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節 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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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蕭景彰的皇后。

他為我廢了六宮,終生不娶妃嬪。

我以為他我,直到發現他給一名宮外子寫的信。

他喚吾妻,說不愿深宮困住的自由,但永遠是他心中唯一的妻。

我大病一場,飲下孟婆釀,忘卻所有思。

后來,蕭景彰發瘋似的問我有沒有過他。

我搖搖頭:「我只記得,我最的東西自由。」

1

我的生辰宴,蕭景彰遲遲沒出現。

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況,畢竟世人都知道,我是蕭景彰最寵的皇后。

心腹宮人玉兒湊到我邊,低聲音道:「奴婢去查了,清河郡主從馬上摔下來,皇上去守著了。」

護甲嵌進掌心,我心口一痛,臉上只是不:「知道了。」

玉兒看出我的難過,連忙安道:「皇上的心里只有娘娘一人,旁人不過都是過眼云煙。」

我輕輕搖頭:「玉兒,你不明白,這次不一樣。」

這次果真是不一樣的。

蕭景彰遲到了足足一個時辰,出現的時候,后跟著一個年輕子。

孩桃紅得天真又驕縱,正是清河郡主。

滿宮嘩然。

宮人們都沒有想到,蕭景彰會把別的子往我的生辰宴上帶。

「清河說想看煙花,朕就帶來看看。」蕭景彰笑著來到我邊。

他似乎忘了,漫天煙花是他每年許諾我的生辰賀禮。

如今,他要將我的禮分一半給旁人。

清河郡主親昵地攬住皇上的手臂:「表哥待我最好啦!」

說完,示威似的看向我:「聽聞皇后素來賢德,清河這點小心愿,皇后不會不滿足吧?」

我懷疑我真的老了。

十幾年前,蕭景彰跟我在草原上縱馬狂奔時,他敢多看別的人一眼,我直接拿馬鞭他。

而現在,蕭景彰會提醒我:「你是皇后。」

是啊,因為我是皇后,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

2

我給蕭景彰當皇后已經整整十二年了。

十二年前我是羌國公主,人稱西域第一人。

蕭景彰是大周最不寵的皇子,奉命出使西域。

上了我,我也他,于是以鐵騎兵為嫁妝,帶著西域十六國的力量站到了他的背后。

奪嫡之路是九死一生的,宮變那日我護著他一路殺進浩清殿,軍中一支冷箭向蕭景彰,是我幫他擋的。

蕭景彰也很,那一日他著我的傷疤,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他落淚。

「扶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于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是立我為皇后。

第二件事是為我廢了六宮。

因此盡管直到今天,那箭傷到了下雨的天氣,仍然會作痛,但我從沒后悔過。

他是我丈夫,生死相護是應該的,以命換命是應該的。

但現在我發現,他是我心中的丈夫。

我卻不是他心中的妻子。

蕭景彰并不知道,在生辰的前一天,清河郡主來找過我。

將一封封書信擺在我面前,每一封都是蕭景彰親手所寫。

在信中,他不清河郡主「表妹」,而是喚他「吾妻」。

「吾妻清河,見信安。」

蕭景彰說,他清河郡主,但不忍讓宮。

因為宮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宮墻深深,會徹底鎖住一個子的自由。

而清河郡主,那樣英麗明、無拘無束,蕭景彰害怕權謀與爭斗,會摧毀自由的天

在生辰的前一天,清河郡主帶著挑釁的笑意,對我道:「要不要打個賭?只要我一句話,表哥就會把你丟在生辰宴上。」

其實何須多言呢。

我當然信。

畢竟在那些信的末尾,蕭景彰反復地對清河郡主說。

【皇后不過是個名號。】

【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妻子。】

3

生辰宴后,我獨自回了宮。

蕭景彰沒有來,清河郡主要拉著他月夜泛舟。

這不合規矩。

但清河郡主扁了扁,撒了個,蕭景彰就應了。

他甚至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也忘了對我說一句生辰快樂。

獨自待在宮里,我昏沉地睡。

我夢到了我們年的時候。

那時候我一襲紅,騎最烈的馬,喝最烈的酒。

蕭景彰得發狂。

他說我和所有他見過的中原子都不同,那些人是被拘在籠中的鳥兒,而我是曠野里最自在的風。

可也是他親手帶我宮,一字一頓地對我說:「扶歌,你是皇

后,皇后便要有皇后的樣子。」

為了當好蕭景彰的皇后,我不再縱馬狂奔,不再肆無忌憚地喝酒和大笑。

從張揚熱烈的西域公主,變深宮中賢良淑德的皇后。

蕭景彰說,我做得很好。

但他卻越來越來我宮里。

有宮人說他會去他姐姐平長公主那里,因為長公主會為他尋來新鮮的歌姬和舞姬。

我鬧過,爭過,求過。

吵得最兇的一次,我砸了印,拿出他當年親手寫下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蕭景彰,如果不是你當初這樣許諾我,我本不會嫁你!」

只換來他的疲憊:「扶歌,朕已經讓你做唯一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