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小姐。”

陳清辭步上前，給陳書蘭行了禮。

陳書蘭面無表地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屬下--”陳清辭頓了頓，也不瞞，“是跟著小姐出來的，跟了一路。”

青苔本來就沒送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陳書蘭也沉了沉眼。

知曉陳清辭的本事，恐怕自己方才和青苔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所以才會忽然現。

陳書蘭抿片刻，沉聲說道：“你不要管閑事！”

“屬下當然不會管閑事，可小姐的事不是閑事！”陳清辭一字字說：“小姐萬金之軀，決不能以涉險，屬下不會讓小姐離京的。”

“所以你就讓我在京城待著折磨？”

陳書蘭“唰”一下站起來，看著陳清辭這主仆分明的模樣，本來死灰一般的心生出了憤怒。

再想想自己逃離牢籠他竟來攔，頓時更加怒火中燒。

“不做我的護衛之后，你便完全了陳家的狗，只顧陳家不顧我，好好好！”

陳清辭僵了僵，“屬下是為小姐的安全著想。”

“留在京城任人擺布我遲早也是一死。”陳書蘭冷笑道：“陳護衛，你是看不懂還是裝不懂？”

“是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你不會關心這些的，你是陳家護衛，如今只記得自己的職責是不能丟了小姐！看住我，幫著他們把我塞到火坑！”

“我――”

陳清辭啞口無言。

他確實為陳書蘭安全著想，卻沒有考慮到陳書蘭如今境。

陳志緣絕不是個為兒著想的好父親，留在京城，陳書蘭恐怕只有被利用至死一條路。

陳書蘭見他面猶豫，立即說道：“咱們多年主仆，也算是有一點點分吧？你便看在這些分上，今夜只當沒看到我，我激不盡！”

陳清辭僵道：“小姐當真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陳書蘭堅決道：“今夜必須離開，你若不放我，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陳書蘭從袖間拔出早準備好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小姐！”

青苔和陳清辭同時變。

“陳護衛你就當沒看到我們吧！”青苔急忙哭勸道：“這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何必非要小姐到這個份上。”

“小姐你――”陳清辭面慘白，“你別傷了自己，把刀放下，屬下、屬下護送小姐回冀北！”

陳書蘭怔住。

“讓小姐一人上路屬下實難放心。”陳清辭僵道：“屬下送小姐。”

陳書蘭懷疑地看著他，但見他神十分認真。

半晌，陳書蘭把短刀收鞘中，“那好--”

話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尖：“殺人了、殺人了啊！”

一時間百姓喧嚷喊的聲音紛沓而來。

有的大喊殺人，有的還在放火，并且有孩子的哭喊聲在凌間響起。

陳書蘭柳眉擰。

“小姐就在此哪也不要去，屬下出去瞧瞧是什麼況。”陳清辭沉穩道：“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恐怕城門要戒嚴，咱們得快點出城。”

“……好。”

陳書蘭點點頭后，陳清辭便快速離開了。

青苔張地扶住陳書蘭的手臂，忍不住說道：“要是陳護衛護送小姐，那一路上能安心不了。”

頓了頓，青苔又擔憂地說：“只是外面這麼，也不知道劉嬤嬤怎麼樣了？說很快回來的，這都多久了啊。”

陳書蘭拍了拍青苔的手背，“安心等一會兒，看他回來怎麼說。”

青苔只好說：“是。”

主仆二人心事惴惴不安地坐回了桌邊去。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兩人卻本沒有去喝的念頭。

“在這里！”

忽然一道冷男聲響起，陳書蘭抬頭一瞧，只見兩個黑人提刀進了茶館，那刀刃之上還有珠往下滴。

黑人拿起畫像仔細看過，盯住陳書蘭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真是要老子好找。”

話音未落，黑人刀刃一閃，直接朝著陳書蘭脖頸之上削去。

陳書蘭面大變，勉強撲著青苔跌到地面上去躲過了這一刀，下一刀幾乎是毫無停頓又朝著陳書蘭削來。

甚至覺到了刀刃帶起的勁風落到脖頸之上的冷。

然而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本來不及反應，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

嗤拉――

兵接的聲音響起來。

刀沒有落到的上。

陳書蘭茫然回神，見去而復返的陳清辭和那兩個黑人纏斗在一起。

“小姐、小姐！”被撲到下的青苔手腳抖，扶著陳書蘭往角落躲。

“往人群中跑，快！”陳清辭應對黑人的空隙朝著兩人大喝一聲。

陳書蘭一個激靈，醒過神來，抖著手拖著青苔要往外走。

然而那兩個黑人堵在門口。

陳書蘭一咬牙，到窗口邊，扯著青苔翻了出去，一邊往人群之中跑，一邊把斗篷下來丟在地上，抹了污泥弄花了自己的臉。

又扯的發髻，棄了上面的釵環首飾。

還催促青苔也照做。

只是，不知道茶館外還有黑人趕到這邊來，早已經盯上了。

陳清辭瞧見兩道黑影一竄而過，心中暗不好，一劍退茶館中的兩人，便追了出去。

……

陳書蘭隨著人群擁著向前走，本什麼都來不及想。

可隨著百姓分散往巷道之中奔跑，回家，這人也越來越散。

“倒是個聰明的。”

背后傳來一聲冷笑，有黑人飛落之時，一腳踢向陳書蘭和青苔后心。

陳書蘭飛了出去，跌在地上噴出一口鮮。

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早已經是跑不了，如今挨了這麼一下，哪里還爬的起來？

本就松散的人群因為這些提刀黑人的出現，更是一瞬間就尖連連作鳥散。

“你們……咳……”陳書蘭伏在地上息連連，“你們是什麼人？”

“死人什麼都不需要知道。”黑人冷冷開口，手中染的刀刃再次削向陳書蘭脖頸。

叮！

就在這關鍵時刻，陳清辭趕到，長劍挑飛了那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