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第185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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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披了服,到鋪著描金桌布的楠木桌邊的圓凳上才坐好,便聽到吱呀開門關門的聲音。
一淺淺的冷氣吹面而來。
香桂帶著一個人走到了謝昭昭面前來。
謝昭昭抬眸瞧了一眼。
面前的人枯瘦的眼窩塌陷,雙頰高聳,干裂上下起皮。
原本竇氏養的黑如烏云的秀發,也花白了大半。
那一雙笑時得意,哭時楚楚可憐的眼睛,如今似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和生氣,微微半垂著。
如今已是下過一場雪,但都是卻還穿著單薄青灰秋衫,像是不知道冷一樣。
短短個把月的時間,這位謝家二夫人從天上跌到了爛泥里。
渾灰敗蕭索。
謝昭昭眸中波瀾不興,平靜的如同看到了什麼桌子椅子那樣的死一般。
香桂卻是被竇氏上的死氣駭的不太自在,連忙過去守在謝昭昭邊。
還拿了一條披風籠住了自家主子周。
“我的星辰死了。”竇氏低聲喃語:“我的星辰死了,我想看看,你把接回來。”
謝昭昭淡淡道:“二嬸真是——”
“接回來!”
竇氏忽然抬頭,雙目之中滿布,淚水瞬間溢出眼眶,祈求地說道:“昭昭,二嬸求求你,看在我照顧你多年的份上,接回來吧!”
“梁王府已經把待死了,他們不會好好理的后事,不會啊!”
“好歹是你的姐姐,你喚了二十年的姐姐。”
“你們那時候那麼好——就算、就算后來有些誤會,可是死者為大,對,死者為大!”
竇氏想要撲上前去抓謝昭昭的手,卻被紅袖攔住。
竇氏泣聲說:“求你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如果大伯在這里,他肯定會做些什麼的——”
竇氏越說緒越發難以抑制,嘶聲喊道:“大伯一定不會讓星辰這般不明不白死在梁王府,更不會對的后事不管不顧,大伯要在會為星辰報仇的!”
喊的幾乎破了嗓子。
那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傷痛,也有濃濃的茫然。
謝威當年對們母多好,怎麼……覺就是眨眼的功夫,天翻地覆,什麼都變了?
“可能吧。”
謝昭昭垂眸淡笑:“不過可惜了,我爹爹去賓州了,如今這府上宅,只咱們二人。”
“而咱們二人之間,還是我說了算呢。”
謝昭昭站起來,走到竇氏邊,語氣輕輕:“且不說謝星辰現在是梁王側妃,生死一切都由梁王府說了算,我們不上手——”
“就只憑你們暗中做的那些事,你哪里有臉說什麼‘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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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氏死死瞪著邊笑容。
謝昭昭又道:“你們私吞家中財帛的時候,怎麼不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你和謝星辰背地里搶我未婚夫的時候,為何不記得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謝昭昭一字字說道:“你怎麼還有臉提我爹爹?”
想到前世父親為救二房這對母返回京城,被問了謀逆的大罪,剝皮楦草死無全尸……
謝昭昭渾似乎都忍不住痛了起來,以至于呼吸沉重,眼神郁。
謝昭昭冷笑道:“實話告訴你,二叔從未救過我爹,是他自己貪功冒進中了敵人埋伏,不但丟了自己的命,還害得關口失守,兵死傷過半!”
“我爹爹為了他的名聲,不但將罪責一力承擔,還讓他得了個英烈的名聲!”
“對你們母更是照顧有加,可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
“你母落到今日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老天開眼!”
“賤人!”
竇氏嘶喊一聲,忽然手朝著謝昭昭臉上抓過去,卻被紅袖一把推開。
竇氏狼狽地跌在致的羊地毯上,那回頭朝著謝昭昭看過來的一眼,怨毒而不甘。
謝昭昭居高臨下:“見你是念著你剛經歷了喪之痛,恤你一二,但圣旨還是要遵的,二嬸繼續回去抄經思過吧,來人。”
紅袖招手示意。
有兩個武婢上前把竇氏拖走。
“你這個小賤人會不得好——”竇氏惡毒的咒罵出聲,被兩個武婢用布條勒住了,之后只剩下“嗚嗚嗚”的聲音。
被拖走了。
香桂咬牙說道:“就知道來沒有好事,小姐不該見的,平白壞了好心。”
“怎會?”
謝昭昭淡淡一笑:“我心好的很。”
香桂愣了一下,見謝昭昭去了鏡臺前坐下,連忙上前服侍,為挽發梳洗。
用過早飯后,謝昭昭便斜靠在沒人榻上,一門心思去做那編玉的腰帶去了。
紅袖快步進來,臉有點難看:“小姐,二夫人回去之后便開始大喊大,咒罵的十分難聽,這……”
“那就讓閉。”
謝昭昭淡淡道:“別出聲。”
紅袖不太確定,“是永遠閉還是……”
謝昭昭手中正著一顆好看的玉珠,在腰帶上比劃,“畢竟是長輩,我怎麼敢永遠閉?只是別那麼吵而已,你別想歪了。”
紅袖點頭,“奴婢明白了。”
從謝昭昭房間出來往樓下走的時候,紅袖不住松了口氣。
剛才還以為,謝昭昭說“讓閉”,是要命的意思。
謝昭昭不同于一般閨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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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游走于戰場之間,見過世間最慘烈的場景,而且謝昭昭對二房似乎有一種深到骨子里的恨意。
因此紅袖覺得,要是真的辣手無取了竇氏命,也并非不可能。
畢竟,如今府上都是謝昭昭說了算,要竇氏的命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但如果謝昭昭真的那樣,紅袖又覺得心底害怕。
戰場上再怎麼狠辣,如今謝昭昭也是個閨門小姐,要是下手這般狠,邊的人都有種不上氣的覺了。
走的極快,還沒到怡蘭苑門前,里面便傳來竇氏聲嘶力竭的罵聲。
竇氏年輕時在娘家并不寵,自小和姨娘家中婆子磋磨,過的十分艱難。
婆子不高興的時候什麼惡毒下作話都罵過。
竇氏這些年做了謝家正頭夫人,自然是端莊典雅。
如今到了窮途末路,那些話一腦兒全倒了出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