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相許什麼的,聽起來很好,實際上……他們倆之間,是本不可能的。
他是人,壽命短暫到只剩兩年的人。
而是神族,若非主選擇沉眠,便是不死不滅。
話本子里不是有句經典臺詞,人妖/人神殊途嗎?他們倆本不一條道上的。
就算喜歡他,又能怎樣呢。
陶緹長長的眼睫垂下,訕訕笑道,“殿下,你別開玩笑了,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裴延默了一瞬,淡聲道,“……好。”
兩人都安靜下來,只聽得窗外傳來幾聲蟲鳴。
陶緹胡想著裴延的話,心緒紛,可實在太累了,沒多久還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裴延到旁著的子放松下來,將往懷中攬了攬,掖了下被角。
他的下抵著的發旋兒,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小傻子,孤哪里跟你開玩笑了。”
懷中的人沒有回應,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
陶緹是被一聲嘹亮的聲喚醒的,農村的大公,起得早,嗓子亮,喚醒效果頂呱呱。
睡眼惺忪的抬頭看了看,窗外進朦朧的淡,明顯時辰還早。
正打算躺下再睡個回籠覺,忽的發現旁之人好像有些不對勁?
借著微,裴延冷白的上泛著一層不自然的紅,濃眉皺,額上還有一層細細的汗。
陶緹抬手往他額頭一放,登時睡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糟糕了,怎的又燒起來了!
忙坐起來,輕輕喚道,“殿下,殿下……”
在的喚聲下,裴延虛弱的睜開了眼,眼眸尚有幾分水氣,嗓音啞啞的“嗯”了一下。
陶緹擔憂道,“你又發燒了……我去找徐老伯!”
連忙起,快速穿戴一番,只是一頭青垂著,也不知道梳髻,便扯了繩子隨意捆了捆。
走出門,對面的房門還閉著,陶緹抬眼看了眼,天蒙蒙亮,估著也就凌晨四點多,天邊那月亮還在呢。
走到對門,剛想敲門,手卻頓在半空中——
和裴延已經夠麻煩徐老伯祖孫了,這大清早的,若是還攪擾他們安歇,似乎不太好。
遲疑片刻,決定還是自己先幫裴延降溫。老人家一向起得早,估計頂多半個時辰,徐老伯也該起了。
打定主意后,陶緹趕跑廚房,燒了壺熱水,沖了一碗淡鹽水,剩下的都倒進了臉盆里,和燒酒一起兌了兌,擱在一旁放涼。
“殿下,先喝點淡鹽水。”陶緹彎著腰,手臂穿過他的后頸,將他稍稍抬起一些,趕往下塞了個枕頭。
兩夜一天過去,裴延的邊有新冒出的青胡茬,看上去憔悴不。雖然人還在發燒,但他心志比常人要堅定許多,這會兒意識還是有的。
陶緹一勺一勺給他喂,他也配合著喝。
待一碗淡鹽水喂完,陶緹起試了試木盆里的水溫,不熱不冷,剛剛好。
將水盆端到床邊,看著半躺半靠的裴延,抿了抿瓣,小聲道,“殿下,我幫你子降溫,需要一下服……我不是占你便宜……”
裴延半闔著眼,沒說話,任由擺布般。
陶緹屏住一口氣,將他的寢解開,輕輕一掀,腹人魚線再次出現在眼前……
真是賞心悅目的一幕啊。
不合時宜的想著,很快記起正事,擰起巾帕,替他。
凝眸,避開包扎,認認真真的幫他拭著,手臂、脖子、腹、大、小……他的很燙,隔著薄薄的巾帕,也能覺到他滾燙的熱度。
著著,心頭冒出個疑來,裴延不是從小弱多病麼,那他的材為什麼還這麼好?
這腹,可不是隨隨便便練一練就能擁有的……
正沉思著,手腕突然被扣住。
陶緹一怔,烏黑眼瞳看向裴延,無辜又迷茫,“……?”
裴延桃花眼微瞇,啞聲道,“的時候,別分心。”
說完,他放開的手。
陶緹還有點懵懵的,直到看到裴延那快要被推到關鍵部位的寢,還有放在他平坦小腹的手——
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轟的一下,那張白皙的小臉徹底紅了。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腦袋低低埋著,結結道。
“沒事。”裴延啞聲道。
接下來,陶緹以最快的速度給他了一遍,趕端著木盆逃出去了。
屋外。
徐文鶴也起了,見陶緹急哄哄的從那屋出來,還有些詫異。
陶緹見到徐文鶴起了,很是驚喜,連忙將裴延發燒的況說了。
聽完陶緹的話后,徐文鶴走進了左廂房。
看到裴延衫凌,口微敞著,地上還有些水痕,他也猜到是怎麼回事,笑著打趣了一下,“難怪陶娘子臉那麼紅呢,原是幫你子了。”
裴延沒接這話,只客氣與他問了個好。
徐文鶴給他看了看,心里也有數,從屋里出來后,便配了一副新方子,拿去給陶緹熬。
陶緹忙點爐子,將藥煮上后,往圍上了手,憂慮的問徐文鶴,“徐老伯,我夫君昨日不是退燒了麼,今日怎麼又燒起來了?是不是跟他質有關?他小時候不慎落過水,之后就一直不太好……”