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順著燕綏的眸看去,眼神閃爍,隨后又注意到了他輕紗袍角的藥漬,終究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
“主子,陛下已經下令讓太醫院的人好好照看南安王妃,直至醒來,想來應該是無事的,況且以穆公子的醫,主子您還不放心嗎?”
燕綏聽了清風的話,收回了眸,眼底都是冰冷之,他道。
“本郡王從不會擔心一顆棋子。”
清風就差在心底里翻個大白眼了,他最了解主子。
燕綏向來恩怨分明,也最是狠得下心,更不會被世俗之事牽絆。
可從今日蘇半夏在場上傷后起,自家主子就怪怪的,先是讓穆川過去診治,后又趁著大晚上,故意支開所有人,再一個人進那宮室……
他家主子啊,真是越來越口是心非了。
就在這時,宮室旁邊似有靜傳來,燕綏立即對著側清風做了一個手勢。
清風神一正,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清風消失的剎那,前方不遠的宮道拐角,一個人撐著拐杖,一步一步朝著宮室前步來。
像是看到了誰,來人步子當即頓住,向來深邃且戾的眸子陡然瞇起。
“是你……”
聽到聲音,那立于微微泛著月下的男子忽而轉,臉上都是云淡風輕般的笑。
“小皇舅,你腳不好,大晚上還是別出來了,免得讓皇舅舅掛心。”
因為軒轅復和蘇半夏都在今日的宴會上了傷,所以武帝下令讓他們兩人一同留宿宮,并且安排了太醫接連診治。
軒轅復聽著燕綏這不咸不淡的話,又看了看旁邊蘇半夏所在的宮室,面微沉。
“燕綏,你來這做什麼。”
燕綏依舊負手立著,紅輕勾,“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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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真當他軒轅復是三歲孩!
燕綏雖然可以隨時進出皇宮,可是也不至于大晚上的還在皇宮里逗留,且還這麼巧出現在了這。
軒轅復杵著拐杖上前了幾步,冷冷盯著燕綏道,“燕綏,告訴本王,你對蘇半夏到底安的什麼心!”
略帶的月灑在燕綏側容上,將他角勾起的弧度襯得嗜幾分,其中,又好似還多了些只有他懂的蒼涼。
“小皇舅啊,你覺得本郡王會對蘇半夏安什麼心,又或者說,蘇半夏上能有什麼值得本郡王惦記的?”
軒轅復一噎。
是啊,蘇半夏長得那麼丑,還慣惹事,燕綏這般的人怎會看上。
可是……燕綏大晚上的不可能平白無故來蘇半夏這。
像是知道軒轅復在懷疑什麼,燕綏低頭理了理自己袖口角,又道。
“你與其在這懷疑本郡王,不如多注意一下旁人,本郡王瞅著那蕭重景對小皇舅母似是有些心思的,聽說今日還送了不東西來。”
說著,燕綏神中不由帶著些挑釁和看戲的興味。
一說起蕭重景,軒轅復便更是氣了。
原本軒轅復今夜來這,是想去看看蘇半夏的,可因著此刻心底里不舒坦,他也懶得進去了,當即就要轉離去。
似又想起了什麼,軒轅復停下作,側頭看去了燕綏。
“燕綏,不管你是不是也和蕭重景那般帶著不該有的心思,本王還是要說一句……蘇半夏生是我軒轅復的妻,死是我軒轅復的鬼,就算本王厭惡,甚至是一輩子不會,也不會將休了的!”
說完,軒轅復這才杵著拐杖離去。
燕綏抬眸看去了他離開的背影,眼眸中居然帶著些悲憫之來。
“真是可悲啊。”
言罷,燕綏回頭看了一眼蘇半夏所在宮室的方向,瞇了瞇眼,接著也轉而去。
待蘇半夏醒來,已經是三日后了。
許是睡得久了些,當睜開眼的一瞬間,便被窗外灑進的日頭刺了眼,正要抬手擋住眼睛,就聽著耳邊傳來一句。
“別。”
蘇半夏聽著這聲音有些悉,當即抬眸看去。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