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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樊梨梨怎麼解釋，孫姑娘已經認定屠五是懶漢，游手好閑，不堪大用。

心底存了幾分鄙夷，說道：“要是我倆了親，他愿不愿意聽我的，出去打工掙銀子？”

樊梨梨不好做這個主，屠大娘便道：“其實，我們家的生意也忙的，要是五郎走了，同樣得花錢招人，所以……”

“啪！”

孫姑娘重重一拍桌子，怒聲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犯懶！哪個男兒不出去做工，養家糊口？他是殘廢不，親前要靠家里養，親后，拖家帶口的繼續讓老娘養？”

孫氏到底是過來人，存了個心眼，問，“不知道你們屠家，做的是什麼生意？”

屠大娘為人寬厚善良，沒什麼心機，剛要認真作答，卻被樊梨梨輕輕撞了一下。

陡然想起屠二的囑咐，即將口而出的話在舌尖上打了幾個結，變得吞吞吐吐的。

“我，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賣些零碎的小玩意。”

孫姑娘更加瞧不起，白眼快掀到天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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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廢啊，要是了親，他再敢這麼好吃懶做，我可不得打死他！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不科考也不做生意，他還不如一輩子打呢！”

“住口！”孫氏突然呵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要你心人家的事？”

孫姑娘終于閉了。

孫氏笑了笑，對面不虞的屠大娘道：“我家姑娘是被爹和弟弟驕縱壞了，只因從前，家里事事讓做主。其實，只要夫婿什麼都聽的，必定不會讓人吃虧。”

樊梨梨抿了口茶，低聲說，“那你們不如拴條狗，只要給吃，讓它跳火海都行。”

屠大娘也覺得沒必要再聊下去了，示意樊梨梨去結了茶水的賬，站起來告辭。

從前有個王秀珍，已經讓屠家飛狗跳。要是再來個厲害的孫姑娘，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屠大娘也怕了，趕帶樊梨梨溜走。

等人走了，孫氏母還在聊。

孫姑娘氣惱道：“娘啊，你看看那些婆，給我介紹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好吃懶做的爛人，也好讓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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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呵斥道：“就是因為你挑三揀四的，才二十出頭了也沒嫁人！你看看你表妹堂妹們，都生了二娃三娃了！”

孫姑娘冷哼道：“要換我嫁給們的夫婿，我非得把那幫爛人給打死不可！我也不求未來人有多英俊瀟灑，至，他不能懶，不能游手好閑，更不能不聽我的！”

孫氏覺得這話沒錯，可是眼看自家閨歲數一天天大起來，說的時候，男方一聽二十出頭了，都覺得肯定哪里有問題。

再不嫁，真老姑娘了。

思來想去，孫氏說道：“娘還是得多打聽打聽，屠家的家底如何。這個屠大娘看起來倒是弱的，你得住，就怕其他幾房不好收拾。”

孫姑娘不屑道：“我還能怕了別人不？以后婆家人要是敢不聽話，看我怎麼對付他們！”

孫氏無奈一嘆，卻沒阻止兒。

回到屠記后，面對眾人詢問，屠大娘直搖頭。

“這個孫姑娘太厲害了些，總想人一頭。旁的不說，格上，絕對跟老五合不來。”

屠沉破天荒地好奇，“什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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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扶額，“一言難盡，思想很超前，但是太不切實際。”

按照孫姑娘的意思，必然要丈夫全然順從，不能有毫“忤逆”。

同時，也要求丈夫有所作為，是里外一把抓的好手，頂天立地，文武雙全。

可問題在于，要真是這麼有主見有能耐的人，又怎麼可能心甘愿被妻子踩在腳下？

就比方說屠沉，再樊梨梨，也不等于會讓樊梨梨踩著他。

天王老子來了，也做不了他的主。

孫姑娘的出發點是好的，要想找一個全心全意服從的英才，也自認為有那個能耐，推著丈夫往前走，爬得更高，有更好的出路。

可這種要求，本就是矛盾的。

屠老爹聽完，笑呵呵地說，“沒事沒事，只是見個面，不合適就算了。不過幸好今天沒帶老五去，要不然他更害怕親了。”

屠大娘心里都有點不舒服，轉而責備屠二，“你這孩子，別的事都干得利落，怎麼就這事上不先打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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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孫姑娘這麼厲害，就不安排相親了。

屠二無奈道：“冤枉啊娘，我一個大男人，去打聽姑娘家的私事，這種行為什麼？”

樊梨梨道：“下流，無恥，流氓，變態！”

“……變態是什麼意思？”屠二弱弱問。

樊梨梨給他解釋過后，他直呼教了。

一直忙到打烊后，屠五還不知道他差點被相親。

山來正收拾桌子，屠五叼著一塊魚干，懶洋洋地靠在山來背上。

“最近親的人還真多，從早到晚鞭炮聲沒停過。話說你小子也不小了，有沒有要親的意思？”屠五眉弄眼地說，“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讓娘給你提親去？”

山來默默桌子，說道：“屠五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屠五滿不在乎道：“二哥都沒親，總不能繞過他先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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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的事，山來是知道的，這會只心里默默想，還真就跳過老二先到你的。

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屠五肯定炸。

屠五吃完了魚干，終于有了點力氣，幫山來收拾其他桌子，還樂顛顛地說，“要不，哥哪天帶你去醉仙樓瞧瞧？你小子最近悶悶不樂的，小心憋出病來。”

山來的確還沒從失去爺的打擊中徹底恢復，所以沒什麼神。

他懶得搭理滿胡言語的屠五，扛著一筐盤子碟子回后廚去。

樓上，屠馨月跟鐘遲剛好聽見二人的對話。

屠馨月氣得一拍欄桿，“這混小子，自己沒個人樣，還想帶壞山來？我看，真是該好好教訓了！”

鐘遲下，笑得一臉漾，“你一個當姐姐的，再教訓有什麼用？照我說，就該給老五配個母老虎，以后這小子再敢流連煙花之地，直接打斷他的。”

屠馨月：“……”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