨梨聲問,“妞妞,你采花干什麼呀?”
妞子鼻子,說,“給娘親和弟弟。”
“……啊?”樊梨梨頓覺背后惻惻的,汗直立,“你,你娘和弟弟不是都被埋了嗎?”
妞子指指河道的方向,說,“爹爹把他們挖出來,放在河里了。路過的伯伯說,要給白花花。”
樊梨梨心里頗不是滋味,讓過來,在火堆邊坐下,又問,“那你爹爹呢,你們住哪的?”
妞子只顧擺弄手里的花草,癟說,“爹爹被燒了,我把爹爹的骨灰裝在小碗里,放在娘親和弟弟邊了。”
樊梨梨一驚,霎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才斟酌問,“那,那你知不知道,爹爹為什麼會被燒?”
妞子搖搖頭,埋著頭摳手心。
樊梨梨有種不祥的猜測,讓妞子在這等著,又去找屠郁跟易凌訣。
“你懷疑,漢城發瘟疫了?”屠郁驚愕問。
樊梨梨憂心道:“漢城眼下到都是尸,夏季那會天氣炎熱,難保不產生疫病。我方才聽妞妞說,爹爹也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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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凌訣道:“或許,只是被城里叛軍燒掉的?”
“要真是這樣,你們覺得,妞妞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還能安然無恙,四跑嗎?”
樊梨梨懷疑,是城里發了瘟疫,當地人才把患了病的人都燒掉,否則妞妞也不可能拿到骨灰,還能安置在母親和弟弟邊。
屠郁把妞子過來,盡可能聲問,“除了你爹爹,還有哪些人被燒了?他們為什麼會被燒?”
妞子有點怕他,躲到樊梨梨后,小聲說,“好多叔叔伯伯,嬸子姨娘,他們,他們都被燒了。有個叔叔說,他們做了壞事,被天神懲罰,會把病傳給大家,所以才要燒掉。”
“是活著的時候,就燒掉了?”樊梨梨表怪異。
妞子點點頭,顛三倒四地說:“爹爹被綁在柱子上,燒了好久,比打妞妞的時候還要久。他還邊哭邊,比妞妞挨打時更大聲,后面就變灰了。”
樊梨梨眼神一凝,將妞妞破舊的袖口擼上去。
果然,好些舊的疤痕和淤青,看樣子平時不是棒伺候,就是藤條關,還有掐痕燙傷。
這孩子,在家里怕是很不討喜歡。
樊梨梨心里頗不是滋味,想了想,又問,“那妞妞,你平時住在哪的,吃什麼呀?”
這孩子無父無母,漢城又一團糟,是怎麼活下來的?
妞子指著黑的夜,說,“有個山,里面有哥哥嬸嬸們在照顧病人。他們有時候會弄飯吃,妞子去,也能討到點吃的。”
易凌訣當即起,把妞子拎過去,“帶我去。”
妞子大喊大,使勁掙扎,眼淚汪汪地哭鬧起來。
樊梨梨把人搶過來,無奈地說,“天已經晚了,咱們明早再去吧。”
這兩個大直男,是真的不懂得對小姑娘溫些。
屠郁跟易凌訣相互看看,只好作罷。
吃了晚飯,樊梨梨從空間里舀來干凈的水,給妞子洗頭洗澡,再把給小雀的服拿給妞子先穿上,有點大,不過勉強能穿。
的料,妞子漉漉的眼睛瞪大,說,“好舒服啊,比弟弟的服還舒服。”
樊梨梨仔細幫把糟糟的頭發梳理好,又問,“妞妞,你說的那個山里,有些什麼人啊?”
妞子掰起手指頭,說,“有很多人,叔叔伯伯,嬸嬸嫂嫂,有些妞子不認識,不過有個大爺爺。”
“大?”樊梨梨一愣,“大怎麼在山里?”
妞子當然不懂這個,只萬分小心地服,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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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心頭的疑云越來越深,這整個漢城分明是水深火熱,又死寂無波,讓人不清狀況。
還有“大”,也在山中?
這什麼況?
晚上,樊梨梨帶妞子在馬車里睡覺,屠郁跟易凌訣守在外頭。
翌日天剛亮,妞子就拿上昨晚摘的野花,跑到河道邊上去,虔誠地將花放進水里。
因為樊梨梨不讓靠近尸堆,只能讓花瓣隨水流飄走。
做完這些,一行人又趕往妞子口中的山。
馬車里,妞子依偎在樊梨梨懷中,說,“那地方以前凰,因為地勢很開,開口?”
“開闊?”樊梨梨猜測,大概從大人口中聽來,卻不知道什麼意思。
妞子使勁點頭,說,“開闊,就是開闊,還很平,就沒被天神的怒火垮。大爺爺帶著一些人跑到那地方去待著,我爹爹他們去了城里,就被燒了。”
易凌訣騎馬走在馬車旁,道:“漢城的局勢,是不是分了兩派?”
屠郁頷首,“目前看來,的確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