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仔細端詳了眼牡丹圖的工筆,隨即笑著轉朝眾人道:“若這幅畫還拙劣,那世上怕是沒有湛的畫作了。”
眾妃嬪紛紛笑著應和,可見皇后平時治理六宮有方,堪稱以德服人之典范,此刻才會有這般多的人過來賀壽。
之后到了晚間,建文帝還特意安排了宮宴,邀請六宮妃嬪和皇室宗親同慶皇后生辰。
此刻皇后看了眼虞昭,突地聲朝問道:“說起來,太子的生辰也快到了,就在本宮生辰后面沒幾日,昭兒應當知曉吧?”
虞昭聽后頓時如同晴天霹靂,自是不敢說東宮沒人告訴過自己,此刻唯有神僵地點了點頭,訥訥道:“……兒臣知曉的。”
皇后笑著提醒虞昭道:“本宮的生辰不要,太子是你夫君,他的生辰禮你可得多上點心。”
虞昭此刻有些懵,顧著給皇后準備壽禮了,不知要給蕭胤備一份生辰禮,此刻唯有勉強笑道:“兒臣多謝母后提點。”
心中突地有些惴惴不安,不明白蕭胤那兒為何一點風聲都不給自己。
第95章
虞昭回到寧華殿后, 匆匆用完午膳,便開始著手準備送給蕭胤的生辰禮。
他好歹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連皇后娘娘都有的生辰禮, 虞昭也不好意思不給蕭胤準備,何況皇后娘娘還特意囑咐了自己。
因此,派葶花去長定殿打聽了番,此刻葶花回來稟報道:“啟稟主子, 太子殿下的生辰就在三日后。”
虞昭輕應了聲,旋即坐在書房托腮思忖片刻,想起上回給蕭胤做的裳, 至今已然有些時日。突地想起從未見蕭胤戴過抹額,不如這三日給他做一條, 時間倒也來得及。
心中有了主意, 便開始在宣紙上畫了幾張樣子, 然而直至天漸暗,虞昭依舊不是很滿意,總覺得這些紋樣太過花里胡哨, 不符合蕭胤的氣質。
正當虞昭苦思冥想之際,渾然不覺后男人緩緩靠近,此刻就在三步開外的地方。
蕭胤聽說虞昭待在書房一下午沒出來, 遂特意未讓人通傳, 免得驚擾了,順帶瞧一眼正專注于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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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蕭胤見在畫抹額圖案, 一看這式樣便是給男子的,此刻不住在后出聲道:“這是給誰的?”
他心中暗道, 那姓謝的都不在西祈了,總不見得還念著對方吧?
虞昭一愣, 猛地轉看去,終于察覺到蕭胤就在后。
心中突生赧,面容微微泛紅,慌忙將所有畫的圖紙都藏了起來,作飛速地塞進屜里,“呯”地一下合上。
蕭胤見虞昭如此,心中頓時有了猜測,他略帶好笑地看著:“難不是要送給孤?”
虞昭咬了咬,上說得十分氣道:“母后今日特意吩咐的,要給你準備一份生辰禮。”
蕭胤不失笑,他并未穿的害,只淡聲道:“你今日去過桐宮了?”
虞昭面容強自鎮定:“午前去了一趟,此前皇后娘娘特意教我如何打理六宮,因此我贈了一幅牡丹圖。”
蕭胤聽后淡淡應了聲,此前萬壽節時,虞昭和蕭胤兩人是以夫妻共同的名義,向建文帝獻了一樽萬壽紋六棱螭龍瓶。現如今虞昭既然已給皇后娘娘送了生辰禮,那蕭胤這兒就打算暫時不出禮,日后再尋個由頭給皇后娘娘送去便是,免得顯得他們兩人一碗水沒端平。
他把這事跟虞昭說完,旋即道:“宮宴時辰將至,父皇已經派人來催了,此時過去吧。”
虞昭聽后便跟在蕭胤后,出了寧華殿書房,在院門前進了太子輿轎。
心里憋著一肚子疑未曾開口,但見蕭胤已然開始準備閉目養神,忍不住輕扯了下他的袖。
蕭胤睜開眸看著,眼底不解之一閃而過,他用自低沉獨特的嗓音問道:“怎了?”
虞昭先前在毫無防備之下得知蕭胤的生辰,心中難免多想,以為太子是刻意不想讓知曉,此時忍不住問道:“眼下離你生辰僅有三日,為何此前袁公公不曾知會我一聲?”
蕭胤心知虞昭這是誤會了,遂解釋道:“孤五年前便開始不再大辦生辰,興許袁瑞也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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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聽太子滿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他眼中的生辰只是稀松平常的一日而已,心中訝然,忍不住輕聲道:“在東楚,皇子生辰都會大辦宴席,你難道就吃一碗長壽面?”
蕭胤睨了一眼:“旁人會出禮送來,其余便沒了。你的抹額也不是非要近日送來,三日后東宮庫房都會堆滿,只怕到時袁瑞清點不過來。”
虞昭當真是沒料到,蕭胤貴為西祈太子,他的生辰竟這般簡單就過了,只需送個禮便。
覺得很奇怪,哪有人這般不在乎自己的生辰,倒還是頭一次到。
蕭胤見虞昭吃驚的模樣,清澈的眸睜得圓圓的,仿佛林中小鹿一般,他繼續向解釋道:“孤不信鬼神,所謂的生辰宴……在孤看來,都只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