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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玖娘定睛看了看,是許久沒出來蹦躂的錢鐵樹一家。
巧的是,錢大牛竟然出來了。
何玖娘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一家來到京州城都一個月了。
眼可見錢大牛這一個月的日子不好過,走路都得要他爹娘攙扶著,腳一跛一跛的,明顯是在裏面過得不如意。
另外,整個人形如枯槁,看上去只剩下皮包骨。
錢大牛他娘李氏一看見何玖娘出來,當即就衝上來要拽人,何玖娘靈敏的閃開,讓劈了個空。
李氏差點摔跤,索直接往地上一趟,捶頓足的就開始嚎。
「來人啊,快來看這黑心肝的人啊!這一家子害得我兒好苦啊!」
大清早就遇上人來號喪,孫氏的臉頓時就綠了,衝出來就罵:「你們錢家沒完沒了了是吧?你自己兒子手腳不幹凈,還能有本事怪到我們家頭上來!好你個不講理的腌臢潑婦,信不信老娘今天再把你送去府挨一頓板子!」
換做以前,孫氏也不喜歡什麼事都去找府幫忙,但後來發現像錢家這樣的腌臢潑皮,就應該讓府的人管制才行。
家裏有婦人在做工,坐在一起就聊些家常,孫氏知道錢大牛他們幾個是昨天就回來了,另外兩個雖然消瘦了些,但也不至於像錢大牛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眾人一說,才知道這錢大牛是在外面野慣了,以為進去之後還能讓大家都聽他的,結果才進去兩天就被人教做人,打得沒了半條命,接下來的一個月都是茍延殘過來的,能留著一口氣出來已經很是難得了。
孫氏當時聽了就哈哈大笑,讓他狂,爹娘不會教導,自然有人會幫忙。
現在見他們竟然還好意思找上門來,頓時火氣就上來了,看來是苦頭還沒有吃夠。
何玖娘當即就不想走了,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瓜子磕著,想要看看錢家又想演什麼大戲。
孫氏見這個樣子就來氣,嚴重懷疑何玖娘早就知道錢家會來鬧事,所以一早上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就為了現在湊熱鬧!
「真是沒天理了!你們陸家把我兒子還得這麼慘,這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如今廢了一條,將來這日子可怎麼過?」
「我不管,你們陸家必須掏錢送我兒子去治病,不然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李氏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滾,一邊滾一邊嚎,也不知道吃了多灰,竟然還樂此不疲。
何玖娘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覺得這個李氏還真是個人。
錢大牛咬牙切齒的看著陸家眷,惡狠狠地問道:「你們家那個小陸小羊的狗東西呢?讓他給老子滾出來!」
沒錯,他們今天上門,一來是要找陸家人賠償,二來也事要找陸小羊那個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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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本沒想到這一茬的,在裏面了罪,錢大牛回家只想躺著好好養傷,結果到了家裏,連唯一一直下蛋的母都沒了,家裏更是一點錢都沒有,連斤都買不起給他補子。
錢大牛頓時就開始發脾氣,以前家裏窮,但不至於窮這樣,更何況他爹娘向來疼他,也不可能做出吃獨食的事,於是在家裏鬧了一頓,終於問出了陸小羊的事。
他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是混吃混喝的無賴,對陸小羊這樣畫大餅的行為很是了解,所以當他娘哭哭啼啼的說了他爹為了幫他報仇,卻沒功,反而還把家裏的好東西都拿去養了陸家人的事的時候,他氣得差點當場吐亡!
沒想到他錢大牛混了一世,還被陸小羊這個外來人放火燒了老房子!
這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
陸老頭和陸老大就在不遠看著村民蓋房子,見到錢家人又來鬧,沉著臉就過來。
「你們又來做什麼?」
陸老頭黑著臉看了錢大牛一眼,十分嫌棄的接著說道:「都這模樣了還不安生,你以為自己能有幾條小命?」
陸老頭一番話讓錢大牛想起在裏面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心就忍不住有些害怕,但是轉念一想覺得那些災難都是陸家人害他的,頓時又很不上把這死老頭揍一頓。
「很簡單,咱們今天不為別的,就兩件事!」
錢大牛自覺握住了陸家人的把柄,十分強的開口:「其一,給我二十兩銀子去看,其二,那陸小羊出來!」
這個陸小羊敢趁他不在的時候騙去了本屬於他的東西,這筆賬還是要好好算一下的。
聽說那陸小羊也是個跛子,不用想都知道本不是他的對手。
二十兩倒是不貴,但是憑什麼要給他?
何玖娘笑了一聲,裏的瓜子殼隨意一吐就黏在錢大牛臉上。
眾人:……莫名有些想笑怎麼辦?
何玖娘慢悠悠地道:「不好意思啊,實在是你離我太近了。」
錢大牛心裏憋火,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敢惹這個人總覺得這個人不一般。
還沒想好要怎麼應對呢,前額的頭髮上又多了兩片瓜子殼。
錢大牛:……
看見兒子被這麼辱,李氏第一個忍不住,爬起來就要往何玖娘上撲:「你個小娼婦!就是你這個小娼婦,跟縣令有首尾,這才害得我兒吃盡了苦頭,老娘今天非要撕了你不可!」
說著,像頭牛一樣彎腰低著頭朝何玖娘撞過來。
孫氏本來還擔心年輕,不是李氏那樣潑婦的對手,誰知道又慢吞吞的磕了一顆瓜子,把瓜子殼準確無誤的吐到錢大牛臉上,這才對著朝瘋狂撞過來的李氏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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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準確無誤的一把薅住了李氏的頭髮,並用力一扯。
李氏殺豬般的聲音傳來,的頭髮都被扯掉了!
何玖娘將人甩朝一邊,有些嫌棄的在上了手,咂道:「一個婦道人家怎的這般不乾淨,這頭髮都多長時間沒洗了?弄髒了我的手。」
看這樣,孫氏等人都鬆了一口氣,是了,能隻闖進流寇窩把流寇全都掃乾淨的人,還會把一個潑婦放在眼裏?
李氏又又氣,轉頭瞪著錢鐵樹罵道:「你是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