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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后，溫縣沒有宵，所以一夜，華燈初上后，各大街道熱絡得很。

其中，以醉仙樓所在的花街最為熱鬧。

寬敞的青石板道路兩邊，紅樓林立，許多花枝招展的姑娘立在二樓，朝底下行人揮手笑。

樊梨梨跟屠馨月著男裝，發髻簡單挽起，扮作兩個清秀的男人。

雖然了假胡子，部也盡可能勒起來，但不但不像男人，反而有種不倫不類的違和。

反正是來見識一番，又不是真的要做點什麼，兩人便沒在意，繼續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屠馨月刷開扇子使勁搖，低聲說，“街可真香，你說花在香料上的銀子得有多？”

扇風骨，樊梨梨脖子，“三姐，不是，三哥，冷。”

屠馨月只好不搖扇子了。

兩人模仿家里男人們的走路姿態，盡可能顯得豪邁些，然而走得跟螃蟹一樣，旁人忍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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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街是真的熱鬧，且格外的整潔干凈，還散發各種奇異的香味，整條街仿佛是紅，單單線上就制造出極為曖昧的氣氛。

屠馨月開了眼界，說道：“可惜溪知要照顧家瑋哥兒，不然就一起了。”

樊梨梨四下張，小聲說，“這種法外之地，還是別找來了，萬一再遇上些喝醉酒的莽夫，難免惹出事來。”

“什麼法外之地？”

“就是律法管不到的暗角落。”

兩人主要是想到醉仙樓見識一番，略過別的地方后直往最高的建筑去。

醉仙樓，是溫縣最大的青樓，也是當地鄉紳員外，商人小販，江湖豪客等常常聚集的地方。

跟別的小院不同，醉仙樓里井然有序，各都有人把守。

兩人剛到門口，就被護院給攔下了。

壯漢護院彬彬有禮道：“兩位姑娘，這里容爺們尋歡作樂，可不是您二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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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眼就被認出來了？

樊梨梨臨危不，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笑盈盈地遞給護院。

“可沒人規定，人不能逛青樓。還請小哥行個方便，讓我們這些沒見識的，也去學一學讓男人死心塌地的法子。”

護院掂了掂銀子，又瞇起眼睛看看二人。

莫非，是家里爺們常逛青樓，冷落了們？

無奈之下，為了抓住爺們的和心，才來青樓學習法門的？

護院的眼神變得憐憫起來，放們進去。

樊梨梨小聲說，“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腦開得很大，聯想了很多事？”

“啊？腦？腦袋上開了個？”屠馨月疑問。

樊梨梨：“……”

塔讀>@！

醉仙樓很大，說是青樓，其實也是文人墨客們詩作賦的風雅之地，集戲班，茶館，舞樂等于一。

一進去，正前方有個高臺，上面正有舞姬們翩然起舞。

兩側帷幔里，人影綽約，為舞姬們彈琴**，敲鼓伴奏。

臺下擺著桌椅板凳，好些男人摟著醉仙樓的姑娘，在這欣賞舞蹈，期間忍不住手腳，令姑娘們笑連連。

樓上也有看臺，那些屬于包廂形式，只要有錢，在里頭做什麼都可以。

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畫面，樊梨梨和屠馨月生理不適。

“還是出去吧，我覺得怪惡心的。”樊梨梨聞到很濃郁的各種香氣，不乏催助的。

屠馨月也覺得不大舒服，兩人本想就這麼退出去，卻看到樓上一個包廂里，屠五正跟白老爺，以及另外幾個男人坐著。

“這小子，倒是真的只聽曲喝茶。”

包廂里其他人都摟著姑娘，只有屠五跟白老爺是乖乖喝茶。

屠五純得很，本不敢多看那些著暴的子一眼。

見識了一番，樊梨梨不想再待了，正好屠馨月也想走，兩人便退出去。

然而，突然間，一陣厚重又悲壯的樂聲傳來，仿佛滾滾烏云在昏暗的天際翻滾咆哮，風暴將至。

樊梨梨扭頭，低聲呢喃，“胡琴。”

“胡琴？”屠馨月想了想，“是二胡那種？”

“不，二胡更凄涼悲傷，這種琴聲偏向于高激昂。”

屠馨月不解，拉住往外走，“管他的，我們先出去吧，我一看到那些男人人，都快吐了。這里頭熏的什麼香，我頭昏腦漲的……”

過道比較寬敞，壁上紅燭恍然，兩邊是散發香味的房間，里頭時不時傳出不堪耳的聲響。

迎面，一量高挑，皮白皙的子抱著胡琴款款走來。

著大紅紗，又戴了紫面紗，每走一步，手腕和腳腕上的銀鈴便清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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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之下，這子滿頭黑卷發比瀑布還亮，且白如雪，雖然看不見臉，但給人極為艷，風萬種的覺。

跟肩而過的一瞬，樊梨梨聞到很香的氣息。

屠馨月也聞到了，鼻子說，“好香啊，什麼氣味？”

“有點像鈴蘭。”樊梨梨皺皺眉，“我好像在哪聞到過這種氣味？”

回過頭去，只見子抱著胡琴上了二樓，因沒穿鞋，雪白的玉足人想非非。

一直到離開花街，屠馨月還對剛才的子念念不忘。

“頭發卷得跟麻花一樣，咱們大靖百姓，能那麼卷嗎？”

樊梨梨道：“我聽說異域卷發比較多，但不是黑。”

注意到，子雖然有異域風，但瞳眸和發都是黑，跟大靖人無異。

兩人正討論，屠五也離開了醉仙樓，手里抓著一把豌豆，邊吃邊往屠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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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樊梨梨二人，哼著曲徑直走過去，又被屠馨月猛然揪住耳朵給拽回來。

“你小子，眼睛放青樓里了？”

“哎，你誰……我去，三姐？四嫂？你倆被鬼附了？”

屠五詫異得簡直不敢認。

屠馨月揚起拳頭，作勢要他，嚇得他趕跑樊梨梨后躲著。

“三姐你別生氣啊，我都跟娘說過了，得到娘的允許才來的！”他話鋒一轉，又諂地給樊梨梨肩，“四嫂，你不是想要頭一批春茶做抹茶嗎？我都幫你找好貨源了，是白老爺介紹的，很靠譜！”

樊梨梨道：“這事不忙，你先跟我說說，醉仙樓里那個黑卷發，異域裝扮的子，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