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空間里，玉佩無法移，樊梨梨自然只能在空間中耐心等待，直到大豹哥驚奇又困地離去。

這個地牢里只關了一個人，也可能其他人都已經病死或者被燒死。

樊梨梨離開空間，小心翼翼地往外逃去。

但凡對面有人過來，樊梨梨立即躲進空間里，沒人再繼續前行。

影子一晃，巡邏的教徒猛然停下，大喊，“什麼人！”

樊梨梨頃刻閃進空間里。

幾個教徒跑過來，四下查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看到什麼了你？”

“剛才好像有人跑過去。”

“眼花了吧？算了，趕走，最近死了這麼多人，萬一是厲鬼怎麼辦？”

“你可別說嚇人的話！”

教徒們迅速離去。

樊梨梨確定四下沒有靜，才重新前進。

漢城縣衙跟溫縣縣衙的布局不同，樊梨梨走了好大一圈，不但沒能出去，反而差錯拐進了后院。

就在想繼續找出路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悉的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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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一頓，樊梨梨愣了愣，朝聲音來源走去。

這是一排廂房，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

樊梨梨走到窗邊，朝里頭去。

穿白的圣潔子坐在貴妃榻上，正黯然**。

日前持琉璃宮燈，婢打扮的人上前，低聲道：“圣，天已晚，您先歇息吧？”

圣蕭聲停下，無聲揮手。

宮燈人躬退下，圣繼續**。

等到四下無人，樊梨梨明正大從正門進去。

“千佛居里的病患之所以病加重，是不是你暗中了手腳？”

開門見山地發問，倒很符合兩人這短短幾天相里，總是單刀直的談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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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放下蕭，目驚訝，“你怎麼從牢房里逃出來的？”

樊梨梨目微凝，“先回答我，在千佛居里，你是故意沒給床單被罩消毒，還是往水源里放了能傳染鼠疫的東西？”

鼠疫的傳染強得離譜，樊梨梨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遏制。

如果蘇錦婉暗中搗鬼，本防不勝防。

面對樊梨梨的質問，蘇錦婉不見毫慌張，只笑道：“其實，我還喜歡你的，你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腸子，既坦率又真誠。難怪，屠四哥那樣偉岸的男兒，會為你傾心。”

目里飽含失落，蘇錦婉喃喃道：“你是個很強勁的對手，也很有挑戰。要是雙親沒有亡故，我勢必，會跟你爭一爭。”

可是，家逢變故，雙親憋屈死去，在仇恨面前，本不值一提。

樊梨梨蹙眉道：“我準被抓，也有你跟大豹哥里應外合的緣故，是不是？”

“抱歉，”蘇錦婉玉簫，輕聲道：“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左護法說，他跟你有海深仇。”

樊梨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徑直往旁邊幾凳上一坐，腮幫子跟河豚一樣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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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去屠馨月等親人，樊梨梨真的，把蘇錦婉當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

朋友是個中詞，不一定有多好的，也許是某些意義上的談得來，三觀一致，志同道合。

跟蘇錦婉在很多方面相似，兩人都喜歡醫學，不愿意窩在后院爭寵，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在男人的世界里博出一片屬于的天地。

兩人的格同樣既又堅韌，不喜歡爭執吵鬧，但也不會輕易退，看似弱不風，卻能在關鍵的時刻站出來，擔負起責任。

短短幾天里，兩人相互欣賞，相互羨慕，把彼此看做唯一的“朋友”。

可是，蘇錦婉也有自己的無奈。

樊梨梨知道不該開口，卻不得不弄清楚。

“為什麼，你會為云教圣？”

云教唆使暴民殺害蘇錦婉的父親，應該對這個詭異的組織痛恨萬分才是，又為什麼，會為所謂的“圣”？

蘇錦婉將玉簫放下，又拍拍榻，輕聲說，“你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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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坐著沒。

蘇錦婉一嘆，只好搬了一張幾凳，跑過去挨著樊梨梨坐下。

“我痛恨云教不假，但也不會放過那些殺害我父親，令我母親心碎而死的百姓。”

給樊梨梨倒了一杯熱水，蘇錦婉繼續說道：“我父親真的是個好，為二十載，從沒干過一件對不起百姓的事。也許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你會覺得可笑，但父親他清廉正直，民如子，為漢城百姓鞠躬盡瘁也在所不惜。”

一直以來，蘇錦婉都很為那樣的縣令父親而自傲。

可是，百姓們是怎麼回報蘇縣令的？

他們沖進縣衙，將蘇縣令捆起來，朝他吐唾沫，一腳一腳踹斷他的肋骨，用鋤頭敲砸他的腦袋，把他打得頭破流。

甚至最后，要是屠沉沒有及時趕到，他們說不定連蘇縣令的尸都不會放過，剁碎了拋去喂狗。

連作為妻的蘇夫人和蘇錦婉，都被暴民們傷害，一個染鼠疫，心如死灰，一個差點被辱，萬般絕。

“我父親是個很驕傲的人，被自己護的百姓吐口水的時候，他該多寒心，多狼狽？”蘇錦婉喃喃道：“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痛恨漢城百姓，我有錯嗎？”

樊梨梨垂眸，睫輕。

蘇錦婉為圣，所做一切，都只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殺害那些癲狂的百姓。

用“圣火”制造出神跡，將失去理智的百姓活活燒死，補償父親生前遭的痛楚。

可惜屠沉和樊梨梨的出現，正在破壞這個計劃。

他們治好的人越多，愿意相信云教，相信圣火能洗刷罪孽的人就越。

所以，即便不忍心，這把火，還是要燒到兩人上來。

蘇錦婉嗤笑道：“樊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毒的人？其實要不是因為父親慘死，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我可以狠毒到這種地步。”

從前，也是個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只的姑娘。

如今，卻讓無數人在自己的主導下，活生生被火海吞沒。

樊梨梨撇開視線，輕聲道：“我沒辦法冠冕堂皇的說一堆大道理，來反駁你的話，大聲跟你說，你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

同樣為兒，如果樊縣令被這麼對待，樊梨梨亦然會憎恨那些人，也會選擇跟蘇錦婉一樣的復仇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