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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觉目随着男人的手指,垂眸,下移。
原本写着“总裁沈惊觉▆_▆4▆▆”
的立牌,不知何时后面的名字,已换了“沈惊蛰”
。
还真是急不可耐,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将他在沈氏集团的痕迹,彻底清除。
“昨天上午,召开的临时董事会,我以压倒的票数超过了你,为新一任集团总裁。
”
沈惊蛰双手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十指错塔状,抵在下颌,“一会儿,你的书可以和我的书进行接了。
这办公室里所有的,你的私人品,我已派人整理好,送回观庄园了。
惊觉,这些年,你辛苦了。
以后沈氏集团的未来,就给我吧。
”
空气,片刻的死寂。
沈惊觉垂下的长睫微微一颤,忽地薄淡淡地上扬,单手抄兜,不急不躁,举止潇洒落拓地往沙发上一坐,长随意敞开,一派从不曾见的恣意不羁。
就仿佛,卸任了总裁的位置,于他而言是解开了束缚一般,全都随之活泛了。
沈惊蛰半阖眼帘,目幽幽地盯着他。
“大哥,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劳心费力。
你若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奔着这位置来的,你想从我这里把这位置拿回去。
我会自动退位,绝不会拖泥带水。
毕竟如果不是当年的绑架案,你的体不行了。
为长子的你,本该是沈氏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不是吗?”
沈惊觉是军人出,出了名的拔端肃,正人君子。
此刻,落在沈惊蛰眼里,却有几分洒落,疏狂,荒唐不的味道。
像是过这么一,把他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也给出来了似的。
“可是,你不该来抢,更不该不择手段,给我设局,坏我名誉,拖我边无辜的下水。”
沈惊觉微眯星眸,眼底悬浮的一丝笑,化作冷冽锋芒,“这样,我可不干了。
你的总裁位置,未必就坐得安稳。”
沈惊蛰亦笑了,语气却低沉冷,“这,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同样的话,送给大哥你。
不过,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你大哥了。”
沈惊觉高大英的躯利落站起,头也不回,气场昂然地走向大门,不见一丝落魄。
沈惊蛰目又沉了一度,一晦涩的绪涌上口,憋闷不畅。
沈惊觉曾为了沈氏,耗尽心,苦心维护着自己的形象,自己的地位。
如今一朝被人夺走,又深陷吸毒泥潭,败名裂。
他就不苦闷吗?就不愤怒吗?
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突然,沈惊觉顿住脚步,背对着男人,嗓音沉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沈惊蛰面无表,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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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一直都排斥我,一直都想把我得到的一切都夺回去。
那为什么当年我们一起被绑架的时候,你要拼尽全力,保我逃出去呢?按你的逻辑,如果你没有活路了,也应该拉着我陪葬才对。
若有一线生机,你也该自己跑出去,把
我留在那个地狱里。
这样,沈家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了,你还是长子,就再也没人跟你争了。
”
沈惊蛰似笑非笑,“你说的,很对。
”
“所以,你到底是为了救我,还是,那起绑架案跟你有关,你只是想把我卷进去。
_13”
沈惊觉神思前所未有的清明,心却一寸寸往下坠,往黝黯的深渊试探,“亦或是,你本想借机弄死我,却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只能临时改变计划,放我离开?”
越下坠,便离丑陋恐怖的谋,又近一步。
四周的温度,仿佛在骤降,气氛压抑,瞬间凝结冰。
犹如风霜刀剑,无声无息,强势的迫。
“你猜?”沈惊蛰笑意渐浓,眼神玩味地瞅着男人傲然不屈的背影。
他没有给他答案。
却比直接了当告诉他,更加残酷。
“呵,明白了。”
沈惊觉微扬刀刻般的下颌,眸如寒星一般,凌厉决绝,“以后的某一天,你也许会为你二十年前的选择,而后悔。”
沈惊蛰闻言,眉心一拢。
“你这辈子,只有那一次机会,可以杀了我。
只可惜,你错过了。”
音落,沈惊觉长拉开大步离开,孤一,却有浩之势。
沈惊蛰着空的门口,握着签字笔的五指收紧,手背青筋跳动。
……
唐俏儿上午结束工作后,还是从微博热搜上才知道,沈惊觉被保释出来了。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放出一则炸消息,甚嚣尘上——
【由于个人私生活作风问题,沈氏集团董事会表决决定:免去沈惊觉先生总裁职务。
另外,董事会表决决定:聘任沈惊蛰先生为集团总裁。
】
任命下达,已无更改的余地。
整个网络都炸开了锅,众说纷纭:
【沈总这到底是了家族内斗的牺牲品,还是他生活作风真的有问题啊?听说他吸毒啊,真假?!】
【这些只手遮天的财阀,私下玩儿得相当花,什么刺激搞什么。
吸毒还算什么稀罕事吗?】
【会不会是被搞了啊?】
【那也是他先作风有问题在前给人递把柄,苍蝇不叮无的蛋!】
【这个上位的,是沈家长子,沈惊觉同父异母的哥哥。
会不会是为了把沈总斗下去,背后捅刀子搞出来的这么一手?为了夺权?豪门狗剧里总有啊!】
【就算沈惊觉是被冤枉的,那也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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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过去,他名声早臭了,也被革职了。
他这辈子啊,算是一条咸鱼,翻不了喽!】
啪地一声,坐在办公室看评论的唐俏儿手起杯落,直接把茶杯摔碎了,气得大骂:
“你才咸鱼!你全家都是咸鱼!烤鱼!红烧鱼!”
林溯在旁看着,虽然也很气,却被大小姐搞得哭笑不得,连忙收拾碎掉的茶杯:
“那些喷子,生活中唯唯诺诺,网络上指指点点。
都是人生不如意,拿互联网当负面绪垃圾桶,外加上很多人都仇富,他们说些有的没的,您就当狗放屁理,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是,他们有一点说的对。”
唐俏儿深深呼吸,只觉窒闷得很,“这一仗,惊觉的确很难翻。
不管他吸毒的事,是真是假,舆论已这么传出去,在公众眼里,他瘾君子的形象已深人心。
哪怕日后洗白,影响也已造,无法挽回了。”
就在郁闷时,唐枫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