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樊梨梨看著年紀小，不經事，但李彰在災民群中很有威。

屠沉也是拼盡全力，帶眾人從縣城里殺出來，挽救多人命。

有李彰作保，屠郁鼓勵，還有樊梨梨是屠沉之妻這一層關系，眾人勉強愿意行。

以大牛為首的一幫人留在里，防止縣城云教的人攻過來，把患了瘟疫的人拖去燒死。易凌訣也留下保護樊梨梨，并聽吩咐事宜。

蒼蠅則號召起強力壯的男人，跟屠沉一同去各地搜集資，屠郁也要一同前去。

各人分派就位，即刻出發。

樊梨梨正想把空間玉佩拿給屠沉，方便他儲存資，屠沉卻沒收下，重新給戴在脖子上。

“保護好你自己，我這邊人手足夠，也有板車可以運貨。”親了親樊梨梨的指節，屠沉嗓音嘶啞，依不舍，“你需要的東西，我會全部帶回來。”

樊梨梨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你一定要平安，好不好？”

“當然。”

兩人道別后，屠沉跟屠郁各自帶一隊人，從東西兩個方向前往各村落搜集資，避免遇上縣城方向的云教，在這個節骨眼上產生沖突。

屠郁這隊人，主要前往酒村找烈酒和石灰，盡早帶回來消毒。

他們走后，蒼蠅等人也在樊梨梨的指導下，做了一些捕鼠工。

眾人將地震后造的幾個大坑再挖開了些，往里頭鋪上樊梨梨配好的草藥，點火焚燒，濃郁的藥植味頃刻彌漫開來。

胡定仙的小學徒們都跟在樊梨梨后面跑來跑去，這會見樊梨梨又搞出新花樣，好奇不已。

一徒弟問，“樊宗師，這是干什麼用的呀，難道能驅鼠？”

樊梨梨往坑藥草堆里淋上一小桶空間自帶的香油，火勢頓時更旺，而香油的香味跟藥草香味相融合，傳播得更遠更廣。

“恰恰相反，”樊梨梨說道：“這是用來吸引老鼠的。”

學徒們驚異萬分。

他們只聽過驅鼠的，沒聽過還要把老鼠引過來的。

樊梨梨向周圍人解釋說，“老鼠遍地都是，如果一只一只去捕殺，不但花費力氣，效率低下，還會增加跟老鼠近距離接的幾率，導致鼠疫二度傳播。我們直接把老鼠吸引過來，再放火焚燒，省時省力也安全有效。”

眾人覺得這個法子好，連忙問了吸引老鼠的草藥配方。

藥效和香油氣味漸漸揮發得越來越遠，大牛等人把用竹篾編的大蓋子抬過來，立在一旁。

樊梨梨說道：“再過小半個時辰，肯定會有一批老鼠被吸引過來。你們等坑里的老鼠差不多了，就點燃柴火直接燒，這之前要用蓋在把坑罩住，四角上石頭，免得老鼠逃竄。”

大牛握拳一捶口，“樊宗師，你放心，這事我指定給你辦好！”

連這人也開始起“樊宗師”了，樊梨梨哭笑不得，“我不是什麼宗師，就是個會點醫的人，正好對鼠疫有點見解，你們別……”

話音未落，后面有人喊道：“樊宗師，史嬸子們做了一些口罩出來，讓您過去看看能不能。”

樊梨梨顧不上這邊的老鼠，只讓大牛等人看著，自己又連忙跑到史嬸子等人所在的地方。

婦人們的手藝可比樊梨梨巧多了，口罩手套和防護服等都做得極好，雖然比不上現代的一次醫用口罩，但總能起到防止飛沫染的作用。

只不過，布料棉線等資本來就，做不出多防護用來。

史嬸子說道：“縣城里倒是有紗布棉線這些東西，可咱們這些人，一進縣城，就是個死字，這也沒法呀。”

樊梨梨想了想，又去找李彰，問他能不能向鄰縣求援。

李彰好歹是前古郡太守，總能跟朝廷有點聯系吧？

然而，聽了樊梨梨的話，李彰只剩下苦笑。

“樊宗師，你覺得為什麼瘟疫發這麼久，縣城混的傳言早就傳遍各地，卻遲遲不見援軍？”

樊梨梨不解。

李彰又道：“那是因為，朝廷已經放棄漢城了。”

樊梨梨愕然，“為什麼？”

李彰搖搖頭，面苦。

上個王朝，就是間接因大型瘟疫而滅國，直到大靖立國數百年，依舊沒有能應對瘟疫的絕佳辦法。

每每消耗巨大的人力力，給朝廷財政增加極大負擔，然而最后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

反倒是派過去的名醫名臣們，都因染瘟疫而死，痛失人才。

最能減損失的對應方案，就是直接將發瘟疫的地方封鎖住，等里面的人死絕了，瘟疫自然無法再傳播。

“漢城的，是朝廷默許的。現在各個郡縣都得到命令，只要發現有災民離開漢城地界，視作流寇**，直接箭殺。”

樊梨梨反捂住，眼里的震驚無以復加。

李彰長吁短嘆道：“所以，就算老夫為前任太守，也沒辦法為災民們做點實質上的事。”

樊梨梨垂下眼眸，默然不語。

漢城地震后，村鎮里多資都被落石斷崖給掩埋了，就算屠沉等人四搜集，也沒有多能用的東西。

而樊梨梨空間里的魚蝦蟹倒是不，糧食也能勉強供應上，可藥材和棉布紗布等數量并不多，至沒法滿足凰的需求。

難不，只能去縣城搶？

兩人愁眉不展，又看坑方向濃煙滾滾，嘰嘰喳喳的聲鋪天蓋地的嚷而起，仿佛萬千老鼠齊齊哭嚎尖，那聲音直人頭皮發麻。

坑里，的確有麻麻的老鼠，被丟下去的火把燒灼皮，火燒火燎之下瘋狂往坑外逃，但被大牛等青年漢子死死住竹篾，瘋狂撞擊之下，上的火把竹篾都給引燃了。

眾人又拿子，拿石頭砸，令老鼠們重新栽回坑里，被燒得皮開綻，很快沒了聲息。

有人鼻子，忍不住說道：“好香啊，好久沒吃過什麼了。”

“千萬別吃，沒聽樊宗師說，這次的瘟疫，都是這些該死的老鼠引起的？咱們忍一忍，要是宗師真能把瘟疫干掉，這輩子還愁沒有吃的機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