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之後，左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手接過程梨手中的大包小包，走出玄關去。

留下站在玄關有些發愣的程梨。

左寒剛才的話聽清了，而且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左寒想表達的意思，就是會心疼。

程梨彎眸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等等我啊……”

左寒站在電梯口，電梯門在眼前打開，他轉眸對程梨說道，“悲傷蛙快點，電梯來了。”

程梨原本的那點緒瞬間破了功，一邊快步迎上去，一邊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沒發現你這麽壞啊。”

漠然高冷的人，而且還讓覺得有些腦子不好似的。

而現在……

程梨從電梯門上的鏡麵，看著裏頭的自己，也看著裏頭的左寒。

說實話，當初自己騎著小托往那個神經外科的年會趕的時候，滿腦子想著的是父親的病，做夢也沒有想過，會和這樣的男人，有什麽故事……

“怎麽了？”左寒注意到的目，問了句。

“沒有。”程梨笑了笑，在電梯抵達一樓，門打開之前，低聲說了句，“就覺得，雖然我從小到大都過得不算好，但眼下看來，命運也算待我不薄了。”

起碼，沒有奪走左寒。

左寒側目凝眸看了片刻，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拉著從電梯裏出去。

半路上，程梨就去那個禮品店拿到了鮮花和錦旗，去了醫院。

何進因為也主要是肩背的骨傷和挫傷，所以和霍昀在一個科室裏住院。

沒有穿著消防員的服裝，何進看起來是個形健碩，皮小麥皮的年輕人，單眼皮的大眼睛，寸頭，一口大白牙，看起來格外神。

臉上還有些因為碎片瓦礫給弄出來的細碎的口子。

看到左寒和程梨拎著錦旗和花籃過來的時候，笑得特別不好意思，很是客氣的樣子。

但在看到程梨做的飯菜和點心的時候，他就沒再客氣了。

霍昀那邊，程梨就給左寒過去了，自己則是好把東西送去母親病房。

抵達母親病房的時候，護工正在給削水果。

病床上架起來的小桌板上，擺著食堂送來的飯菜。

看到程梨進來，黎曉惠愣了愣，然後就馬上招呼，“快過來坐。”

“我給你做了些吃的。”程梨說道。

黎曉惠的表裏出些焦急來，“怎麽回事……？嗓子怎麽變這樣了？”

“沒事，可能……就最近天氣太熱，我戶外趕工得多，有點上火吧。”程梨說道。

黎曉惠皺著眉，思忖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不是因為左寒出了什麽事吧？”

“嗯？”程梨愣了愣。

黎曉惠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也是聽見護士們在討論，說有個樓塌了，醫院有救援隊過去，好像有醫生了傷什麽的……”

其實如果現在還在霍昀科室的話，肯定很快會得知消息的。

但是已經換到了其他科室，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程梨沒有打算和說這個事兒，怎麽說呢……

一來也不希母親拖著病因為這事兒擔心。

二來……

程梨覺得無論是和母親還是父親，上都沒有那麽親近。

不希他們過多進自己的生活。

程梨還是希能有些邊界，尤其是在母親這次的事之後，這種覺好像就更明顯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可能還是會和黎曉惠說這些，但是現在……真的就是，沒有什麽多說的想法。

程梨笑了笑，說道，“傷的是左寒認識的同事，左寒沒事，他沒去現場。不用擔心。”

和母親聊了幾句，等母親吃完飯之後，程梨就從母親病房離開。

離開之後，黎曉惠臉上的那些笑容，就已經撐不住了。

目中流出難以掩飾的哀傷來。

黎曉惠拿出手機來，屏幕上還停留在新聞配圖的現場照片，那人雖然眼睛打了碼，但怎麽看都是左寒。

梨梨在對說謊……

黎曉惠心裏有些難，但也知道，自己的確是讓梨梨太失了，是自己親手在將兒越推越遠。

程梨並不知道這些，等著左寒順便回科室去開了工傷假單之後，就一起回了家。

兩人……誰也沒再提過修空調的事。

就好像沒這回事了似的。

誰也不提，心照不宣，反正程梨就睡到主臥來了。

甚至……把自己的枕頭都給拿來了。

管他呢。程梨心想，反正隻要我不尷尬……

於是早早就躺在有著左寒上那種清冷凜冽香味的床上，早早就陷了沉沉的睡眠中。

翌日一早，程梨從左寒的懷裏醒來，覺得自己都已經不覺得害了，也已經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習慣得很。

果然啊，人類這種卑劣的生，就是什麽都會習慣的。

程梨著眼睛走出主臥去，準備去廚房燒水。

但是眼角的餘，總覺得……好像……捕捉到沙發上有個人影。

著眼睛看過去，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哪裏知道居然真的有個人坐在那兒！

“啊——！”

左寒在睡夢中，直接被程梨這一嗓子給驚醒了。

因為，程梨的嗓子本來就沒好，啞那樣，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點聲音而已。

這一嗓子喊出來，聲音是無比破碎的，聽起來就特別的淒厲，令人心疼的那種。

左寒幾乎是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甚至都不記得是怎麽從床上跳下去，怎麽衝出主臥的，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客廳裏，在程梨邊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左寒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的人影。

就看到程梨瞳孔，目驚懼地看著沙發上。

左寒循著的目看了過去，就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中年男人。

左寒眉心擰了擰，“小叔？你怎……你怎麽來了？”

“小叔？”程梨有些詫異。

因為之前曾經見過左寒的小嬸喻尋琴，所以多清楚，左寒小時候出了那樣的事之後，左家老爺子覺得邱瑾對左寒不好。

索就將左寒給了小叔小嬸照顧。

所以左寒雖然對邱瑾和左紹華都很抵。

但是對小叔左紹之和小嬸喻尋琴，都還是親切的。

左紹之坐在沙發上，看著左寒，問道，“你說我為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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