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直接對上謝昭昭的眼睛，“上次的事……你救了我的命，還幫我解決了后患，我不該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和你爭吵。”

那一日蘇向剛挑破那件事，謝昭昭就到了。

謝嘉嘉當時太過震驚，緒激，一時間竟是忘了，如今這世道并不是曾經所在的法治社會。

這里的貴族擁有絕對特權，律法有的時候甚至是擺設。

謝昭昭為保護做的那些事，而這個被保護的人沒有資格站在制高點指責妹妹所作所為。

“你是通靈氣的好姑娘。”謝嘉嘉握住謝昭昭手腕，眨眼說道：“你原諒姐姐吧。”

那語氣帶著幾分討好，多一份就太卑微，一分則沒誠意，恰到好。

謝昭昭抿了抿，佯裝冷淡地回手別開臉，“你一句話我幾日沒睡好，如今你又一句話就想把什麼都抹殺了？太輕易了些。”

“是，我也覺得太輕易了。”

謝嘉嘉站起，轉到另外一面停在謝昭昭面前，“姐姐準備了禮給你賠禮的。”

“哦？”謝昭昭挑眉。

“喏，這個。”謝嘉嘉拿出一個話本子，竟然是那《城主》的后半冊，“知道你一直惦記這個，我找出來了。”

“就這個？”

“當然不止。”謝嘉嘉又拿出一個四方四正的東西，“這個魔方，我找人專門做的，花了好些時間，六個面六個，還有玩法，我教給你。”

謝昭昭看著謝嘉嘉手指翻飛，噼里啪啦一頓，打又恢復正常，眼底閃過驚訝。

“還有這個——”謝嘉嘉又拿出一本冊子，上面有好多漂亮的釵環首飾圖樣，都是謝昭昭沒見過的，“姐姐給你做首飾。”

“還有這些、這些……”

謝嘉嘉翻百寶箱，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一大堆，都是些奇巧的東西：“知道你不缺金銀珠寶，不缺綾羅綢緞，姐姐就準備了一些你沒見過的。”

“對了，還有這個……遠鏡。”謝嘉嘉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瞧了一下，又給謝昭昭：“你試試，比你們平時用的瞭鏡能看的遠，看的清楚。”

“這可是我花了好些功夫，從一個南洋商人那兒得到的鏡片，又自己畫了圖樣讓人做的。”

謝昭昭眼睛上架了個雙筒的所謂“遠鏡”，從里面看到謝嘉嘉無限放大的鼻孔，把嚇了一跳。

“怎麼樣？”謝嘉嘉微笑，“姐姐知道你以前在軍中度過，行軍打仗嘛，這個遠鏡還是非常有用的。”

遠鏡里面，謝嘉嘉的牙齒看起來大的離譜，也著稽。

謝昭昭把它拿下來，神幽幽地看著謝嘉嘉：“哦，原來姐姐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若不是為了給我道歉，肯定不會拿出來了。”

謝嘉嘉“啊”了一聲，“這可都是姐姐箱子底的寶貝，全拿出來了，真心誠意和你和好，你這是要埋怨姐姐藏私嗎？”

“你不能呀！以前你也不理我啊，又不常來我這兒，我想與你分都沒空。”

謝昭昭一頓，“好像也是。”

“所以啊！”謝嘉嘉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趕原諒我，不原諒這些東西全部收回，不可能你帶走一個。”

謝昭昭噗嗤一聲笑出來，“姐姐竟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哎，這不是——”謝嘉嘉無奈說道：“為了討妹妹的歡喜，只能厚著臉皮討巧扮乖了麼。”

“等以后月牙兒大了，我們若再有什麼不愉快的，我就到你面前去撒賣萌，你也不好意思與我生氣。”

謝昭昭納悶什麼賣萌。

不過卻被謝嘉嘉那一堆東西吸引了心思。

兩世為人，沒見過這些奇巧的玩意兒，實在很難不被吸引。

一樣樣試了試。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有仆人稟報：“大人回府了。”

謝嘉嘉隨意“哦”了一聲，并不太在意的模樣。

謝昭昭這才想到來蘇府有正事。

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姐姐，前幾日我收到你送的一封信，約我去外面食肆見面。”

謝嘉嘉一怔，“我沒有寫過。”

“我知道不是你寫的。”謝昭昭把那封信拿出來，遞到謝嘉嘉面前，“不過是姐姐的筆跡，我認得。”

謝嘉嘉將信接過去從頭看到尾，然后看向謝昭昭：“你去了嗎？”

“我喬裝去過了，梁王在那里。”

“什麼？”謝嘉嘉臉大變，“所以是梁王約你去的？那你有沒有事？”

“我很好。”謝昭昭說道：“我使了點小手段，讓梁王回去了……我今日過來，其實就是想和姐姐說說這信的事。”

“我們之間鬧了些不愉快，梁王不該知道。”

謝嘉嘉臉沉下去，“那天的事，除了你我，便是我邊的嬤嬤，還有婢。”

“們都是我從涼國公府帶過來的，先前你還劉嬤嬤清理過一遍，絕對忠心，不會有人把事說出去的。”

謝昭昭提醒：“姐姐的筆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得到。”

謝嘉嘉沉默下去。

不需多言，已經知道是誰了。

“姐姐——”謝昭昭正要說話，謝嘉嘉一個眼神阻止了，“你回家吧，我知道怎麼做。”

謝昭昭瞧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好。”

謝昭昭走后，謝嘉嘉去看了月牙兒一眼。

小孩子白日里玩累了，如今睡得很沉。

謝嘉嘉把小月牙的包被裹好了一些，代劉嬤嬤照看好，便往蘇向的房間去了。

兩人親后沒多久，蘇向就住在了謝嘉嘉旁邊的院子里，理由是謝嘉嘉懷孕了，同房多有不便。

蘇向素來潔自好，除了院子里灑掃的使婢外，其余侍都不近，照看日常起居的都是小廝，并且每日從翰林院忙完就回家。

就算偶爾在外面有應酬，也提前告知家中，并且應酬不會過了亥時。

平時對謝嘉嘉，他溫關懷，備至。

他的種種表現，讓于氏那個挑剔的岳母都挑不出錯來。

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在謝家的保駕護航之下平步青云。

但偏偏現在有了意外。

啪。

謝嘉嘉遣退門外小廝，直接推開蘇向的房間，“我們談談。”

面無表，聲音冰冷。

屋的蘇向沉默了一瞬，站起來：“七小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